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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晴天和沈向之最后是被程子夜派来的人救下山的。
一下山,沈向之就被送往医院急救,宋晴天浑身筋疲力尽,所有人都劝她回家休息,可她就是执着地守在手术室外面,谁也劝不走,谁也劝不动。
沈向之的手术整整进行了十二个小时。一开始守在手术室外的人,都一批一批地回去休息了。宋晴天却依然一直守在那里,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这十二个小时,她一直不停地在心里念一句话——沈向之,我要你好好的,好好的……
她不停地念不停地念,她相信宇宙可以听见她的祷告,然后给她最后的结果。
还差十分钟就满十三个小时的时候,手术中的灯终于熄灭。
宋晴天几乎是条件反射地从椅子上弹起来,在主治医生走出手术室的时候,激动地抓住了他的手,“他……怎么样?”
她问这句话的时候,心跳快得好像顷刻间就要从喉咙口蹦出来。这大概是她这一生最最紧张最最难熬的时间。即使只有几秒钟,却仿佛度过了漫长的一个世纪。
医生看了宋晴天一眼,微微一笑,“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如果今天晚上不出意外,明天早上应该就能醒过来了。”
医生的话,像在宋晴天的心上投下了一颗定心丸。一直紧绷的情绪终于放松了下来,因为之前过度紧张,此刻一放松,便觉得浑身像被掏空了一般,顺着墙瘫软无力地蹲到了地上。
杨安心赶紧将她扶了起来,让她坐在椅子上,看着宋晴天疲惫的面孔,杨安心担心地说:“晴天,现在沈向之也没事了,你先下去休息吧。这里有这么多人照顾沈向之,不会有事的。”
宋晴天摇了摇头,“沈向之醒来的时候一定希望第一眼看见的人是我。”因为今天哭得太过凄厉,此刻嗓音已经沙哑得厉害。
杨安心看着她有点心疼,但她也能体会宋晴天此刻的心情,沈向之伤得那么重,换做是她,也会一直守着直到他醒来为止。
沈向之从手术室出来便被推进了病房,宋晴天也跟着过去了。
一时间,走廊上就还剩下杨安心、程子夜、苏明灿、庄周周几个人。
不过,苏明灿很快就把庄周周拽到了外面。
突然之间,走廊上就只有杨安心和程子夜两个人了,安静得厉害。
杨安心不想和程子夜待在一个地方,在原地怔了一会儿,便快步地走向外面。
夜风很凉,她走出来之后才发觉有点冷,抱着胳膊找了个背风口的地方躲着。
脑海里突然就想起那天早上的事情。
那天早上,程子夜推门进来的时候,她几乎有足足一分钟的时间,脑子处于空白状态。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就听见自己的声音干巴巴地响起来:“程子夜,昨天晚上指使人打了我,回头又来睡我,你究竟凭什么?”
当时啊,程子夜是怎么说来着?
他目光凉凉地看了她好一会儿,说出来的话无情得好像要把人的心狠狠地踩在脚底下践踏。
他说什么来着?哦,他说:“杨安心,你当你自己是什么千金大小姐吗?既然卖给我了,我想怎么睡你就怎么睡你,莫不成还要征得你的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