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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狼人塞雷佐焚烧尸体的地方在大漠的边缘,再往前走,就到了狼人草原。
这是一片属于王希咖的土地,但王希咖对这里却并不太熟悉,因为这只是他第二次来到这里。第一次来的时候,在这片草原也仅仅停留了一两天。
草原还是那个无边无际的草原,所见之处皆是碧绿,偶尔也点缀着一些红色,黄色的小花。远处是弯弯的河流。
用一首歌来形容草原美景的的话,那最贴切的无疑是:
苍茫的天涯是我的爱,连绵的青山脚下花正开。弯弯的河水从天上来,流向那万紫千红一片海……
风景无疑是很漂亮的。但也许是心里作用,虽然在草原生活时间不长,王希咖总感觉现在的草原和以往不一样,气氛变了——空气中似乎多了一些微妙的元素。
那是狼人们对瘟疫的恐惧,抑或是王希咖自己对瘟疫的恐惧。
加林查一声狼嚎召唤出了狼群,狼群稀稀拉拉出现在了草原上。数量比王希咖第一次来的时候少了很多,而且大部分都是老弱病残的狼人,看起来都一副无精打采病恹恹的样子。王希咖不由的想起了两句诗:
白骨露于野,千里无鸡鸣。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在塞申斯的带领下,狼族兴旺发达,一度把德古拉家族逼到绝路,还有能力跑到上河口搞点事情。也就不到几个月的时间,狼人从兴旺的顶点来到了即将灭族的边缘。可见世事无常,兴衰皆在一瞬间。
作为穿越到上河口的霸道总裁,匠人与毛人的统治者,草原上的狼王,王希咖也是要面子的。看到狼族凄凉的景象他迫切的感觉到自己需要做点什么,无论如何,不能让狼族毁灭在自己手上。
首先要重塑族人的信心,信心比黄金更加珍贵。王希咖深吸了一口气,高声喊道:“狼族的兄弟姐妹们,作为狼王,我王希咖发誓要让狼族重返辉煌!不,要比往日更加辉煌!请大家相信我!”
王希咖慷慨激昂的演说并没有得到多少反馈,大家对这个新狼王感情不深,而且最近都被瘟疫搞怕了。
王希咖也知道此时此刻狼族需要的并不是励志鸡汤,也不是画大饼,他们需要的是实实在在的安全和健康。可惜自己目前也没有治疗瘟疫的特效药,只能先安抚一下狼族的情绪。
大长老加洛走上前来,平静的问道:“我的王,请问你打算如何让狼族重返辉煌?”
大长老并没有变身成狼,而是人类形态。看起来须发皆白,很有气质,的确有一种长老的风度。
狼族一向是一个慕强的种族,老弱病残会受到排挤,只有年轻力壮的青年会得到尊敬。
但就是这么一个慕强的种族,对于大长老加洛却无比尊敬,可见加洛的智慧受到了族人的认可,还是有点东西的。
也即是这个大长老破除了狼族一定要葬在埋骨地的风俗,让狼人实行火葬,某种程度上阻止了疫情的继续蔓延。说起来也算得上狼族的智者了。
“首先当然是控制疫情,切断传染源,然后去把德古拉一家灭了,给狼人报仇。”王希咖回答道。
“如果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人能拯救狼族,我相信就是您,我的狼王。”加洛长老把手按在心脏部位,向王希咖深深鞠了一躬。
王希咖很喜欢这个长老,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要统御狼族,需要借助一下这个大长老的智慧。
“您有多少岁了?”王希咖礼貌的问道。
“我也记不清了,可能有一千多岁了吧。”大长老说道。
王希咖有点无语,他就没见过能活一千多岁的人。这大长老虽然看着老,但最多也就7,80岁,说自己活了一千多岁属于信口胡诌。
但王希咖并没有反驳加洛长老,反而接过话茬继续问道:“那在您一千多年的记忆中中,曾经发生过这么严重的疫情嘛?”
大长老想了想,说道:“以前倒是有过瘟疫,但没范围这么大的,一般把尸体烧了,大家住得分散一点就没事了。像这次这样大面积的患病可以说是从来没有过,也许这是老天对狼族的惩罚。”
王希咖听完以后挺受触动的,突然想起以前玩过的一款名叫《魔兽》的电脑游戏,里面有一个情节就是瘟疫的事。
当时天灾军团把瘟疫散播到了斯坦索姆,阿尔萨斯王子为了阻止瘟疫的蔓延,下令屠城。最终他自己也被黑暗笼罩,成为了巫妖王。
难道这一幕将会在狼人草原上重现,自己将不得不屠杀自己的臣民?
这一无稽的念头只不过在王希咖心中一闪,就过去了。他并不相信这是老天对狼族的惩罚,这不过是一种传染病。传染病并非不可战胜,最关键就是要切断传染源。
“咱们狼人平时吃不吃老鼠,或者土拨鼠?”王希咖问道。老鼠身上携带有鼠疫杆菌,如果接触到的话就容易感染鼠疫。王希咖养过狗,知道狗最喜欢抓老鼠吃,所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狗和狼算是近亲,想来狼人也有可能去吃老鼠。
至于吃土拨鼠(旱獭)就更常见了,这旱獭长得胖乎乎的一看就好吃,但最容易携带鼠疫杆菌的就是这旱獭。在王希咖穿越之前的时代,就发生过有人闲得没事干,生吃了土拨鼠导致感染鼠疫的事情。
“老鼠偶尔也吃,但吃得不多。”加洛回答到。
狼人处于人形态的状态下一般都吃熟食,但偶尔变成狼玩得兴起,也会生吃一些打到的猎物,比如野驴,野鹿什么的。草原土拨鼠肉质肥美,也确实有一部分狼人好这一口。
王希咖严肃的向加洛长老说道:“我以狼王的名义向狼族下达命令:从今天开始,直到瘟疫结束,任何族人不得吃生食,尤其是土拨鼠。每种食物都必须要煮熟才能食用。这条命令必须传达到每一个狼人。”
“谨遵旨令。”加洛领完命令,又问道:“所以您认为是饮食的问题吗?”
“不能排除这个可能。”王希咖说道。在人类历史上有无数种疾病都是因为捕食野生动物引起的,像狼人这种经常吃生肉的族群应该属于传染病高发族群,也许这就是这个种族在后世灭绝的原因。
“我总感觉不是饮食的原因,我们狼族吃了几千年的生肉,偶尔有一两个生病的,从来不会这么多人同时生病。”加洛说出了自己的疑惑。
王希咖正要反驳,突然觉得加洛说得不无道理。狼人在草原上住得比较远,要说一两个家庭出现聚集性传播还有可能,但有些狼人一年都见不上一面,却传染了同一种疾病,说明还有其他的可能。
要么是出现了超级传播者,要么就是有人投毒。所谓“超级传播者”,就是指一个人传染了10个以上的人。这类超级传播者要么本身对病毒或者细菌免疫,随身携带病菌但不会发病,其他接触他的人就惨了。要么这类传播者活动范围特别大,接触的人特别多,短时间内就能接触足够多的人,造成大规模传染。
由于没有医疗设备,无法做核酸检测,王希咖也不知道谁是无症状携带者。至于交际广的狼人,在这个族群里好像也没有快递小哥,外卖小哥,出租司机一类的职业。经常去外地的狼人也就郎那多,加林查,卡洛斯,难道是这几个人传染的?看起来又不像。
如果说投毒,德古拉倒是投过毒,但他那是派疯狗过来传染狂犬病的,和这种犬瘟热,鼠疫的症状不太一样。再说就算德古拉想要投毒,又如何同时毒翻这么多的狼人呢?王希咖突然脑中电光一闪,问道:“狼人平时在哪里喝水?”
俗话说“病从口入”,除了饮食,饮用水也是一大传染源。而且通过饮用水传染对狼人这种住得分散的种族来说更有可能。
“就在古娜河呀,怎么了?你想要喝水吗?”加洛长老问道。
“不,我怀疑有人在河里下毒,我要去看看。”王希咖说道。在这草原上如果想要下毒的话,在河里下毒是最方便不过的。无论你在哪里吃饭,大家都要在这河里喝水。
“不可能,古娜河是不容玷污的,可以净化一切生灵。”卡洛长老显然对这条河有点近乎迷信的崇拜。这古娜河算是狼人的圣河。狼人一生只洗三回澡,分别是出生,结婚,生子,一般都在古娜河进行。狼人都相信,古娜河能够净化污秽,无论是身体上的还是精神上的。
“那可说不好,得看了以后才知道。”王希咖笑笑,径直走向古娜河。他知道后世有条“恒河”也被当地人视为可以净化一切的圣河,但随着工业的发展,那条圣河被严重污染,是许多疾病的传染源。
这个年代虽然没什么工业污染,但想要投毒的话,理论上是可以通过古娜河来进行。历史上蒙古大军就曾经把患有鼠疫的尸体扔到敌人的河里,造成黑死病在欧洲肆虐,差点把整个欧洲都给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