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兄长来访

咕咕是鸽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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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淮如约而至,在月光刚刚洒在地上的时候。

    许清瑜趴在堂屋的桌上,烛台边,睡的酣甜。萧淮见她褪去往日的平静冷淡,熟睡的她如此娇小可爱,一时将外袍脱了给她御寒。

    正因这动作,许清瑜缓缓睁开眼,看到近在咫尺的萧淮,下了一大跳。赶忙起身相迎,还低头认罪道:“臣妾不该睡着,臣妾有罪。”

    萧淮一阵懊恼,许清瑜又恢复了往日的模样。于是萧淮也淡淡道:“罢了,朕恕你无罪。”

    许清瑜恍若新生,这才缓缓站起。她衣裳早已换成便装,看来是盼萧淮的到来。

    萧淮心情稍稍舒畅些,唤人清了场,在承欢宫偌大的后院里,教许清瑜执剑来。

    清冷的月光照在一方庭院内,洒下枝桠的影子在地面上摇摇晃晃。不时响起剑划破空中的声音。

    萧淮站在许清瑜背后,右手握着她的手,左手不时地带动她的身子,让她更标准,更能理解。

    许清瑜不负所望,对每一个关键点都能准确把握,萧淮心里暗暗赞叹。

    萧淮手心的温度通过许清瑜的手背传到她心底,一股暖流涌上心头。鼻尖萦绕着淡淡地龙涎香,仿佛有什么正在心底生根发芽。

    几番行动下来,两人皆是生了汗,萧淮恐她累着,便也不再教下去。正是月明星稀时,萧淮唤人给许清瑜备上沐浴,他自己便回紫宸殿去沐浴。

    许清瑜静静靠在浴桶内,热气氤氲模糊着视线,眼前看不真切。不知许清瑜在想些什么,水快凉时才起身披上衣裳。

    她穿过回廊到寝屋,掀被欲睡,又唤槐花吹灯。

    门吱呀一声打开,许清瑜便以为是槐花入内,还嘱咐着将窗子关紧了以免受了凉。

    槐花并未出声,只是有人将窗子关上了,又至床前。许清瑜转身去瞧,却发现有个人近在咫尺,她惊吓不已刚开口尖叫便被萧淮捂上嘴。

    “怎么?”萧淮好笑地说道,“朕这么难看,竟让爱妃吓到?”

    许清瑜安抚着跳动的小心脏,而后答道:“臣妾不知是皇上夜临,还望皇上恕罪。”

    “饶了你也可以,”萧淮缓缓靠近床边,“不过朕得取些补偿。”

    说罢,他欺身而上,又是一夜缠绵。

    待许清瑜醒时,已是午时。她疲惫地不愿睁开眼,只听得晚霜和芍药在屏风外窃窃私语:“许家大少爷在宫门外等了有些时辰了,偏不让叫醒娘娘,这该如何是好?”

    许清瑜闻罢,迟钝片刻才回过神来,许清羽来了?

    “晚霜,芍药,”许清瑜喊着,但声音却是没力气的,“替本宫梳妆。”

    好一阵忙活,许清瑜这才将自己打扮整整齐齐了。这才将人喊去御花园。

    御花园的听风亭在东南角的竹林边上,一边临湖,是个不错的休憩场所。

    许清瑜匆匆赶到时,便见许清羽一袭玄衣,独坐亭间,却不时地张望,似乎是等的焦急。

    许清瑜款款上前,许清羽见了,立刻起身相迎。他道一声:“瑜儿。”眼底是千般万种柔情。

    许清瑜遣退众人,提醒许清羽道:“你该唤一声淑妃娘娘。”

    许清羽打量着许清瑜,相比之前,多了几分韵味,想来是初为人妇。他心底一阵难过。

    “你过的可还好?”许清羽踌躇着问出这句话。

    许清瑜沉默片刻,这才缓缓开口:“承蒙兄长挂念,一切都好。”

    “那就好,”许清羽对着许清瑜说,又像是对自己说。

    又是一阵沉默,二人早已不复从前。

    许清羽又低声询道:“今日午时方才起身,可是身子不适?”

    许清瑜摆了摆头,更是羞红了脸。

    虽未曾婚配,可许清羽亦是读过话本子的人,见眼前人儿低眉娇羞模样,哪还能不明白。

    许清羽有一瞬失神。许清瑜虽是以他胞妹身份,但并非血亲。他相识女子甚少,只觉得许清瑜便是世间最好的女子。可造化弄人,许清瑜到底是要为宫妃的。

    许清羽生硬地岔开话题:“瑜儿若是不好,我带你回家。”

    “回家?”许清瑜自嘲道,“我早就没有家了。你带我回哪儿?丞相府么?然后等着圣上满门抄斩?”

    最后一句话许清瑜是凑近许清羽低声言说的。倒是把许清羽吓得一哆嗦。

    他十分懊恼,自己怎生这般不理智。

    许清羽沉默片刻,终究说了句:“瑜儿,我此生是你的后盾。”

    许清瑜低了眉眼,只淡言:“明白了。”

    许清瑜作势便要离开,许清羽忽然上前将她揽入怀中。

    许清瑜慌了神,连忙推开他。许清羽意识到自己唐突了,赶忙放开她。

    许清瑜二话没说便离开了此地,许清羽目送她远去。

    殊不知,竹林里,沈良人同卫美人相邀闲聊。

    两人步履缓缓,至竹林边上,沈良人止了脚步。葱指往那听风亭一指:

    “那好像是淑妃,同一位男子。”

    卫美人顺着方向望去,果真见着了。两人靠近些,卫美人小声开口:

    “今日听闻许相之子入宫,皇上特准他来探望妹妹,那位便是淑妃的兄长罢,我曾有幸见过一面,也算是个俊朗公子。”

    “嘘,”沈良人谨慎些,“小声点,别被人听了嚼舌根。”

    卫美人噤声,两人又靠近一些,恰好见到许清羽抱许清瑜,卫美人惊道:

    “虽是兄长,但光天化日之下,一男一女如此亲密,到也有伤风化。男女七岁不同席,这许公子怎还如此这般。”

    沈良人观察细腻:

    “我倒是觉着他眼底分明是情意,倒像是男女之情。”

    “可别瞎说,”卫美人不甚在意,“人家可是正儿八经的兄妹。”

    “万一不是呢,”沈良人忽然冒出一个想法,“传闻许家嫡女从来不曾回过府,京城可无人见她芳容,若是找个冒充的来入了宫,凭许家这等身份,封后都是极有可能的。”

    卫美人暗叹沈良人胆大,但她却是不信的:

    “许是你看走了眼,许家世代忠臣,又怎能欺君罔上。”

    “或许吧。”沈良人不再纠结于此,“快些离开吧,若是被人瞧见了可不好。”

    于是二人又原路从竹林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