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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风华眉心紧皱，徐风的能力她是知道的，这一次打败，败在燕翎的手中，倒是也不算很难看。
令她蹙眉的是燕翎对徐风说的那句话——他还了她一个交情。
也就是说，从此以后，战场上他都不会再放水。
南蛮羽司见叶风华一直盯着燕翎的名字看，冷不丁说，“当初就不应该放他离开。”
叶风华将折子合起递过去，“当初你要是为难他，现在打起来的就不是索亚图和北漠，而是东陵和大燕。”
“打就打，我还能怕他们不成。”
南蛮羽司见叶风华皱眉，赶紧上前接过折子，抱住她，“我就是开个玩笑，你要是生气就不要一直盯着那个名字看，我心里面会不舒服的。”
南蛮羽司握着她的手就覆盖上自己的心口，“你有没有感受到哭泣的声音？”
叶风华无奈地笑了声，不疼不痒地锤了一下南蛮羽司，“这件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他们虽然是作为盟友前去帮忙，但是打了败仗他们也是有责任的，还是要给索亚图的大王一个交代。
“徐风的能力我相信。”南蛮羽司说，“我会给索亚图的大王回信，商定之后再决定是否再派人过去。”
“如果再派人你打算派谁？”叶风华问。
朝中的武将虽然多，但是能比得上徐风的却没有几个，要是再派一个人去，那就只能派一个人。
“不会。”南蛮羽司看出叶风华的心思，说，“岳丈年纪大了，我不会派他上战场。”
叶风华蹙眉没有说话，她的父亲她是最了解的，要是真的到了重新派人的一天，他肯定会主动请缨。
对于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来说，老死在家中并不算是最好的结局，只有马革裹尸才是最好的归宿。
“雪灵芝究竟是怎么回事？”
叶风华抬头望着南蛮羽司，果然从他眼睛里捕捉到惊诧的目光，许是没有想到她会突然将话题转移到这上面来。
“我明天就去南越了，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宽慰程柔？”
南蛮羽司这下是真的吃惊了，“阿华你、你怎么……”
叶风华无奈叹息一声，“或许你自己都没有注意到，那天你听闻雪灵芝之后眉头一直皱着不展，总是问程柔的情况，所以我才将程柔和雪灵芝联系到一起。现在看起来，是我猜对了，所以，这其中究竟有什么事情？”
南蛮羽司望着叶风华，没说话，上前将她抱住，许久才说，“阿华，这辈子能娶到你是我的福气……”
天一亮，叶风华就坐上了去南越的马车，外面的雪还在下，依稀记得，当年她和南蛮羽司从南越离开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天气，一晃就好多年过去了。
也不知道南越哪里是不是也在下着雪。
昨夜她和南蛮羽司聊了很久，才知道药王谷里面的那段往事。
微生瑎，一个令人指发的人，雪灵芝在他的手中，还能存于世间吗？
长途跋涉没有停歇，叶风华很快就到了南越。
到了东宫才知道，南蛮羽风竟然独自一人去寻找微生瑎和雪灵芝。
叶风华更加不放心程柔，加快脚步朝着程柔的房间走去。
房间里，程柔正坐在床边哄着囡囡，囡囡勉强撑起眼皮，小小的人儿比起之前看到的样子，瘦了很多。
“母妃！”
身后小小的声音，坚定又兴奋的声音让叶风华心头一颤，转身就看到被一位妇人牵着手的南蛮棠棠，多日来积攒的思念一瞬间就如同洪水决提，一发不可收拾。
“棠棠……”
叶风华控制着情绪，仅存的理智让她压制着自己的声音，生怕惊扰了房间里的人。
“母妃！”
南蛮棠棠谨记太医说的囡囡不能受惊吓，所以也很小声，挣脱开嬷嬷的手之后飞奔扑进叶风华的怀里，搂着叶风华的脖子就不撒手。
“母妃……你终于来了，棠棠好想你跟父皇……你是来接棠棠了对吗？哥哥呢……哥哥也来了吗……”
小小的人儿见到了朝思夜想的母妃声音就忍不住地哽咽，眼泪就落了下来，说起话来也断断续续的，惹的叶风华的心疼极了。
“是，母妃来接你了，接你了……”
一声想你们，一声哥哥来了吗，惹的叶风华眼睛发酸，热潮涌上。
“风华？”
程柔听到动静出门，就看到相拥在一起的两人，从背影上看认了出来。
不过也不敢相信，这么短的时间里叶风华就能赶了过来。
叶风华听到程柔的声音，抬手将眼泪擦掉，起身转身望过去，程柔看上去很憔悴，也消瘦了不少，整个人都没有什么精气神。
和曾经元气满满的少女相比，简直就是判若两人。
“阿柔，我来了。”
叶风华握住她的手，想给她一个支撑点，这种无助的感受她深有体会。
“嗯。”程柔忍着才没有哭出声，哽咽了一声，紧紧握住叶风华的手，“来了就好，来了就好……”
程柔将叶风华带来的药王谷护心丸给囡囡服下，护心丸是药王谷长老所制，有护养心脉的作用，虽然药效比不上雪灵芝，不过也可以撑得上一段时间。
南蛮棠棠因为太久没有看到叶风华，所以也不要嬷嬷带了，依偎在叶风华的身边哪儿都不去。
叶风华圈着棠棠，手轻轻抚摸着棠棠的头发，过了年，棠棠都已经六岁了，裔堂也六岁了……
一想到裔堂到现在下落不明，叶风华的心就揪着疼。
囡囡服了药睡下，叶风华带着南蛮棠棠跟着程柔走了出来，关上门，回了房间。
南蛮棠棠知道大人们有事要说，所以当嬷嬷来带她回去睡觉的时候乖乖地跟着嬷嬷走了，只是在走出门口时又忍不住地回头看，看到母妃朝她看过来。对她笑，确认过这不是幻觉之后这才心满意足地跟着嬷嬷回了房间。
叶风华目送女儿离开，虽然很舍不得，但是眼下她不可能抛弃程柔不管。
“风华，囡囡会没事的对不对？”程柔拉着她的手，脆弱的像是水中花，一触即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