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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淮忍不住笑出了声来。
“倒是第一次见着卿卿这样的人，将没有证据只是信口胡猜这件事情说的这样理直气壮。”
沈云卿亲生哼了一声，顾景淮既然要说她理直气壮，那她就理直气壮给他看便是了。
“不可以吗？”
“可以。”顾景淮可不敢说不可以，只连连应着：“怎么会不可以？”
沈云卿歪着脑袋道：“城守夫人说的那兵器库，应该的确是存在的，毕竟陈栋手中握着那么多的兵马，藏匿了那么多的士兵，若是没有兵器，用处也并不太大。”
“但是通敌叛国这种，陈栋还找得到狡辩的借口，可以说是为了引晋国大军上钩，提前设好陷阱假意通敌叛国。”
“可兵器库这种事情，一旦被发现，那就几乎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了，私自铸造兵器，藏匿兵马，这就等于是叛乱了。”
“所以这种事情，陈栋应该不会同意。”
沈云卿眨了眨眼，眼中满是狡黠之色：“不过，倒也还是有办法的，毕竟，陈栋如今在我们手中。”
“陈栋只要在我们手中，事情就好办了。毕竟，我有药。”
顾景淮简直爱极了沈云卿这副狡黠的模样，只觉着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尖尖上挠着，让他骤然有些心痒难耐。
“嗯，我家卿卿最厉害。”
“……”沈云卿转过头：“做什么突然用这样的语气说话。”
“嗯？”顾景淮挑眉：“不可以吗？”
“不可以。”沈云卿撩起衣袖：“你看看，我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景淮轻笑了一声：“行吧，那你准备现在去见一见陈栋？”
“见。”沈云卿几乎毫不犹豫的：“自然要见。”
沈云卿跟着顾景淮一同，便又去了关押着陈栋的那阁楼。
行至门口，沈云卿也并未立即进门，只先在窗户纸上戳了个洞，往里面吹了一些毒烟。
很快，沈云卿从她戳开的洞中瞧见陈栋的眼神愈发迷离，才带着顾景淮推门而入。
沈云卿走到了陈栋面前，盯着陈栋的眼睛：“听闻你妻子是世家之女，你妻子的父亲是谁？”
陈栋眼中闪过一抹迷茫之色，半晌才道：“我妻子的父亲，是城中一间金铺掌柜。”
沈云卿蹙了蹙眉头，立马察觉到了不对：“你是谁？”
“我是王恒。”
沈云卿猛地转过头：“不是陈栋？”
顾景淮亦是紧紧拧起了眉头，上前两步，便在那王恒的脸上摸了摸：“没有易容。”
沈云卿将手放在了他的手腕上，仔细诊了脉：“他已经中了我的药了，按理来说不应该撒谎的。”
“陈栋让你假扮他的？”
“对，陈栋让我假扮他的。”
“你为何要假扮陈栋？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假扮陈栋的。”
“我……我因为长得与陈栋相像，所以被陈栋选中来假扮他的。我从五年前就开始假扮他了……”
沈云卿心里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脑中飞快地将之前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才又急忙问着：“我和顾将军来这力图城后，一直是你？”
“是，一直是我。陈将军说，顾将军阴险狡诈，性格多疑，如果我和他交替出现在顾将军的面前，他定然会有所怀疑，所以，出现在你们面前的人，一直都是我。你们此前并未见过我，就会以为，我就是陈栋。”
沈云卿皱了皱眉头，她的确是没有怀疑。
沈云卿和顾景淮对视了一眼，两人神情皆有些凝重。
他们万万没有想到，这城中竟然有两个陈栋，陈栋竟然早早在五年前，就已经为自己找到了一个替身，一个不需要易容，与他容貌十分相像的替身。
“真正的陈栋在何处？”
王恒脸上露出一抹茫然之色：“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陈将军在何处。我只是他的影子，只是按照他的吩咐做事的影子，没有资格过问他的去处。”
沈云卿的手在袖中握紧：“那陈栋的兵器库藏在何处，你可知道？”
“我不知道。”
“陈栋的账册之类的呢？藏在何处，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
沈云卿还要再问，手却骤然被顾景淮抓住了。
沈云卿转过头看向顾景淮，就瞧见顾景淮朝着她摇了摇头。
沈云卿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确是有些激动了。
骤然知道，他们之前见到的陈栋根本不是陈栋，他们以为陈栋已经落入了他们手中，却才发现，落入他们手中的，压根不是陈栋。
一想到如此一来，事情就有些难办了，她便忍不住地开始有些激动起来。
沈云卿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心中的暴躁压了下去。
顾景淮只轻轻在沈云卿背上拍了拍：“不要着急，左右他已经中了药了，直接将他交给我的人，让他们好好审问审问就是。”
沈云卿点了点头，顿了顿，才又幽幽叹了口气：“如果这个不是陈栋，陈栋甚至可能不在这力图城中，那事情，就变得有些难办了。”
“陈栋的兵马还在外面，陈栋在周围几座城池之中，都藏匿着兵马。如果他跑到了周围那座城池中藏了起来，我们想要找到他，都不容易。”
“嗯。”
“我们想要找到他不太容易，可是我们就在这力图城中，敌暗我明，情况对我们，实在是有些不利。”
“嗯。”
“陈栋并非泛泛之辈，是我们太过轻敌，太小看了他。”
顾景淮却只抬起手来摸了摸沈云卿的头发，轻轻笑了笑：“别着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放心，总归是有办法的。”
“谁说敌在暗我们在明的？陈栋能够藏起来，我们不能吗？只要我们想要呆在暗处，那我们便也能够藏匿起来，就呆在暗处。”
沈云卿闻言，手指微微动了动。
“只要我们想要呆在暗处，我们也能够呆在暗处，不让陈栋发现吗？”
顾景淮点了点头，眼中满是笃定：“自然。”
沈云卿脑中闪过无数的念头，这才点了点头：“是了。”
“我们……也可以，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