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 春天的微笑

醉修罗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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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老爷虚弱的阖了下眼皮,瑞康简直激动的心都要跳出来了,十多年的挣扎,十多年的自责,十多年沉重的十字架,使得他高兴激动兴奋的又是哭又是笑,一时间他只想欢舞,只想高唱…...他的眼泪与笑容混在了一起,他虔诚感恩的亲吻这父亲的手,在床边给父亲磕了三个响头。

    周老爷再次看到儿子发自内心的笑容,他笑的是多么漂亮,多么欢乐,周老爷的心中突然有种轻松豁然之感,在生死一线之际,周老爷终于放下了那些牢牢捆绑着自己的封建礼教,终于明白儿子的幸福比一切教条都来的重要,儿子的笑容抵得过一切世俗言论,他只要儿子幸福快乐。

    “爹,您知不知道,您的首肯对我是多么的重要,爹,谢谢您!谢谢您!谢谢您!相信我,若君她是个好媳妇,从我迎娶她过门,她就是我们周家的媳妇。”瑞康边哭边笑的反复说。

    周老爷安慰的点点头,又指了指首饰盒。

    瑞康不知道首饰盒里还有什么惊喜,细细的一看,原来在“月玲珑”下面压了一张小小的商标纸,半个巴掌大的商标纸上,一角画着一支清雅的梅花,另一角画着玫瑰花,中间写着“陈梅记玫瑰酱菜”,在商标的底端上面印着一行小字,是地址!是地址!瑞康激动的,小心翼翼的将这张小小的商标纸捧在手心里,就像是捧着圣旨一般。

    而,这个地址是他熟悉的,萦绕在他梦里的,小阁楼,她竟然回到了小阁楼,那个属于他俩的爱的阁楼。自己怎么会如此愚笨,怎么会没想到?小阁楼那短短的十几天对他来说是那样的魂萦梦牵,那么对她来说也一定是难以忘怀的啊。

    原来自从那天翠柳从若君的店里带回了酱菜,周老爷便悄悄的将这商标给撕了下来,当时他这么做并没有想到将来会让瑞康知道,或许一切是天意,又或许是他对儿子深深的爱,也或许是他下意识的早就接受了瑞康与若君的这段情。总之,他这么做了,他将商标和“月玲珑”放在了一起交给了瑞康。

    “爹……”瑞康已经泣不成声。

    周老爷急喘着气,指了指胸前,他的时间已经不多了,瑞康解开父亲的衣扣,只见一块碧绿温润透亮的翡翠玉牌挂在周老爷的胸前,这是周老爷从小带到现在,从未离过身的翡翠佛牌。

    周老爷扯着气用最后一滴力气,吐出他最后的一个心愿:“给……念安……让……他认......祖归宗……”

    瑞康泣不成声的不停的点头,他已经说不出话了,而周老爷也再也说不出话了,父子俩只是紧紧的握着手……

    办完周老爷的丧事,瑞康悲痛的一段时间,这段时间里嘉琪一直尝试陪伴在他身边,胡小芬也总是尝试想要安慰他,可是他除了守灵和主持葬礼,大多时间都是回到酒店休息。

    坐在柔和的台灯下,凝视着手上那张小小的商标纸,回想着周老爷临终前的那番遗言,他感慨万分,撑着额头,千思万绪在脑海中奔腾。

    他知道自己此时写信给若君是不恰当的,就如嘉伟说的,自己这里一个烂摊子还没收拾好,有什么资格去向若君倾诉满腔的爱意。倾诉之后,扰乱了她的生活之后,自己又能给她什么?

    他头痛欲裂,从抽屉里拿出止痛药吞食了一颗。

    周老爷已经接受了若君母子,自己也有了确切的地址,可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去靠近她了。思索了很长一段时间,他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内心那重新燃烧起来的熔岩,他决定还是先写一封信给若君,让她知道自己对她爱恋从未改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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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春天的气息总是让人充满了希望,虽然依然寒冷,但是冰雪消融的河流,枝头上的翠绿的嫩芽,渐渐泛起绿色的野草,池塘中欢鸣的野鸭,这一切都在轻轻诉说大地渐渐苏醒,春的降临……

    周末的下午,舒志总会抽空拉着若君和念安一起出去散步,陈太太,翠柳,周福看在眼里,也都心知肚明了,虽然舒志和若君之间还未公开什么,而且大多时候出游都会带着念安,但是两人眉梢间的喜悦和默契已经说明一切。

    念安一手拉着舒志,一手拉着若君,三人在河边漫步,听着念安说着学校里的新鲜事,什么运动会他跑了第一啦,什么老师让他做了班长啦,什么他学会了指挥乐队啦……

    念安似乎是遗传了瑞康风云人物的特质,走到哪都很受欢迎,惹的若君不停提醒他不要骄傲。

    “舅舅,你说好的要教我抓鱼的。什么时候教我?”

    “夏天。”

    “好,你可不能忘了。”

    “我什么时候食言了?”?舒志清了下嗓子,故意说的响亮:“今年夏天,舅舅可就要毕业了。”他说的时候目光朝若君飘去。

    是的,时光飞逝,还有半年,两年之期就要到了,若君低头不语,好像没听到一样。

    舒志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摸了摸念安的头,问道:“告诉舅舅,你愿意你娘和舅舅在一起吗?”

    念安想都没想一抬头直接回:“愿意啊!”顿了一下奇怪的问:“舅舅和娘不是一直在一起的吗?”

    “如果舅舅和你娘结婚呢?也就是说,舅舅如果变成你的爹爹,你喜欢吗?”

    念安更疑惑了,他现在已经小学两年级了,也已经大概知道了家庭成员之间各种称呼是什么意思了,这舅舅怎么变成爹爹呢?他困惑了。

    抬起小脸向母亲求助:“娘,舅舅可以变成爹爹吗?”

    若君被他问的哑口无言,不知道要怎么解释这么尴尬的问题,她心绪乱的犹如一团乱麻,是啊,舅舅要如何变成爹爹?弟弟要如何变成丈夫?她要怎么将这些名分纠正过来?她知道舒志不会轻易放过她,这一年半来自己也已经习惯了舒志的陪伴和爱恋。

    若君没有回答念安的问题,因为她不会回答,也没有看舒志拿热切的双眸,因为她害怕被他迷惑。她垂着头,走到河边,拔了一根长长的枯草,看着河面发呆,手中无意识的绕弄着那枯草。

    “若君,你是想要变卦吗?”

    若君摇摇头:“不是。”

    “那,是你不喜欢我?”

    她沉默片刻摇头:“不是。”

    “看着我。”他握住她单薄的肩头,把她转过来,强迫她看着自己:“那你为什么如此心绪不宁?”

    若君微微抬起头看着他:“我害怕。”

    “怕什么?”

    “不知道,或许你的青睐让我受宠若惊,舒志,我配不上你。”

    “呵呵,你怎么会有这么古怪的念头?”

    “是真的,我经历了太多,而你却有如一张白纸,我配不上你。”

    “你是说,我也得去经历结婚离婚才配得上你吗?”

    若君白他一眼,微微一噘嘴嗔道:“胡说八道。”

    “那不就行了,我告诉你,我一直兼职的出版社,可能会在我毕业后正式录用我呢。工资还不错,我还想去一家报社碰碰运气。总之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辛苦的。我会赚钱养家的。”他微笑着说,眼中锐气逼人。

    “告诉我,那个两年之约还有效吗?你会食言吗?”他担心的问,脸上挂着一丝不确定的迷茫。

    她嘴角扬起淡淡的笑:“我敢么?从小到大你都是用强的,如果我食言,你会不会绑着我,扛着我去登记?”

    “会!”他斩钉截铁的说。

    两人一愣,相视而笑起来,他拉她进怀里,温柔的说:“你知道吗?一个星期看不到你,我快得相思病了。我真想偷偷从学校跑回来。”

    “学业为重,你别忘了如果你有一门不及格,两年之约就失效了。”

    “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任何借口让约定失效的。”

    他勾起她的下巴,轻柔的吻她那小巧红润的唇,她闭上眼睛,轻轻的回应他。

    “哎呀!”不知道什么时候在河边玩水的念安突然跑了过来看到了这美丽的一幕,大喊一声,用小手遮住了眼睛,调皮的从指缝中偷看母亲和舒志。

    突然间聪明的念安明白过来,哈哈大笑起来:“我明白啦,我明白啦。舅舅喜欢娘,娘也喜欢舅舅,舅舅要变念安的爹爹了,娘要变成舅舅的媳妇了,对不对?”

    被他这么一捣蛋,若君赶紧推开舒志,满脸通红的转过身去。

    舒志却不管,大声回他:“对!以后你娘就是我的媳妇了。”说着又强行在若君脸上重重一吻。

    “媳妇?啊!就是陪你玩的对吗?”念安竟然至今还记得多年前,舒志哄他的话。“所以以后娘要陪你玩对吗?”

    “对!明白了吗?一边玩去,话那么多!”舒志也被他闹的有些无法招架了,轻轻拍了下他的屁股。

    念安半懂不懂的咯咯咯的笑着跑开了。

    “念安这小家伙真是难缠。”舒志摇摇头。

    “难道你就好缠吗?”若君笑道。

    “哈哈,我肯定比她更难缠,所以你跑不了。”他搂住的纤腰,眼睛一转,在她的腰间咯吱了一下,若君怕痒咯咯咯笑起来,和舒志在一起,若君好像都没有时间去伤感忧愁,他总是有各种办法让她笑,让她开心。

    或许很多事情都发生在不知不觉之中,舒志笑着拉着她在河畔轻跑起来……春风轻柔的吹拂着他们的笑脸,他们是那样的登对,那样的欢乐,每当他们在一起时,欢笑总是那样自然的荡漾在空气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