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子欲养,而亲不待)

古时丘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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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个姐妹长大了,成了家,有自己的孩子后,并没有将自己的钱都交给了母亲。准备一起带父亲去医院看病。却不想父亲的身体已经病入骨髓,身体的五脏内附已经因为劳累过度,负荷不了其他器官的运转,像是已经因为使用过度永远修复不了的机械。

    区里的医生看过检查报告单给出来的答复是:“我们医院里的医疗条件比不上市里的大医院,有些医疗器械都没有,你父亲的病需要去市里拍个CT做检查,你最好去市里看一看。”

    春花和母亲带着父亲转了几次班车,到了市里的医院,不幸的事发生了。

    春花去挂号的时候,母亲领着父亲,结果等春花装过身父亲不见了,而母亲见父亲一个大活人突然不见了,就大哭起来,也不说到处去找找。春花到处喊着父亲的名字将医院挂号的大厅找了个遍。都没有踪影,母亲杀猪一般的哭嚎声跟在春花后面,春花不耐烦道:“别哭了,找父亲要紧,现在绑架的人这么多,的赶紧找到父亲,要是父亲被绑架的人转移了,离开了医院,我们错过了最佳的营救时机,这辈子就再也找不到父亲了。”

    春花听着母亲的哭声催促道:“你赶快去找,别跟着我,分头找啊。”

    母亲陈婆婆像是没听到一般,不理会春花的话,一边哭一边跟着春花:“要是你也不见了,我上哪去找你?”

    春花找不到父亲,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眼角里的泪水被春花夹着角落里,春花大吼道:“不见了,算了,你不就是怕我不在你旁边,自己也怕被坏人抓走了,但是你也不想想,都什么时候了,要是人贩子对父亲做了些什么,我看你去哪里哭?还不快找啊。”

    春花也知道自己的说再多的话,对母亲来说都是废话,想了想,医院大厅里挤满了人人贩子也不可能躲在大厅内,人比较少的地方就是楼梯间,而楼价底下有很大的空间,那里没有灯光,比较黑。春花一边喊,一边往楼梯间走去,越靠近楼梯处,春花的脚步声和走路的步子声越大。

    春花也知道父亲身上可没有钱,是一分钱也没有的,因为钱都母亲搜刮光了,如果父亲被人抓到了,人贩子没拿到钱,那后果可想而知了。

    黑暗的角落里蹲着一位老人,春花向后望了望好像在墙面的背后有一道人影,春花冒着汗,扯着父亲不管不顾的跑回大厅,到了人多的地方,才开始询问父亲发生了什么。

    但是父亲抬头一看春花:“原来是春花啊,你跑什么呀?”

    看着满脸迷惘的父亲,春花问道:“你为什么在楼梯间,都没什人去的地方做什么。”

    父亲很是疑惑道:“楼梯间,我没去哪里,我一直跟着你呀。”

    春花发着虚汗,吓得瑟瑟发抖,牵着父亲的手慢慢缩紧,春花知道了些什么。

    春花不想探究了,也不想追问父亲发生了什么,也不像报警,她只想牢牢握住父亲的手,去找医生,看完病回到家,再也不来医院了。

    春花从口袋里取出门诊票,坐电梯上了三楼,找到医生。

    春花刚刚找到父亲将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又被医生的话语惊的像是失语了一般。

    医生挂着听诊器道:“我建议你们先去拍一个CT,情况有可能不怎么好。”

    春花要母亲在医院里等着,她带父亲去楼下缴费拍完CT再上来。

    春花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领着父亲缴费,拍CT,春花很想知道父亲到底是什病,病魔的疼痛折磨了父亲年,也折磨了三姐妹十多年。

    医生看了CT颇为遗憾道:“这是癌症晚期,没有办法了,如果你有认识省里有名望的专家可以去问一问有什么延长寿命的办法。”

    癌症晚期这是个字像是一道惊雷炸的春花失去了往日的理智,春花捂住耳朵,她不想听到这四个字,也不能接受这四个字。春花的泪水缓缓地落了下来,无声哭泣,她坚持不住了。她不能想象自己好不容易历经千山万苦,好不容易带着父亲来到医院,摆脱了母亲对父亲来医院检查的阻扰。

    等了十年啊,十年,人生有多少个十年,更何况父亲的时间不多了,从还是一个小孩子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父亲生了病,却不想小小的病痛会演变成癌症。而医生最后的一句话像是压死春花绝望的心最后一根稻草。

    医生摇了摇头接着道:“癌症早期治疗,肯花钱,好好调养,不要太过劳累,还有得救,但是你这是癌症晚期,一副被拖垮了的身子,各个零件都坏了,如果坏了一个零件,我们还能补一下,换一个新的上去,但是,你试试所有的零件都坏了。”

    春花不由得想到早个几年,就算冒着被母亲打的危险也要将母亲藏在家里的钱给偷出来,去市里找医生看病。现在的春花恨母亲死死地守着钱,不把父亲的性命当回事,春花恨母亲喜欢自己跑出去到处窜门,命令父亲到地里干各种各样的农活,而到了自身上,要么腿疼要么腰疼。春花也恨自己没有能力赚钱,不能早点带父亲来医院检查。

    春花流着悔恨的泪水,肿着眼睛喃喃道:“我父亲,还能活多久啊?”

    医生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我还是那个建议,你去问问省里的专家有没有更好的方案,但我能明确的告诉你的是癌症晚期已经没得救了,可能多活一个月,半年,或者一年,这需要好好调养,身心愉悦可能活得久一些。”

    春花只好带着父亲,满是遗憾的回到了家,将这个不幸的消息告诉了其他兄弟姐妹。

    梨花和春花听了这个消息后,震惊的说不出话来,通红着眼,脚底像是安轮子一般,不停地打着转。

    在他们脑海里唯一的延长父亲希望的办法——找专家。

    天呐,专家,家里几代人都是地地道道的农民,上哪去找专家,更别说去市里,家里刚出生孩子还喝不起奶粉,只能喂点米糊,春花家因为买不起奶粉的原因,只为自己的女买了当时最便宜的安路奶粉。就连那袋奶粉还是挤了几个月的钱才挤出来的。

    想起专家两个字,春花将电话打到了自己的老公那,准备找赵宇的表哥当时省医院里的鼎鼎有名的教授。

    因为每一代人口太多了。比如赵宇的母亲上面有一个大哥,春花的婆婆是最小的一个妹妹,上面还有六个姐姐,过的做好的一脉就是住在市里的婆婆家大哥那一脉了,而那位教授就是婆婆大哥家的大儿子。

    因为离得太远,不怎么联系,关系肯可能有点生疏,春花找到了自己的公公出面,带着自己和父亲到了省人名医院。

    那位专家了解父亲的一些习惯,叹了口气,警告道:“不要再让你的父亲干重活了,他已经被压垮了,也没有多少天了,多回家陪陪你的父亲。”

    专家连药都没开,直接告诉他们不用来医院了,再来,也是浪费钱,没得救,还不如买点好吃好喝的给她的父,别让她的父亲带着遗憾离去。

    回到了家,春花将医生的话转述了一遍,恳求自己的母亲不要再命令父亲干重活,父亲多活一天是一天。

    三个女儿都嫁了出去,不能时时刻刻盯着母亲,只有最小的弟弟还住在家里。

    父亲的生命流逝的更快了,母亲还是如往常一般命令父亲挑水,下地耕种,肩上几袋子的农作物,手里拿着铁锹等农作物......

    就这样,那个伟岸如山一般的父亲,宽容和蔼的父亲重重地倒下了,再也起不来了,再也不会叫梨花,春花,迎花......

    春花含着泪,不停地叫父亲,可是那位勤劳朴实的老人躺在冰冷的竹子做的床上再也听不到了。

    不然,他一定不会舍得自己最偏爱的一个孩子撕心裂肺的哭喊,他也不忍心看到自己的春花含着泪水跪地痛哭。

    这世上最遗憾的事,莫过于子欲养而亲不待了。时间不会等候你我,它只会一直向前,带走你所珍爱的人,而徒留一个满是懊悔不已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