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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称,微生瑎最后消失的地方是在大燕。
南蛮羽风一路向南,出了南越,路过东陵,直奔大燕。
大雪飘飘洒洒将路都掩盖了起来,看不清本来的模样,一旁的路边有一家客栈,门上面挂着两盏黄灯笼,里面隐隐还亮着光。
大雪的天气,天总是黑的特别的早。
南蛮羽风一路上风尘仆仆早就精疲力尽,叱马来到客栈的面前翻身下马。
客栈门前有一旗杆,黑色的旗子上用鎏金墨水写着‘迎来去往’这四个字,再看客栈门上挂着的门匾,上面只有三个镌刻工整的字‘来往栈’。
这客栈的老板是个通透人,不然也不会起这样的名字。
客栈的特性就是每天都迎接着流动的客源,来来往往,可能会有重复着,但是绝没有常驻的。
迎来去往这四个字,倒是将客栈的特性很好的概括起来。
门开了,从里面探出一个人头出来,是个少年,看起来唇红齿白,扎着包头,应是店里面的小二,探出头看了他一眼之后又扭过头对着身后什么人说道,“有人,一人一马,是个二十多岁的公子。”
南蛮羽风皱了皱眉,客栈里面传来了男人的笑声,这令他有种自己被当了赌注的感觉。
不等他开口,小二又扭过头看向他,问道,“客官,你是住店还是吃饭?”
“住店。”
这里离大燕王城已经不远了,今夜歇一歇,将马喂饱之后,明日傍晚就能到王城。
小二闻言这才打开门从里面出来,南蛮羽风这才看清楚小二的全貌从,穿着跟一般店里面的小二一样,只是脖子上多了一条毛绒绒的围脖,胸前挂着两个毛手套,看起来就觉得很暖和,也不知道是用什么动物的毛制作而成。
“客官,您里面请吧,马就交给我好了。”小二上来牵着马绳,抬手在马头上摸了摸,动作十分的娴熟。
南蛮羽风看了眼自己的马没有闹脾气之后,说了句“有劳喂饱”便走进了客栈。
他刚走进去,客栈里的谈话声和笑声都消失,抬眼望去,里面的人也正望着他。
整个客栈分上下两层,上层都是房间,圈了一圈,导致下层的空间就很大,再加上,桌子都是零星摆放,并不是工工整整的那种,所以看起来给人一种很是空旷的感觉。
此时这种空旷的环境里坐着十几个人,十几个人打眼一瞧就不是一伙的,坐的零散,身边都放着兵器,或剑或刀或长枪……总之每个人都在他进来的瞬间,变得十分的警惕。
这种警惕,是江湖人独有的。
就像是猎物天生就能嗅到捕猎者味道一样。
很可惜,他们并不是他的猎物。
“客官,您这边坐。”
小二已经将马牵进马厩喂上了草,进来时看到看到新来的客官还在站着,便赶紧关起门,将风雪阻挡在外面,带着南蛮羽风来到一个清净的角落里。
在客栈里做事的人都是人精,长着一双能够看认识人的眼睛,什么样的人只要是打他面前这么一过,他立马就能知道。
就像是新来的这位客官,小二看到他的第一眼就知道此人并非江湖中人,或是官家的人。
官家和江湖向来都是谁都不管谁,一个等级森严,礼法周正,一个是肆意潇洒,大口吃肉大口喝酒,两下谁都看不惯谁,可是谁又不能将谁给取代、消灭,所以干脆分为两庭,江湖和朝堂各自为一个体系。
小二的思虑很周到,将官家的和江湖的区分开来,也避免会惹事给客栈带来灾难。
但是南蛮羽风却临时改变了主意,没有跟着小二去做那个情景的都可以成为孤家寡人的地方,而是找了一个比较中央的地方坐下,十分靠近那群江湖人。
小二愣了一下,一般官场中的人接近江湖人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就别说小二了,就连那群江湖人看向南蛮羽风都充满了警惕,只要是南蛮羽风有半点不对劲的地方,他们立马就能抄家伙站到了统一战线上。
南蛮羽风并不想找麻烦,掏出一两银子放到桌上,对小二说,“来壶温酒,热菜看着上,剩下的算作是今晚的房钱。”
客栈里做事的人不光眼睛好使,头脑也好使,更是见过世面的,小二一见这官家人没有要找茬的迹象,并且出手很大方,所以应声应下,拿起银子说了句“客官稍等,马上来”就一溜烟地蹿进了后堂。
整个大堂就只有十几个江湖人和南蛮羽风。
江湖人有一种特性,没有外人的时候总是喜欢内讧,有外人的时候统一战线统一的十分的快。
这时,原本是零星坐着的几个江湖人都已经开始自觉地拼桌坐在一起。
南蛮羽风余光扫了眼,不动声色地喝着温茶。
什么天气最难赶路,就是外面这样的大雪天,又累又冷又饿,简直就是考验人身体的极致。
南蛮羽风喝了两杯热茶,才将冻僵的身体缓过来,身体才感觉到热气,抬手扯了扯大衣的领子,呼吸也通畅了些。
很快,小二叫唱着端来了热酒和热茶,叫唱的内容都是现编的,根据上的酒菜来编。
小二这么一唱,但是将大堂里凝固安静的有些诡异的氛围给打破了。
江湖人看到南蛮羽风并没有找茬的迹象,随而放松了警惕,又开始说说笑笑起来,大堂里又恢复南蛮羽风没来之前的样子。
“……赶紧的,给钱给钱!你刚刚赌输了,赶紧把钱交出来!我们行走江湖的,就是讲一个‘义’字……”
“我也没猜错,不过就是年纪猜小了而已,原以为来的是个中年,没想到竟是个细皮嫩肉的……真是晦气,也活该倒霉……”
又是一阵大笑。
“别说这有的没得,赶紧的赶紧的,愿赌服输,给钱给钱!”
南蛮羽风吃了两口热菜,不紧不慢地喝着酒,对朝他投过来的目光视而不见。
“给你给你……就好像谁能赖你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