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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唯收回轻挑的语调,冷哼一声跟着上了桥。莫念熙缓缓向前行走,距离桥的另一岸只有三分之一的距离,只要出了这里,她就可以打车逃跑,想到这个,她立刻加快了脚步,叶存钦却从身后步步逼近,十分威严的下令:“拦住她!”
一声令下,手下也不顾莫念熙手中拿着什么,一窝蜂涌上前把她围的密不透风,莫念熙被逼到桥边,头发被江风吹散,四处飞舞,仿佛一个疯子。
叶存钦穿越人群走了进来,目光里满是苍茫。莫念熙紧握住手里的东西,说:“你再走近一步,我就撕了它。”
叶存钦的脚步明显有所放慢,但仍是十分冷峻的说:“不要闹了,跟我回家。”
莫念熙苦涩的冷笑道:“你要的根本就不是我,你要的是它。”莫念熙转过身,把纸轻轻扬了起来。
阿柒惊呼一声,死死攥住她的手臂,叶存钦紧张的满身抽搐,对阿柒摇头示意:“你离开。”
阿柒不敢留莫念熙一人,对叶存钦哀求道:“叶总,您就放阿姐走吧。”
“我让你离开!”叶存钦严肃的命令。
阿柒望着身后波涛汹涌的江水,刻意把莫念熙带着往前走了两步,然后松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的远离她。
叶存钦深深的抽吸一口,伸出手说:“莫家我不卖了,但是这张合同你不能扔,有了它我才好毁约,如果你给扔了,后果才不堪设想。”
莫念熙怔了怔,突然仰起头,如失去心智的少女嬉笑道:“你的不堪设想,绝对不止这些。”
“什么意思?”
莫念熙当着所有人的面,把合同叠成了纸飞机,脚步缓缓移到桥边,望着它傻傻的笑:“母亲刚去世的时候,我难过极了,冯姨给我叠了许多纸飞机,在空中飞来飞去,把我给逗乐了。”
叶存钦张开嘴巴,半响没有发出声音,莫念熙还是痴傻的笑:“我一开始不喜欢冯姨,因为她比我妈妈漂亮,可是后来,我不记得妈妈长什么样子了,我就只记得冯姨,我把她当做我的妈妈。”
叶存钦愣住了,如麻木了一般,莫念熙一步步往后退,喃喃低语道:“我对冯姨的感情,远远超过你,而你有的只是执念,莫家没有了,你的执念消去了大半,如果我没有了,那么,你就彻底解脱了,不是吗?”
莫念熙白净的面容下,恍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好像在戏弄着世间所有人,也好像对所有事情都不在乎了,只要一个转身,她就可以了断一切烦恼,一切都结束了。
莫念熙捏住纸飞机的下端,轻轻踮起脚尖,就像是纸飞机带着她飞了起来,然后轻盈的一跃,不带一丝留恋。
我不怕死,我怕的是你……
飞机飞走了,她却被丢在了原地,因为叶存钦已经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把她抱了下来,他不能再眼睁睁的看着她跳下去,这一次,没了就是没了,绝不会有生还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