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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你抱抱我,宝宝好累啊!”
向怀远覆在她背上慢慢下滑的手忽然僵住,而快要靠近宋明珠脸颊的唇,也停在半空中。默了片刻,他稍稍调整姿势,自己半躺下来,让她躺在自己臂弯中,靠在自己胸口。
他在灯光下认真看向她的模样。双颊酡红的女孩此刻双眼紧闭,嫣红丰满的嘴唇微微翕张,有些傻傻的娇憨,像极了三年多前那个单纯的千金小姐,只是眉宇间却有些显而易见的倦色,再找不出当年那种被宠坏的肆意飞扬。
向怀远空出的那只手抚上她的脸,在她眉间摸了摸,似是想把那微微蹙着的眉心抚开。
闭着眼睛的宋明珠嘴唇撅了撅,眉头皱得更深,哼哼唧唧呢喃道:“妈妈,你的手怎么这么粗糙啊?是不是干了太多家务?你放心,等我赚钱了就请阿姨照顾你和爸爸,以后你什么都不用干。”
说完,她闭眼追着那只覆在自己脸上的手,嘟着嘴唇亲了两下。
那感觉又痒又酥,向怀远轻笑一声,伸出拇指在她唇上蹭了蹭,低声道:“白痴,谁是你妈?”
说罢,凑上去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又慢慢沿着鼻梁滑下来,最后停留在她的唇上。
其实宋明珠鼻息间的酒气很浓,实在称不上好闻,但是向怀远却忍不住有些痴缠地含着她的唇,他今晚滴酒未沾,可忽然就觉得有些昏昏的醉人。
宋明珠仍旧无知无觉,仿佛还陷入在沉沉的梦中。只是那温热的唇舌贴上她,她便不由自己地去追随着这久违的熟悉感,将他温热的舌头拖进自己口中,濡湿地纠缠。
一吻作罢,向怀远有些气喘吁吁地稍稍离开她,用力吸了几口气,才勉强压下身体的蠢蠢欲动。他靠在她额头上,低声喃喃道:“你回来好不好?什么都不要你做,想要买什么都给你买。”
他说完这句,靠在宋明珠脸上沉默了片刻,忽然觉得有些湿湿的不对劲。抬起头借着光线一看,只见宋明珠蹙眉紧闭的眼睛正在无声地流泪,那泪水很汹涌,沿着眼角滑落掉入被中,没有半点声响。
他吓了一跳,仅剩的旖旎也消失殆尽,撑起身子给她擦了擦眼睛,摇了摇她:“宋明珠,你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
宋明珠还是没有睁眼,只忽然坐起来,将向怀远一把推开,跌跌撞撞跳下床,一边脱衣服一边大哭大叫:“我要赚钱,我要让我爸妈过上好日子。我要出人头地,干出一番事业,谁也不能瞧不起我!我宋明珠不是废物,我要比向怀远更厉害!”
她反反复复地念着这几句,又跳又叫,像是哭又像是笑。
向怀远本想拉她回来,但看着她这模样忽然又轻笑了一声,从裤子口袋摸出手机,打开视频把这在他看来有趣的画面录了下来。
宋明珠连续闹腾了好几分钟,直到累得有点上气不接下气,才又昏昏沉沉歪倒在地上。
向怀远见状收好手机,下床把她从地上弄起来,用热水给她再擦了擦,又从柜子里把睡衣找出来给她换上。
见她这回老老实实躺在床上,呼吸深沉均匀,想来是不会再闹的样子。他看了她一会儿,准备离开,但想了想又不放心,便继续坐在床边守着。
兴许是闹了一阵累,宋明珠这一觉睡得沉稳绵长,让在旁边打了强忍着瞌睡的向怀远,没有任何用武之地。
天将近露白的时候,向怀远从迷迷糊糊中醒来,抬起手腕看了下时间,又去看旁边依旧睡得深沉的宋明珠,嘴角勾了一个弧度低笑了一声,本打算叫醒她,但想想她在ktv喝得烂醉走错房间的行径,便很有些愤愤地不悦。
于是他在他额头亲了亲,又故意在她脖颈处啃噬了两下,然后在她的无知无觉中,悄无声息离去。
宋明珠一觉醒来已经是日上三竿。宿醉的头痛,让她犹不知今夕何夕,下床时还差点摔了个大跟头。
她摇摇晃晃找到自己的包,摸出手机,发觉不知何时已经关机。按了开机键,连着几条信息跳出来。
“你怎么先打车溜回家了?说好了我送你的。”
“你到家了吗?”
“怎么还在关机?”
“开机了马上给我打电话。”
易佳明的这一系列信息,让宋明珠蓦地清醒了七八分,思绪慢慢回笼,但昨晚的记忆却只停留在出了包厢之后去厕所洗脸的场景,再似乎就是走回了包厢躺在软软的沙发上,接下来就彻底断片了。
她心里一惊,转头看了看四周,这是自己的屋子,没错;又低头看了看身上,整整齐齐穿着自己的睡衣,没错。
所以说她昨晚自己打车回家换了睡衣一觉睡到现在,只不过断片后给忘了细节?
宋明珠后怕地打了个寒噤,赶紧给易佳明打过去。
那头很快接起来:“你总算开机了?不会是现在才睡醒吧?”
宋明珠干笑了两声:“昨晚断片了,都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易佳明大叫:“算你狠,怎么没被人给卖了?昨晚醉成那样子,我说了送你回去。等你去个洗手间,等了半天都没见下楼,我和苗苗上去找你,原来人都不知从哪里跑了,就发个短信说自己打车回家了。你就是怕我们拉你去续摊对不对?”
宋明珠脑子里还有些混混沌沌,试图想起昨晚自己做了什么,但除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片段,什么都想不起来。
她嘿嘿笑了笑:“我真不记得怎么回事了?”
易佳明嗤了一声:“反正你没事就行,你不是要回云市看你父母吗?都这个时候了,别坐不上车。”
宋明珠这才想起来今天要回云市这事儿,赶紧说了几句挂了电话,窜进洗手间洗漱收拾。
她洗了把脸,脑子清明了许多。可当她对着镜子,拿着毛巾擦干水时,忽然发觉脖颈处一点不同寻常的红印。
她心里一惊,凑上前仔细看,那红印并不明显,可是位置和形状都有些暧昧可疑。宋明珠不是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状。
她怔了片刻,闭上眼睛,用力回想昨晚记忆空白的那一段。可除了影影绰绰的人影,仍旧什么都想不起来。不过她昨晚似乎做梦梦见了妈妈,还抱着她撒娇。
妈妈?
宋明珠忽然愣住。虽然记忆空白了一段,但她却觉得昨晚那个混混沌沌的梦,回想起来有些说不出的真实感。好像她真的抱着一个熟悉的身体。
只是那气息却并不像是她妈妈。而是……
怎么可能?她赶紧摆摆脑袋,打消掉自己的胡思乱想。
收拾妥当之后,时间不早,宋明珠也懒得弄吃的,随便摸出一袋饼干就匆匆出门赶往车站。
因为公司刚刚上路,要忙的工作太多。宋明珠在家里只陪了父母三天,虽然舍不得,但也不得不匆匆返回江城继续忙碌的工作。
只有自己站稳脚跟,有足够的收入,才能将父母早早接到身边一起生活。
……
十一月底的时候,壁合广告拿到了成立小半年以来,最大的一个订单。绿苑酒店在南州岛新建的度假村即将开业,公开招标广告公司为其做整体包装广告宣传。
壁合从一众投标公司中脱颖而出。
但就在两家公司准备签合同时,对方忽然反悔。
宋明珠和小伙伴们为招标的事,加班加点忙了小半个月,本来还想功夫不负有心人,没想突遭此噩耗。已经不是兜头被人泼了一盆冷水能够形容的,根本就是寒冬腊月一桶冰水淋下来,元气都伤了一半。
办公室一众人炸了锅,在苗苗的带领下连着骂了绿苑的管理层两天。
易佳明倒是看得开,说不就是一个单子么?壁合不会因为拿下这个单子一飞冲天,更不会因为丢了这个单子就断了走向行业翘楚的康庄大道。
宋明珠腹诽他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他们几个人加班加点忙招标的事,这货整天四处跟人吃喝玩乐,当然体会不到他们的痛苦。
腹诽归腹诽,但到底是不甘心。宋明珠直接打电话给绿苑广告部负责人,那头左顾言它,只道还是觉得价钱不合适,所以想再看看。
话说到这份上,宋明珠大约也猜得到一二,这是被人截单了。
见那边似乎还没定论,她干脆直接去找绿苑的董事长赵启源。
虽然知道赵启源身居高位,广告上的事不会亲自处理,但宋明珠在招标时,与这位董事长打过一次照面,交换过名片。她记得当时他似乎对壁合的创意很满意。
电话打通,那头果然如宋明珠预想的道:“宋小姐啊,广告的事都是广告部在负责,我只看最终效果,很少过问他们具体怎么弄!”
宋明珠不放弃,在电话里解释了半天,信誓旦旦保证自己公司一定让他满意,而且价钱可以再商量。
好在那头的赵启源并没有挂上她的电话,还挺认真地听完她的长篇大论,最后似乎是思忖了片刻,道:“这样吧,我现在就在南洲岛,你要是有诚意,飞过来当面说服我用你们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小公司。”
又是嫌弃他们壁合没名气的商家。
宋明珠听他这样说,自然是不放弃最后一丝希望,挂了电话马上订了张飞南洲岛的机票。
到达南洲岛,正是下午三点。
宋明珠打电话给赵启源说自己到了,那头大约没想到她如此雷厉风行,显然愣了下,片刻后,才笑着道:“我跟几个朋友和商业伙伴在度假村高尔夫球场,广告单什么的不急。反正都来了,你过来跟我们打几杆吧。”
宋明珠被g.o带到球场时,一眼看到赵启源跟几个男男女女正玩得开心。
几个男人一看就是多金的中年成功人士,四五个女人却没有一个像这些男人的发妻,都是年轻漂亮的女孩,有两个模样看起来很眼熟,宋明珠大概在电视里看到过。
她不用想都知道这些女人在这些有钱人身边,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世风日下,人之常情。
不过她很意外的是,五个女人中,有一个是陈翠。不过陈翠似乎并不是跟着某个男人来的,而是其中一个女明星带来的闺蜜。
只能说,当年连医药费都出不起的穷苦丫头,如今早已成功打入了名利场的社交圈。
宋明珠不以为然的同时,也难免涌出一点酸溜溜的心思。
女人就是这样,再如何说豁达从容,也不可能完全做到什么完全不在意。
陈翠看到她,面露讥诮,似乎是装作不认识的样子。
当然,两人某种意义上来,两人确实算不得认识。
赵启源看了眼宋明珠,一杆挥下,白色的球在空中画了个漂亮的弧度,落入球洞中。周围的人拍手叫好。
他云淡风轻地挥挥手,走到宋明珠面前:“宋小姐真是让人意外,要是我的员工有你这么雷厉风行,我真是做梦都该笑了。”
穿着一身正装的宋明珠,与周围休闲运动装的男女,显得有些格格不入,她笑了笑:“我是想让赵董看到我的诚意。”
赵启源四十岁出头,但底子不错,且保养得宜,颇有几分儒雅气质,总归称得上风度翩翩。他点点头:“好说,不过现在不适合谈工作,宋小姐要不要打几杆?”
宋明珠看了看自己的装束,摇摇头:“不打扰赵董和朋友们的兴致,我在一边等着就行。”
赵启源也不强求,只点了点头。
宋明珠站得本来很远,但后来不知赵启源是故意还是诚心,竟然把她当起了球童指挥,一会儿让她捡球,一会儿让她拿水。
客户为上,何况是还未拿下的客户。宋明珠虽然心里窝了一肚子火,但还是得陪着笑脸做。
而一旦被支使,其他人也就忘了她并不是工作人员这件事,自然而然跟着赵启源一起拿她当球童使唤。
就连陈翠也故意让她捡球。
宋明珠一口银牙咬碎往肚里吞。
到后来,赵启源大约也有些看不下去,朝她道:“我看宋小姐似乎对高球不陌生,这样吧你跟我打一场。不说你赢我,只要你跟我打个平手,今晚我就跟你谈合同的事,如果输了,那咱们就日后再说,下次有机会再合作。你看怎么样?“说罢,又朝周围的人道,“大家帮我做个见证,我和这位美丽的宋小姐打一场,我让她三杆,只要她跟我打个平手,就算她赢好不好?免得说我这个叔叔欺负她!”
众人自然是起哄叫好。
宋明珠看了看球童拿上的球杆,咬咬牙:“好,既然赵董开口,那我也只好献丑了。”
当年宋明珠还是货真价实的白富美时,对高尔夫算不上热衷,但却能算个个中好手。只是几年没摸过杆,拿起那陌生的球杆时,难免有些忐忑。
比赛开始,因为一时找不到手感,宋明珠开头几杆打得并不顺利,好在很快就渐入佳境。不仅是赵启源,就是旁边观战的人,也有些愕然这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女人,竟然打得非常不赖。
或许是上天开眼,刨去赵启源说让的三杆,她竟然还和他打了个平手。
赵启源朝她赞许地伸了伸拇指,笑道:“宋小姐真是让我意外,我也不是说话不算数的人。晚上我和朋友在度假村的澜风堂喝酒,你八点过来跟我谈订单的事。”
宋明珠一听喝酒,心里顿时咯噔一下。赵启源人品如何她并不知,但对于生意场上的男人,她自然不敢报太大的希望。
今日只身前来,若是到时被灌醉,只怕是狼入虎口,有去无回。
赵启源见她神色犹豫,挑挑眉道:“不过是喝两杯而已,宋小姐的诚意就这点?”
宋明珠暗自咬咬牙,笑道:“赵董说的哪里话,我第一时间就飞来这里见您,绝对是百分之两百的诚意。”
赵启源笑:“那就晚上见。”
散了之后,宋明珠有些郁卒地去球场旁边的洗手间洗手。
进了洗手间,她看到本来以为已经离开的陈翠,正一个人站在盥洗池低头打电话,而她似乎太专心,并没有发现宋明珠进了厕所的格间。
不过格间里的宋明珠,却清清楚楚听到她在跟谁讲着电话。
“阿远,你知道我在这里看到谁了吗?”
“就是那位让你耻辱的前女友啊!”
“她在这里干什么?好像是来跟绿苑的赵董谈度假村广告订单的吧?反正跟赵董打得火热,晚上还约好一起喝酒。啧啧!”
“是一个人啊!你们广告圈的女人,是不是都喜欢走美女路线?看来只要长得还行,家里破产了也不是问题,反正当不了家里的公主,还能当酒局中的公主是不是?”
“喂!我才跟你说了几句话怎么就要挂?阿远——阿远——”
宋明珠听到外面的陈翠气急败坏地骂了一句,大约是电话被对方挂掉。
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有些莫名地爽快。
她从格间走出来,陈翠正好抬头对着镜子。她从镜中看到宋明珠,愣了一愣,然后沉下脸冷哼了一声:“原来宋小姐有偷听别人讲电话的嗜好。”
宋明珠将手伸在水龙头下冲了冲,淡笑道:“这里是公共场所,我上我的厕所,你打你的电话,怎么就叫偷听了?照你这逻辑,我是不是该说你偷听我上厕所了?”
陈翠冷笑了一声,折身往外走,到了门口又转头道:“宋明珠,我劝你有点自知之明,别再像以前那样不知廉耻地又缠上阿远。”
宋明珠故意道:“那要是我要呢?”
陈翠哼了声:“寡廉鲜耻!”
留着下这句,转身大步离去。
宋明珠悻悻地烘干手,杵了许久之后,才走出洗手间。
孤身一人在外,她其实特别没有安全感。尤其是想到晚上要去的酒局,就更有些惶恐不安。本想打电话给易佳明商量一下,但想着他肯定会让她马上滚回去,便只能作罢。
绿苑这单广告无论是对壁合品牌的推广,还是单纯的收益来说,对于他们公司来说,都是上了一个台阶。可以说有里程碑的意义。
宋明珠实在不甘心到嘴的鸭子就这么飞走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她握了握拳,走出球场,周周转转在外面找到了一家药店,然后买了一袋解酒药有备无患。
临近八点,宋明珠来到澜风堂,被服务员领着到赵启源的包厢门口。进去之前,她赶紧掏出几片药就着矿泉水先吞了下。
屋子里还是白天那几个人,不过陈翠并不在列,因为此时是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女人。
坐在中央的赵启源身边也靠着一个美女。座子上摆着好几篇洋酒,显然已经喝了一轮。
见宋明珠进来,赵启源举了举手中的酒杯:“宋小姐来了!”
宋明珠弯了弯嘴角,走到半环形沙发边坐下。
赵启源将身旁的女人赶走,朝坐在一端的宋明珠招招手:“宋小姐坐那么远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他话音刚落,屋子里其他人就闷声笑出来。
宋明珠有点不自然地走过去,还未站定,人已经被他伸手拉到身边坐下。
赵启源揽住她的肩,感觉到她身体僵硬,笑道:“宋小姐真有趣,你们广告圈的女孩子,我又不是不知道,个个都开放的狠,宋小姐就不用在我面前假装了,大家都是明白人。”
宋明珠讪讪道:“赵董可能误会了。”
“误会?”赵启源挑眉看了看她,然后朝旁人道,“你们说我说得对不对?”
他话音刚落,便有人搭腔:“赵董说的是。广告圈嘛我们谁不知道?”
说着,大家都意味不明地笑起来。
宋明珠只觉得浑身不自在,硬着头皮道:“赵董让我来这里跟你谈订单,不会就为了看我笑话吧?”
“宋小姐这说的哪里的话?谈?怎么不谈?”赵启源拿过桌上一只空杯,倒了半杯酒递给她,“边喝边谈,俗话说你朦胧我朦胧,大家正好签合同。”
众人又是附和地大笑。
宋明珠提前吃了药,也不那么怕了,接过酒一饮而尽。
赵启源拍拍手:“好。宋小姐是个爽快人,我也不喜欢拐弯抹角。”他掏出一张房卡,放在茶几上,“合同我已经让人打出来,就在我房间里,只要宋小姐愿意,我们现在就上去签,而且把三年一并签下。”
宋明珠转头淡淡看了他一眼,这个白天还风度翩翩的儒商,在夜晚的灯光之下,终于暴露出他丑恶的獠牙。
宋明珠瞥了眼那张金色的房卡,轻笑了一声:“我就说赵董误会了,既然你要的是这个,我也就没什么好谈的。”
说罢,她面无表情地站起身,准备往外走。
赵启源在后头轻笑出声:“等等!我不过是开个玩笑,宋小姐怎么就当真了?”
宋明珠停下脚步,迟疑了片刻,转头看他。
之间赵启源挑挑眉道:“这样吧,我也不难为你。这里有四瓶威士忌,只要宋小姐喝完,我就跟你签合同。你要不放心,我让大家作个见证。”说着,用他那双老狐狸般的眼睛看她,“怎么?宋小姐这点诚意都不给?”
宋明珠想了想,走过来笑道:“赵董可说话算数!”
“那是当然。”
宋明珠复又在沙发上坐下,赵启源身旁的女孩,主动帮她倒酒。虽然在七八双陌生的眼睛注视下,宋明珠觉得自己像个傻逼,但她还是硬着头皮一杯一杯开喝。
喝完第二瓶时,包厢门口忽然想起敲门声。
赵启源道:“进来。”
门从外面推开,门口站着一个风尘仆仆的英俊男人。那男人面带微笑,边朝里面走边笑着寒暄道:“我这正在度假村度假呢,赵董有酒局竟然不叫上我?是不是瞧不上小弟啊?”
赵启源愣了下,继而又笑道:“向总说的哪里话?你在我这里度假压根就没告诉我,我哪里知道你在啊!”说罢,朝他招手,“既然来了就赶紧过来坐下跟哥喝两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