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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蛮裔樘还是没能带着阿珂逃出怪老头的手心。
“这是多少次了，你不是记着了吗？说说吧。”怪老头吃着烤鱼，朝着蹲在他脚边的南蛮裔樘踢了踢。
南蛮裔樘抱膝朝着旁边挪了挪，语气里透着不甘心，“五十六次！”
“啧啧啧。”怪老头直咂嘴，“你跟我在一起连一个月的时间都没有，这划算下来，平均一天你就要逃跑两次啊。小子，我待你不薄吧。”
怪老头斜着眼看过去，眼神在火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吓人。
“你不是带我不薄，你只是在利用我们，你不过就是想那我们当试验品，说是给我们解毒，实际上就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那点好奇心还有好胜欲！”
南蛮裔樘真的是受够了，自从上一次老头将他从悬崖上救起之后，他不仅每天要烤鱼给他吃，还要当他的试验品，他倒是无所谓，但是阿珂的身体状况本就不好，哪里能经受得住他天天变着法的喂草药的折磨。
所以，只要有机会他就会带着阿珂逃跑，但是每次都在快要成功的时候就被老头给抓了回去。
一次是这样，两次是这样，三次四次南蛮裔樘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明白，那就真的是傻子了。
这个古怪老头分明就是耍着他们玩，其实他们一直都没有逃出他的监控区外。
就算是这样，那又如何，深山里面的老虎都有打盹的时候，更何况还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老者。
南蛮裔樘手里攥着小树枝在地上画着圈，五十六次又如何，就算是五百六十次，五千六百次，只要有一丝的机会他就不会放弃！
他一定会把阿珂给带回去的！
“小子。你别想那些有的没的。”
古怪老头拿起身边的酒囊，喝了一口酒，酒是南蛮裔樘下山去打的，之前老头一个人的时候都是接从山洞滴落下来的水喝，如今，有了人使唤，倒是乐此不彼。
“你说的都对，但是你又能怎么样？”老头朝着南蛮裔樘斜视了一眼，冷笑着，“就你这幅小身板，还想救那丫头走？你掂量掂量，你能逃脱我的控制吗？退一万步来说，就算你逃脱了，也被算上那丫头了，你就一个人，真的活着下山？那天追你的人武功不低，若不是我及时赶到。”
老头将烤鱼的树枝扔进火堆中，拿着酒囊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小子，你现在就是一具死尸。你不会真的以为那个树枝能承受的住你吧，你更不会傻到天真的以为，你趴在树枝上那个人就找不到你了？我告诉你，就算你那天掉进山崖之下，那个人也会找到你的尸骨，然后将你的尸骨给带回去。像那样的人，就是这样，脑子里面只有一条筋，认得是死任务，所以，这辈子生死你都逃不了。”
咔嚓一声，南蛮裔樘手中的树枝咔嚓一声折断成两截，小小的手攥着比他还要长出一截的树枝，折断的树枝一头隐隐冒着血珠。
老头目不斜视拿着酒壶转身朝着石台走去，翻身躺下闭上眼睛，声音有些沙哑低沉，语气卷带着浓浓的倦意。
“小子，要想救别人，就得先救得了自己，如果连自己都救不了，谈救别人岂不是让人笑掉了大牙。”
“那要怎么样才能够救自己……”
南蛮裔樘的声音很小，老头睁开一只眼睛，盯着蹲在火堆旁边的小子，小子迎着火光背对着他，小小的身影看起来显得十分的无助。
无助，多么好的一个词啊，人只有当真正无助的时候才能够强大起来，才能够保护的了自己。
“你说什么？”
老头单手枕着脑袋，左腿蜷曲，右腿搭在左腿上，喝着酒，望着山顶。
他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长的连他自己都忘了有多久，忘了什么时候进来的，也忘了现在是什么时候，外面的情况都发生了怎么样的转变。
只是他没有想到的是，会在出关的那天捡到两个小孩，还是捡到身上有奇蛊的两个小孩，这算是老天爷对他的补偿吗？
可是这样的补偿究竟有什么用！
失去的，永远都失去了！有些东西不会再回来，有些人，也不能死而复生……
老头闭了眼，双唇紧抿，脸色南看见至极，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的心是有多么的痛。
时隔这些年，想起那些事情，还是会忍不住地心痛，这已经是病了，治不好了，他也不想治，这样挺好的，最起码能够让他一辈子记住，曾经在药王谷发生的一切一切！
“我说，究竟怎么做才能保护好自己！”
孩童的声音震耳欲聋，老头心惊一下，连带着那股子的痛感都消失的一干二净，睁开眼就见原先蹲在火堆旁边的南蛮裔樘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了他的身边，瞪着他的一双大眼睛朝着他。
在这样昏暗的山洞里面，这双眼睛倒是格外的明亮，里面还跳跃着火光，那是熊熊燃烧起来的斗志。
他心下一喜，这么多天，他要的效果终于来了！
他从石台上坐起，正色下来，“小子，只有最强者才能保护自己。记住，不是强者，是最强者！”
南蛮裔樘盯着老头片刻，随即跪下，“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老头捏着胡须，斜眼瞧着跪在地上的小子，“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收你为徒？再说，我从来都没有收徒的习惯。”
“习惯可以改，以前没有，并不代表现在和未来。”南蛮裔樘抬起头直视老头，“若你不想收我为徒，又何须对我说这些。你虽然想留着我们研究我们身上的命蛊，但是你完全可以用银针控制住我们，就像是第一天那样。可是你并没有，你不仅没有你还像是耍猴一样地耍着我们玩，这些不会是你心血来潮的捉弄，我知道你是在试探，试探我够不够资格成为你的第一个徒弟！”
老头嘴角轻轻地弯了弯，弧度很小，就连笑意都是稍纵即逝，冷漠的神色像是从未转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