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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谢律觉得自己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食欲越来越旺盛,肉也开始极快地长了回来,终于不是麻杆手腿了,大腿根也有肉了。
铜镜里的模样乍一看倒没觉得有什么变化,嗯……好像比之前白了点?
统共不出一个月而已,就在谢律自己还没什么自觉的时候,松松绑了个头发随便穿了件衣服跟阿沥一起下山买菜,就开始一路被人盯着看,还被人指指点点的了。
一开始还以为难不成是衣服哪里破了,还是脸上有什么?
路过客栈楼下的时候,果断被楼上扔下来的李子砸中了。又被人掷了香瓜,被人投了木桃,被大枣击中。
“咳……将军如今这行情,和当年在京城中出门时的盛况,也无什么分别啊!”
谢律被砸得满头包,默默有点震惊。
毕竟他也已经好久没被人砸过了。
“哈哈哈,这位客官生得真是英俊挺拔,怪不得得了多姑娘的青眼,客官是哪儿人啊,之前没见过您啊?再来试试这件,这件客官若肯穿上在外边转一圈,小铺今儿得多了好几单的生意呐!”
哎,这么说来,也好久都没人夸过自己的外貌了。
“阿沥,你说我最近莫不是真变好看了?”
阿沥挠了挠头:“嗯……和当年在京城中也差不太多吧。”
和在京城的时候差不多……
问题是在京城的时候,老子可是“京城第一美男子”啊!
……
谢律觉得很忧伤,过去的英姿勃发、风流倜傥是来了没错,而且明明跟阿纸也一夜了,可慕容纸平日里对他爱搭不理的态度,却分毫未变。
“阿纸阿纸!我今天不但烤了糖饼,还烤了酥油饼!你快尝尝!”
“嗯。”
“趁热趁热!怎么样?我的技术有没有进步?”
慕容纸点了点头,脸上却毫无表情。
“阿纸,你最近……有心事?”
“呵,我能有什么心事?”
“那你……怎么都看起来不是太开心的样子。”
“你多虑了,我本来就这样的。”
什么“本来就是这样”?谢律可不能接受所谓“本来就这样”的说法。阿纸才不是清心寡欲!不能哄他笑,肯定是旁人没本事!谢律觉得以自己的才能,肯定还是很容易哄慕容纸开心的。
不过……要怎么哄他开心呢?
“阿纸,你看你看,你看我下山买的这是什么?”
“什么啊……”
慕容纸看着谢律在厅里一角搭了个纸糊的台子,还拿了些竹签穿着的花花绿绿的小人儿摆在旁边,不知他要干嘛。
“嘿嘿,阿纸,这个啊~叫做皮影!”
“皮影?”
“嗯!你先等着,我跟小阿沥排练一下,晚上点蜡烛演给你看,你就知道这是怎么玩的了!很好玩的!”
……
慕容纸觉得非常吃惊。
白天看的不知道是什么玩意儿的涂着颜色的皮质小人儿,晚上竟变成了台子后面的小小人影。一个牛郎,一个织女,两个人隔着银河迢迢相望,互相诉不尽的离情别苦。
谢律并不怀疑自己说故事的能力,口若悬河滔滔不绝了大半个时辰,但他着实是低估了慕容纸平日的生活究竟无聊刻板到什么程度——演完了从台子后面钻出来,他看到阿纸还呆呆地坐着,看着那空空的台子,眼睛里亮亮的简直有天上的星河在闪!
所以,果然不是“本来就这样”吧!
逗不了你笑,逗不了出你每天眼中星河闪烁,老子以后就不姓谢!
尝到了一点甜头,第二天——
“阿纸,这位是山下小镇最有名的说书先生罗先生。”
说书先生手里的招牌子都哆哆嗦嗦的,整个人抖抖抖。
这、这什么地方啊?怎么雪山上还有这种地方啊?
话说刚才看到的那些打扫的人到底是人是鬼啊?怎么连表情都没有啊!
“咳咳。”谢律让先生坐了,又从怀中拿出一张银票,说书先生看了一眼上面印着的金额,登时不太抖了。
有银子就是大爷!
“多谢客官打赏,这几位听主,今儿想听什么样儿的故事哇?”
“什么故事都行,阿纸听过的故事少,不然先生就说些平日里外面的客人喜欢听的那些个故事就是了!”
“好!好!”罗先生扶持一敲,胡须一拈:“那咱们此番,不妨就先说镇远大将军谢律和寒山关的太守之女叶翠娘的那出《良缘天定》——”
“……………………”谢律差点没疯:“不要这个!换一个!咳,这个……这个听腻了!”
“那就说和百花公主的《一线姻情》!”
“咳!也听过了!”
“哎,客官有所不知!您听过的,肯定是前面一半,就是百花公主和谢将军定情的事情,可是之后的爱恨情仇,最后百花公主为谢将军香消玉殒的事情,是最近洛京城那边新出的折子本上的故事,您肯定没听过!”
喂!怎么还有续集啊?什么新本子啊啊啊?!
百花公主后来是因为被丈夫北漠王子始乱终弃才投井自尽的好吗?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的啊!
“……咱能不说谢将军的故事么?换点别的书来说?”
“客官说笑了,这大家最喜欢听的故事,就是镇远大将军的赫赫战功与风流韵事啊!”
“咱们不听谢律的故事行不行?!”
“哦……那不如,来一出最近很受欢迎的宫闱秘史——二皇子凉王、三皇子宁王,与那绝代佳人息夫人的爱恨纠葛?”
“……”躲得了谢律,躲不了宁王!呜呼哀哉!
“有意思,我就听这个。”慕容纸冷冷一笑。
阿沥在一旁苦笑道:“这位先生,您妄言宫中王府之事,也不怕引来麻烦么?”
“哈哈,这位客官!咱们云盛州天高皇帝远的,何况这雪山之上,又哪儿有朝廷的人能听到呢?更何况宁王与嫂子的那点事情,那可本就是天下皆知,又不是老罗我编出来的不是?”
“……”
“好,那咱们就从五年前的远辽之役开始说起!话说那息夫人,本就是宁王征辽时的战利品,原本是远辽左贤王的王妃,乃是举国闻名的倾城美人,那宁王少年俊才,虽隔着国仇家恨,却还是对那绝色的息夫人一见钟情,哪知道……”
……
……
“呵呵,白天听的那个故事真不错。你主子他……可真是得民心啊。人中龙凤,万众景仰,又是个才学渊博的美人,怪不得~”
卧室之中,谢律偏头吹熄了拉住,掀开被子就摸了进去:“阿纸!说书先生说的,那都是江湖传言,当不得真的啊!”
“你给我出去!你主子不但好,还是将来的天子,你跟着他,将来他隆登大业,你自然也官拜一品前途无量——你不是以前就想要争名逐利的么?既有如此机会,无名无分待我这儿干嘛!”
“你尽胡说,”谢律的体温嘿嘿嘿地蹭过来了:“从今往后,我的主子,就只有阿纸你一人而已。”
“不敢!喂!你干什么?你,你拽我衣服干什么?”
“我,伺候主子。”
“伺?你、你下去——!”
“不,既然阿纸是我主子,我定要伺候得主子您开心才行。”
说着,自己也外衣一脱,中衣一扯,露出还略有点缺肉的胸膛、但总归已经比之前瘦骨嶙峋的样子好了许多,配上那张讨人厌却还是多少有点邪魅狂狷赏心悦目的脸,看起来还是有那么几分……可口。
“呵,你当年,想来也是这样伺候那个主子的?”
“阿纸!我真的没碰过宁王!我发誓!”
“……当真?”
“真的绝对没碰过!再怎么说,人家好歹也金枝玉叶,将来的天子不是?我等臣下哪里敢亵渎!”
“也是,对他便是亵渎,”慕容纸闲闲看了看自己被拽了一半的衣服:“我不过是个雪山上又孤僻又诡异的活死人,比不上人家娇生惯养、金枝玉叶,对我这般,就自然不是‘亵渎’了。”
“不不不,阿纸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那种龙子龙孙,我等平民哪敢高攀!”
“所以,对我就是‘低就’了?”
嗯。我觉得我这张嘴,最好还是别说话了。谢律干脆一口咬了过去,把他扎扎实实地推倒。
……
……
“阿纸,你还真是……”
“不准说!”
慕容纸的声音沙哑,躺在谢律怀中一动都动不了。而大病初愈不久的谢律,同样感觉这一次真的不同上回——
上回好歹还应付得过来,这次差点真的被慕容纸给榨干了。
难道是因为上回阿纸没有怎么抵抗,一切都很顺利,而这回抵抗得厉害,反倒战得……酣畅淋漓?
“满足了吗?没满足的话,我歇一会儿咱们继续。”
“你——”
慕容纸在谢律怀中,腿肚子都在发抖。想转头去咬人,一动腰差点断了。
……
“对了,我一直想问你,你之前说的,唐济……到底是什么事?”
“我适才伺候得有那么不好么?”谢律欲哭无泪:“你怎么一下子想起了唐济来了!”
马上就被慕容纸被子底下狠狠踢了一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