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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把你的名字也绣上。要好好绣哦,绣的不好我会让你重绣的。”
“好啦,知道啦。”她笑着,轻轻戳了下他的额头。
“哎哟哟!我的头,我的头好痛啊!”他突然扶着额头,皱着眉嚷嚷起来。
“啊!怎么了?怎么了?都是我不好,我不该戳你的头的,是不是我弄痛你了。”若君着急的,手足无措的捧着着他的头查看,他却一把抱住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胸前。
“哈哈,我骗你的。”他抬头笑。
若君被他弄的又好气又好笑,轻拍了下他的肩膀,她真的爱极了他,和他在一起,再苦的日子都能充满欢笑。
而他和她在一起就会变的柔情,童真,幽默,轻松的恢复自己的本性,因为他知道她会如母亲般的宠爱他,妻子般爱恋他,女儿般的依赖他,和梅若君在一起他毫无压力,可以撒娇,可以发脾气,可以调皮,可以耍宝,甚至可以放肆。
而这些在程嘉琪面前,他是无法做到的,嘉琪很高贵,很端庄,让他尊重,却也让他敬畏,在嘉琪面前,他必须是个成熟的大男人,她总是教他如何为人处世,时时刻刻提醒他要稳重圆滑,让他做一个与他本性完全相反的人,所以在嘉琪面前,他总是得带着面具。
和若君在一起,他可以宠爱她,也可以欺负她,然后再逗她笑,但是和程嘉琪在一起,他只能一本正经,要么谈论国家大事,要么谈论官场风云,要么谈论人际关系,他总觉得嘉琪更像是他的老师,伙伴,搭档而不是爱人。这就是这两个女人给他截然不同的感觉。
若君亲亲他性感的双唇,看了下矮柜上的时钟,已经快四点了,沉默了几秒,轻叹了一声说:“我该走了。”
“不准,不准走!”他在迷雾般的光影中,惊慌的搜索她的身影,拉住了她的手臂。
“我再不走,嘉琪就要回来了,我……我没脸见她。而且再晚,我怕晓辉回到木屋找不到我,又是一场风波,瑞康,答应我,一定要好好的恢复,不要自暴自弃。”
“我不管,我什么都不想管,如果你离开我,我就……我就……不吃药,也不和任何人说话。”他又孩子气的耍起无赖来。
过了一会,他一脸痛苦的说:“那么多年了,事情总要解决的,我们连孩子都有了,竟然还要这样偷偷摸摸?若君,我要和嘉琪离婚,你也离开丁晓辉,我们冲破所有的枷锁在一起好么?我们不能总是顾及他们的感受,我们已经尽力了,为了报答他们的恩情,我娶了嘉琪,你嫁了丁晓辉,还要怎么样?难道我们这辈子就不能为自己想想么?”
他忘了自己曾经在嘉琪的病床前那一生一世的诺言了,因为他被这段无爱的婚姻折磨的快要死了,是的,他想做负心汉,他不想再做圣人,伟人,好男人,他只想带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和孩子离开世俗纷扰,过他们自己的日子。
“不行,不行,我们欠他们的,我们得还。我只要你好好的活下去,只要你活下去,我就能活下去。快让我走吧,我今天的所作所为已经很过分了。我真的好怕。”她忙不迭的想挣脱他的手。
可是他的大手像铁钳似的紧紧握住她,根本不让她有丝毫逃跑的机会,激动的说:“若君,我已经浑身是伤,每天头痛的要爆炸一般,眼睛也瞎了,就算老天爷要惩罚我们,这也够了吧!够了吧!”他大声嚷起来,将压抑在胸中多年的不平之气喊了出来。
“你就算不为我想,那念安呢?我们的儿子,难道你真的要他从此姓丁?我才是他的父亲啊,我爱他,我有权爱他,丁晓辉再好他也不能夺走我的儿子啊!”他大声吼。
一说到孩子,梅若君犹豫了,看着床上漂亮秀美的小念安,他正用黑亮的眼睛看着瑞康,嘴里嗯嗯啊啊的好像要说话般。
“若君,我爱你,爱我们的孩子。我不能失去你们。嘉琪虽好,但是我不能给她幸福,因为我心里都是你,丁晓辉再好,你也不能给他幸福,因为你心里都是我。不然你今天就不会到这来了,不是吗?若君,听我说,别怕,我们把这一切都结束了,我们一家三口找个地方好好过日子。”
若君被他说的晕头转向,自己原本只是来看看他,想让他振作起来,怎么会演变成要结束两段婚姻呢?但是瑞康的话,却是让她心动万分的,是啊,她是多么怀念小阁楼里那短暂的幸福时光,她正低着头思索着。
一阵敲门声起,把两人都吓的半死,心跳到了咽喉,暴风雨要来了!暴风雨要来了!两人有着同样的感觉,全身绷紧了,瑞康依然死死抓住她,他已经下定决心将所有的一切捅破,哪怕是现在程嘉琪,丁晓辉冲进门来,他也不管了,他一定要得到她,一定要他们母子回到自己身边,他心意已决,瞬间觉得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若君很是惊慌,但是也隐隐觉得瑞康说的是唯一的出路,所有的事总得有个了断,所有的人总得去面对,他的大手给她传来的强大的力量,鼓舞着她的意志。
敲门进来的人并不是他们想的那些他们需要严阵以待的人,宋远洋脸上带着一丝笑意缓缓走了进来:“抱歉,我听到了些你们的对话。我为你们一家三口团聚而高兴,瑞康说的对,既然你们相爱,就要冲破枷锁,别怕那些阻力很强大,只要你们坚持,事情总会解决的。”
“宋远洋?你为什么要帮我们?”瑞康问。
“呵呵,你我之间的事要等你完全康复才能谈,你目前的状态不宜太操心。”
宋远洋手指间夹了一支雪茄烟,送到嘴里吸了一口说道:“不过,瑞康,我想你还是让若君先回去吧。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两目前都是有家室的人,我的建议是,你们各自解除自己的婚姻,然后再来说服周老伯,你们有小念安那么可爱的孩子在手,我想周老伯就算不看僧面也会看佛面妥协的。”
瑞康很不解宋远洋为什么要这样帮助自己,疑惑的朝他的方向看去。
宋远洋接着说:“你放心,我会想办法让你们见面的,恕我直言,你们的爱情前路坎坷,需要对彼此有坚定的信念才能克服所有障碍,不然你们的下半辈子就只能是对月长叹的的结局。”
宋远洋的一席话,让瑞康和若君都陷入了沉思,或许他的话是对的,他们所经历的这些磨难,虽然多是外界因素,可是他们之间何尝没有问题?虽然他们深深相爱,但是他们并不相信彼此,他们彼此猜疑,彼此逃避。
两人都有些愧意的看着对方,若君轻抚了下瑞康的脸颊,轻柔道:“我想宋先生说的有理,但是我现在心很乱,瑞康,先放我回去吧,让我静一静,让我想想要怎么对晓辉开口。”
瑞康叹了口气,撅了撅嘴说:“好吧,那你不能变心。我知道丁晓辉的实力。”
“你又这样,我变心了,还跑来这里做什么?”
“我不管,你保证。”他拉着她的手撒娇说。
“好,好,我保证。”若君哭笑不得的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宋远洋,难为情的保证着。
宋远洋哈哈笑起来:“想不到在战场上那么勇猛,不怕死的周瑞康,居然还有这一面。如果委员长看到这一幕,不知道会不会吃惊到下巴掉桌子上。”
“你管我们,这是闺房乐趣。”周瑞康笑笑,无奈的松开了若君的手臂,将床上的小念安抱起来,紧紧的抱在怀来,亲了又亲,“宝贝儿子,心肝儿子”的喊了一通。
“放心吧,我喜欢成人之美,如果我能帮到你们,肯定会帮你们的。”宋远洋弯着眼说。
若君背上了念安,从口袋里拿出了那一小包“梅花酥”放在瑞康手里说:“这是梅花酥,药太苦就吃一块。”瑞康顺势拉住她的手:“下次来多给我做一些。”
“好!”她看着他那迷蒙模糊,无法聚焦的眼神,心痛无比,轻轻的吻了下他的脸颊,恋恋不舍的与瑞康分别,带上了大口罩,跟在宋远洋身后,出了“思乡园”,亲自开车送梅若君回缙云山。
“我就知道你能把周瑞康救活,他啊,天生的情种,呵呵,只有爱情才能救他。”?宋远洋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将雪茄烟的烟灰弹出窗外,嘴里有些得意的说着。
梅若君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长叹一声,她的思绪慢慢的回归现实,爱情再炽烈,现实要怎么去面对?
丁晓辉,丁晓辉,自己要怎么向丁晓辉开口说自己想要自由?想到过去的种种恩情,她愁肠百结,她对丁晓辉是有情的,她不知道怎么解释这种复杂的感情,他们曾经对月盟誓,曾经交换庚帖,曾经写下情诗。
宋远洋说的真的对么?梅若君将信将疑,他似乎是个爱情至上的人,可是人生并不只有爱情啊,人是很复杂的生物,人情是很复杂的情感。
是的,她爱瑞康,日月可鉴,至死不渝,可是晓辉呢?难道她一点都不爱他么?不,她对丁晓辉的爱虽然没有对瑞康的爱来的那么热烈,奋不顾身,但是她不能否认自己是喜爱丁晓辉的,他漂亮的外表,深情的眼神,温柔的语气,体贴的拥抱,还有,他两之间相依为命的经历,怎么是爱情两个字可以解释清楚的。
“人不能太贪心。”宋远洋似乎看出她的矛盾,淡淡的说,旋转着方向盘,把车转了个弯。
“我不是贪心,我是无法面对。我欠晓辉的太多太多,你不明白。”
“唔......如果周瑞康和丁晓辉两人都从悬崖上掉了下去,而你只能救一个人,你会救谁?”宋远洋轻巧的从嘴里问出了个最难回答的问题,问完,他斜瞄了她一眼。
若君愣住了,脑海里不停的问自己,良久,她艰难的皱着眉,双唇微颤的吐出:“我会救晓辉,然后与瑞康一起跃下。”
宋远洋嘴角扬起笑容:“呵呵,你看,答案很明显,你对丁晓辉只是恩情,你想要报恩,对瑞康是爱情,瑞康才是你心里想要生死相随的人,不是么?”
梅若君转头看他,她从来没有好好打量这个宋远洋,粗粗的印象不过是这个男人很时髦,衣着考究,很有教养,带着与生俱来的贵气,却从来没有注意到镜片后的是一双充满学识和智慧的眼睛。
他的一个简单的问题,一句简单的解释,顿时让梅若君对自己的感情归属彻底清晰了。
车子停在了山脚下,宋远洋转过头来看着她,说道:“好了,到了,现在就是你在悬崖边做决断的时候了。如果有机会,我会安排你和瑞康见面的。”
若君垂着头没有应答,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再见瑞康,她的心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踏着那条蜿蜒狭窄的石阶,梅若君缓缓的走上山来,每走一步,心情就沉重一分,如果自己要和瑞康在一起,势必要掀起一场更巨大的风暴,这场风暴比之前的任何一场都要可怕,她得放弃现在所拥有的一切,丁晓辉的爱,平静的生活,所有的一切都得推倒重来。
她穿过一片树林,来到小木屋前,愣愣的看着木屋发呆,她想起丁晓辉不远千里的护送着自己一路从北平来到重庆,路上几次三番差点被炮弹炸死,想起丁晓辉没日没夜的钻研医书,采集草药,只为让自己能够活下去,想起丁晓辉一手一脚的修葺这个小木屋,还有屋子后面的这片小菜园,他们一起种下的萝卜,青菜,豆角,都已经长出了嫩翠的芽儿。
她甩甩头,想的越多,就越头痛。从口袋里拿出了钥匙,才发现木门没锁,推门而入,就看到丁晓辉站在窗前吸烟,窗门大开。
她下意识的一个惊跳,发出“啊”的一声,丁晓辉侧过脸来,轻笑一声:“我吓到你了?”
“不,不是……我只是没想到你回来的那么早。”她越说声音越小,像是被丈夫抓奸的女人。
进了屋子,解下小念安,放到了摇篮里,她已经筋疲力尽,她头很疼,想休息,但是知道他一定有话和她说。
“你是不是希望我不要那么早回来,或者最好我永远都不回来。”他转过身来看她。
背着光,他的脸一片漆黑,看不清他的表情,若君摇头,有气无力的说:“怎么会?”
“我能不能问问你去哪了?”他盯着她。
“‘思乡园’。”?她并没有瞒他。
“见到他了?”
“是的。”
“他清醒了?”
“是的。”?梅若君诚实的回答着。
“呵呵……”他冷笑了两声,笑声中满是苦涩:“好好好,好的很,很坦诚,看来你们已经商量停当,已经有了决断了。那么,还等什么呢?快告诉我你的想法吧,想离婚是吗?想重回他的怀抱是么?”他的声量在逐渐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