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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地就被告知要去见时夜的奶奶,郁栀毫无心理准备,抓紧询问小喇叭许愿同志。
许愿不由地大赞:啊呀,外婆好给力!然后顺势吧啦吧啦就把贾女士的资料吐露出来,她果然还是郁栀姐姐的好伙伴,不是哥哥轻易可以取代的。
贾女士,时夜的奶奶,许愿的外婆,同时也是将星空壮大的前任总裁。当年时爷爷继承家业后,同妻子时奶奶一起创建了星空娱乐公司。
三十二年前,时爷爷因病去世,时奶奶退居幕后,星空由新婚不久的时爸爸继承。
时爸爸婚后三周年和时妈妈去旅游双双意外去世,当时时夜刚过周岁,时姑姑还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为了家业,也为了防范虎视眈眈的其它执股人,年过五十的时奶奶重出江湖,执掌门庭。
贾女士是外界对时奶奶的尊称,可见时奶奶出众的能力可见一斑。直至五年前时夜掌权,女强人贾女士才放心地退出江湖,归隐老宅。
这样的老人家很值得敬佩,丧父丧子,独立壮大家业,拉扯女儿孙子长大。郁栀感觉听许愿说时奶奶的一生,就跟看人物传记一样。
问小姑娘时奶奶喜欢什么,许愿个不靠谱的,说老人家喜欢含饴弄孙。
指望不上她,郁栀将目标投向另一个知情人,“你奶奶喜欢什么?下了班,我们去买点东西吧!”
被问到的时夜一直一边有条不紊地处理事务,一边不动声色地侧耳倾听两人的热聊。她对看望奶奶的重视和“我们”这个词让他愉悦地决定早点下班。
五点钟还未至,两人已经到了地下车库携手双双离开公司。
只可惜走得早,并不代表收获好。
晚上八点的时候,两个人就只带着一盆蝴蝶兰回到别墅。
哎呦,给她气的,问时夜,老太太喜欢什么,他说她喜欢的她都有了。
这让她怎么买东西?
最后,郁栀绞尽脑汁想着,修身养性的老人家应该会喜欢鲜活点的东西,买束花不如买盆长期绽放的。问过时夜老人家不花粉过敏,就匆匆选定了植物店内一盆造型别致的蝴蝶兰。
回去的路上,幻想着明天就带着一盆蝴蝶兰去见时奶奶,她觉着失礼极了。心里不舒坦,一路上闷闷不乐的郁栀都不想跟时夜说话,本来也没什么可谈的就是了。
回到别墅,捧着花盆小心地护送到客厅的安全地带,她就自己上楼了。
浴室内,水汽弥漫,视线模糊,郁栀妙曼的身姿隐隐浮现在玻璃上。头顶花洒的水流顺着头顶快乐地奔向她的每一寸光滑的肌肤,触摸每一个细小的毛孔……
郁闷什么?时夜对她的态度,已经比之前好很多了。烦躁什么?来到这个世界,至今都没什么阻力,比之前几个任务顺心多了。
算了,她什么都不想知道,只想好好沐浴后,休息好,迎接明天的挑战。
人的情绪上来了,有些小细节就会被忽略。
可怜的郁栀,仅仅只是忘记了一个可以随手就能做到的事情,又要面临尴尬的窘境。
另一边,空荡的客厅,孤独的身影,本应倍感凄凉的时夜,视线落在桌子上那盆蝴蝶兰上,唇角勾起。
郁栀是个面瘫,她的情绪体现的不明显,但不言不语就表明了她的不悦。作为同种人的时夜,又拥有过人的观察力,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一个人迈上楼梯,一步一声,声声扣击心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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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无人时,郁栀房间的门被徐徐打开。
一个挺拔的身躯慢慢地走到床边,掀开柔软的被子,慢慢地弯下腰身,躺了进去,侧过身,将郁栀环抱住。
身边有温暖的热体,让畏寒的郁栀无意识的靠近,刚好贴在了他的胸口。那人也似乎无知无觉,相依相偎的两人一夜好眠。
郁栀醒来的时候,意识还未苏醒,就察觉到事情大条了。
任哪个单身女人贴着别人的身躯,哪怕还没睁开眼,也做不到冷静自持!对,我还没睁开眼,我什么都不知道。
这样平缓呼吸,掩耳盗铃,呵呵,她自认为装的很像。
罪魁祸首醒过来的第一眼,现实已经了然于胸。并且不过几秒钟,就注意到怀里的女人呼吸的节奏相对于熟睡的人快了些。
双臂屈撑在她身体两侧,时夜低下头颅,准备把前天早上的事情重复一遍。
唇间即将相触的瞬间,观察仔细的他看到她身体瑟缩了一下,无声地笑了下。而后唇齿移至她的耳侧,说了声“我起床啦!”就满面荡然地出了房门。(作者吐槽:时总裁的恶趣味啊!)
郁栀敢举爪发誓,他绝对知道她醒了!
妈蛋,又被占便宜了!那前天早上,她做的梦?
丫的,这个道貌岸然的混蛋!
她暴躁地想,我擦我擦擦----将被子千般搓磨,万般揉捏,都难以消除她的心头之恨。时小人,画个圈圈,我诅咒你!
早饭时,沐浴在王姨慈爱的笑容下,郁栀味同嚼蜡。王姨,能不能甭看我腹部?您这内涵丰富得不言而喻。我以我的人格担保,昨晚绝对没有种下种子,冬天也收获不了果实。
郁栀对对面某人的恨,简直就是鼎盛到咬牙切齿的地步。
三下五除二,一碗热粥下了肚,她抬脚就准备往上走。
“许愿昨天下午就收拾东西回老宅了!”像是会读心术一般,时夜一句话截住她逃离的脚步。
刚巧王姨从厨房出来端着热乎牛奶出来,以为她要去乘粥,“我来就好,你乖乖坐好!”
转身又盛过来一碗,望着清清爽爽的郁栀,王姨满意地不行,“闺女啊,要多吃点,养好身体。”
点点头,重新坐下来的郁栀将脑袋埋得更深了。她的清白啊!还抢救的回来嘛?难道真要让她去跟王姨解释她看到的都是假象,他们昨晚清清白白,绝壁没有造小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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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宅位于市郊相接地带,避过上班高峰期,半个多小时就到了。
这一片至今未被完全开发,因此地域开阔的老宅周围,星星落落的,都是民居。爬山虎层层叠叠布满院落的外墙,从远处望过去,也是一道生机勃勃的风景线。
两扇打开着的红色的大门上,还各自贴着门神,怒目而视的表情,煞是唬人。
捧着花盆的郁栀还在仔细端详,身边的人,已经自然的将手搭在她的右肩上。
郁栀侧过头,盯住那根根分明的修长手指,右侧肩膀那处瞬间灼热起来。
尽管内心拼命呼喊着:快拿开你的爪子!但理智还在夸赞,好一支在琴键上翻飞的手掌。
目光渐渐转移到左上方某人的脸庞,若有所感,他也转过来,坦然地问:“怎么了?”
麻痹,老娘承认,不如你装的一手好比!
门内不知什么时候站着一位穿着修身毛呢大衣的“老太太”,第一眼令人目不转视的是她黑曜的眼珠。仿佛阅尽人间沧桑,气势威严却不迫人。似乎认出来人后,一瞬间目光转换,那里摄出的又是一种包容的光,亮,却不灼人眼。
“都到家门口了,怎么还不进来?”
贾女士绝不承认,她一早就起来,专门在客厅守着,每次听着汽车声儿就出来望望。
“您身体好吗?”
时夜例行公事般,询问一句。
“哼,没等你回来,我可不敢轻易死。”个混小子,闷葫芦,说句甜话哄我老太太开心都不会。活该你找不着媳妇儿!
这爷孙俩!两句话,将方才不开口前和谐的氛围破坏得一干二净。
确认眼前的这位便是耳闻的贾女士,郁栀可真是开了眼界了。老太太七十多了,眼瞅着也就比五十多的王姨大个几岁,着装时尚,还刀子嘴。
今天化上淡妆的郁栀,清雅温婉,只着了素雅的大衣,与一身黑色,冷清肃穆的时总裁站在一起,相得益彰,好一对璧人。
早在两人定住之前,悄悄站在门内的贾女士,就不动声色地将郁栀观察了个遍。
瞧着她家大孙子跟个合上壳的蚌似的,心塞的贾女士视线往旁边移了移,哎呦,这臭小子,居然让女孩子干重活。
“小姑娘,跟我进来,这盆花让他拿着站会儿。”
将手里的花盆转移至过家门而吃闭门羹的某人手里,郁栀欢快地应道:“哎!”
又不是面部肌肉坏死,脸庞洋溢着欢喜的郁栀,隐隐透出不明显的几分机灵动人,与之前判若两人。
率先走在前面的贾女士,心叹:果然,她就说一个真的很沉稳的姑娘,怎么会把她家小许愿虏获,还是年轻啊!
跨进门槛,庭院内的景观尽收眼底。左侧靠墙处种植着几样小菜,旁边新发芽的葡萄架下,摆放着石桌石凳。右侧一座小亭子坐落在小池上,池塘里枯叶残荷好似还未焕发新生。
真好!忽略了现代化的房子,就如同归园田居诗中描写的意境一般,恬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