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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闺女长得可真好看!”白素锦细心的替以沫描眉画眼完,高兴的往她脸颊上重重的轻了一口,才自得其乐的感叹了一句。
以沫微红着小脸,仰面说:“娘才是真好看!女儿以后也能长得像娘这样看就好了。”
白素锦心满意足的捏捏以沫的小脸,觉得手感特好,又多捏了几下,笑眯眯的说:“乖女以后肯定比娘更出色。”
“不可能,娘是最出色的!”以沫嘴甜的说着,完全一副小马屁精的样子,哄得白素锦极高兴。
白凝霜坐在两人前面,看她们母女如此,有些哭笑不得的说:“行了行了,你们俩都好看,就我最丑了。”
以沫歪着小脸,坦率的说:“姐姐也就比我们难看一点点,比起其他人,你还是极好看的。”
白凝霜眉眼一挑,上来就搔以沫的痒,嘴里大笑着:“好啊!翅膀硬了啊!敢笑话姐姐了。”
以沫哈哈的笑着,朝着白素锦的怀里滚,并讨饶的说:“姐姐,我错了,我错了,你是最好看的,我再也不敢说你长得比我们母女丑了。”
“你还说,你还说!”白凝霜又挠了以沫几下。
白素锦见以沫眼角笑出了泪花,才伸手阻止说:“好了,再闹,妆又要重新画了。”
白凝霜忙收手,以沫缓缓起身,由着白素锦用帕子替她压了压眼角,不忘埋怨说:“都怪姐姐,闹起来跟孩子似的。”
白凝霜一脸戏谑的看着以沫,调侃的说:“这是真长本事了,是吧?”
以沫小脸一变,忙讨好的说:“怎么会,姐姐最好了,爱你哟!”
白凝霜故意嫌弃的说:“你别把姑母对你说的话用在我的身上好吗?好肉麻啊!”
她这几天就听到姑母对以沫说了几次。
刚开始听到,吓得人都傻了,后来就习惯了,这是姑母表示爱意的方式。
而以沫看她惊诧,便故意闹她,时不时来一句,“姐姐,爱你哟!”
每次听得她哭笑不得,恨不得将以沫揪到怀里,好好的蹂躏一番。
“哈哈,娘说的啊!喜欢一个人就要大声说出来,姐姐,爱你哟,爱你哟,爱你哟!”
以沫闹着满屋里叫了起来,白凝霜跟在她的后面想堵上她的嘴,但奈何以沫直接把落夏扯到身前,有她在,白凝霜根本碰不到以沫。
姐妹俩人在屋里闹了会,林嬷嬷端了甜点过来,白素锦便出声制止了两人。
“好了,别玩了,先来吃点东西。”
白素锦出声,姐妹俩人乖乖的上前,也不再如孩童般闹着满屋里追着跑。
“一会将军府的人就要来了,可不许再胡闹了啊!”白素锦满脸笑容,并不严肃的训了一句。
以沫和凝霜都没当一回事,反而缠着问:“乐儿她们什么时候来啊?”
白素锦无奈的笑说:“我又不是她们,我哪里会晓得,不过你们不是和乐儿关系好吗?她应该会早一点到来。”
离修救了夏楚明一命,等于间接也救了白素锦,再加上他先前对以沫的照顾。
与情与理,淳王府都要高看将军府一眼。
至少白素锦夫妻俩要做表率。
以沫认同的说:“倒是,乐儿坐不住,肯定会早早的就催伯母她们出门。”
如她所想的一样,将军府里,乐儿上窜下跳的催促着:“你们快一点,快一点啊!”
程氏和阮氏颇觉得无奈,程氏更是出言训斥说:“以沫又不会跑掉,你着急什么?”
小初才五个月大,又是出门做客,阮氏自然不会带他出门。
不带他出门的前提下,肯定就得跟奶嬷细细叮嘱清楚,哪像乐儿一个小姑娘,换身漂亮的衣服,说出门就能出门了。
不过即使如此,程氏和阮氏也心急见到以沫,早早的起身收拾,巳时刚过一会就陪着乐儿到了淳王府。
以沫事先跟门房打了招呼,让将军府的人来了就直接通知她,并把人往后院里请。
所以当乐儿她们进府的时候,以沫已经得到了消息,和凝霜一起,自后院里出来迎接她们。
“离夫人、离少夫人,离小姐,有礼了,家母在内院等候多时了。”以沫见到她们三人,压下心中的欢喜,标准的行了一个礼。
乐儿正准备迎上去的动作生生顿住了,颇矜持的点点下巴。
程氏看着乐儿的样子,笑了一下,才对以沫说:“你就是夏四小姐吧?果然长得国色天香。”
以沫腼腆一笑,客套的说:“离夫人不要笑话我了,离小姐才是真正的美人呢!耀眼夺目,让人挪不动眼珠。”
乐儿高傲的扬着下巴,颇满意以沫说的这番话,得意的说:“算你会说话。”
以沫轻笑着,满脸喜色的将人领回了院里。
直到到了房间里,以沫才卸下伪装,一下抱住了乐儿说:“我好想你啊!你想不想我?”
乐儿一脸爽样,却是故意挑剔的说:“是吗?刚才谁叫我离小姐的啊!”
以沫用力在乐儿的手臂上揪了一下,说:“你又不是不知道原因,还跟我计较这些。”
乐儿哼一声,一脸讨好的走到白素锦的面前,嘴甜的叫了一声,“义母!”
白素锦喜欢的看着乐儿,却是瞅了一眼程氏,满是笑意的说:“先别叫,我说过了,这事得先经你母亲的同意。”
程氏笑意浓浓的说:“乐儿跟我提过了,她能得到你的喜欢是她的福分,能多一个人来疼爱她,我做娘的怎么会拒绝。”
白素锦忙说:“你们快坐下,我们坐下详谈。”
程氏落落大方的坐下,阮氏站在她的身后。
以沫接着阮氏问:“小初现在五个月了,认识人了吗?我不在府里的这段时间,小初是不是长大了很多,有没有很大的变化?”
乐儿刚还矜持着,这不过坚持了片刻就没有忍住。
这会看以沫和阮氏说话,忙插话说:“何止是变化大啊!我跟你说,我出去才多少天啊!我回来都快认不出小初了,现在小初得改名叫小猪了,长得白白胖胖可讨喜了,一双眼睛就跟葡萄似的,又圆又大。”
以沫被乐儿说得心痒痒的,埋怨的看向阮氏说:“大嫂好过分啊!我都这么多天没见小初了,你竟然不抱他过来。”
阮氏哭笑不得的说:“小初还小,等再大一点,我再抱他过来看你这个姑姑,好不好?”
以沫翘了嘴说:“还是不要了,我到时候寻了机会就去看他,毕竟他太小了,真抱出来,生了病的话,我还要心疼。”
阮氏笑眯眯的说:“小初有两个疼他的好姑姑啊!”
以沫和乐儿一脸得意的说:“当然!”
白素锦和程氏看她们四个晚辈说了话,她们才闲谈起来。
白素锦率先说:“沫沫已经跟我们说了,这一年的时间真的是谢谢你们了,这份恩情,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若用物质去衡量又糟蹋了你们的心意,我见乐儿这份天真活泼的性子也着实喜欢,便起了心思将她收为义女,以后对她肯定也跟对自己女儿一样。”
程氏笑着说:“这人和人就是讲一个缘分!当初老二把以沫带回府的时候,我们谁也不知道她的身份,以为就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姑娘,但是却又知书达礼,十分讨喜。我也是一看到她就喜欢上了,恨不得她和乐儿换一个,让她做我的女儿才好。”
白素锦一脸与有荣焉的说:“那是,我们沫沫是最好的,但是乐儿也不差,你若是换的话,我肯定不乐意,但你要是舍得的话,把乐儿也给我,那是极好的。”
程氏失笑的说:“你这也太贪心了吧!”
白素锦挑着眉,一脸得意的说:“乖女,自然是越多越好。”
程氏笑着说起了这一年,乐儿和以沫的事情,大多是乐儿的调皮,以沫的乖巧,但不论是哪一种,程氏言辞中都透着满满的关爱。
说了会女儿的事情,白素锦又说起这次离修救下夏楚明的事情。
她感叹的说:“夫人好福气啊!生了一双好儿女。”
程氏在这事上面不会谦虚,坦率的说:“他们四个的性格虽然各不相同,但是心眼都不坏,都是好孩子。”
白素锦认同的说:“我能看出来。”
程氏笑容满面,虽表现得比白素锦内敛一些,但同样也是喜欢别你赞赏自家孩子的母亲。
“多少感激的话,我也不说了,毕竟说再多也表达不出我们一家三口的感谢,但是你们将军府以后若有什么事,只要我们夫妻俩能做到,都不会推辞。”白素锦立下保证,脸色严肃了许多。
程氏心里却是另有一番主意。
她知道离修对以沫的心事,所以并不觉得离修为了救夏楚明而受伤是件多让人震惊的事情。
毕竟夏楚明对离修而言,那就是他的岳父,他亲眼见到未来岳父有难,怎么可能不出手相助。
“都是一家人说这些就生分了,我虽没有收以沫做义女,但是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不比乐儿和映雪低。”
白素锦想着映雪应该是阮氏的闺名。
这时候程氏突然提起这个媳妇,不免让她多想深了一些。
但见程氏没有说得直白,她也不好拒绝。
回报恩情的办法有很多种,但唯一一种是他们夫妻俩不能接受的,那就是用女儿的终身去偿还。
不过她看程氏说话进退有度,也不是无礼的人,当下便没有细说。
毕竟她也是做母亲的人,很懂得这种心思。
看到好的,总想留给自己的孩子。
就如她当年,看着小桢乖巧懂事的样子,就想她做自家侄媳妇,即使当年思渊并不大,尚没到成亲的时候。
但想着以沫尚有婚约在身,程氏可能也没有这种想法,或者是她太敏感了的原因,但不论怎么说,这都不能说是什么坏事,只能说程氏过于喜欢以沫。
只是她才回来,不打算这么快将女儿定下来,她盼着女儿在她身边多留几年。
程氏原本也没想说这些事情。
一来,离修的事情,他不喜欢别人插手,就是她这人做娘的也一样。
二来,以沫尚有婚约在身,这些话说出来,对以沫的名声不好。
再来,现在说出来,容易让人以为在挟恩图报。
程氏没有提让白素锦防备的话题,两家人初次相见,可以说是相见恨晚,直接聊到了午膳时分,林嬷嬷过来请人。
正式的宴会是在晚上。
中午就是一个小聚会,就请了将军府的三人。
所以午膳也就直接摆在白素锦她们的院子里。
饭菜上桌了,白素锦邀请众人动筷,并说:“粗菜淡饭,一点心意,还望见谅。”
程氏说:“这每道菜都看得出来是花了心思的,素锦就不要客套了。”
刚才在聊天的过程中,程氏和白素锦一见如故,彼此交换了闺名,也不再客套生疏,直呼其名。
以沫笑眯眯的说:“娘特意和我打听了伯母、大嫂以及乐儿的口味,然后吩咐厨房里准备的,幸好我都记着呢!否则的话,还回答不上来。”
程氏忙说:“让你费心了。”
白素锦嗔怪的瞪了以沫一眼,才对程氏:“这孩子胡说呢!哪费多少心思,最重要的是合你们口味。”
乐儿看着满桌子菜,早就想甩开肚皮吃了,看着程氏和白素锦还在寒暄,忙说:“两位母亲,你们就不要一来一往,一人一句了,你没看我们四个口水都流出来了吗?”
白凝霜立刻撇清关系说:“这事就不要拖我们下水了,我们可没有流口水,就你一个人流了。”
乐儿鼓着眼说:“那你一会别吃了。”
白素锦失笑的对程氏说:“我们先起筷吧!不然的话,她们心里该埋怨我们啦!”
程氏瞪了一眼乐儿,见白素锦是真的不讲究这些,反而笑意浓浓的看着乐儿,才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想着,回府了一定得叮嘱两句。
这活像饿鬼投胎似的,难道将军府还少了她的一碗饭吗?
乐儿是自来熟的性格,以沫是在程氏和白素锦面前都放肆,所以她们两人一搭一唱,吵热了气氛,一顿饭吃得欢欢喜喜。
饭后,以沫姐妹俩带着乐儿和阮氏回汀兰阁。
白素锦负责招待程氏,不过中午时分,程氏有午休一会的习惯,便先安顿去了客房小憩片刻。
到了汀兰阁,乐儿四下打量了一圈,才贼眉鼠眼的捅捅以沫的腰说:“果然爹娘来了,待遇都不一样了啊!这屋里的摆设都换新了吧!我记得上次我们来,不是这些。”
以沫哭笑不得的说:“嗯!姐姐说原先的都不好,让嬷嬷都给换了。”
乐儿挑挑眉说:“那位整天板着脸,一副我们欠了她千儿八百两的嬷嬷吗?”
以沫捂嘴轻笑的说:“现在没有板脸了,天天笑得可高兴了。”
白凝霜说:“可不是吗?明嬷嬷看以沫的眼神,就跟看金元宝似的,也幸亏以沫每次都能很淡定的装做无所察觉的样子。”
以沫娇嗔说:“什么啦!两位嬷嬷也不容易好吗?私下说不定吃了多少苦,被这么多人排挤,日子肯定是不好过的,如今我们回来了,日子好过了,有希望了,多笑笑也是正常的事情。”
“这倒也是咯!”白凝霜等人赞同的点点头。
以沫趁机握住阮氏的手说:“大嫂,我原先没有实话跟你说我的身世,你会不会怪我啊?”
阮氏扬着眉,一脸坏笑的说:“我倒是好,虽说先前被蒙在鼓里,但也不至于白伤心一场,可是永平公主和容雅,知道你出事后,可是哭红了眼的。”
乐儿僵硬的说:“是啊!还有她们。容雅我倒不怕,可是永平公主。她到时候肯定连我都不会放过,我是帮凶啊!”
乐儿苦恼的叫了一声,握着以沫的双臂摇晃的问:“怎么办?怎么办?你快想一个十全十美的主意出来,我不想被永平虐啊!”
以沫反手扶着乐儿的手臂说:“你先别摇我啊!你这样摇我,我怎么想办法啊!”
以沫惊声怪叫的说:“你不是吧!永平等会就来了,你竟然还没有想到办法,你你你……”
以沫诧异的问:“永平来?她为什么会来?”
乐儿轻嘲的笑了一声,幸灾乐祸的说:“你以为你不给她下帖子,她就不会来了是吧!我告诉你,你回京的第二天,她就给我写了信,说想看看你这个夏以沫和白以沫有什么不同,这语调可是有几分幽怨。”
“幽怨?她幽怨什么?”以沫吓得眼睛都瞪圆了。
虽说她和永平攀关系的话,也是姐妹。
但是公主的关系哪里好攀啊!
而且他们虽是皇亲,但是对皇上来说,他们也是臣子啊!
夏楚明和白素锦回京,请的也不过是以前关系近的一些人,哪里会把帖子下到皇后面前,去请永平公主出宫啊!
“有了你这位以沫,谁还记得白以沫啊!永平正为了白以沫病逝的事情难过,你就这样回来抢了白以沫的名字,她能看你顺眼才奇怪吧?”乐儿突然想快点见到永平了,即使到时候以沫的身份被拆穿她被骂也没关系。
至少她能在这先前看一场免费的大戏。
以沫哭笑不得的问:“我现在跟永平坦白,有用吗?”
乐儿捏着下巴,坏笑的说:“应该是没用的。”
以沫哀嚎了一声,问:“那她等会,会做什么吗?”
乐儿轻笑一声,说:“我哪里会知道啊!不过,刁难你肯定是会的。”
以沫苦笑的揉揉额,说:“你们到时候记得帮我劝着一点啊!不然的话,我今天可能就要丢脸了,这毕竟是我第一次在京都露脸,你们也不想我出丑吧?”
乐儿笑得不怀好意的说:“这个忙我们可帮不到,到时候我们若是站在你这边,永平肯定会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不过凝霜倒可以说两句,毕竟以沫是你表妹,你护着这一个也是正常,我就不行了。”
白凝霜一副看好戏的样子说:“我也不会插手,你们的事情,你们自己解决。”
“啊,你们怎么都这样啦!”以沫嘟着嘴,一脸不满。
阮氏看不过眼,笑着说:“行了啦!你们就别欺负以沫了,以沫你也别怕,公主越是针对你,就表示她越是重视和你以前的友情,所以你只要好好和她解释清楚,她肯定会原谅你的。”
以沫不确定的问:“真的吗?”
阮氏说:“真的,你就放心吧!若真会闹出大事,她们俩也就不是看热闹的样子了,肯定都帮着你想办法了。”
以沫狐疑的目光在乐儿和白凝霜脸上扫了一圈,见她们确实笑得很贼的样子,也就信了阮氏的话。
直到晚膳前,请的客人陆陆续续的到了。
一晃都差不多有九年没有见过了,时过境迁,原先一些熟悉的面孔也渐渐起了变化,早已不复记忆。
除了娘家国公府,华桢的母亲,沈怀珺是第一个到的。
看到白素锦一如往昔的娇美脸庞,她忍不住泪如雨下的哭诉说:“我还当这辈子都看不到你了,你也太没有良心了,一走就是多年,也不说给我报一个平安。”
白素锦眼眶微湿的说:“我若能报平安信,早就回来了,哪里能拖到这时候。”
沈怀珺一叹,说:“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白素锦满不在乎的说:“昏迷了快九年,醒来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我有没有吃苦,我感觉不到,但我的男人和女儿倒是吃了很多苦。”
沈怀珺松了口气的说:“还会说笑,就是没事啦!”
“你说你虽然离京了,但我还是很有义气的把女儿嫁给你侄子了,怎么样,对你不错吧!”
白素锦不服输的反驳,“我侄子也对你女儿够好啊!别以为我才回来就什么都不清楚啊!你这女婿找得不亏啊!”
沈怀珺偷偷一笑,恍如回到多年前,她们几个姐妹,无忧无怨的日子,窃喜的说:“我这个女婿真不错,和他姑父有得一拼。”
“当然!也不看看思渊这孩子像谁!”白素锦得意的扬扬下巴。
她未出嫁时,照顾思渊的日子真不在少数,在他年少时,她喜欢把现代的事情当故事说给他听。
或许也正是因此,思渊才在这时代是一个异数。
婚前,他花天酒地,灯红酒绿。
婚后,他顶天立地,照顾妻儿。
看着侄儿长成一个有担当的大男人,白素锦心里不骄傲是不可能的。
“看把你得意的,不过,别人跟我说起我女婿时,我也是这副样子。”沈怀珺笑得像偷腥的猫一样。
她这一生最正常的事情,就是把女儿嫁给了白思渊。
毕竟白思渊也算是她看着长大的,内里是不是一根好苗子,她心里多少有数,若不是看着他自幼长大,冲着白思渊当时的风评,她也不敢同意这门亲事的。
白素锦好笑的说:“行了,我们别再夸他了,否则让他知道了,他该骄傲了。”
沈怀珺附和说着也是,就听白素锦话峰一转,直接问:“怎么还不见琪琪来啊?以前聚会的时候,她不是最积极的吗?我还以为我第一个会见到她呢!”
白素锦笑容一怔,僵硬的问:“你不知道吗?”
白素锦心下一沉,有种不好的预感,问:“不知道什么?”
沈怀珺一脸感伤的说:“琪琪不在了。”
白素锦脸色骤然巨变,不敢置信的问:“怎么回事?”
沈怀珺回忆起过去,满是苦涩的说:“我们几姐妹,说白了其实就你嫁得最幸福,当时我们还笑话你,不早点生一个儿子巩固地位,家里早晚小妾成群,哪知道这么多年过去了,夏二爷还是守着你一个人,我们几人,倒是家中后院塞不下人了。”
白素锦紧张的握住沈怀珺的手。
她笑得不在意的说:“我没事!抛开男人不能独享,我可以说是我们几个中间,仅次于你的!女儿嫁得好,儿子也大了,见着应该是有出息的。夫家看在儿女的面子上,也不敢薄待了我,只是她们几人就没有这么好了。”
白素锦心疼的看着沈怀珺,也算是明白了,为什么九年不见,她眼尾添了这么多细纹,完全没了当年才女的风范。
“她们都怎么了?”白素锦声音有些紧张的问。
她还是姑娘的时候,认识了四位好友,一共五人,虽是性格迥异,但一起组了一个茶诗会,倒是天天聚在一起。
那会儿的日子,好不快活,现在回忆起来,都像是跟老天偷的欢愉时光似的。
沈怀珺艰难的说:“琪琪和云薇都不在了。”
“怎么会?”四位好友,一下去了两人,以沫简直不敢相信。
沈怀珺说:“琪琪是难产去的,只是……”顿了顿,也没往下说,就说:“云薇的性格你是知道的,内向害羞!”
白素锦怀疑的说:“是!云薇是这样的性格,我还记得,那时候我最喜欢唱歌调戏她,看她满脸羞红的样子,就觉得好满足。”
沈怀珺一脸怀念的轻唱:“有一个美丽的小女孩,她的名字叫作小薇,她有双温柔的眼睛,她悄悄偷走我的心……”
“她……为什么会走?”白素锦握紧了沈怀珺的手追问。
沈怀珺歌声中断,微哑了声音说:“原来云薇婚后的生活一直都不顺,怕我们发现,所以婚后故意少出来和我们聚会,她在你离京的隔年就去了,大夫说是郁结于胸,难以治愈。”
白素锦低咒一声,眼角划过一抹清泪。
“我至今仍记得云薇笑起来的样子,嘴角有两个浅浅的梨涡,眼睛湿漉漉的像只小狗,十分惹人心疼。”
沈怀珺不明白,他和夫君相敬如冰,是因为她傲,不屑放下身段,用小妾那一套去哄他。
可是云薇的样子,就连她这个女人,都恨不得放在手心里疼爱,怎么会有男人忍心欺负她啊?
“琪琪又是怎么回事?”白素锦吸了下鼻子,忍着悲伤追问。
她没有错过沈怀珺刚才想说却未说完的话。
沈怀珺犹豫了一下,便把心里话说了出来。
“琪琪难产去的,只是她去后一个月不到,她的夫君就迎娶了琪琪的妹妹,而且七个月不到就早产生了一个男孩。”
白素锦眼神阴鸷的盯着沈怀珺问:“所以你觉得琪琪的死和她的妹妹有关系,可能是她的妹妹和夫君联手害了她?”
沈怀珺愧疚的说:“琪琪是你离开的第三年去的,当时我觉得事情有些蹊跷,便跟琪琪的娘说了,也派人去夫家细细打听了,只是什么也查不出来。后来琪琪的娘家出现阻止我,不让我多事。我当时在华府也不像现在这样说得上话,日子也有些难过,便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了,说来,是我对不起琪琪,辜负了我们这么多年的姐妹情谊,我相信若是你在的话,琪琪和云薇肯定都不会早早的去了。”
白素锦眼眶发红,双手捂眼,泣不成声。
沈怀珺说着说着,也哭了起来。
两姐妹原先就是想好好说话,特意屏退了其他人,否则的话,这下肯定会被人围观。
只是这些命令挡得住其他人,却拦不住以沫。
娘的好姐妹兰馨来了,她特意将人领了过来,就看到娘哭得一片伤心的样子,当下两步上前,紧张的问:“娘,是不是身体哪里不舒服?我去叫爹来。”
白素锦声音微哑的说:“娘没事,就是看到老朋友,太过激动了,你先出去吧!娘一会就出来。”
以沫不放心的看了看白素锦,低语:“兰馨姨来了,我特意领她过来的。”
白素锦抬眼看向以沫身后,就见一个泪人儿,突然冲了过来,一下用力抱住了她,声嘶力竭的说:“你终于回来了。”
她们五人,自玩在一起后,大小事就都是白素锦拿主意。
在五人心里,白素锦就像大姐一样,有什么事情找她的话,肯定能解决。
这些年,她们四人各自遇到问题,都不止一次的想过,若是这事发生在白素锦的身上的话,那肯定都不叫事儿。
“兰馨!”白素锦惊喜的反抱住兰馨。
刚听说两位好友逝去,再见这位好友,白素锦的心情可想而知。
以沫看了眼,见她留下来也没什么用,便没多打扰,体贴的将房门关好,出去招待宾客了。
“快让我好好看看你。”白素锦捧着兰馨的脸,细细打量起来,质问:“怎么老了这么多,我以前不是教过你们怎么保养吗?你们一个两个都不会爱惜自己。”
沈怀珺摸了下自己的脸,苦涩的笑说:“都一把年纪了,谁还在乎这些。”
在华府,她是傲。
但是有些事情,躲得过对酒当歌的夜,躲不过四下无人的街。
夜深人静,辗转难眠的苦涩,她虽没向任何人说起过,但全都写在她的这张脸上了,而日渐厚重的粉,便成了保护她的盔甲。
“就是,不过你这么多年了,还是跟少女似的,刚才见到以沫的时候,我错把她当你了,你女儿长得和你真是一模一样。”兰馨附和的笑说,只是眼角仍然挂着泪的她,看起来有些滑稽。
白素锦望着兰馨的样子,很想问问她这些年的生活,但刚才沈怀珺的言辞中,她多少了解了兰馨的苦。
这重逢的时刻本该高兴,有些事情要问清楚,她又何苦急于一时。
“是啊!沫沫越大越像我!看着她,我就像看到当年的自己一样,那时候的我们活得可真恣意。”白素锦有些怀念的说道。
兰馨身子僵了一下,偷看了沈怀珺一眼,只是她仍然在伤感,根本没有注意到她的询问眼神。
兰馨也不敢多说,故意问起白素锦这些年的事情,就是不想她问琪琪和云薇的事情,却不知道沈怀珺已经先一步说了。
直到宴会快开始了,三人才收拾好情绪,姗姗而至。
以沫跟在妤卿郡主身旁,接待她这个年纪的各家姑娘小姐,见到白素锦出来了,立即走了过去。
低声关怀的问:“娘,你没事吧?”
白素锦牵过以沫的手,笑吟吟的说:“娘能有什么事,娘是见到老朋友,心里高兴,喜极而泣呢!”
以沫性子纯,白素锦不想告诉她真相,她就不可能发现,这会儿,以沫也是一样,单纯的相信了。
宴会开始,淳王爷和淳王妃各自出来说了几句场面话。
虽说请的都是以前和他们二房走得近的人,但是这么年过去了,那些关系在不在不说,如今来的又有多少是冲着淳王爷的面子。
更何况这里本就是淳王府,自然由着他们两人说话。
永平公主早先来了,看到乐儿和以沫在一起,亲亲热热的样子,恼得故意没有现身和乐儿说话,偷偷的躲到了一旁,打算伺机而动。
现在见白素锦在女眷面前介绍她的女儿以沫,当下便站了起来,大声质说:“我有一个好朋友也叫以沫,只是她素有小才女和小神医之称,就是不知道淳王府的这位以沫小姐有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
以沫一听声音,就知道来人是谁,当下脸色一苦,被凝霜偷偷掐了一下,才懂得收敛下表情。
“你是……”白素锦温和有礼的出声询问。
她猜到这人的身份应该是永平公主。
先前以沫就和她提了永平公主可能会闹场的事情。
永平扬着下巴,不用她说话,就有人主动说出她的身份。
白素锦恍然的说:“原来是永平公主啊!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临,还望赎罪。”
永平一脸傲然的抬着下巴,直接忽视了白素锦的话,冲着以沫说:“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你到底有什么本事,若是没有丁点本事的话,我就不许叫以沫这个名字。”
以沫哭笑不得的回了一句,“名字是父母取的,跟我是否学有所成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关系吧!”
永平公主眼睛一瞪,娇斥:“你敢顶嘴!”
白凝霜同也是一副哭笑不得的样子说:“永平,你别闹了,以沫那么善良,我相信她肯定也不会看到你这样做的。”
永平哼了哼说:“你们都没有良心,以沫才走,你们就把她忘得一干二楚了,还和这个假以沫关系这么好。”
这时,在座的人响起了小小的议论声。
大多数人看不懂了,这白以沫到底是不是夏以沫啊?
若是的话,先前她一个人回京是为了什么?
难道是探路?
行军打仗有探路,还没有听说回家要事先探路的,而且这一探就是一年。
“她是我表妹啊!当初我和以沫交好,就是因为她的名字和我妹妹一样,眼睛又长得有几分像我姑母,我才和她交好的啊!”白凝霜无奈的解释,拼命的朝着永平使眼色。
永平只觉得白凝霜在偏袒夏以沫,越发不愤的说:“你少管这事,夏以沫,我问你,你到底敢不敢回应我的话,让我看看你有几斤几两重?”
以沫低叹一声问:“好吧!你想看什么?”
“以沫不单文采出众,写得一手好字,还会医术,你说说你会什么?”永平一脸鄙夷的看着以沫。
以沫想了下说:“我爹的医术也好,只是我自幼不喜习医,倒是将梅花篆字练得尚算能看,若是公主觉得可行,我就写几个字好了。”
以沫话落,乐儿紧张的拉了下凝霜问:“她做什么,她这字一写,看过她写字的人就都会把她认出来。”
白凝霜微微蹙眉,看向姑母,见她眉眼间满是舒展的笑意,便放心的说:“说不定这两个月不到的时间里,以沫的字有了大跃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