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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还是郝庞重生以来第一次见到这位杜老太爷。老太爷和记忆里一样硬朗,丝毫看不出已经是六十多岁的人。
郝庞倒是乖觉,第一时间站了起来,“杜爷爷好。”
杜国忠朝郝庞淡淡地点了点头,徐奶奶没好气道:“小庞,你别搭理那个老头子,说你呢,没洗手吃什么饭!”
杜国忠嘟囔了句母老虎,乖乖去厕所洗脸洗手了。
“小庞,我去给你找件衣服啊,你和小淮先吃着,你能来一趟真是难得,我去把承淮的零食给你找出来吃啊。”
郝庞哪好意思让徐奶奶动手,但是老人面色一肃,虎着脸道:“你别动。”接着又笑起来,“等奶奶给你找啊。”
这变脸速度堪比火箭。
好在郝庞跟徐素矜上辈子相处了也不是一年两年,倒没觉得多意外,不过自知推脱不了,只得赔笑。
等徐奶奶离开,郝庞才好奇问道:“你家里还有零食?是什么?好吃吗?”
杜承淮没说话,只是看起来有点窘迫。
杜承淮不回答,郝庞只好自己瞎想,“是棒棒糖?玉米糖?花生糖?还是巧克力?”
杜承淮继续面无表情。
看来是问不出什么,郝庞只得偃旗息鼓,默默撕了一半油条,“我肚子有点撑,你也是吧,咋俩分一个油条就行了。”
杜承淮接过油条,咬了一口。
“难道是麻花?”
杜承淮默默把油条咽了下去,噎住了……
郝庞听到杜承淮咳了两声,还没什么感觉,然后见对方脸憋得红红的,这才大惊失色,忙把油条放在碗上。可两只手都油油的啊……
不管了,郝庞选了稍微不那么油的左手……背,使劲儿砸杜承淮的背部。杜承淮又连续咳了两三声,这才好转过来。
“赶紧喝豆浆,还好我果断,不然你要是窒息了就完蛋了,以后小心一点,不要在吃饭的时候……开小差。”郝庞的脸可疑地红了一瞬,事实上一直是他在念叨,所以这完全是他的错。
杜承淮看着郝庞自责的样子,把到嘴的那句我是咽下去不是吐出来的话又咽了下去。
他觉得自己可能要憋到内伤了。
“来来来,看奶奶给你挑的这件怎么样?”徐奶奶抱着一件印着99两个红色数字的白色运动服下来。郝庞一看便知,这件衣服应该是纪念澳门回归的,郝庞不禁想起承淮不久前跟他说的事情,再过一年,他就要去澳门读书了……
上辈子也是这样,他们没有一起念高中,仅靠偶尔的电话和短信来联系,说实在的,他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承淮要去澳门那么久,难道澳门那边就真的比这里教学质量好吗?承淮在田市也待了这么多年,也没见哪里过得不好啊。
“不喜欢吗?”徐奶奶委屈道。
“老太婆,你的眼光太差了,这衣服早就过时了。”杜国忠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了,或许他就是等着徐奶奶下来才从卫生间出来的。
郝庞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很好看,我能试试吗?”
“当然。”徐素矜把衣服递给郝庞,露出衣服下面的一包大白兔糖。
郝庞眨了眨眼,“这个……”
“承淮的零食啊,这个糖果很好吃的,我经常趁小淮不在家偷吃,咳咳,死老头子别瞪着我,你以为我没看到你偷吃了!”
杜国忠梗着脖子,“那不可能,我没有吃孩子的东西的习惯。”
徐奶奶瞪了杜国忠一眼,笑着对郝庞说:“拿去吃吧,小淮那里还有好多呢。”
郝庞接过这袋大白兔糖,他不由得想起好几年前,第一次和承淮去证券大厅的情景。他给杜承淮的也是这种大白兔糖,然后他脚崴了,承淮就背着他一直走……
杜承淮看着郝庞,拿过他手里的那袋糖,沿着齿撕开,取出一颗大白兔糖,捏着一端剥开,把光滑的另一端送进郝庞口中。
郝庞没有拒绝。
“甜吗?”杜承淮问。
“嗯。”郝庞抿着唇,从鼻腔里发声。
杜承淮一字一顿道:“那个时候,也很甜。”
郝庞呆呆地看着杜承淮,渐渐勾起一抹微笑。
……
转眼,金桥中学的期末考试已经落下帷幕。郝庞自然还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金桥中学颁发了五千奖金给他,应该说金桥中学果然是贵族中学吗,这奖学金可不是一般的丰厚。
杜承淮也拿到了两千块的奖学金,颁奖典礼上,张晟高也在,他的奖学金没郝庞和杜承淮多,只有一千。
也不知道这位大少爷吃错了什么药,隔三差五地来找郝庞玩。郝庞也不好意思拒绝,毕竟也是那么多年的老朋友。
就连郝庞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不是真的暗恋了张晟高那么多年。如果是,那他为什么潜意识里一直在躲着张晟高,如果不是,上辈子付出的感情难道就是场笑话吗?
想不通,干脆就不去想。郝庞忙得要死,哪有空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郝庞,放假了你打算去哪里玩?”说曹操曹操到,郝庞嘴角抽了抽,说话的功夫,张晟高从他身后跑到前头来了。
“你别不理我啊,我可听说九班班长温文尔雅性格好,长相好,成绩好,怎么在我面前就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啊。”张晟高少有的愁眉苦脸道。
人家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郝庞就算再无视,也无视不了,“我要去南郊。”
张晟高眼睛一亮,“好啊,我也去!”
“不行!”郝庞和杜承淮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张晟高双手抱胸,“你不带我去,我自己去。”
杜承淮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指望他说话那是不可能了。郝庞只得尽最后的努力,“你不早点回家过年吗?”
“回家?”张晟高轻嗤一声,“我没有家。”
郝庞狐疑地看了张晟高一眼,他皱着凌厉的剑眉,仿佛非常不屑,可郝庞却感到了悲伤。
他熟悉张晟高,熟悉到……深入骨髓。
他知道这个人真的在难过,只是不屑于表现出来。可他又在难过什么?他不是海天国际的继承人吗,多么显赫的地位,有什么值得他难过的?
郝庞有些迷茫,上辈子,他十六岁认识张晟高,张晟高从来没有说过家里的事情,郝庞只知道他家里应该很有钱有势,仅此而已。
后来得知他是海天国际的继承人,除了震惊之外,也有过疑惑,富有的家产难道不是炫耀的资本吗,为什么从他认识张晟高以来,就没从这个男人口中得知哪怕半点关于他家里的事情。
郝庞突然觉得,荣耀背后,必定隐藏着无数不为人知的荆棘,而这样的感悟带来的就是——他心软了,人家也只是跟着而已,他有什么权利不让人跟?
他是一个成年人啊,这样无视一个初中生,会不会太苛刻了?张晟高多么心高气傲的人啊,居然也忍得下去?他是有多孤独啊。
“那你跟吧……”郝庞心虚地看了一眼杜承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