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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万宜踮起脚从后面轻轻捂着司以涧的眼睛,“你跟着我往这边走。”
管家早就安排别墅里的人离开了,整个庄园寂静得只剩他们两人。
万宜牵着司以涧来到庄园外的草丛边,然后松开自己的手。
司以涧睫毛微颤,缓缓睁开眼睛,眼前是一片寂静的黑夜,然而,明亮的光从地上悠悠升起。
漫天遍野的孔明灯都从草坪上升起,伴随着朦胧的月色薄纱,点亮了整个漆黑的夜空。
一盏盏孔明灯慢慢飞向远方,上面还写满了万宜的祝福。
司以涧置身在一片孔明灯的海洋中,看着从自己身边经过,升到头顶的孔明灯。
看到了“愿君朝夕以丰润兮,夜光丽而扬荣。”
看到了“文韬武略画蓝图,雅致欢颜心高远。”
都是整齐的簪花小楷,一字一句都写着真挚的祝愿。
满目的星河倒映眼中,司以涧竟然一时失语。
他完全想不到,只是一个娶进门应付奶奶的妻子,替他这么费心过生日。
生平第一次,这个冰冷空旷的庄园,让司以涧有了家的感觉。
万宜站在一旁,看着司以涧眼中神色变幻,小心翼翼地问,“你喜欢吗?”
司以涧沉默着点头,就见万宜蓦地露出了笑靥,娇花初露,动人心弦。
在一望无际的一场美梦中,他见到了世间盛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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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别墅,万宜又神神秘秘地把司以涧拉到旁边。
纤细的手指拉着司以涧的大手,从背后拿出个东西,轻轻放在了司以涧手心正中。
司以涧手心一凉,是一块半个巴掌大小玉佩,触手温润,通透无瑕。
这块玉佩,当时店家一把照片发给万宜,她丝毫都没有犹豫,就直接定了它。
像是冥冥中的感觉,这块玉佩只一眼,就让万宜侧目。
听那个店家说,是哪朝哪代皇帝的殉葬品,绝对的品质上乘,若不是店家家里实在缺钱,必定不会往出卖。
万宜是肯定不会信他的话的,这玉佩做工的确精巧,设计也妙,但质地并不够绝。
若要入宫之用,那是万万不够的。说是王公贵族家中普通的物件,还有些可能。
但即使这样,这块玉佩还是很贵。
本来,万宜都以为自己买不起了。
她没有钱,只能自己绣了香囊,委托店家往外卖。店家本来犹犹豫豫的,似乎不太想要的样子。
但忽然,他就定了主意,直接大方地让她开价,她也没多要什么。
只是说,“用玉佩换香囊就好了。”
这是个很公平的交易,她在香囊里面加了些丁香、艾叶末这些强身健体的中药材,还特意用了很多种繁杂的针法。
最后,又用了很复杂的刺绣手法,在香囊夹层里绣了佛经。
所以,这块玉佩,确实来之不易。
司以涧敛了神色,看不出什么,也没多注视手上的玉佩,很快就将手上的玉佩收好。
声音不带什么情绪,眼睛却含了微不可查的暖意,“谢谢你。”
给司以涧过了一个圆满的生辰,晚上躺在床上,万宜回想起白天司以涧眉眼间的笑意,满足地弯了眼眸。
自己以前都是收到惊喜的一方,没想到,给予别人惊喜,也会觉得满足。
同一时间,司以涧拿出了那枚玉佩。
玉佩的光泽在灯光下更显得柔和润泽,上面坠的红色珠子显得绿意更浓,趁着黄色的柔光,红色与绿色在其中盘旋,仿佛绕过遥远的时光。
有一声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回响。
但头部却是猛的剧痛。
“嘶……啊!”
司以涧单膝跪倒在地,脑海中猛然闪过许多画面,忽地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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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了司以涧一个开心的生辰,万宜功成身退,很快就睡着了。
但朦朦胧胧地醒来,却感觉到一个人影正在啃她嘴巴。
唔……谁呀……好讨厌……
迷迷糊糊着,万宜只觉得自己睡眠被打扰了,手轻轻推拒开靠近的脸。
那个人却不乐意了似的,啃猪蹄一样把她的脸上全弄得湿乎乎的。
哎?
小小打了个哈欠,万宜睁开眼睛。
就看见司以涧冷着脸,坐在自己的床边。
万宜的瞳孔剧烈紧缩,她小声问,“你……你想干什么?”
难不成,是忽然不高兴了?
还是说,知道了她的身份是罪臣之女。
没想到他经过严肃的思考后,拉起万宜的手说。
“姐姐,我要和你一起睡。”
这哪里有之前令人惧怕的样子,陛下怎么这么反常?
万宜百思不得其解,只得怀疑自己是不是没睡醒,转头闭上眼睛,想着继续做梦。
看到姐姐平静无波地转头闭上眼睛,司以涧不乐意了,非要凑上去吸引注意力,“姐姐,你干什么?你怎么不看我了?”
万宜默默把头转到另一边,脑海里还在嗡嗡作响。
这……这是什么情况啊?
司以涧看姐姐躲开了,嘴角都无声咬住,感觉着牙齿间的痛感。
“姐姐不喜欢我,是我的错。”
连拉着万宜的手都松开一点,但又不甘心完全松开似的,勉强触着万宜柔软的指尖。
“不是的,”万宜最怕惹人伤心了,她否认掉了,“我没有不喜欢你,你很好的。不过,你为什么要叫我姐姐啊?”
司以涧眸子又变得兴奋,他捏着万宜的脖子,低头奖励似的亲了一下她的下巴。
他解释,“想要叫姐姐,就叫姐姐了。”
这……这算什么理由?
她一愣,没顾得上避开他的吻,司以涧不小心就得逞了。
“你……你干什么呀!不要随便亲我。”
她要生气了!后果很严重!
万宜脸涨得通红,把司以涧的脸推远一些。
似乎没料到这种情况,司以涧愣了一下,眼睛微垂,眼尾带着血色,沉默地望着她。
万宜顿时说不下去了,现在反而像是她欺负人一样。
眼看着面前男人越发可怜的样子,万宜只能强忍脸上的红晕,将手颤颤巍巍送到他面前,“不能亲,但可以小小地牵一下手。”
司以涧眼中闪过微光,脑海里浮现一些破碎的片段,又娇又软的小姑娘伸手递给他,软声道:“来,牵我的手站起来”
更具体的,却再也想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