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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这位是……”如黄莺般悦耳的嗓音自那薄纱里吐出,白苏也不由得暗自为这清澈干净的嗓音赞了下,却也因她的明知故问而皱眉。
她相信方才陆英的行礼已经表明了她的身份,而这个公主却还要再问一遍,这似乎有意在跟她挑衅。
“素儿,她是苏妃。”尉司隐主动拉上那位公主的手到跟前来为二人引见丫。
一声‘素儿’恍如雷光闪过劈过眼前,白苏震惊得身子不由自主的往后靠了些,脸色惨白的看着这个蒙着薄纱的女子。
此素儿和彼素儿是同一个人吗?那个素问不是早已香消玉殒了吗?怎会又再出现,还是以凤淼国公主的身份出现媲!
“苏妃,这位是凤淼国的素素公主,素儿初来乍到,你代掌后宫,日后她若有何不解你可要负责为她解惑。”尉司隐亲昵的扶着身前的女子,又温柔的看向脸色有些苍白的白苏。
白苏只觉得心乱如麻,她浅浅一笑,道,“臣妾会的。”
“那素儿日后就有劳苏妃娘娘照顾了。”素素有礼的朝白苏福了个身,白苏回以莞尔一笑,“公主不必客气,这是本宫应该做的。”
这素素公主倒是谦卑有礼,没有急着喊她一声姐姐,反而尊称她一声‘苏妃娘娘’。看皇上对她呵护备至,几乎全部的目光全都遗落在她身上,就算眼前这个人不是素问,也该是和素问有许多相同之处的人儿吧,否则怎能在一夕之间就得到皇上如此关怀呢!
“皇上,臣妾还有些事要处理,臣妾告退。”她觉得自己无法再像个木头一样伫立在这里,傻看着他们眉目传情的画面,微微福身高退。
“阿嚏……”与他们背道而行,才走出几步远,白苏就控制不住鼻头涌上来的酸气,一个喷嚏不听话的打了出来,尽管她已经努力用手捂住了,却还是传入了有耳朵的所有人耳里。
“想必是娘娘昨夜等了皇上没照顾好自己,所以着凉了。”剪秋替白苏拢了拢披风,别有心计的道。白苏无奈看了她一眼,加快了离开的步伐。
她知道剪秋是有意那么说,想要让那个男人自责和愧疚。其实,他贵为皇帝,即便她真的等他等到受凉了也是活该,他压根就不需要自责和愧疚。
尉司隐侧首以余光看着她们主仆俩离开,眉峰轻微跳跃着,她昨夜等了他吗?
不知为何,他的心在狂喜,也在发疼。
她等他,是因为他是皇帝,还是真的期待想要见到他?
“皇上,苏妃娘娘真的很大方得体。”素素轻柔的出声道。
“素儿与苏妃各有千秋!”尉司隐抬眸道,他的双手很本分的负手在后,对待眼前的女子无比尊重,就连平常的邪笑也藏起来了,认真且诚挚。
或许,因为她像‘她’,对素问,他永远也没法放浪得起来,素问太美好,就连每次他靠近她都觉得自惭形秽,俨然不敢拿这样沾染花香的自己去侮辱她的圣洁。
“皇上,素素有些乏了,恐怕不能再陪皇上继续游园了,素素告退。”素素浅浅矮了下身,从皇帝身边走过。
一阵熟悉的药香掠过鼻端,尉司隐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了她,将她猛地扯入怀中,紧紧抱住。
是遗憾,是眷恋,还是依赖?
他不懂,他只知道他要抓住她,不会再让她不留痕迹的走了!
“皇上,您该放开素素了。”良久后,木然任他拥在怀中的素素柔声提醒。
尉司隐恍如从回忆中惊醒,放开了手,对上一双似有千言万语却总是欲说还休般的美眸,能言善辩的他此刻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皇上,素素先回了。”素素一丁点儿也没有怪他轻薄她的意思,眸光带笑的流转了下,转身莲步离去。
尉司隐伫立在原地目送那道背影,附在后的双手紧握成拳,就连背影都如此相似,要他如何去相信,她不是‘她’?
昨夜,他本来打算动身前往关雎宫,没想到刚走出殿门就看到风云王领了个女子来觐见,方一听到是凤淼国的公主他便让陆英安排她暂时住在宫里,但是,经过她身边的时候,即便她什么话也没说,脸上还蒙着面纱,就凭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幽药香已经足够让他停下脚步了。
他仍清晰的记得,昨夜,在诺大的大殿上,她缓缓揭开面纱的时候,他整颗心都停止了跳动,终于……在那面纱背后,他看到了一张一模一样的脸,唯一不一样的是她毁容的脸从左边变成了右边。
她是她,却又好像不是她!总之,这个素素公主的到来填补了他心里多年的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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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苏确实受了凉,回到关雎宫后脑袋就越发昏沉起来,索性,之前鬼卿开的药方还在,剪秋差人跑趟太医局把药煎好给她喝下,及时压抑住了病情。
到了夜里,她早早就更衣就寝了,没心力去管外边因为那个凤淼国公主的到来传得有多沸沸扬扬。
直到深夜,不该出现的这里的人却出现在了她的寝宫,她的榻前,在暗黑的烛光里俯视她。
“皇上似乎越来越习惯做贼子了。”白苏脸上的惊骇褪去,揉了揉惺忪的眼,冷冷嘲笑了声,漠然起身。
对于他总是突如其来的出现,她似乎已经适应得不错了,尽管她再怎没愿也还是得从暖暖的被窝里爬起来对他行礼。
一只大掌压住了她要掀开被子的手,高大的身影旋即坐到榻上来。白苏皱着秀眉靠在前,不解的看着他。
尉司隐为她捏了捏被角,柔柔的低声询问,“你,身子受凉了?”
“谢皇上关心,臣妾没事。”白苏淡漠的迎上他注满温柔的黑瞳,在心底不停的告诉自己,这温柔只是一种假象,不可当真。
尉司隐还是不放心,抬手要摸她的额头,白苏然配合的挪了挪身子,侧开脸,他眯起不悦之色,大掌扣住了她的下颌,让她再也躲不得。
探完她的体温,确定她真的无碍后才松开了手,目光灼灼的落在她故作冷漠的脸上,“昨夜,你可是等了朕?”
“皇上的命令臣妾不敢不从。”白苏冷淡的道。
“果真是如此?”尉司隐勾手将她拉到身下,身子半压在她身上,俯首与她眼对眼,鼻对鼻,勾唇而笑,“为何亲自去给玉太妃送东西?去了也见不着,何不吩咐那些奴才去做?还是苏妃的宫里人手不够,需要朕跟内务府说一声吗?”
“不用了,关雎宫人手刚好,当然,皇上若是想安插几个人进来,臣妾自是不能拒绝。”躺在他身下的白苏努力控制住不规律的心跳,他不是该去陪他的‘素儿’吗?怎会又跑到她关雎宫来?
“苏妃是在生朕的气吗?”尉司隐明知故问的道,大手从她的耳郭划过,插.入她的秀发里,似有若无的抚弄,那眼神是眷恋的,缱绻的,声音轻得迷魅。
“臣妾不敢。”白苏动也不动的僵着身子。
“为何对玉太妃这么好?”明明已经猜到了答案,他却还想听她亲口说。
“帮某个不孝子尽孝吧。”一点儿也没想到他会拿玉太妃来说事,她怔怔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弯弯嘴角,道。
“帮裕亲王?”他挑眉,食指摩裟在她的唇畔。
“皇上明知故问。”她讥笑,拿开了他的手,他的唇却以迅雷不及而的速度覆盖上来取而代之。
“苏妃,你太聪明,凡事看得太透彻未必是件好事!”辗转吻了几下,他贴着她的唇瓣道。
“皇上定是在顾忌臣妾,所以才会觉得臣妾聪明。”白苏哂笑了声,双手放上他的双肩,道,“若一个人真正在意另一个人,就不会错过对方的每一个表情变化,不由自主的想要靠近他的喜怒哀乐。皇上,臣妾这答案可满意?”
“满意!若是能出自真心朕会更满意的。”她绽放的笑花太刺眼了,全都充满了勉强和不屑。
“皇上又岂知臣妾不是发自真心?”白苏不置可否的扯了扯唇角,就算她真的用了心他也感觉不到。
“你若发自真心会笑得这般惨不忍睹吗?朕可不是瞎子,若你发自真心,方才你的眼神就不该那样冷淡如霜。”他的大手随他的话游移过她的唇角,划过美丽的眼睛,这双眼明明很冷,时不时的充满了不屑,却莫名其妙的牵动他的心弦。
原来他看出来了,可是为何他一点儿也没有生气的样子?她对他不敬,他不是该发怒吗?
白苏不知道自己方才被他扯到身下的时候,身上的衣带已经悄然解开了,从尉司隐这个高度往下望是绝对可以看到松垮的衣襟里藏着的美景,粉红白的衣兜若隐若现跳入眼帘,眸色越发的幽暗了。等她意识过来,对上的便是那双俯视着他的黑眸里逐渐呈现出危险的火苗。
她轻轻挪了挪身子,表示眼下两人的尴尬。尉司隐忍下下腹涌起的热血,笑着在她唇上落下几个蝶栖般的吻,拉她起身。
在白苏还没反应过来时,她脚上已经套好了绣鞋,像个傀儡般由他扶起,接着是第二层衣裳包裹上了她的身子。
“皇上!”她出声制止他的动作,他亲自为她穿衣,这对她来说太惊悚了。
“别动!穿好衣服,朕带你去一个地方。”尉司隐轻笑了声,温柔地拉开她的手,继续熟练的为她穿衣。
“臣妾不要去,外边好冷!”白苏嘟着嘴脱口而出,刚从被窝里被挖起的她确实觉得很冷,何况屋里还有暖炉,外边冷风呼呼,她光是想都不禁缩了缩脖子。
尉司隐因她自然发出的撒娇语气愣了一下,她不造作的嘟着唇的样子真的好美,好可爱!让他想要掠夺下这一刻属于她的难得的甜美。
想了想还是作罢,吓到她,下次只怕她会更小心翼翼了。
于是,低头,一双修长如玉的贵手忙碌在一层又一层的衣裳上,最后为她束上腰带,束腰的裙装完全呈现出她不盈一握的柳腰,以及她曲线完美的身姿。
“原来皇上不止处理国家大事在行,帮女人穿衣也有一手。”白苏伸开双臂,转了个圈,看着自己身上整齐的穿着,忍不住讥诮道。
“走吧,迟了就没好戏看了。”尉司隐取来披风为她系上,而后霸道的揽着她出了关雎宫。
关雎宫的门一打开,强大的风涌进来,白苏皱了皱眉,而门外,剪秋带领着关雎宫的所有奴才恭迎他们出来。
既然他们都知道皇上来了为何没人通报她一声?
“是朕要他们不准通报的。”看到她皱眉,尉司隐便出声为她解惑。
白苏颔首,一点儿也不想开口回应他的话,他每次都悄声无息的来然后悄声无息的走,通不通报已经没区别了……
……
“夜深天冷,皇上要带臣妾去哪?”出了关雎宫后,白苏并没有看到身后有人跟来,她不禁讶异的发问。
今夜的皇上为何如此神秘兮兮的?到底他要带她去看哪出戏?
“抱好,掉下去朕可不管。”尉司隐倏然停下脚步,拉她的手环到自己的腰上。
话音才落,白苏还没从他的话里意会过来,腰间猛然一紧,她与他整个腾空而起,她惊吓得险些惊叫出声,飞快用双手紧紧抓上他健硕的腰腹,在冷风中任他带着掠过花丛,飞檐走壁。
低头看了眼怀里的人儿害怕的紧闭双眸,不敢看前方,他舒展另一只手臂撑起宽敞的披风为她挡去厉风,再一次提气加快了速度。
无疑的,他又一次带她领略了何为甜蜜。
靠在他怀里,枕着他的气息,仿佛不管外边发生怎样的狂风骤雨,只要有他在,她就能安心的依靠。
忘了他是皇上,忘了她是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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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着了?”尉司隐拥着白苏轻盈落地,敞开披风,发现怀里的女人还是一动不动,他俯首柔声低笑。
白苏窘红了脸疏离的推开他,她方才居然贪恋他的怀抱到不自知的地步,若不是他唤醒她,她是不是真的就一直靠着他直到睡去?
尉司隐不在意的笑了笑,牵起她的手,带她往前走去。行走间,白苏抬头环视四周,恍然惊觉到自己已经身处在冷哦那个后面的那片梅林中,虽然四周黑暗无比,但是她还是认得出来就是上次她约龙修见面的那片梅林。
他特地把她从被窝里挖起来,带她来这里,是发现了什么吗?还是龙修已经背叛了她?他带她来是要她跟龙修对质?
不!她虽然恨龙修毁了她的一生,但是她也相信有着那样一双坚定凛然的双眼的男人不会做出那种背叛人的事来!
白苏虽然这么想着,可还是忐忑不已,对接下来即将会发生的一切未知感到紧张,她知道被他握在手心里的手已经开始渗出细汗了。
以为她冷到出汗,尉司隐放开了她的手,将她揽得更近,扬起披风,将她整个人圈在披风与自己的胸膛前,继续前行。
见她畏寒到这等地步,他有些后悔带她来了。
感觉到他的细心,白苏从他的臂弯里抬眸悄悄凝望这张随时都温柔无比的俊脸,除了不解还是不解。
对她来说,这样的他比那些满脸深沉的人更加难以捉摸,城府更深。就好像戴着一张永远带笑的面具,你分不清面具背后的他到底是什么表情。
“到了,抬起头看看。”尉司隐搂着她站定脚跟,俯首对上她探索的目光,然后,不以为然。
白苏愕然回神,微蹙着秀眉跟在他的话后面缓缓抬起头来,她看到从她旁边这个位置开始一盏接一盏灯笼被点亮,形成一个圈,而她和他被火光包围在中间,更让她惊喜的并不是点亮的灯笼,而是……在灯火下静静绽放的朵朵梅花。
“好美!”她抑制不住欣喜,用双手捂住了唇却还是惊叹出声。
这寒梅竟然在夜里悄然绽放,有人说这片梅花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就不再绽放了,是因为离冷宫太近,冷宫的怨气太重,所以寒梅只结花苞不绽放。
白苏开心的从尉司隐掌心里抽回手,欢快的跑到这片绽放的花海里,时不时的旋转,时不时的拈花浅嗅,嘴角那抹笑弧从未合拢过。
负责点燃宫灯的宫人们早已悄声无息的退下,尉司隐站在那里,目光随着那抹丽影移动,嘴角始终扬着温柔似水的笑弧。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绽放出这么美丽的笑花,深深地震撼了他的心房!那么真实,那么自然,即便眼前梅花万紫千红的开着,他也无心去欣赏,因为,她已经是他心里最美的花儿。
看来,选择带她来这里选择对了!
这么美,这么扣人心弦地笑容人间哪得几回见。
为了这样的笑容,他已经等待了太久!
“嘻嘻……皇上,你快过来看,这花抓在手里还能开呢!”前边的白苏抓下一株梅花,情不自禁的对皇帝招手邀请他过来赏花。
尉司隐身形一闪,眨眼间已经出现在她身边,俯首亲吻了下她的秀发,笑道,“花还没离开树,自然能开了。”
“对喔!”白苏恍然大悟过来,觉得自己方才问的问题很愚蠢,于是飞快的松了手,尴尬的吐吐舌,转身又跑到另一棵梅花树下去。
尉司隐愣神的看着这一幕,仿佛在他眼前欢快奔跑的人儿是一个仙子,翩翩起舞在梅花林间,发出天籁动听的笑声。
白苏置身在大片一朵朵绽放的梅花里,不止一次又一次的发出惊叹,更是忍不住念了几句诗词:
“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
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尉司隐不知何时已经跟过来,伸手从身后抱住了她,心想:她念的诗是意有所指,还是有感而作?
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是借诗喻她自己?
白苏羞赧的扭了扭身子,见拒绝不了他,便由他去了。
“皇上,臣妾有一事不解。”她往后抬眸问道。他这句‘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别有深意吗?
“朕知道你要问什么,你会弹曲吗?”尉司隐没有马上为她解惑,而是趁机擭住她的后脑飞快在那两瓣柔软的唇上偷了个香。
白苏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得怔了一下,随即点头又飞快摇头,“会,但是不精通。”
其实,她善于音律的,若她抚琴的话未必会比白薇差,只不过小时候为了让白薇能专心学好一件事,所以她才装笨,怎么学都学不会罢了。
而今想想,她当初那番好意在她们母女眼里早就是一出笑话。
“跳舞呢?”尉司隐又笑着问,贴近她,顿时觉得四周的花香都没有她身上的幽香来得香。
“回皇上,臣妾……”
“嘘!朕想看你跳舞,就在这里,跳给朕看。”尉司隐用唇封住了她要拒绝的话,这个场景,他相信能看到她全身心的投入。
望入他期待的眼睛里,白苏觉得所有拒绝的话都被吞没在肚子里了,怎么也说不出来,反而内心涌起一股想要尽情为他舞一曲的强烈欲.望。
尉司隐放开了她,退后几步,不知从哪变出了一支玉箫,放到薄唇边,倾吐气息吹奏起来。
白苏一眼就认出了他手上拿的是上次她为他不顾性命跳入激流中捡回来的玉箫,她没有联想到这玉箫他是为了谁而弃,她只想到那日,他为她踏水而来,她只想到他抱着她策马而回……
音若天籁般的箫音倾泄而出,回响在这片空荡荡的梅林里。
舞步起,白苏随着醉人心扉的旋律舞动曼妙身姿,似一只蝴蝶翩翩飞舞,又一片落叶空中摇曳,柔若春风的笑容始终荡漾在脸上。
箫音越来越入骨,曼妙的身子也舞得更加灵动,连裙摆都荡漾成一朵风中芙蕖,那长长的黑发在风中凌乱,如蛇般柔软的身段再搭上满林的梅花,白苏尽情的随着箫音舞出极致。
曲末似转身射燕的动作,最是那回眸一笑,万般风情绕眉梢。
的人忍不住暗自惊叹,趁着转换音律,空出一手,震出一个掌力,顿时,花瓣漫天飞舞,白苏嫣然一笑,甩袖旋转,花瓣随着她动人的旋转自空中飘落,飘落在蓝白色的裙摆上,点缀出一片片绯红,清雅又妖媚得出奇。
待落下最后一个绵长的音律,尉司隐邪魅一笑,飞身上前揽住她的纤腰飞跃而起,揽着她旋转在半空中,以单手,落下最后一个悱恻的音律。
曲终舞落,白苏吊在尉司隐的怀里,与他深深凝望,彼此眼中交织千折百转的火花。
“苏儿,这是朕看到的最美的舞!”温柔的拨开飞散在她脸上的秀发,取下落在她额际上的花瓣,他低沉有力的赞道。
“皇上……”
“嘘……”他食指抵住了她开启的唇瓣,“来,随朕念一遍,阿隐……”
“皇……”白苏还吊在他的怀里,看到他不悦的眼神,赶忙改了口,“阿隐……”
这一声是多么自然,因为早已在心里偷偷呼唤过千遍万遍。
倏地,她身子一转,被他扶着站定,然后,炙热的薄唇已经覆了上来。她的手被动的放上他的肩膀,一丁点儿准备都没有,他已经狂烈的探入她的檀口,她措手不及的迎接他的掠夺。
良久,等到花瓣落尽,尉司隐才停止了这个无尽的吻,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平复狂乱的心。
她给他除了震撼外还有其他道不明说不清的感觉,想不透就不再去追究,他只知道这一刻,他只想将她紧紧拥在怀中,因为,这样真实甜美的她很难得!
“苏儿,你明明可以很简单、很单纯的,朕很遗憾没能认识过去那个恬淡柔美的你。”他发自内心的道。
闻言,还沉浸在柔情蜜意里的白苏突然猛地推开了他,脸若冰霜,目光清冷。
“只怕要让皇上失望了,臣妾最痛恨的就是过去的自己!”多亏他的话让她惊醒了,她不该因为今夜的唯美而忘了前世的下场。
“苏儿……”怀抱一空,尉司隐皱着眉不解的看着眼前与方才判若两人的白苏。
“皇上,你确定唤的是臣妾而不是素儿?”彻底惊醒的白苏冷冷讥笑。
“何出此言?”她知道些什么了吗?还是鬼卿跟她说了些什么?
尉司隐顿时想起白天在御花园里,她听到他唤素素为素儿的时候脸上闪现过不寻常的苍白。
她在意?!
“皇上不懂的话那臣妾就更不懂了!”白苏冷笑了声,漠然道,“皇上,夜深了,回去吧!今夜,臣妾会把它当做一场美梦。”
说罢,率先从他身边走过。
尉司隐伸手抓住了她,毫不费力的将她扯回跟前,紧扣上她的双肩,“白苏,为何只是一场美梦,这明明就真实的发生在眼前过!”
他估摸这片梅林今夜会盛开,第一个想到要分享的人是她,想要给她一个惊喜,她竟然有胆说只是一场美梦?
“它是在眼前发生过,但只是刹那,如同虚幻的烟雾,散去了就不复存在了!”白苏甩开他的手,步伐后退,扬起凄美的笑,“皇上,换做平常,你会为臣妾吗?会抱着臣妾起舞吗?会让臣妾唤你的名讳吗?”
尉司隐逼上她的步伐,目光紧锁在她身上,却没有回话。
“这些都不会!所以,今夜所发生的一切都只能算是一场梦,一场很美的梦!”白苏极力忍住泪光对他咆哮。
她转身要走,尉司隐再一次伸手抓住了她,“即便是梦,你也得给朕牢牢的记着!”
她凄然绝望而无奈的眼神深深牵动着他的心,狠狠抽痛,让他忍不住想要剥开她的心看看她到底想的是什么,让他恨不得希望自己有能力扭转时光,回到过去看看是什么让她变成这个样子!
该死的!即便是‘她’也没给过他这种感觉。
他痛恨这种感觉!
“不要!因为皇上要的是过去那个单纯心善的白苏,而臣妾已经回不去了!永远都回不去了!”白苏使劲的挣扎开他紧箍的手,从他抱着她惋惜的脱口而出那句话起,她就知道他想要的是过去那个白苏。
而今的白苏早就恶贯满盈,满手鲜血,满腹心机,是个心狠手辣睚眦必报的女子。
造成她这样的,除了他还能有谁?
“为何回不去了?你敢告诉朕,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争我夺就是你想要的吗?”尉司隐抓住她的手不放,带笑的眼睛早已换上了冷酷。
白苏身子一僵,他的话如同打开了她心底最沉痛的悲哀,整颗心难受得想要爆裂开来。
她闪着泪光,可悲的笑了,“皇上,那你可不可以告诉臣妾,身在皇宫怎样才不用过这种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生活?你能否告诉我,在这座除了斗就是斗的深宫里,怎样才能安然度日?皇上,你若是知道的话劳烦告诉臣妾,臣妾真的很想知道!”
“你过去那半年不是也过得很好吗?”过去那半年她恬淡寡欲得让他成功遗忘了他,当初会答应封她为妃,一方面是为了给白家个交代,二,是想报复徐氏的处心积虑!
“刚开始臣妾也觉得很好,可是……后来,臣妾觉得那是傻!愚蠢!自私!臣妾痛恨那半年的与世无争……”白苏做出痛恨的表情,冷哧一笑,,“现在好了,臣妾不但夺得了皇上的注意,还代掌了后宫,这样不是挺好的吗?皇上,你说呢?”
“白苏,别用你这种带恨的眼神对着朕!朕没欠你什么!”他看到了她眼里对他的鄙夷,对他的恨意!这个女人莫名其妙的恨让他抓狂!
“皇上觉得没欠臣妾什么,但是臣妾觉得皇上欠了臣妾很多!”她豁出去般抬头直视他炯亮锐利的眼。
“比如……”他微眯起眼,皱眉。
“比如,皇上一次一次要臣妾侍寝,臣妾却从未被记入彤史,对于臣妾来说,那是一种侮辱!恍如在见不得人的地方行那苟且之事!”她愤愤不平的道。
“苟且之事?你当真这么想?”她居然将他们之间发生的那些美好的说得这般不堪?
“皇上半夜三更来要了臣妾,然后又悄然无息的离去,皇上难道觉得不像吗?”她忽视他严重那抹疑似受伤的色彩,勾唇讥笑。
“你觉得委屈了?能否记入彤史对你来说当真这么重要?”她与那些女子一样,只想要被记入彤史,在彤史上留下辉煌的一笔,而不是……真的纯粹想要与他相濡以沫,身心?
“为何不重要?它可是代表所有妃嫔在后宫的受程度!臣妾是皇妃,侍寝比其他妃子多,可是却从不被人知,皇上不觉得对臣妾很不公平吗?那些冷嘲热讽臣妾早就受够了!”
……
“你应该早些跟朕说的。”
沉默了半响,尉司隐轻轻的勾唇笑了,倏地弯腰抱起她,“既然这是你想要的,既然你认为这是朕欠你的,朕会补偿你!”
白苏不解的看着他诡异的笑弧,这种时候,他怎么还能笑得出来?他到底要做什么?
他以为他欠她的就只是这些吗?
不!他真正欠她的是白家三百多条人命,他欠她的是她孩子的性命!
前世,他欠她的……她要他今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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尉司隐抱着白苏沉默着一路回到紫宸殿,动作依然温柔的解落她染了风霜的披风,而后将她放到那张龙榻上,阴沉的脸带着笑却让人不寒而栗。
“陆英,传话敬事房,今夜,苏妃侍寝!”
“是!”
殿外,响起陆英的声音,接着是殿门被关上的吱呀声。
他这一吩咐下去意思已经很明显的告诉她,她与他之间所发生的一切都即将被记入彤史。
站在榻前的尉司隐开始动手脱去身上的衣物,一双勾人夺魄的眸深沉的俯视着榻上木然的白苏。
白苏此时脑海中一片空白,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问自己,这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她和他之间所发生的一切全都要让历史来见证?
[苟且之事?你当真这么想?]
[你觉得委屈了?能否记入彤史对你来说当真这么重要?]
不!她真的不是那么想的,她只是……必须那么说!
她没有觉得委屈,只是不解!毕竟每次他都是很温柔的待她,并不单单只为了满足他自己而做。
记入彤史并不重要啊,可是,她必须这么做不是吗?
看着他一件件衣裳离身,白苏失魂落魄般的坐起身,动手去解自己身上的腰带,倏然,眼前一暗,一只温暖的大手握上了她放到腰带上还不停颤抖的小手。
她看到他温柔的对她笑,“让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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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家里来客人了,所以码字时间有点……于是乎……更得更晚了,真是对不住亲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