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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葛的第五棒是石崎了,正站在击球区里摩拳擦掌,只听他对翼大声喊道:“你们准备,跑快点儿啊!看我送你们回本垒!”
露华赶忙看若林,脸在面罩下看不清他的表情,却知道这时候肯定会有战术安排——若林会放任南葛在他眼皮底下瞬间拿走三分吗?怎么想都不可能啊!
只见若林再次抬起手臂,对小林做了个数字3的手势,随后三指下压,手心平举向一垒,露华看到他的脸转向自己这边,小林略微侧头、点头,有点惴惴地想着:比真心话大冒险刺激多了,他们正在沟通的,自己猜中了一丁点没有?
小林开始投球了,第一球投出一个快速直球,石崎挥棒落空;第二球仍是快速直球,石崎再次挥棒,依旧没打到。翼和岬都谨慎地看着,没有盗垒和跑动。
看到这里,露华断定,为了送岬回本垒,石崎一定会在自己的打击时间里全力挥棒,能打出安打或全垒打最好,区别在于得几分。但是小林的球速他显然还在适应,又不能被直接三振,所以下一球是机会打的可能性很大,而且,他必须出手击球。
想清楚的露华突然诡异一笑,她刚刚发现,自己记不清棒球规则没什么大碍,跟不上修哲沟通的节奏也没关系,只要能推测出对手的想法,就可以做相应的防守,推测对象又是石崎,不算难——前提是,她的理解是正确的。露华放松身体,甩甩左手的手套,检验对错的时刻到啦!
石崎准备第三次击球,小林投出的第三球球速果然降低了,石崎把球棒横在侧面,球被撞到离投手垒包不远的位置,弹开了——其实是个偏低的坏球,惯性却使得石崎来不及调整动作,看到小林跑上前捡球,他丢下球棒就跑。然而,小林拿起球的时候,岬已经过了三垒,正向本垒全速冲去。
露华看着跑来的石崎,心提到了嗓子眼,小林会把球扔给若林尝试本垒触杀,还是扔给自己让第三人出局?在那一瞬间,她突然明白了若林之前的手势,向前伸出手套,而小林果然把球向她掷来,石崎大步跑着,露华左腿牢牢踏住一垒垫,抢先将球准确地握在手里。
“安全回垒!”裁判老师双臂平举喊道,又站起身指着露华这边抬起手臂,“封杀,三人出局,攻守交换!”
听到口令的若林摘下面罩,对一垒方向微微一笑,翼和跑回本垒的岬相互击掌,庆祝拿到了第一分。露华也摘下手套,看着跑向南葛球员区的石崎,暗想自己蒙对了,岬和翼的打带跑都很强,比赛才刚开始,若林显然也在观察他们的实力。当不想与最有威胁的王牌直接对抗时,就把其他人牢牢控制住,让失分降到最少,并在防守中寻找机会反击。果然是属于守门员的策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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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里偷闲摘下帽子扇风乘凉,露华本以为,若林会发表个总动员讲话、布置一下战术什么的,像石崎每次在比赛前难得的一本正经。谁知若林只是要他们确认击打顺序,说了一句“好好干”就忙他自己的去了。
“你们的队长总是这样吗?”看修哲众人似乎习以为常,露华不禁问道,“足球比赛呢?”
泷一不在意地说:“总是这样。都是教练讲话,队长很少发言。非正式比赛他更不会多说的,除非真的发现了问题,我们是什么样他心里都有数,轻轻松松地正常打就好了啊!”
露华点点头,若林成竹在胸,让队员们对比赛也充满了信心,还真是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呢。可是,她突然开始紧张了!
为缓解紧张感,露华把目光投向场上,打量着南葛的防守阵型:捕手队长佐伯、二垒手岬、三垒手翼、游击手早苗,石崎当仁不让地做了投手,阿学在右外野……总觉得凭这个阵容打棒球,修哲要比南葛强力一些,踢足球则不好说。
露华戴上帽子站在等候区外,不厚道地想着,或许石崎投出的球她也能试着打打看?
修哲的一棒胜村在第三次挥棒时击到了球,却被翼拿到,横传一垒出局。泷一走到击球区,露华蹲在等候区里,又开始紧张了,她回想着看过的职棒大联盟的精彩击球,想来想去觉得没一个是自己能做到的。好在泷一没给她太多遐想的时间,第二球就把球沿着边路直直地打到了左外野,游击手早苗把球二传过来时,泷一已经成功上垒了。
“三棒,一垒手秋庭。”
看到裁判老师的手势,露华拿着球棒向前走去,紧张得牙关都在打颤。这时,从观众席中发出一声响亮的“呦”声,随后一阵掌声从那块区域中响起。露华和场上众人循声望去,立刻就发现了路德,他坐在岬一郎和中泽太太的中间,露华认出他的前后左右都是南葛小学六年级成员的家长,他们正在微笑着,礼貌地鼓着掌。
翼“哈”地笑了,南葛队的成员分别向自己的家长挥着手。露华也无力地招了招手,猜想这一定是路德干的,他什么时候加入妈妈会了!还组成了临时助威团?他难道不知道自己正在紧张吗?!
只见石崎用粉袋擦了擦手,响亮地咳了一声,露华赶紧让注意力重新回到赛场上来。一般来说每次击球的第一球,击球员都会观察,露华正想感受一下石崎的球速,却从一垒方向传来一声惊叫,泷一往二垒冲去了。
石崎正要把球全力向前扔,听到“盗垒”时拿着球愣了一下,才赶紧往身后岬的方向传,终究慢了一步,泷一成功踏过二垒垫后,得意地向他笑着:“你午饭没吃饱吗?怎么投球都软绵绵的?”
“你说什么!”石崎气坏了,立刻抡了抡膀子,“偶尔成功一次有什么好得意的!看球吧!”他对着击球员露华怒气冲冲地喊,露华不禁缩了缩脖子:第一球就盗垒,泷一的胆子实在是大,还有石崎,又不是她在挑衅,冲她吼什么!她吓得球棒都要掉了!
(第九章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