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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家兴沉思地看着木紫鸢。这丫头刚才的状况和他年轻时认识的一个精神有问题的人很像。
那个人发病时,就会拿着一根木棍见人就要打过去。
后来,听说有一次又发病,失足落入水塘里被淹死了。
至于他究竟是真的自己失足被淹死,还是有人故意趁着他不清醒时让他落水,就不得而知了。
木紫鸢刚才的表情与那个精神失常的人十分相似,都有很强的暴力倾向。
“紫鸢妹妹,你刚才的表情好吓人啊。”木巧云见木紫鸢恢复了正常模样,刚才被吓得差点跳出胸口的心脏终于又落回了属于它的位置。
木紫鸢干笑几声,并不想向他们解释她突然变成这样的原因。
“看来,你不答应我说的亲事也好。”木家兴叹了口气,心里有些遗憾地看着这个相貌出众的侄女。
原本认为,若是她真的答应这门亲事,他和那个老朋友之间的生意就能更加稳固。
若不是巧云本就有着一门更好的婚事,他哪能想到让这个从未谋面的丫头捡这个大便宜?
现在看来,幸好刚才木紫鸢没有答应。否则,他就要被那个老朋友说他故意陷害他们家了。
想到这门亲事,木家兴看了眼哭个不停的母女二人,心里有种厌烦的感觉。
柳翠枝想要她的女儿嫁给那个各方面都优秀的世侄,倒是痴心妄想了。
她这种贪得无厌的女人,哪能让她的女儿讨了这个便宜去?若是将梅寒香嫁给他的世侄,到最后,还不让人家说他坑了他们家的宝贵儿子?
不过,既然柳翠枝向他提出这事,也不能直接拒绝了她。
干脆回去后就随便从锦鲤镇上找个熟识的人家,也算是对她有了一个交待。
这个人情,她总是要担着的吧。多一个人欠着人情,总比多一个人积着怨恨要划算的多。
柳翠枝见木家兴一脸严肃地看着木紫鸢,抱着梅寒香不停地抽泣。
“大哥,你可要为寒香做主啊。她从小到大,哪受过这种欺负啊。紫鸢这是对寒香下了狠手啊。”
“紫鸢丫头,你差点掐死寒香,你知不知道?”木家兴沉着脸,冲着木紫鸢训斥了起来。
木紫鸢恢复了理智,听了木家兴的训斥,正要挤兑,却听到了小七的声音。
“主人,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将来你去锦鲤镇上做生意,或许还能对你有所帮助。多个队友,总比多个敌人要好。你好好想想,是不是这个理?”
木紫鸢知道小七的想法是正确的。于是,她很诚恳地说:“刚才,是我失态了。我只是听不得寒香妹妹改的那个名字。”
“那个名字有问题?”木家兴疑惑地问。
木紫鸢的眼神微闪,忍住心里的恨意,摇头:“名字没问题。是我对这个名字过敏。”
“过敏?”木家兴皱眉,不懂木紫鸢这话是什么意思。
从未听过有人对名字过敏的。
刚刚的判断果然没错。这丫头,就是不太正常啊。
可惜了这一副好容貌了。若是她的脑子再精明些,或许会成为他的左右手。
在生意上,有着好容貌,又有精明的头脑,肯定占着很大的优势。
“是呀。”木紫鸢耸耸肩,看了梅寒香一眼:“只要她不在我跟前叫这个名字就好了。否则,我不能保证下次听到那个名字,会不会又控制不住地揍她一顿。”
“怎么会有这么奇怪的事?”木巧云一脸疑惑地问:“紫鸢妹妹这情况,可有找个郎中帮你瞧瞧?”
木紫鸢叹了口气:“巧云姐姐看不到我家穷成什么样吗?娘还欠着锦鲤镇上放贷的杨彪的银子。之前,寒香妹妹又碰瓷了锦鲤镇上‘成记’的少东家。你们说说,我这毛病,哪有银子去瞧啊。”
“欠债?碰瓷?”木巧云的柳叶眉微微蹙了起来:“是何意?”
“呃……”木紫鸢倒是忘了这个时候还没碰瓷这个词。
“欠债嘛,你们都懂的。碰瓷嘛……就是她故意往人家马车上撞,想要讹人家一些银子。”
木家兴听了木紫鸢的话,皱眉看向梅寒香。
看不出来,这丫头还有这种手段啊。怎么的,也不能答应她改了木姓了。
故意撞人马车讹人银子。这要是改了木姓,人家不就说是木家的人讹人了吗?
难道,紫鸢就是知道寒香是这种人,故意让她知难而退的?
看来,这丫头比他相像的要精明啊。
柳翠枝听到木紫鸢提起之前的事,忙打着掩护道:“大哥,你不要听紫鸢胡说。是那成公子撞的寒香。他不想承担责任,非得说是寒香故意往他马车上撞。”
“大伯父,我娘说的是真的。我没有故意要往人家马车上撞。难道我不想要命了吗?万一那马车把我撞死,我不是亏大了。”
木家兴疑惑地来回看了木紫鸢和梅寒香,不知道谁的话更可信。
“呵。这么说来,成公子答应不要你们赔偿他们的伤,还有那马车的修理费用了?”木紫鸢问。
梅寒香和柳翠枝的面色一僵,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娘,寒香妹妹,我有些想不明白啊。既然寒香妹妹没有故意撞人家马车,你们怎么还要赔偿撞了你们的人呢?”木紫鸢笑嘻嘻地问。
“我……”梅寒香低下头,偷偷拉了拉柳翠枝的衣袖。
柳翠枝干笑几声,胳膊抬起手掌划拉了一下:“哎呀,现在说这些干嘛啊?大哥,这寒香改姓木的事……”
“寒香,你仍要改成我们木家的姓吗?”木家兴看向梅寒香。
梅寒香看到木紫鸢幽冷的眸子直直地盯着她,心里一惊,拼命地摇头,满脸都有是惊恐之色。
“不……我不要姓木。我不要……”她从来没见过一个人可以一句话不说就能让人不寒而栗的。
木紫鸢就是这个让她感到恐惧的人。
不用她多说什么话,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让梅寒香打从心底生出寒意来。
“好、好。我们不姓木。”柳翠枝看着梅寒香脖子上的红印,不敢再提什么改姓的事。
这个木紫鸢,真是太可怕了。现在,可找不到一点胆小怯懦的模样了。要说她没有被邪祟附身,还真没人能说清楚她突然转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