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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晚膳也没来得及用,池玲珑让丫头们将委屈的泪眼朦胧的小勺子抱去了玉澜堂,自己则拉着秦承嗣的手去内室说话。
内室中没燃灯,只有外室明亮的灯晖照进来,使这房间也明亮了些许,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暗沉。
池玲珑去搁置着火折子的地方摸索,想要先把灯点起来,秦承嗣却从她身后一把抱起她,说话不及便往小房子似地拔步床走去。
那拔步床内黑漆漆的,尽管外边有灯光,此刻一放下最外围厚重的帷幔,里边也黑的不见五指。
池玲珑还没来得及做出什么反应,只觉得身体陡然升空,再回过神,已经被那男人一把丢在软软的被褥上,自己面朝下趴在上面了,而那男人也尾随而来,身子和她的交叠在一起,一句话不说,却是猛的用力扯烂了她的衣服,直接趴在她后颈处就狠狠咬了一口。
这天杀的鬼畜啊!今天是又吃错什么药了!!
池玲珑疼的闷哼一声,咬的下嘴唇都要破了,她条件反射的抬头后仰,想要甩开身后那男人,谁知秦承嗣却死死咬住不放手,池玲珑都要哭了。
成亲三年多,首次知道他竟还有家暴的潜质,这股子狠辣劲儿,这是当真要从她后颈上叼下来一块儿肉啊?
池玲珑最终还是忍不住疼的呜咽出声,只是却也再没有挣扎反抗,就任由秦承嗣这么咬着她。
秦承嗣情绪向来内敛,只有在她面前才有放肆恣意的时候,这男人向来宠她,不忍心她受一点委屈,如今这么折腾她,怕不是受什么大刺激了。
过了那股子锥心的疼劲儿,池玲珑之后也再不出声了,秦承嗣此时情绪也缓缓平复下来,那人像是知道了自己做了什么杀千刀的恶事儿,此刻后悔的喘息粗重。将她紧紧抱在怀里,唇舌一点点舔在颈后被他咬破的伤口处,似在表达歉疚讨好。
猛的一下,他湿热的舌碰到了伤口破皮处。池玲珑忍不住又疼痛出声,脑袋扬起来,秦承嗣身子微僵片刻,轻吟一声“阿愚”,那声音闷闷的。满是愧疚,竟好似还有几分惶恐。
微一用力从她身上下去,却还是躺在床上,胳膊一伸将她揽紧怀里,死死搂着。
他不再出声,池玲珑缓过劲儿来后,只能一边将小手滑进他的衣衫,顺着他劲瘦的背脊轻抚着,一边轻声问他,“怎么了?”
这人这么大情绪波动。池玲珑担心外边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类似“秦承业就是九皇子”之类的大事儿,亦或者是皇帝又来找茬了?
不怪她脑子一转就想到了秦承嗣这么大情绪波动,可能是和弘远帝有关,实在是,秦承嗣就是个酷霸拽的性子,若是朝臣王孙们不长眼得罪他,他直接就报复回去了;早先连京都最嚣张的十皇子在他跟前也乖得跟鹌鹑一样,别人岂可给他气受?
普天之下,怕是唯一还能让他感觉不舒服。偏他又不能除之而后快的,就只剩下金銮殿上那人了。
池玲珑便又继续问,“是陛下又让你出去公干?还是又提出了什么过分要求?唔……”
秦承嗣显见是不想回答她,也不想告知她真相。只能这般粗暴的直接以吻堵住了她的嘴。
池玲珑百般挣扎无效,最后只能继续任他吻着,她呼吸困难,秦承嗣松开他的唇任她喘息一会儿,随后也又一边压抑着心中疯狂涌动的暴虐情绪,嗓音低沉中满含哀伤的唤着她“阿愚”“阿愚”。一边加重力道揉捏她。
这一晚上任池玲珑百般手段用尽,也没有从秦承嗣口中套出自己想要听的话。
那人执着的很,凡他想要她知道的,无论是对各勋贵的阴谋算计,或是秦承嗣隐藏的各种秘密和势力,都会告知给她,不会有丝毫隐瞒;可若是他打定主意不想她知道操心的,那人也真是一句话不往外泄露。
这样的日子一过又是五天,这五天中,池玲珑想过要找机会从墨乙处套话,或是直接找阿壬逼问,可墨乙这整天尤为忙碌,听六月说,有时直到深夜他才回府;阿壬则是和墨丙去了陇西边境,好似是去执行什么公务。
池玲珑打好的算盘无法施行,着实郁闷。
不过,她自己郁闷也就算了,可见不得自己男人每天神情恍惚,面色阴沉。
眼见着秦承嗣的情绪都五天了还没有缓解过来,池玲珑也开始发大招了。
她不再让秦承嗣去清华苑办公,却让他将所有公务都暂且在致远斋的小书房处理,平日也总抱着三胞胎到他跟前骚扰他,让男人无心无想些乱七八糟的事儿。
这个法子果真很有效,秦承嗣每次一见到包裹在小包被中的三胞胎,注意力立刻就会转移,如此,哪里还有精力去仇恨神伤?
三胞胎已经张开不少了,三人早就从之前的红皱状态,成了现在的白胖团子。
三人中喵喵小姑娘继承了母亲的基因,眉眼和嘴唇都和娘亲特别像,小小年纪就是个爱笑的美人胚子,可想而知长大了也定是个不逊色于母亲的大美人。
元嘉小家伙倒是集合了父母亲的优点,他的五官像了父亲,更偏向于英俊硬朗,但五官线条却柔和的很,像母亲,偏于精致。
当然,现在孩子年纪还小,所谓的“英俊硬朗”这些东西都还只是个雏形,要长大了才能更分明,所以,即便明知这小子长大了肯定也要发育成个酷哥,然而,这也丝毫不影响于池玲珑每日幻想等岁岁长大了,要给他穿小姑娘衣服。
儿子五官线条这么精致柔和,那绝壁是可以当成喵喵的姐姐养成的节奏啊。
池玲珑偏爱小魔王一样整天没个安生的岁岁,偏爱家中唯一的小姑娘喵喵,当然,也更偏爱一出生就被过继给表哥的寿寿小家伙。
大名为颛孙元辰的小东西,在刚出生时池玲珑就觉得他长得像表哥孙无极,此时再看,何止是像啊,若是不知情的人,怕是就要以为孙无极是他亲爹了。
虽然俗话都说外甥似舅。可像到这个地步,简直是让当娘的心碎到补都补不过来。
池玲珑没少埋怨寿寿是个“小狗腿”,觉得这小东西肯定是早在母亲腹中时,就听到娘亲说的要过继他给舅舅的话。所以,才为了讨好以后的“老爹”,就专门挑了人家的容貌长,这小子,实在太坑了。
池玲珑和丫头们抱着三胞胎去书房。秦承嗣每每都是把手中的公文折子随手往桌案上一放,便无心去处理了。
他从池玲珑手中接过一个襁褓——因为知道她嫌弃两外两个儿子体重重,且又心疼小闺女,不管去哪里都习惯抱着喵喵——秦承嗣摸准了这个规律,每次也都想都不想,就去接他唯一的小闺女。
将小襁褓抱在怀里,看着此刻正顾自转着紫葡萄一样黑漆漆的大眼睛,正在欣喜的打量这个世界的小丫头,秦承嗣眸中的茫然和阴鸷一扫而空。
喵喵比两个哥哥喜欢笑,小家伙不爱哭。见人就笑,整天乐呵呵的活像个开心果,加之又长的可爱喜人,糯米团子似地白白嫩嫩一团,难怪秦承嗣每次抱着都不松手。
“书房这边还是有些冷,我们回内室说话好不好?”池玲珑一边从六月手中接过寿寿,一边也和秦承嗣打商量说,“三个小家伙才刚吃过奶,接下来能玩好一会儿,我们去内室。内室里暖和,你陪他们说说话。”
秦承嗣抱着小闺女,想也没想就直接“嗯”了一声,话落音。已经一手抱着小女儿,一手揽着池玲珑的腰肢往外走,至于儿子……儿子都是讨债的,相比于他身边最亲近的两个女性,儿子完全不够看。
很快到了内室,池玲珑将手中的寿寿横着放在床上。又从七月手中接过了岁岁,也一样并排放着,事毕后就让丫头们离开了。
秦承嗣也把喵喵放在哥哥一侧,三个孩子的襁褓并肩放着,里边三个小家伙都长得嫩白可人,此刻似乎是一下子看到了父母亲高兴极了,也都伊伊呀呀的扯着小奶嗓子,和父母亲说话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的火星语。
池玲珑一手拄着脑袋,看着三个胖团子,忍不住笑,她说,“明明是三胞胎,竟然越长越不像。”
语气中不免惋惜,若是三个孩子能都长得一样,以后就可以玩“我是哥哥你是弟弟”的游戏了,可惜三个小家伙长得区别很大,就连今年不过才两岁多点的小勺子,现在也已经可以很轻松的分辨出谁是二弟,谁是三弟,谁是小妹妹。
又好笑的说,“劭儿说要让弟弟给他当大头兵,让你赶紧给他准备将军盔呢,怕等两个弟弟长大了,你还没将他要的东西送来,担心做不了大将军。”
池玲珑说着说着忍不住扑哧一笑,秦承嗣闻言也忍不住微微抿唇,狭长清冷的风眸中,终于有了些许掩不住的温情和暖意。
他又轻应了一声“嗯”,池玲珑便知道,这人是答应了。
只是,需要回答的这么一板正经么?
小勺子想要两个弟弟给他当大头兵,那可有的等,想来最迟也要九个月时间。
到那时说不定两个弟弟才会走路,所以,中间这十个月时间,足够秦承嗣亲手给儿子制作无数套将军盔了,亏小勺子还以为两个弟弟说不定明天就长大了,担心父亲届时不能将将军盔送给他。
池玲珑笑的眉眼都弯成月牙状了,樱红的唇瓣也微翘着,床上三个小不点看见母亲这么高兴,也都附和母亲似地,俱都又伊伊呀呀亮嗓起来。
说到要将军盔的小勺子,也不免又想到了儿子现在每天被秦承嗣亲自压着蹲马步,累得气喘吁吁的模样。
池玲珑虽知道身为秦王府的世子爷,未来五十万秦家军的掌控者,小勺子从小磨练起是应该的,可惜,她到底是慈母,看到儿子才刚入春就热得满头大汗,整天累得胳膊腿儿疼,也还是忍不住和秦承嗣抱怨道:“今后能不能将小勺子蹲马步的时间缩短一些啊?他还不满三周岁,虽然筋骨结实,可人还小,习武什么的不急在这一时吧?”
秦承嗣抬眸看她一眼,显见的微蹙起眉头,无可奈何的唤着她,“阿愚。”
“嗯。”
“劭儿今后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要上战场,他以后还要学很多保命手段,蹲马步只是开始,你不能因为溺爱他就过分保护他,会害了他……”
理是这个理,她心里比谁都明白,可谁让那是她儿子呢?谁让那小子是怀胎十月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
她又何尝不知道自己这样胡搅蛮缠其实都是害了儿子,可是,看着小家伙红着小脸,累惨了的趴在自己怀里叫着“娘娘”就睡去,她心疼啊。
池玲珑撇着嘴,不说话了,舒尔又轻哼一声,也不理秦承嗣了,却是趴伏下身子,一一亲吻着笑的无齿的三个儿女,小声的哼唧道:“你们哥哥怎么样娘亲是管不上了。不过,好在还有你们三个,既不是世子,也不用挑起王府重担,今后娘亲多疼你们一些。”
秦承嗣好笑的又反对,“阿愚,岁岁和寿寿既要帮扶劭儿执掌秦王府外务军权,又要重振颛孙氏,你不能总是想着去宠着他们。”
接连两次说话被反驳,池玲珑恼了,直接嗔怒的瞪着那之前还阴沉着脸色不出声的男人,“这也不许,那也不许,感情这是你自己的儿子,以后他们的人生就被你包办了?早知道我这么没有话语权,谁也管不了,我当初生他们干什么啊?”
这话说的过分了,池玲珑话落音,脸色立马不自然起来,别扭的哼唧一声,扭过头去。
秦承嗣之前面色紧绷,此刻却忍不住闷闷的笑出声,他深邃的眸中溢满笑意,缓缓道:“阿愚,我让你管。”
谁说你什么也管不了?
我让你管。(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