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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罢素梅提起裙摆就要向门外跑去,甄夕络被她突如其来的想法吓的一怔,忙道:“回来。”这小丫头平时也不是这样冒失的性子,今日可能真被自己吓着了,甄夕络先缓了缓心神,制止了素梅的轻举妄动。她现在无所依托,很多事还要从长计议才是。
素梅被呵住,转过身来,眉凝在了一起,稚嫩的脸庞上说不出的担忧,嘴唇撅的两尺高,唤道:“小姐~”那个调拐的是九曲十八弯,将她的不解分分毫毫印入其中,一丝也不曾遗漏。
甄夕络自是听出她话中的不休,颦眉蹙頞,拿帕子擦干了眼角垂着的泪,柔声细语道:“我信你便不曾说教你其他,可你这番表现岂不惹我担忧,你倒说说今日冒然前去,到了端王府又能怎样?”
素梅低头思量,甄夕络看她那样子,直接将话顺了过去,道:“上次去端王府我便看出端王妃对我不喜了,她定不愿我见到端王爷的,你就是去了也白去,徒给人留话柄。”
她说完别过脸去,两手交握覆于腿上,轻叹了口气。
“啊?都是奴婢思虑不周,竟差点给姑娘惹来祸事,那现在可怎么办才好。”素梅听她这么一说明白过来,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也是给急糊涂了,竟忘了端王妃这茬儿。
甄夕络沉默半刻,掀起了眼皮,对素梅说道:“不如这样。”说完立刻站起身来,向内间置的书桌旁走去,笔墨纸砚俱全,吩咐着素梅磨研,她展开了宣纸提笔运腕,不一会儿,秀雅小楷便呈现于纸面之上。
停了笔,她又默读了一遍,方才搁了墨。吩咐道:“你找那人将这信给许小侯爷送去,想来他应是有法子的。”
“咦?小姐可是请了许小侯爷帮忙?”素梅接过甄夕络封好的信,问道。
甄夕络轻轻点了点头,心不在焉道:“如今也只能这样了,若是许小侯爷能安排我和端王爷见上一面也好,省的往端王府再走一趟了。”想起上次李梓瑶毫不客气的言辞,她心下一凛,不是滋味儿。早先还妹妹长妹妹短的叫,这才过了几日,便翻脸无情了,果然是一旦落寞人人欺,想想前世,她一声苦笑,那样的日子,还没受够教训吗?
素梅接过信,一时半会儿却没了动静,甄夕络见她如此,问:“怎么了,还不快去。”
素梅紧了紧手中的信,回了声“唉。”,可眉目间俱是纠结,刚迈出的步子又折回,她嘴角微动,忍不住问:“若是,若是许小侯爷没帮上忙呢?”
甄夕络听了她这话一阵心烦意乱,齐灏确实跟她想像中不同,明明前世对自己用情那般深,怎的到了今生却......虽是为自己安排了住处,也为爹爹的事献了不少力,可却显得不大热络,难不成他如今还未对自己生情吗?
对素梅摆了摆手,她一脸不耐,道:“不会的,你只管把我吩咐的事儿做好就行了,旁的都不需理会。”
甄夕络想,齐灏应该会见她一面的,尤其是爹爹的事儿已到这个地步,他该给自己一个交代。便这样安慰自己。
必须得见他一面,无论是为着自己,还是为着爹爹。
齐灏刚下马便听李梓瑶唤他过去,天蒙蒙暗,这会儿过去不早不迟,正巧能赶得上顿晚餐。
齐灏进屋时李梓瑶正逗弄孩子,见了他便道:“这几日不好哄了,刚哭过一场,非得抱着不撒手才行,胳膊都给累酸了。”嘴里抱怨,眉眼间可充盈着笑意,哪里有一点受委屈的样子,齐灏见了也忍不住周身一轻,心里的烦扰卸下了大半,几步上前,想将孩子从李梓瑶手中接过,却被她躲了过去,听她道:“到炭火边去去寒气,你身上凉。”这种天孩子受不住的,早就燃了炭。
齐灏嘴角一勾,走了过去,片刻后回来,道:“这回总行了吧。”
这才把他儿子接了过去。他身材高大,孩子小小一团窝在怀里,看着滑稽,李梓瑶“嗤嗤”的笑。
齐灏瞧着她笑眯了眼的样,一瞬间那些本以为早已忘记的画面蓦地转进脑子里,大年初一的青石板上,她一回眸被风掀起的发划过嘴角;离京出发前往淮南的当日,也是那样,目若秋波,嘴角含情。其他的许许多多,又在此刻定格,许是做了母亲,去了稚气,却多了分柔美成熟,可笑里还有她怎么也抹不去的调皮欢脱。
齐灏像是被感染了,低头去看他儿子嫩的能滴出水来的小脸,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过会儿想起李梓瑶唤他来该是有事要交代的,便问道:“你今日差人去唤我了?”
两人在软塌边坐着,李梓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的,探过头去看小孩儿的时候恨不得整个人都挤过去,齐灏的手臂压在那团柔软上,呼吸有点不自然了,慢慢的,连神色都不自然了。
李梓瑶不在意的回道:“嗯,今日母后差身边的采月姑姑来府中,说是要我进宫一趟。”
这话一出,倒是打散了刚刚才在齐灏心中凝聚成团的绮念,李梓瑶话音一落,他当即问道:“你可是应了?”嗓音却是暗哑的,他听了有些不自在的轻咳。
李梓瑶偷笑,头歪在齐灏肩头,一下一下仿若轻颤,扰的人痒痒。齐灏不自觉的错开一点,李梓瑶又一把给他拽了回来。想着他心可够大的,府里的事儿不着意,全去给他心上人跑腿儿了。心里有点儿不爽。
李梓瑶道:“我没应,想起皇宫心里就怂,病辞了。”
她这辈子最大的怨念都锁在了玉笙楼,喜怒哀乐忧,真是各种滋味尝尽,最终都化为满满的无力,至今想起骨子里还是忍不住泛起酸涩之感。
齐灏听李梓瑶声音低了下来,想到她曾经的陈述,一时无言。只能庆幸,熬过那段可怕的日子,蓦然回首,他们什么也不曾错过。
换了左手抱孩子,右手腾出来,他有些笨拙的揽过李梓瑶,安慰道:“以母后的性子,想必还会遣人来唤,到时你只需拒了便是。”
李梓瑶直起了身子,换了副满脸严肃的神情,问道:“若是她亲自前来呢?”
齐灏笑了,回道:“那你怕什么,母后的手再长也伸不到端王府来,你一个当家主母在自己院里还担心么?”
“也不是担心,只是想不通她怎么突然传我进宫了。”要是补刀,也该早点补才是,这都过多久了,突然来事,莫名其妙。
齐灏摇头,回道:“大皇兄的事儿已成定局,母后许是为自己打算了。”国舅爷的势力渐渐往他身上倾斜,想来是母后的意思,只是一切才刚刚开始,李梓瑶和母后之间还有着不可磨灭的龌龊,她们两个还是不见的好。
李梓瑶点了点头,不在说话。
皇后该是明白的,一旦李梓瑶得了势,哪里会放过她,孩子、长乐哪件拿出去不是一辈子的事儿?
齐灏:“别想那么多了,开饭吧。”
李梓瑶点点头,将孩子交给了奶妈,她回了心神,却见齐灏直愣愣的盯向某处,不知在想什么。
李梓瑶顺着他眼神看去,是她日常用的小桌子,还有幅画没收起来。呵,眼神不错啊,那么远还让你瞧见了。李梓瑶恶作剧心态泛滥,将那副画展开,完完整整呈现在齐灏面前,问:“是不是很眼熟?我给它命名叫《睡美男图》,你要是得了空,不妨给我提句诗。”
李梓瑶半晌午醒来没事儿干了,不知哪来的灵感,决定给昨晚的健身运动做个笔记,她本就擅长这些,画起来除了有些伤身外,没其他阻碍了。
交代句实话,齐灏是个连春宫图都没翻过几本的男人,这样立体而逼真的画作倒是第一次领教,顿时涨红了脸,他脸涨红时也不过是透粉而已,看上去又减龄又纯情,张嘴道:“你......”,不知道说什么好,便要上前去抢。
李梓瑶早就防备着了,来不及卷起,她干脆往桌上一扔,一屁股坐上,急道:“干嘛你,这可是我一天的劳动成果,弄坏一点你赔我。”
齐灏:......你无耻。
齐灏要想在李梓瑶面前弄坏一幅画可太简单了,可那幅画直到他死都保存的好好的,可见他只是装装样子而已,闷骚男。
不出所料,没隔几日,皇后果然又遣采月来唤李梓瑶入宫,被李梓瑶再一次以病相辞,这回她却没生气,瞧了瞧自己的蔻丹指,道:“走吧,去看看大皇子去。”她那命苦的孩子,无论到了什么地步,都是她硬成石头般的心上最柔软的地儿,与长乐不同,这个孩子她花了太多心血、太多精力,这份价值早已不能单单用太子之位来衡量。
出乎意料的是,甄夕络怎么也没想到,齐灏拒绝了许小侯爷的请求,没同意和她相见。
这可让她心凉了,终是意识到,将希望全压在齐灏身上,这个赌注她赔不起,可......明明前世,她在他身边停留了那么久,不能看错的啊,是哪里变了吗?
甄夕络想着,若是说哪里变了,也是自己这边变了,没嫁给齐熠而已,所以错过了那个让齐灏爱上自己的机缘吗?
不......齐灏那边也变了,前世的这个时候齐灏没儿子的。
是齐灏也重生了吗?但是,若齐灏重生了该来找自己的啊,怎么会和李梓瑶有了儿子。
那这么说,是李梓瑶重生了。
重生的李梓瑶夺走了齐灏,生下儿子了是吗?该是这样的,怪不得打重生以来便觉得李梓瑶有些怪异,受伤落马那次还去瞧自己,说那等诛心的话,不过是迷惑自己罢了。后来再见面那样热络,定然也是有所图的,怪不得自己被齐灏安排在后院时,她一下子变了脸。
齐灏心底里定是有自己的,不然为何三番两次救自己于危难之中,早先惊了马的那次,宫中的那次,现在自己走投无路,别人恨不得离的越远越好,只有他,在这个敏感的时候接济自己。
他心里定是有自己的,只是被李梓瑶迷惑了,所以才刻意不见自己的。
甄夕络咬紧了牙,她重生一回便是为了报前世之仇,还前世之恩。可如今曾害了她的二房越发飞黄腾达,连齐灏也被人抢走,她哪能忍得住这口气,若是就这么算了,她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只是让父亲又受了回罪罢了。
若是以前还在等着齐灏找上门来,这会儿可要把那些迂腐的心思都放下。
她什么都失去了,还有什么值得顾念。无论如何,还是先打破这种相见不得的局面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