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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着他们的徐风摸了摸鼻子，表示并不想掺和他们的打情骂俏之中，更不想让大王爷带兵，他这兵力部署都是有规划的，少一兵一卒都不行。
徐风正想着该怎么说，就听见萧熤说，“罢了罢了，你们就当做我不存在，我就是来学习学习，行吗，公主殿下？”
乌雪柔笑出声，很快就收敛板正脸色，十分严肃地“嗯”了一声，才道，“既然大王爷如此好学，那就留下来一起学习学习吧。”
萧熤觉得自己对她是真的没脾气，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甩袖子走人了。
徐风松了一口气，正色下来，指着地图道，“明日，这个地方……”
哈达岭。
燕翎从帐子里走出来，下意识地看向蒲圻的帐子，主帐被巴彦占了，所以他将蒲圻原本住的帐子还给了蒲圻，自己住在程榔的药帐中。
也就是原先关押萧熤的地方。
想起萧熤，燕翎就想到那说了一半没说完的话。
其实更多的是他的一种执念吧，这种执念越深，就越抓心挠肺，想要撕开来，看个清楚，探个究竟。
“大半夜不睡觉你站在这里干什么？”
牧仁的声音跟雷声似的，轰鸣鸣还带着火。
燕翎瞥了一眼，抄手靠在柱子上，“我触犯了那条王法？”
牧仁眉心紧皱，握紧腰间长剑，要不是殿下护着他，他早就将这个大燕来的细作给斩杀。
在牧仁的心中，笃定了燕翎接近蒲圻是有目的，且燕翎就是大燕派来的细作。
“我劝你还是老实一点，明天就要打仗了，今夜说不定就会有敌人摸进来，不想变成左吉尔那样身首异处，就给我老老实实在帐子里待着！走！”
牧仁挥手带着巡逻士兵离开。
燕翎皱了皱眉，准备进帐子里时看了眼蒲圻的帐子，里面的光昏暗的不成样子，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帐子里并没有人，看样子出去很久了。
燕翎没有回帐子，而是朝着四周找去。
最终在一块沙丘地找到了蒲圻。
蒲圻坐在沙丘上，背对着他，今晚没有月亮，只有满天的黑云，时不时略起的风沙像是要将这黑云吞噬掉一样。
“想明天的仗？”
蒲圻歪着头看了他一眼，笑出了声，双手往后支撑着，仰着脑袋望着天，“这东西现在还跟我有关系吗？”
燕翎皱了皱眉，在她身边坐下，“是因为渠鹰。”
蒲圻看向他，“你别多想，不是。”
“真的是我多想吗？”燕翎迎上她的目光，强迫的目光不让她逃避，“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斩杀渠鹰。渠鹰代表大燕的使臣，你杀了他就等于向大燕宣战。这个时候巴彦过来接替了你的位置，其实你早就想通了这里面的原委不是吗。”
蒲圻盯着他，笑了笑就错开了视线，继续仰着头，“这不管你的事，巴彦接替我的位置无非就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如果非要扯上你的话，那可能就是你的出现让这时间提前了而已，没别的。杀渠鹰是我的主意，我就是看不惯他那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跟你没有关系。”
燕翎不说话了，随手拽着一根枯草在手指上缠绕着，许久才说，“明天一仗，你不要上。”
蒲圻皱了下眉，笑的轻快，“怎么上？我以士兵的身份上吗？我二殿下还没有落魄到这个程度吧？再说，我还没有上赶着找死的怪癖。”
燕翎皱了皱眉，没有接下蒲圻调侃的话题，只是说，“你听我的，这两天不管仗打成什么样子，你都不要上战场。”
蒲圻不笑了，歪头盯着他，燕翎感觉到他的目光，回头迎上，字字句句道，“巴彦不是徐风的对手。”
天方亮，两军对垒，漫天的风沙像是卷起的风云，乌央央的恨不得将两军人马都卷上天。
程榔用帕子捂着脸躬身进入帐子里，拿下帕子边咳边甩着。
“喂喂喂，我这里不是沙子收集站。”蒲圻窝在椅子里，抬手扑了扑甩过来的沙子，“你是从黄沙堆里爬出来的吧，身上怎么这么多沙子。”
程榔瞪了他一眼，将帕子重新塞回袖子里，“你也不看看外面风沙有多大，要不是给你送药，我才懒得过来。”
程榔将食盒放到桌上，顺带着拍了拍食盒上的沙子，拍干净了之后才将盖子打开，从里面将药端了出来。
蒲圻扑着沙子，闻到药味，眉头拧的都可以挂两斤猪肉。
“外面打的热闹，你不是最喜欢看热闹的，怎么不去看热闹了。”
蒲圻接过药，一心只想支走程榔然后将这苦哈哈的药倒了。
“有那个纸上谈兵的大殿下在，这仗打的就跟面糊糊似的。面糊糊有什么好看，我还不如待在帐子里弄弄药材什么的。”
“那你快去弄吧，千万别因为我而怠慢了你的那些宝贝们。”
蒲圻就差挥着手帕送程榔离开。
程榔眯了眯眼，像只老狐狸，“臭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想支开我将药倒了是吧？我告诉你，没门，赶紧喝，喝完你就是求我留下我都不会留下。”
蒲圻苦着脸，“我病都好了，就不喝了吧……”
“屁嘞！”程榔拧着眉，指着药，“你喝不喝，你要是不喝我就给你灌下去！”
蒲圻想起小时候程榔给她灌药的场景，用银针定了她的穴位，让她动弹不得，像个傻子似的仰着头张着嘴，然后他就将一碗药一口气全部都倒了下来……
那滋味，他这辈子都不想再尝第二次
“喝喝喝，我喝还不行吗……”
蒲圻叹口气，他母妃怎么会有这样蛮横不讲理的师兄，真是苦了她了。
“你品茶呢？”蒲圻一点一点地抿着，那药就是不看少，程榔不知道从哪里摸出来三枚银针，龇牙咧嘴地朝着，“快喝！”
这是帘子掀了起来，蒲圻一见到燕翎下意识仰头一口将药干了，这利落干脆的动作和豪爽的劲头，程榔只在蒲圻喝酒的时候见过，嘀嘀咕咕将银针收了起来，“看起来银针都不如一个外人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