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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片上是个女人,很年轻,也很漂亮,温婉可人,是最招男人喜欢的类型。
苏写意在看清了照片后,可以用气急败坏来形容,她把手里的文件夹砸到了地上,甚至用脚去踩了好几下,有那么半分钟,陈威觉得这女人疯了,就连黎鹤轩都被她的狂躁吓了一跳。
要知道能让黎先生吓到的事可不多,显然苏小姐功力不菲。
不过好在苏写意的激动也只是很短的时间,她几乎是瞬间就突然又变成了淑女,真的是突然,上一秒还在狂踩文件夹下一秒就安静的重新拾起了那倒霉的东西,跟断片了似的重新翻看起来。
陈威嘴角抽了抽,询问的看向黎鹤轩,那意思很明显:要不要叫医生?即使他没说出来,但黎鹤轩也看懂了,但他决定当没看到,而是看向女友,“写意?”
苏写意抬眼看过来,噢一声,“突然发现小三是我朋友所以激动了一下下没吓到你吧?”那语气就像说‘一头牛在吃草’一样的理所当然轻描淡写。但听的人就有点蛋疼了,陈威仿佛看到了几头草泥马从眼前奔过,黎鹤轩定力颇强,挑眉问,“你什么朋友?”
“以前的邻居,初中时她家里出了事就搬走了,后来就没联系过。”苏写意的语气依然没有起伏,跟刚才的狂躁简直不像是同一个人,但事实上前后还不到五分钟。
黎鹤轩发出一声似讽非讽的轻呵,没发表意见。苏写意也没接着说下去,而是低头继续看资料。
等看完了,捏着另一张看上去绝不会超过三岁的小孩儿照片冷笑一声,“苏锐说孩子长得像我爸,哪里像,我怎么看不出来!”
黎鹤轩没理她,只伸伸手,苏写意朝他看了一眼,,两人不可避免的四目相接,然后……原本打算作一下的妹子到底没作出来,成功败退后乖乖奉上了调查文件。
她耸了下肩,从小柜子上拿了个洗好的油桃抛给陈威,得了对方讶异的眼神一枚,苏写意暗哼,大惊小怪。
黎鹤轩已经翻完资料,其实也没多少东西,毕竟只一天时间你不能要求把人祖宗十八代都查的一清二楚,那是不现实的。
“这个夏翎你要不要提前见见?”他问。
苏写意把切成片的油桃递给他,淡淡说,“不见,多大的脸让我去见她!”
这个答案在意料之中,黎鹤轩没多劝,只是提醒,“这件事不可能拖延太久,你有什么想法?”
“孩子只要确定是我爸的种,那抚养费我出,别的免谈,大不了打官司。”顿了顿,“其实我爸名下财产并不多,不管是房产还是各种投资股份、基金、期货大部分都在我名下,储蓄也是,就算打官司,那孩子也分不走多少东西。不过这事儿我大伯他们都不知道,他们只知道我爸明面上给我留了多少东西。”
陈威忍不住说,“你爸对你不错了。”
苏写意没反驳,按照她刚才乍一看到那个夏翎的照片的反应不该这样平静,很多人在气愤到一定程度时往往会口不择言再好也是不好,但她却不这样,反而还赞同的嗯了一声,“他对我是很好。”
只从人家都有后妈她没有,人家爹都把闺女当联姻工具她不用,人家都是婚后能分点嫁妆她却可以早早成为家中第一大户就可以看得出老爸对她的疼爱不是虚的。可千好万好也不能一以贯之,睡了她以前的朋友还有了个私生子这事儿怎么想都膈应,何况在遗嘱上显而易见的漏洞也让她很舒服。
那个孩子从出生日期来算,是她爹车祸前五个月有的,五个月的时间,竟然还一直瞒得死死的,是要怎样?打算孩子落了地再跟她说?
还有遗嘱是什么时候立的她也不知道,那时没多想,现在回想起来真觉得天雷滚滚,心机满满。
黎鹤轩在她头发上抚了两下,对陈威说,“你让人再去查查这个女人,从她父母开始查起,越详细越好,还有看能不能查出苏宏光一家和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接触,是谁主动,顺便再查一下这个女人的财产情况和平时的日常交际。”
陈威沉默的站在那儿没有任何要听从的意思,抵触的情绪显而易见。就算他是警察手里有点特权也不能公器私用到这地步,他是办案的,不是给人当私家侦探。黎鹤轩淡淡看过来,表情疏淡,明明没有言语,但陈威却深吸了口气,像是突然想通了似的踩着重重的步子出去了。
苏写意若有所思的发出一声轻哼,说出来的话却很小人,“他肯定在心里骂你了。”上眼药的代价是脑门上被敲了一下,不疼,所以也不以为然,搂住身边男人的胳膊枕在头下,怏怏的问,“我要不要提前找个律师?”
“可以咨询一下。”顿了顿,“你名下安和的股份是怎么来的?”
“其中百分之三是我爸的,另外百分之三是我十八岁时的生日礼物。”
百分之六的股份当然不算多,但在安和这样的总资产达百亿的企业来说换成现金的话绝对可以让普通人望尘莫及甚至几辈子可能都挣不到。黎鹤轩看着她,“官司赢得可能性不大,遗嘱漏洞很明显,何况那个孩子未成年,在法律上本就占便宜。”
苏写意嘴巴鼓了鼓,“我知道啊,就算我爸遗嘱上指名道姓了这个孩子也能分到一定的遗产,只是多和少的问题而已。但是,”她坐直了身体,“我干嘛要轻轻松松把钱送出去,我就是要打官司,一直拖,输了就上诉,反正我不急,既然要折腾那大家一块儿折腾好了,谁也别想轻松。”
黎鹤轩莞尔,伸手把人拖过来揽进了怀里。这样孩子气的她实在可爱的让人不能不喜欢。
苏写意听了黎鹤轩的建议,在当天傍晚开了手机。手机上当然是一溜的未接电话,毕竟昨天离开安和后就关机了,等于跟外界断了联系,原本还和小姑说好让她等信儿来着。
上面有小姑打来的,也有表姐打的,苏锐的、大伯二伯的都有,还有短信,苏写意不得不怀疑私生子的事已经不是秘密了。
苏宏雅接到侄女电话当然很生气啊,在那头噼里啪啦就开训,主题思想就是‘知不知道我们担心死了’&‘知不知道差点报了警’,苏写意虽然对亲戚有点不不感冒,但不可否认有亲戚总是比孤家寡人感觉要好得多。
“小姑,我爸有个私生子。”
苏写意用这句话成功打断了苏女士后面的一二三。苏宏雅在那边静了片刻,语气一缓,叹了口气,“这事儿我听苏锐说了,不管怎么说那孩子都是你爸留下的种,你是做姐姐的,年纪也不小了,该懂事了。”
“您意思是让我把钱白送给那个女人和孩子?”
“那是你弟弟。”
苏写意冷笑,“是不是还不一定呢!反正想要别的没有,每个月我最多给个抚养费,其它的不用想,有本事就到法院去告我!”说完挂了电话。
在打这个电话前黎鹤轩就跟她分析了苏家人的态度,其实不外乎两种,认和不认,大伯肯定是认这个孩子的,二伯跟小姑却不一定,不过现在看来显然他们已经达成了一致。
“我大概成众矢之的了。”苏写意对着黎鹤轩软软的抱怨,像只等待主人安抚的猫,可怜兮兮的。黎鹤轩捏了捏她手心,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手机就来电话了,“是苏锐。”她说,“接不接?”有点拿不定主意,既想装逼不接又想听听他要说什么。
黎鹤轩帮她做了决定,“接吧。”
“噢。”
然后按了接通键,苏锐温和的声音在一秒传入了耳中。
“你啊,就算再生气也不该闹失踪,知不知道昨天我差点被长辈集体宰了?”
苏写意回了个冷嗤,表示不屑。苏锐也不生气,很包容的说,“乖啊,别生气了,你现在在哪儿,我请你吃饭赔罪好不好?”
“不好。”她冷冷说,“哥,你要没别的事我挂电话了。”
“嗳,别啊,有事,我有事。”见堂妹没吭声也没挂电话,苏锐顿了顿,认命的说,“那个孩子的事长辈们都知道了,昨天我实在是瞒不下去了,写意,你想不想见见那个孩子?”
“不想!”
“那……孩子妈妈呢?”
“哥,你没事儿吧,让我去见个情|妇?她脸多白啊!”
苏锐好像很犹豫似的安静了几秒钟,然后磕磕巴巴的说,“那个……孩子妈妈……嗯,你也认识的。”
苏写意回了个呵呵,“你要没别的事我挂了,最近我都不想见你。”
“别孩子气,”苏锐无奈的说,“你得学会面对。”
回答他的是嘟嘟嘟的电话忙音……
苏写意把手机放小柜子上,对黎鹤轩说,“等着吧,之后肯定是车轮战,为了我那点财产他们也是够了。”
黎鹤轩把空了得杯子递过去,淡淡说,“你那点财产不知多少人梦寐以求。”
“所以?”
“小心你的人身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