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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老头的坦白交代让我产生了一个疑问:流浪女为何要主动引诱他呢?
我问:“高师傅,您以前见过这个女人吗?”
高老头搔了搔脑袋,说:“我好象从没见过这个女人嘛。”
“您再想想:真的没见过这个女人吗?”我追问道。
高老头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疑惑地说:“我在这儿当门卫,整天见孕妇们进进出出,说不清见没见过。”
我从高老头的神色里,完全可以肯定他没撒谎。
我瞅着高老头身上的鞭痕,问:“她是用什么抽打您?”
“黑不隆咚的,我哪儿看得清楚嘛,不过,我觉得好象是鞭子。”高老头呻吟着抱屈道:“娘的,是她送上门来的,还对我甩了媚眼,我…我还以为她对我有意呢。”
我四处打量了一下,突然发现在墙角处有一根绳子。
我走过去,把这根绳子捡了起来,仔细一看,原来是女人的花裤带。
高老头也定定地瞅着这根裤带,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煞白,哆哆嗦嗦地说:“小梁,这根裤带是哪儿来的?”
我指了指墙角,说:“就在那儿捡的嘛。”
高老头扭身瞅了瞅墙角,喃喃地说:“它…它怎么会跑到这儿来了?”
我一听,赶忙追问道:“高师傅,您见过这根裤带吗?她是谁的?”
高老头张口结舌地问:“小梁呀,你敢肯定,刚才抽打我的女人不是人,是一个女鬼吗?”
我点点头,说:“我从楼上跑下来时,见她闪身出了小楼,从她的背影上看,毫无疑问是女鬼,而且,她就是在这个妇产科死亡的一个孕妇。”
“我的妈呀!”高老头一下子瘫倒在地,喃喃地说:“完了,我死定了。”
我看得出来,高老头和流浪女打过交道。
“高师傅,您要想保住自己的老命,就得说出实情,不然,谁也救不了您。”我严肃地说。
我迫切想搞清楚:流浪女为啥要在妇产科闹事。
高老头乞求地望着我,问:“小梁,我要是老实交代了,你能救我吗?”
我坚定地点点头,信誓旦旦地说:“没问题。”
高老头用双手拍着地,悔恨地说:“我真不该干丧尽天良的事呀!”
原来,那天晚上,流浪女被警察送到妇产科来抢救,最终还是没抢救过来。
陈主任让高老头把流浪女的尸体推到太平间去。
高老头跟管太平间的人一联系,说是当晚来不了,让第二天清晨再送过去。
高老头望着流浪女,脑袋里闪出一个邪念。他神差鬼使地解开流浪女的裤带,把手伸进她的胯部。
第二天清晨,当高老头把流浪女送进太平间后,一回来,发现忘记给流浪女系上裤带了。
高老头赶紧把流浪女的裤带埋在了妇产科后面的小树林里。
“这条裤带难道长了腿?”高老头惊恐地望着流浪女的裤带。
我知道:流浪女鬼从小树林里挖出了裤带,然后,用它教训了高老头。
“裤带没长腿,但女鬼长着腿呢。”我幽幽地说。
高老头浑身哆嗦着象筛糠一样,他胆怯地问:“小梁,女鬼今晚教训了我,应该解了气吧?”
“未必。”我望着高老头,觉得他太无耻了。
此刻,我倒是很想让流浪女把这个老家伙抽死。也许,流浪女鬼确实想抽死高老头,但见我来了,迫不得已逃避了。
假若流浪女想抽死高老头,那么,她就还会来。
“小梁,我听16床说了,你手里有符咒。能不能给我一张?”高老头乞求道。
我毫不犹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符咒”,递给了高老头。
在我的身上,揣着两种“符咒”,一种是真符咒,揣在我贴身的口袋里,一种是黄草纸,揣在我的裤子口袋里。
刚才,我给高老头的“符咒”,其实只是一张黄草纸。
高老头虔诚地接过“符咒”,感激地说:“谢谢你,太谢谢你了。”
高老头把“符咒”揣进裤子的后面口袋里,仔细地系上了扣子。
我想耍耍高老头,报一箭之仇。
“高师傅,您对流浪女无礼,得给她赔罪,不然,光有符咒也救不了您。”我说道。
“怎么赔礼?”高老头恭敬地望着我,准备聆听我的训示。
我想了想,幽幽地说:“您在卧室里给流浪女设一个灵堂,供上这根裤带。每天早、中、晚给流浪女烧三次香,烧香时,磕一百个响头。”
高老头点点头,说:“这个我能办到。不过,磕响头得磕多响呀?”
“您去买一面小鼓,就用头捶这个鼓,至少得磕得整个小楼都听得见吧。”我随口胡扯道。
“我知道了。”高老头连连点头。
“如果我说的这些您都能做到,或许流浪女就会原谅您了。”我一本正经地说。
高老头突然跪在我面前,连连磕起头来。
“您…您这是干吗?”我扶住高老头。
“小梁呀,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呀。”高老头痛哭流涕地说。
“别,千万别这样。咱俩是忘年交嘛。”我可不想让高老头给我磕头,他的头我享受不起呀。
一个凌辱死尸的人,还谈得上什么人格?跟这种人说话我都觉得是一种羞辱。
“我走了,未婚妻还在外面等着我呢。”我告辞了高老头。
文惠还等候在门卫室外,我和高老头的交谈,她听得一清二楚。
文惠撇撇嘴,鄙夷地说:“这个高老头简直不是人,就是个人渣。”
“他干了恶事,自然会有恶报,活该!”我和文惠上了楼。
一上楼,见走廊里一片慌乱。
难道又出了啥事?
我见16床抹着泪,王启明也阴沉着脸,立即就明白了,肯定是王启明的儿子有事。
一问,果然是王启明的儿子发起了高烧。
我不愿意再管16床的闲事,怕又招惹了麻烦。
我和文惠回到病房。
我刚想往靠椅上躺,突然,门被推开了。一看,是王启明进来了。
我懒得搭理王启明,装作没看见。
“老弟,请你救救我儿子。”王启明乞求道。
我疑惑地问:“你儿子发烧,应该找医生嘛,找我干吗?”
“老弟,只有你能救我儿子了。”王启明焦急地说。
我对着王启明翻了一个白眼,问:“你以为我是医生呀?”
“你是医生,是最好的医生。”王启明固执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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