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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好，石先生，华国比我想象中的还要古老美丽。”内利教授有些拘谨，不像是电影里外国人的豪迈性格，他摸了摸自己的酒糟鼻，盯着石迦的鞋面，算是打了个招呼。
钱珊站在石迦身旁，为石迦翻译了这句英文。
石迦坐在硬木桌子后面，舒服地靠在老板椅上。他打量着这两位外国客人的模样，有些好奇。
这个拘谨的中年人叫做艾德文内利，是美国赖斯大学的资深教授，主攻电子逻辑学方向。在这一领域享有不小成就，算得上是一位业内有些名气的科研人员。
而坐在他身旁的，是一位天生长着一头绚丽酒红色头发的年轻女人，只是稍稍带了点淡妆，轮廓分明而冷艳性感，看上去好像有点西班牙血统。
最惹人注目的是这女人的嘴唇，不是西方人那种丰满的烈焰朱唇，而是稍显纤薄，嘴角微微上扬，无论何时都像是在微笑，但这女人眼神冷淡，这种强烈的反差反而更会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内利教授的汉语说的还算过关，虽然带着点东北口音，能够分清楚外国人最难辨认的音调，然而没怎么注意到平翘舌的问题。
他在来到华国之前，尝试着调查了石迦的背景，当他发现这位公司的董事长还是一位学生的时候，心中惊讶难以言表。同时他对自己此次出行的成功又增添了几分信心。
见到石迦本人的时候，内利教授下意识地以为石迦不会英语。
资料上显示，这位董事长先生考了足足两年四级英语考试，直到如今还没有通过。
“我是美国赖斯大学的电子逻辑学教授，艾德文内利。身旁的是我女儿安达利尔，呃……石先生你不用疑惑，安达利尔她并不会中文。”
内利教授慢吞吞地说道，每说出一句话仿佛都要费很大的力气。
石迦笑了笑，以英文回答道：“欢迎来到华国，内利教授。不过我想知道的是。您特意到访我的公司是为了什么而来？”
钱珊圆嘟嘟的胖脸上闪过一丝惊异，若不是她知道这声音正是石迦本人，她还以为在场还有另外一个老外。
内利教授有些惊讶，石迦这一口略带加州口音的美语。让他心生家乡的亲近感的同时，又不免对石迦高看了几分。他把脸上习惯性挂着的傲气收起来，不再说满是口音的中文，用同样带有加州口音的美语说道：
“《节奏大师》，我为这款游戏而来。你能不能把这款游戏的创作团队介绍给我。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要与游戏的研发团队商讨。为此我愿意提供给你的公司一笔无偿赞助，五万美金，怎么样？”
石迦耸耸肩，回答道：“十分抱歉。这个条件……我不能答应。”
“十万美金！”内利教授以期冀的目光望向石迦。
石迦摇摇头笑答道：“不是报酬多少的问题，而是我也不知道创作团队在哪里。”
“你在撒谎！”安达利尔直言不讳。
她意识到自己有些失礼，换成西班牙语对内利教授说道：“父亲，我早就告诉过你，华国人远比你想象得还要狡猾。西班牙有句谚语，不要尝试与金子旁边的匪徒打交道。我保证他会漫天要价！”
石迦瞥了安达利尔一眼，面带茫然装作没有听懂的样子。
内利教授拍了拍安达利尔的肩膀。没有接她的话，而是继续追问石迦道：“我想知道，你们人工智能的进度究竟达到什么程度了？我最近在研究一个课题，与图灵测试有很大的关系。图灵测试虽然能够证明人工智能，但是不能作为度量智能水平的手段。”
“这个，我也不知道。”石迦笑的很开心。
安达利尔表情从容，对石迦微微一笑，却用西班牙语向父亲说道：“他实在是太贪得无厌，十万美金买一个消息？他以为自己是FBI吗？父亲，我们走吧。”
钱珊小声嘀咕道：“老板。她说的什么我不知道啊。”
要不是石迦大脑里有西班牙语言库，他还真被这女人的演技给骗了过去。
内利教授一顿，“好吧，石先生。那么请告诉我你究竟知道什么？或者说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我觉得这些事情你不应该来找我，你更应该去联系衔尾蛇，而不是云城网络，不是吗？”石迦回答道。
他极有耐心，笑呵呵地看着内利教授一脸焦急难耐的模样。他知道这个老教授对人工智能另有企图，更知道这个人是矮通公司的主要股东之一。
这位内利先生可比表面中的要有钱的多。
“衔尾蛇……衔尾蛇？我当然听说过这个工作室。如果我能够找得到，就不会登门拜访石先生你了。你到底要多少钱？”内利教授问道。
在内利教授看来，华国人对财富的渴望堪比教徒们对主的渴求，而石迦很有可能就是其中的佼佼者。
“我可以给你一个无法拒绝的价码，我只需要你手里这份人工智能的资料。”
内利教授用手指快速敲击着桌面，语气急速。
“我不要钱。”石迦十指交叉，缓缓道。
安达利尔点着头，笑的更灿烂了，笑容宛如一朵西班牙牵牛花，嘴角勾起一个美丽的弧线。她语气温柔，声调很好听，以为石迦听不懂她的西班牙语，道：“他还在抬高价码！父亲，我真的再也没有办法忍受这个华国人了。”
“真的，再也没法忍受了。”她向石迦点头微笑，然后看向父亲。
内利教授表情也有些不好看，接二连三的吃瘪换做是谁心里都不会舒服。
“你到底要什么？”
“合作。我需要一款移动播放器的定制芯片。”
石迦微笑道，看着内利教授沉思的模样，他转过身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安达利尔，眼神放肆，带有狼的侵略性。
安达利尔先是有些窘迫，然后有些恼羞成怒，还没等她发作——
一声西班牙语响起：“当面评判一个人的品德可不是淑女作风。”
她瞪大了眼睛，顿时明白过来……原来这位石先生其实懂得西班牙语，自己刚刚那番颇有些过分的话，全都被当事人听了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啊……”安达利尔目光赶紧从石伽身上移开，脸上微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