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雁园和协会

晖灰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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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岑今禄是二十年前考进博文的学生,对考古一腔热情的他在毕业之后没有进博物馆捧铁饭碗,而是留在当年的导师身边做助教,渐渐的学问越来越好,如今也是界内排得上号的学者。

    考古这门学问,为的不仅是研究古人的生活,更是为了论证历史发展的规律。每天对着老旧破败的文物,发掘和论证的过程难免无趣,但醉心于此的他自得其乐。

    他年轻的时候承蒙多位名师教导,毕业二十年间也培养了许多的年轻人。他能理解多数年轻人不愿意涉足此业,也庆幸华夏大地的丰伟仍不停地吸引着新鲜的血液接过传承的重任。

    只是,身边过于年轻的女孩差点让他的教育生涯滑铁卢,就在她认真地说出“走后门”三个字时。

    领着朝晖走出登记大厅,他擦擦头上渗出的汗,心里哀叹院里的老学究们到底从哪里招来的小祖宗,身后的钱枫林第一次从岑老师的背影看出了丝丝狼狈。

    “承朝的身体如何?”岑今禄带着朝晖走在雁园里,时不时介绍学校的设施。

    “他比我健康,再活二十年没问题。”朝晖对除师父以外的长辈很有礼貌,属于有问必答。

    “那就好,我跟他两年没见,上次见面还是他为了你入学的事情,日子过得真快。”岑今禄和朝晖走在郁郁葱葱的林道,感叹道。

    “老师,听接新点的同学说,宿舍不能养狗。”朝晖对自己住哪里不在意。

    “不用担心,你师父帮你打点好了,我现在就是带你去他准备的房子。”

    很快,岑今禄引着一人一狗走到一栋公寓的二楼,掏出钥匙打开二零三的门。

    “这里是你师父安排的落脚地,他当年也是住这儿,狗就留在房里,学生宿舍那边你也有床位,看你的意愿,爱住哪边住哪边。”

    岑今禄把钥匙交给朝晖,走出门之前,他顿了片刻,转身对朝晖说:

    “朝晖啊,你师父跟我是老相识,顶着你导师的身份,我说实话也没底。要说玄学道学,你的底蕴可能已经在我之上,但我作为长辈,有些话还是得直说。”

    “您说。”

    “你的分数进P大没问题,至于怎么免试进的博文,那是协会,你师父和学院的交易,具体的内容你去协会报到之后自然会知道。你师承道宗门下,自小由承朝抚养长大,虽然他吊儿郎当,但我相信他养出的定是不喜炫耀多嘴的好孩子。”岑今禄看着面前仍旧显得稚嫩的女孩,继续说道,

    “我知道你的将来肯定不凡,P大和这间屋子没有不同,不过是你的落脚地而已,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好好学习,相信这四年的经历能对你未来有帮助。”

    “谨遵教诲。”朝晖抱拳行礼。

    “年轻人朝气些,多交朋友,有事情随时联系我。”说完岑今禄转身离开。

    送走导师,朝晖站在房间里静静观察,单间配套,不足四十平米,桌椅床铺电器生活用品一应俱全,该是老头和导师张罗的。

    她瘫倒在沙发上,小黑自己跑去开空调,它夏天怕热。

    “原以为熬过高考,就能彻底跟课本说拜拜,结果还得再熬四年。哎,你说老头不会还逼我考研究生吧。”她揉揉小黑的大脑袋。

    肚子饿,吃饭,四年后的事情想那么多干嘛。小黑不搭茬,催她找东西吃。

    朝晖也觉得有些饿,从金城一路北上,中途只吃了一桶方便面。小黑太显眼,留它在房里,朝晖出门买午饭。

    雁园原来是帝王的“赐园”,其设计和布局不可谓不奢华。既有北方园林的宏伟,又兼顾江南山水的秀丽,虽然饱经战火沧桑,无法保留完整的原貌,但基本的格局和设计神韵依然留存,再加上建校时请的海外设计师对园林重新进行规划,如今顶级学府的加成,山水相依,湖岛相伴,红墙灰瓦,雕梁画栋,与朗朗读书声自然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独自走在雁园里,身旁是来来往往的学生,朝气蓬勃,她哪怕再不上心,内里也对大学生活有了些许期待。承朝为她开慧后,朝晖时常会想,若不是这个命格,只是平平凡凡的女孩,有慈爱的父母,有友爱的发小,将来还会有心爱的伴侣,该多幸福。

    透过成荫绿叶间的缝隙,阳光洒在她身上,旁边操场上的欢笑声扯回思绪,朝晖轻声嘲笑自己居然幻想过平凡的一生,她再次搓搓衣领下的玉环。

    等解决此身所系因缘,老子一定跟老天斗上一斗,看是你势强,还是我命硬。

    岑今禄回到办公室,进门便看到里头有人等着。

    “孩子安顿好了?”满头白发的老人问。

    “嗯,很沉稳很有礼貌,被承朝养得太老成。唉,我就知道这孩子迟早会被送进帝都,当初他搞那么多事情干嘛,没意义。”他摇摇头,给老人泡上茶。

    “胳膊拗不过大腿,协会如今势大,他能把孩子保护如此之久,已经很难得了。”老人吹吹溢出的热气。

    “协会里头那些人,不就是打着小算盘,边觊觎承朝的手段,却又忌惮他的能耐,您说协会这么做,上头就不管管?”

    “管?谁管?”老人吐出片茶叶,嗤笑地问,“也不用生气,承朝那小子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

    “协会让孩子尽快去报到,我担心他们算计她。”岑今禄家里有个跟朝晖差不多大的儿子,自然带入些许父亲的忧虑。

    “算计是肯定的,但我不担心。承朝虽然看着好相处,内里是个蔫坏的黑心莲,他教出的孩子能是省油的灯么?何况上次他进京,开口闭口他家小徒弟,骄傲得不行,我看,这孩子估计有过之而无不及啊。”老人呵呵一笑,有些期待跟朝晖的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