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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 无趣的夜
逃难般回到了红馆，这个时候离开门还早，自己在红馆里面坐着，也不知道自己的选择对还是不对。
如果现在的东城是我刚刚执掌红馆的时候，或者哪怕是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可能放下一切，进入豪门，去当一个富贵人家的小姐。
但是现在的东城已经笼罩在玄夜的阴谋之中，他并不可怕，一个二十年前的黑帮老大的儿子就算是再大的能耐，也抵挡不过时间跟人的薄情。
但是他的背后站着的人，却真的让我不寒而栗。
虎哥此时此刻是东城夜晚当之无愧的老大，四大金刚更新换代，留下的就有他一个，本来就是第一，现在跟他平起平坐的又都是后辈，虎哥的实力可想而知。
再然后是佛爷，这个东城夜晚最大的天敌，可以说东城的夜晚之所以能够有今天这样的局面，全都是因为佛爷的默许，否则他只需要动动手指，那么东城的每一个场子都得干干净净，清清白白。
我之前以为佛爷做这些事情也是为了钱，别看每一个场子每个月给他的数额并不多，但是东城所有的场子加起来，这是一个天文数字。
但是跟他交谈之后，我突然发现，原来他也很无奈，他也并不是这个夜晚说一不二的存在。官场的人需要权衡，而东城这个夜晚，是各种权力平衡之下的结果。
更何况这背后，还站着靠着这个夜晚生存的所有人，如果没有了夜晚里面的欲望之都，那么白天的东城将会变成无根之树。
可很多原因，佛爷也似乎很欢迎玄夜把混乱从新带给东城。
再然后，还有外面的势力，他们把枪带到这个绝对不允许枪存在的城市，打破了这个城市这么多年求财的规矩。
站在三股势力最前面的玄夜，似乎他无论想要做什么，我都无法阻止。
但是我必须要阻止，所以我要先解决第一个问题，那就是虎哥。
我到现在都不清楚虎哥为什么这么做，所以我觉得有必要跟虎哥谈一谈。
打了电话给虎哥，虎哥根本就是懒得理我，不过我有他不得不见我的理由。
我对虎哥说，德国那群秃头党到了东城，居然还想要杀我，这件事情虎哥你知道么？
虎哥说，我就给你三分钟，说明白你要干什么。
我哦了一声，然后说，没有什么，你很清楚东城不允许枪支的存在，佛爷刚刚找我问了问，我是受害者嘛，我当然什么都没有说，只是佛爷说似乎是虎哥你藏了这些人，所以呢，小妹我就是想要问问，虎哥到底为什么要杀了我呢？
我这话其实是真的，虎哥藏了这群人是佛爷亲口说的，虽然是猜测，但是我知道佛爷也是虎哥的天敌，虎哥在东城可以不怕任何人，但是必须要怕佛爷。
果然虎哥沉吟了一下，然后他说，你要做什么？
我说，我不做什么，虎哥要是想要杀我，那么没问题，您是老大，想要怎么做我不能反抗。可是你也知道我手下有人，我已经让人开始调查了。红馆别的不行，夜晚里面的消息可是很灵通的，天天进进出出那么多混社会的，还都是红光满面，酒色上头的，他们可是有什么话都会掏心窝子说出来。
虎哥说，别他妈的废话。
我说，我就是告诉你，你要杀我，因为什么大家坐下来说清楚，我也不想死，对吧。如果你不说，那我就要调查，到时候我死了不要紧，我那么多个小弟你不可能都杀光，总有人把佛也需要的东西交给他。你说呢？虎哥。
虎哥说，你敢威胁我？
我说，我是在求您啊，求您不要杀我啊。所以见个面吧，大家谈一谈，看看我还能不能活。
虎哥哼了一声，说了一个地点，我走出去喊了一声星灭，星灭在阴影中走了出来，我伸出了手，然后说，枪呢？
星灭一愣，没有吭声，我说，那个外国人的枪让你们拿走了，并没有交给警察，当时我看到了，可是不能声张。我问你，枪呢？
星灭说，现在需要这个东西，子弹我看了，就十二发。
我说，十二发就是十二条命，你想要干什么？
星灭低声说，我想要保护你，对方有枪，我们没有枪，太被动了。你放心，我们也就是吓唬吓唬别人，保证不杀人，可以么？
我并没有强迫星灭交出来，他们虽然是我的保镖，是雨荷强许给我的仆人，但是他们也是男人，我不能让他们难堪。
所以我说，无论如何，不能杀人，知道么？
星灭点了点头，我说了地点，让他们跟我去见虎哥，却是在暗中的，明面上我有一个虎哥绝对不会动的人，那就是梦瑶。
给梦瑶打了电话，她很快就到了，我们两个会和之后见了虎哥，果不其然，虎哥看到梦瑶的时候脸抽动了一下，过了半天才打了一个很尴尬的招呼。
梦瑶倒是不在乎，喊了一声虎哥，他们两个关系其实很好的，只是现在各为其主，见面的时候不免有一些不自然。
我坐了下去，对虎哥说，虎哥，东城已经和平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把玄夜弄回来？难道现在这样不好么？
虎哥斜眼看了看我，然后笑了，他说，现在这样好么？
我说，好啊，很多规矩立在这里，人人遵守，大家闷声发大财，这不好么？和能生财，这是老祖宗的话啊。
虎哥一拍桌子，然后说，这个夜晚最大的毛病就在这个字上。
我说，哪个字？
虎哥说，财。
我笑了，对虎哥说，怎么了？跟钱有仇啊虎哥，这是财务自由了，打算追求心灵的自由了？
虎哥说，你他妈的看看这个夜晚，全都是规矩，全都是为了钱。在这个夜晚里面的每一个人，全都是生意人，不关你到底是不是混社会的，不管你是不是江湖老大，所有的规矩义气都不重要，只要有钱就可以了。对么？
我愣了一下，然后说，这样不好么？
虎哥说，放在生意场上的确是不错，谁跟钱有仇啊。可是这里是江湖，江湖懂不懂？你看看现在的东城，还有一丁点江湖的样子么？我告诉你，我之所以把玄夜弄回来，我就是觉得现在在东城所有混社会的，全他妈的是懦夫，全都是做生意的，混社会也就是一个名头。这样的夜晚，很无聊啊，我的妹妹。
我说，那怎么样才能有趣呢？
虎哥笑了，他说，我觉得现在就很有趣。每个人都刀头上舔血，有人敢杀你，有人敢威胁我。这才是江湖嘛，对不对？大家都舒舒心心的查钱，还不如去银行上班呢。所以啊，我告诉你一句话，你呢回去好好的品一品。
我说，什么话？
虎哥笑着说，婊子做婊子，流氓是流氓。要在夜晚混，手下见真章。
我笑了，然后说，哟，虎哥你还挺押韵，可是我怎么觉得你这个流氓现在做了人家玄夜的婊子呢？你们晚上是什么姿势呢？观音坐莲还是老汉推车？反正不管怎么说，我怎么听你说话好像是放屁呢？是不是让人捅大了？
虎哥猛然一拍桌子，身后的小弟拿着匕首就冲了过来，我没有动，梦瑶抓起了一旁的烟灰缸直接放倒了那个小弟。
然后我说，你带来的这个婊子，战斗力的确是差了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