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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暗暗咬碎了牙，事情似乎早已经脱离了她的掌控。
她准备好的乌头变成了寒食散，且灵嫔也那般巧合地，被沈云卿与陛下抓了个正着。
而后，陛下搜宫，又莫名其妙地从灵嫔宫中搜出了寒食散。
如今，灵嫔又不管不顾地，咬住了她。
究竟，事情是从哪儿，就开始出岔子了呢？
皇后在心中暗自想着，面上满是震惊，只连忙道：“陛下，臣妾实在是冤枉啊，臣妾都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且赏菊宴上，臣妾才是受伤最重的人啊。最近臣妾因为受了伤，都不曾出门，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怎么事情就变成这样了……”
“也不知道，灵嫔为何会这样，莫名其妙的就说，是臣妾指使她对云卿下手的？”
“灵嫔与云卿无冤无仇，臣妾又与云卿有什么仇有什么怨啊？”
沈云卿淡淡瞥了皇后一眼，皇后这唱戏的本事，不去戏班子，倒实在是有些可惜了。
“父皇……”
沈云卿一开口，魏帝便转头看了过来。
沈云卿稍稍沉吟：“灵嫔娘娘说是皇后娘娘指使，皇后娘娘却又说自己无辜，这好似谁都有些道理的样子，也不知道该如何分辨。不过……”
“既然灵嫔娘娘指认皇后娘娘指使她对我下手，那灵嫔娘娘可有证据？亦或者……证人？”
“且女儿听闻，那寒食散是从一个宫女屋中搜来的，那宫女可有审问？可审问出了什么结果？”
魏帝深吸了一口气：“宫女正在审问，至于灵嫔……”
魏帝看向灵嫔：“公主问你话呢，你说皇后指使，可有证据或者是证人？”
“有！”灵嫔连忙道：“嫔妾从入宫不久，就开始跟在皇后身边，为娘娘做一些事情。皇后娘娘给了嫔妾不少的赏赐，赏赐的东西都放在嫔妾殿中，就在嫔妾床下一个上锁的箱子里……”
“这次皇后指使嫔妾对公主下手之事，嫔妾身边的陈嬷嬷知道的，我的事情她都知道。那乌木……乌木是皇后娘娘身边的香凝，给臣妾的。”
魏帝抿了抿唇：“带那陈嬷嬷和香凝下去审问！”
“再带人去她的殿中，将床下的箱子拿过来。”
“是。”
有宫人刚刚退下，便又有宫人快步走了进来。
“陛下，华音殿的那个宫女审问完了，这是她的供词。”宫人说着，目光下意识地，就往皇后那边飘。
皇后？
沈云卿佯装好奇：“那宫女怎么说？”
一边说着，一边凑到了魏帝面前，目光飞快地往那供词上一扫。
而后，沈云卿一脸诧异地捂住了嘴，退后了两步：“怎么会这样？那宫女为何也说，是母后给她的寒食散？”
皇后猛地抬头看了过来，就瞧见魏帝额上隐隐暴起的青筋。
皇后喉头一紧：“是有人……这件事情，根本就是一个阴谋，是有人想要谋害臣妾！”
皇后声音低哑，而后猛地跪在了地上：“求陛下，求陛下给臣妾做主啊。”
“这些事情，臣妾全然没有做过，可是所有的证据，却都好似指向臣妾。这是一个阴谋啊……”
“阴谋？”魏帝嗤笑一声：“所以，当所有证据都指向你的时候，一句阴谋，便可洗脱一切吗？”
“那若是有人杀了人，当人证物证都指向她的时候，是不是一句阴谋就可以打发了？”
魏帝眸光渐冷：“你既然说这是阴谋，那你倒是，拿出证据来啊。”
证据。
皇后咬牙，对方早已经布置好了一切，就等着她钻，她如今连对方究竟是谁都尚且不知，她去哪儿找证据？
皇后心稍稍沉静了下来，从整个事情中来看，灵嫔倒是的确没有说谎，其他人……
现在唯一可以确认的是，灵嫔宫中那个查出屋里有寒食散的宫女！
她说了谎！
皇后咬了咬牙：“那个宫女，陛下，求陛下才重新审问一下那个宫女！”
皇后话音刚落，却就又听见殿外匆匆忙忙传来脚步声：“陛下，出事了。”
“什么事？”
“那个宫女，那个宫女骤然暴毙而亡了。”
皇后猛地转过头看向了那前来禀报的宫人。
“陛下你瞧，有人杀人灭口，就是因为知道臣妾瞧见这份供词之后，定然会求陛下重新审问那个宫女，于是他们就提前将那个宫女给处置了！”
“陛下，那宫女说了谎。”
“闭嘴！”魏帝厉声呵斥了一声。
皇后愣住，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她？
叫她闭嘴？
魏帝深吸了一口气，不再看向皇后，才又继续问着：“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暴毙呢？”
“回禀陛下，在那宫女暴毙之前，皇后娘娘宫中的宫女香凝见过那宫女。香凝说，陛下有问题要重新审问那宫女。奴才们想着，皇后娘娘就在太极宫，兴许是陛下身边的几位公公都有事忙，所以才派遣香凝来传话。”
“香凝？”皇后猛地瞪大了眼。
她何时叫过香凝去传话？
“于是，奴才们就让香凝进了那关押那宫女的地方，我们也随着香凝一同进去了。当时……”
“当时那香凝的确只问了几个问题，好似并未做其他事情。”
宫人蹙着眉头回忆了一下，只是顿了顿，却又猛然道：“不对，那香凝，伸手拽过那宫女的衣襟，让她好好想想，好好说实话。”
“而后香凝离开之后没多久，我们进去查看的时候，就瞧见那宫女已然暴毙。”
魏帝的目光从满脸茫然的皇后脸上扫过，只深吸了一口气：“去带香凝。”
“是。”
魏帝眯了眯眼：“那香凝，可是你最为信任的宫女之一，我瞧，你这下，还有什么话要说的。”
皇后摇了摇头：“不，不是这样的，定然是这其中出了什么岔子。陛下你知道的，臣妾自打进了这太极宫，便再没离开过。臣妾从何去吩咐香凝，去提审那宫女啊？”
贤妃在一旁轻笑了一声：“兴许是娘娘提前吩咐，本来是想要堵住那宫女的嘴巴，谁曾想，香凝去慢了一步呢？”
“贤妃！”皇后骤然拔高了声音：“是你！是你是不是？”
“皇后娘娘这可就是在冤枉臣妾了，臣妾不过是随意问一句罢了，皇后娘娘怎么就攀咬上臣妾了呢？”
正在两人争执之时，又有人来禀：“陛下，奴才们按照吩咐去提审灵嫔娘娘身边的陈嬷嬷和皇后娘娘身边的香凝，可是奴才们找遍了能找的地方，都没有找到香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