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初禅八触三昧火

绝日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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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杜青可以坦然面对似幻似真的欲界定,甚至可以静心研究时,一切就变得无】

    端坐默诵三声无量逍遥,心已定,便是粗定,心更静,气更沉,细住一掠而过,随即意识离体,瞬间数十里,又见苏琦。

    再度领略诸般风情,杜青冷眼旁观,寸心不乱,须臾回归。

    心依然定,渐忘己身,无思无想,一切皆空。

    未到地定成,小乘阶段圆满,但杜青依旧在定中。

    不知过了多久,杜青发散的意识回归己身,便有无忧无虑清静自然大欢喜之感。

    倏忽间,右手食指不受控地跳了跳,接着拇指,中指,无名指,小指;与此同时,左手食指也是一弹,然后五指,继而蔓延手腕,再到胳膊……

    杜青恍然一怔,这是中乘初禅八触之动!

    此念一生,杜青再不去控制手脚全身,任凭身体自发地动。

    片刻,杜青胳膊双腿躯体脑袋全都大动,浑身颤抖,仿佛癫痫发作,就差口吐白沫了——若是小沙弥看到这般模样,不吓个半死才怪,明显绝症发作的节奏。

    这动的动静有点大,一般而言,此境界只是身体几个地方不受控的动动,哪有他这样跳大神的。不过,既然已经明了是此境界,杜青自不管他,任其自然即可。

    良久,癫痫发作终于结束,杜青刚松口气,却又感觉有点不对劲。

    胳肢窝有点痒,刚想用手去挠,脚底板也痒了起来,接着不太容易挠的背脊心,然后小丁丁小肚子,乃至心里也痒了起来,百爪挠心,痒彻心骨。

    杜青恍然,将动未动的手收回来,这是初禅八触之痒。

    即便痒到哭笑不得龇牙咧嘴也只能忍着,平心静气深呼吸,静待这一关过去。一挠就坏事了,此关未过,下次还会出现,而且一动就容易出偏差。

    忍出一层冷汗后,杜青全身瘙痒的感觉终于过去。

    一夜过欲界定未到地定再加初禅八触之二,应该已经差不多了。

    杜青此念刚生,异状再次传来。

    他忽觉自己变轻了,轻到没有四两,似乎只需用手在地上一撑,即便他盘膝坐着也能轻松腾空。

    这是初禅八触之轻?这样下去,一夜过初禅的节奏么?

    不过,八触之轻,在杜青看来比前面的动痒二触重要多了。之前那只是身体的触感,可以稍稍增进身体素质外并无多大作用,但这轻,就是传说中的轻功。(最新章节阅读请访问)

    有人修行到此境界,当真便能腾空飞起;还有人专修轻功,练到这一地步就不继续往下练了,终日沉浸这一境界,久而久之,当真可以飞起。据说瑜伽中有个瑜伽飞行式,是不是真可以飞不知道,但的确有这个说法是不错的,两者有异曲同工之妙也当没有疑问。

    杜青沉浸轻中,恍惚之间,感觉自己确实飞了起来,屋顶近在咫尺……

    适时,静室门被悄悄推开,一个脑袋探进去,瞄了一眼就此呆滞。

    半晌,小沙弥脑袋一缩,都忘了带上门,连滚带爬下了楼,便在那儿叫喊起来:

    “住持,住持,出事了,圣僧飞起来了……”

    杜青恍惚得闻,心神一震,砰地一声,人就坠地,盘膝的架子差点散掉。

    人倒霉就这样,好容易一次深层入定,就此被搅和了,这般惊扰,说不定还要出问题。

    此念一生,刚想收势起身的杜青就觉坏事了。

    他竟然动不了起不来了,似乎全身铁铸,重逾千斤,动一下胳膊腿都费劲,更别说起身。

    果然修行须谨慎,入定有危险,这一偏差直接就瘫痪了,而且还是高位截瘫……

    杜青眉头微锁,脑袋微垂,腰部微弓,双手撑地,抵御倏忽之间仿佛增加十余倍的地心引力。

    渐渐收心,慢慢呼吸,心中也便明白过来。

    这不是偏差,而是初禅八触之重。

    好吧,必须承认,一夜过八触是妥妥的,小沙弥这般惊扰都没能让他退出定中,那还担心什么?

    性空性苦匆匆而至,悄悄推开室门,却见杜青双目紧闭,脸色苍白,血色全无,甚至还有点发抖,脸色不禁都是一变,狠狠瞪了跟在后面的小沙弥一眼。

    这是偏差,而且比较严重,九成是因为沙弥存不住事一惊一乍惊扰了的。

    性空正要上前看个仔细,却见杜青脸色又是一变,由苍白而红润,渐渐红赤如火,仿佛火烤,裸露在外苍白的手也在转瞬之间变红;周边雾气升腾,阴寒的空气似乎都被烤出水蒸汽来。

    性空怔了怔,心念电转,恍然大悟,摆摆手,便与性空沙弥蹑脚出去,并带上房门。

    知道犯了错的小沙弥直到出了精舍,方才忍不住轻声问道:

    “住持,圣僧大人没事吧?怎么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红的?”

    “没事,脸色变化是好事,杜青果然如我期望进入大定,而且直接过了小乘进入中乘。脸色发白是中乘初禅八触之凉,现在是热,你先前看到他飞起来,当是八触之轻。不过杜青就是杜青,果然不同凡响,初次感受八触之轻就能飞起来,如此八触之热,他很可能修出三昧真火。”性空顿了顿,感慨道:

    “三昧真火啊,可惜当初老衲过初禅时心思偏颇了,将这些神通门道视作影响修行的细枝末节,一经而过,一意精进,不然青云寺数百年之困,也不至于最后还要劳烦杜青出手,差点伤了他的根基。”

    性苦轻描淡写道:

    “师兄,你妄语了。三昧真火不是想修就能修的,得有大机缘,否则前辈高僧大德如许之多,又怎会拿七杀刀没办法。”

    这台拆得真及时……性空白眉一动,念了声阿弥陀佛道:

    “确实,老衲妄语了,诸多前辈高僧都未曾修得三昧真火,老衲又岂能轻得。师弟,杜青入定至关重要,不如你守在精舍为他护法吧。”

    “是。”性苦稽首应了一声,便转身回到精舍。

    性空微微一笑,点头暗许,然后一巴掌拍在惊诧暗笑的小沙弥后脑勺上:

    “胡思乱想什么?不尊师长,妄加揣度,加上惊扰杜青之过,罚操一百遍《往生论》。”

    “啊……”小沙弥乐极生悲,脸色一苦,差点哭了。

    “啊什么啊,还有,告诉他们,杜青一日不出关,晨钟暮鼓一日不响。”

    “……是。”

    小沙弥垂头丧气走向钟楼鼓楼……结果,这天冀原不知多少以青云寺晨钟为闹钟的人睡过头了。

    杜青此刻感觉全身都着了火,浑身沸腾,尤其小腹胸口脑袋三处烧得最凶。

    他已然清楚这是八触之热,不过一般情况下小腹胸口脑袋三处只有一处烧得比较热,但他三处都烧着了。

    着火不可怕,有去路就成。

    按照过往先辈经验,他也下意识将胸口之火往后腰双肾引,将头部之火往小腹引,最终全部汇入丹田。

    当他费劲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三火全都汇集到丹田时,意识空间忽然一动,功德碑上一缕血色凭空溢出,再出现时,已在丹田,已成丹田之火的燃料。

    隐约听得轰的一声,杜青下意识就觉小腹都变得红通通,身体都给烧透了。

    这燃料真猛,堪比核元素,不过,不是说三昧真火么,这感觉有成红莲业火的趋势。

    业力源源不断,热力越来越高,但火势却越来越小,火焰颜色在杜青意识中更是变幻不休,红色白色黑色,乃至透明。

    杜青冷眼旁观,无视热力流淌,控制心神不乱,任凭火势燃烧,静待时间流逝。

    精舍三层,静室门外盘膝而坐的性苦有点坐不住了,实在太热,屁股都烧得慌,再看地面墙壁,已经焦黄发黑,再进一步就是火灾了。

    木楼啊,再有凛冽山风助阵,一烧不得烧个通透?

    话说八触之热,能如此影响现实么?这么烧也不怕烧坏?而且都三个小时了,何时是个头?

    心已不定,不知该去惊醒杜青还是任由继续烧着的性苦干脆走上回廊,山风一吹,倒是没那么热了。

    眼角白影一闪,却是一条貌似狐狸的生物一闪而逝,性苦不以为意,山上这类小东西太多,只要不进去骚扰杜青,其他随意。

    轻巧的脚步声传来,性苦回头道:

    “师兄怎么来了?”

    性空道:

    “你到外面看看就知我为什么来了,整栋精舍通红发光,冷风被热气一蒸,雾气缭绕,氤氲生光,如同佛陀显灵,僧众汇报于我,我能不来么?对了,杜青怎样?”

    “还在八触之热中。”

    “进去看看,别烧坏了还不知道。嘿,三昧真火,百年难得出现一次,出现了也不易掌控啊……”

    两人悄悄推开静室门,却见杜青闭目端坐,衣饰已成灰烬,全身赤果,看上去跟煮熟的龙虾没啥两样,但脸色平静,并无任何痛苦表情。

    关门而出,性空沉吟道:

    “看来还在可控范围内,嗯,他不过这关我心也不安,我跟你一同守着。”

    正如性空所说,此刻的精舍通体泛红,微光闪耀;即便太阳高照,晨雾早消,但精舍周边依旧雾气升腾,精舍也就忽隐忽现,似幻似真,宛若意境了得的水墨国画,端得匪夷所思,神奇无比。

    外围,不知多少和尚远眺这边,错愕惊奇中也颇为自得,有与有荣焉之感;自也少不了诸多游客,目瞪口呆难以置信中,有人拍照录像,有人呼朋唤友,原因只有一个——青云寺显灵了……

    没过多久,电视台记者到访,却被和尚拦着不准接近精舍,只能在外面录像采访,骚扰游客和尚,寻根问底,求个究竟……

    不知过了多久,杜青忽觉流淌的业力陡然一空,意识中,丹田出现两指火苗。

    一红一黑。--by:dad856|48931|1650828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