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9.第229章 厚脸皮

沙里白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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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去后,知道呆管事要帮自家购买良田,禾家人都放心了好些。

    没过两天,禾大姑就突然来了,不为别的,却是为了禾大宝的亲事。

    当初正是因为说亲事才导致后来大宝的过继,乍一听到这个消息,禾老三与陈氏都心扎似的疼。

    女方已经定了下来,现在来商量的是小定日子。

    说是商量,但其实禾大姑都已经决定好了,笑吟吟地对禾家二老说是:“定在了九月十九!”

    倒是让其他人都吓了一跳,忙问:“咋的定这么快?”

    乡下人定亲,没有城里人那样讲究,但是从相看,下定到成亲也要有个一两年才是正常。

    这刚没几天哩,就把小定日子给定下来了。

    禾大姑便慢条斯理地笑着:“是大宝说过了年就开始用功读书了,要考试哩,不如把日子给提前,免得到时候影响考试!”

    禾老爷子就说了一句:“那也该考过之后再定亲,现在还是太急了些。”

    他虽然也气恼大宝,但到底是一手看着长大的大孙子,还是有疼爱之心的。

    禾大姑便赔了笑脸。

    禾老太太就忙着为她分辨:“大宝那脾气你不又不是不着哩,责怪梨儿干啥,她还能管住大宝不成,就是你这亲爷爷也管不成哩!”

    禾老爷子的脸色便难看起来。

    他现在到底是大宝的亲爷爷还是亲外公,咋的也说不清了!

    禾大姑便又缓缓道:“虽说大宝现在过继到了我家,但在我心里,大宝还是爹娘的孙子,还是三兄弟的亲儿子,血缘关系在那摆着哩,咋的也不能给磨没了是不!”

    她这话一说,老两口脸上才都带了笑容。

    禾大姑便又笑眯眯地说道:“所以我此次来是想跟爹娘说,这就要与女方家里商量咱家的聘礼哩,这聘礼,爹,你看咋出?”

    小定那日,也称文定,是男方送聘礼过去的日子。但是乡下人,也有个规矩,就是提前两家要商量一下各自的聘礼嫁妆,好做到心中有数,如果是有那贪财的父母,对对方的聘礼或者是嫁妆不满意,就还有协商的时候!

    禾大姑这次来,就是讨禾老爷子这个主意来了。

    当然,聘礼的主意可是不好讨的。

    禾大姑的真正目的,如果禾早在,一定马上就猜出来了。

    禾老爷子与禾老太太却对禾大姑有着百分百的信任,并不会将之往歪处想,禾老爷子只略一想,便点头:“到底是养了一场,这聘礼,我和你奶也出一部分!”

    禾大姑便喜不自禁:“就等着爹娘这句话哩,多少倒无所谓,难得的是爹娘给的体面,就是大宝知道了心里也是高兴哩!”

    顿了顿,她才又道:“大宝自从去了我家,面上不提,心里却也惦记着爷奶哩,就是年轻人,都气盛,总觉得要考出个名堂来才有脸面回来见爷奶,爹,你不应和孩子生气!等小定那日,我让他给你磕头!”

    禾大姑很会说话,一席话就说得禾老爷子叹口气,心口一直憋着的那口气也松了出来:“有这心就中。”

    自家要拿钱,禾老太太倒是没说什么。

    禾大姑便瞅了禾老爷子的脸色:“爹,那我三兄弟那儿?”

    如果连爷爷奶奶都拿了聘礼,亲爹娘那里又怎么能漏掉!

    禾老爷子略一迟疑,便想到如今三房已经今非昔比,给大儿子拿一部分聘礼也不算啥,关键是名声上好听,又能全了老三与大宝的父子之情!

    他便点了头,承叙道:“这事我跟老三提。”沉默了下,又说了一句:“老三是个懂事哩,不用担心。”

    禾大姑就跟着点头:“是哩,我三兄弟和三弟妹都是爱脸面的人,脾性软和,心里也是惦记着大宝的!到底是亲儿子!”

    她着重在“亲”这个字上点了点。

    禾老爷子便微微皱眉。

    大宝是禾老三的亲儿子,可不是陈氏的亲儿子。

    这万一对方不同意呢?

    他便朝外喊了大央,对方却不知道去哪儿疯玩了,连翘也不在,还是正洗衣服的禾夏儿跑进来,边擦了手:“爷,你叫人?”

    禾老爷子对这个温顺又苦命的孙女儿也是怜惜着的,语气温和:“你去把你三叔三婶都叫来,说个事!”

    禾夏儿便看了眼禾大姑,应了,又跑了出去。

    禾老三正用荆条编了筐子,等过两日收山货时用,陈氏则裁了布给俩闺女做中秋节穿的衣裳。

    看到禾夏儿来了,便都笑着问干啥来了。

    禾夏儿才将禾大姑来的事情说了,又说:“……好像模糊听了一句大宝哥的聘礼啥的……”

    禾老三与陈氏就皱了眉头。

    两人停下手里的活计就要跟过去。

    禾夏儿却左右望望:“早儿哩?让早儿也跟着去吧。”

    她也是一样的想法,认为禾早跟了去,三房才不会吃亏。

    陈氏便笑了笑:“她又去私塾了,说是柿饼这几天就该好了,一天几趟地跑。”

    禾夏儿没办法,只好同两人一起往老宅走去。

    进了屋,果然是说大宝聘礼的事。

    禾老爷子的理由也很充分:“到底是养了二十年的儿子,这一成了亲,就是大人了,也算是你们做爹娘的最后给大宝的一点好处,也让他在岳父岳母那里有了脸面!”

    过继出去的孩子,在别人面前,总有种立不起来的心虚。

    禾老三与陈氏都沉默了下来。

    禾大姑便察言观色,也轻声道:“不是我这个做大姐的脸皮厚,稀罕那点聘礼钱,无非就是像个家和万事兴,这过继大宝一事,弄得一大家子都不安宁,这回你家拿了聘礼,让外人看了也是和好的意思,大宝心里头也舒坦……”

    这回说的话却与之前又不一样了:“大宝那孩子,去我家了后,就时常背了人抹泪哩,又不敢让人看见,真真是可怜!”

    这句话说的慈父慈母心肠都是一软。

    禾老三便与陈氏对望了一眼,然后点了头:“中,那我家就拿一部分,也算是最后一点对大宝的照顾了。”

    他将视线从禾大姑身上移开:“以后,就按照正经亲戚来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