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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时谦自然是看到了她的表情。
他抬眸,眼底神色略带玩味,但都被薄冰覆盖,淡淡开腔,“莫少,人我替你找到了,一手交人,一手交钱。”
莫西故单手搭在苏雅冰的身上,站直身躯跟门口的男人对峙,冷声讽刺,“墨时谦,你还真的不怕我把这件事情捅给警方?还是你觉得,池市长他一定护得住你?”
墨时谦淡笑,“莫少,请人办事要出报酬,你也是生意人,这么简单的道理,不懂?”
莫西故眯起眼睛,嗤笑,“我可以告你绑架——”
话落,身后已经响起了密集的脚步声,池欢回过头,果然看到有持枪的警察冲了过来。
“……”
她蹙起眉,抬头,站得太近她只能看到男人的下颔。
虽然她不怕,但莫西故要是认定了他们绑架……事情还是会很麻烦。
可这男人又太冷静,冷静得站在他身边掀不起什么慌张。
墨时谦瞥了眼坐在床上的苏雅冰,没再看第二眼,只是微微支起下巴,薄凉的开腔,“苏小姐,麻烦你告诉莫少,你躲到这里来,跟我和池小姐究竟有没有关系。”
苏雅冰原本是攥着莫西故的西装衣角,默默的抽泣流泪,闻言猛然抬起头,看着那张俊美淡漠,又邪意凛冽的男人,仿佛吓得呆住了,眼泪都忘记了流。
莫西故低头,皱起眉,“雅冰。”
她的样子一看就很害怕,他俯身去握她另一只手,但刚刚碰到,她就惨叫了一声,脸色也跟着白了白。
莫西故眉头拧得更紧,“你的手怎么了?”
他这才发现,她的手之前放在床尾一动不动,竟然是碰都不能碰一下,一看就知道是受了很严重的伤。
苏雅冰只是摇头流泪,并不说话。
莫西故仔细的检查了下,发现她的手已经脱臼了,俊美的脸怒意瞬间飙升到极致,他起身就朝着他们的方向跨来。
那气势骇人,池欢从未见过,她甚至下意识的往墨时谦身侧靠了半步。
但他还没走出两步,就被苏雅冰一只手死死的拽住了,“不要……西故,不是他们,跟他们没关系……是我自己不小心弄的……我躲起来也跟他们没关系,不是墨时谦绑架我的,没有人绑架我,是我自己要走的,都是我自己。”
她边说边哭,拦着莫西故不让他过去池欢跟墨时谦身前。
她毕竟受伤了,莫西故也不好强行推开她。
苏雅冰很怕墨时谦,饶是旁观者如池欢,都感觉到了。
她那手也是真的受伤了……
池欢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腕……有些茫然,刚好今早莫西故把她的手腕掐出一道淤青,他不会……让人把苏雅冰的手拧脱臼了吧……
莫西故低头看着哭的不成样子的女人,眉头紧皱,俊脸浮现出少见的戾气,“你在怕什么?躲到这种脏乱差的地方,手被弄断了也不敢吭声?”
苏雅冰只是拼命的哭拼命的摇头,“真的是我自己躲起来的……我不能看着你一直被董事会停职……你妈妈也不可能同意我们在一起,是我的错……跟他们无关。”
池欢撇嘴,这话怎么听怎么就像是跟他们有关呢。
“莫少,”墨时谦薄凉冷冽的嗓音打断了女人的哭诉,“既然苏小姐自己也说了跟我们无关,你是不是应该让警察撤退,再把酬金付给我?”
莫西故看着他,眉眼极端冷戾。
墨时谦对他的杀意和戾气都无动于衷,薄唇牵出淡笑,不疾不徐,“我看你也没提钱过来,不过我向来不爱被欠钱,今晚零点之前如果酬金没到账……那苏小姐,就不止手脱臼那么简单了。”
池欢被男人牵走了。
警察没有收到莫西故的示意,也就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消失。
古斯特的副驾驶车门被拉开,池欢看着替她拉开车门的男人,没说话,弯腰上了车。
车子重新驶回市区。
她没说话,怔怔的看着前方。
身侧响起男人低沉的嗓音,“想好去吃什么了吗?”
她缓了缓才反应过来,“啊?”
男人淡淡重复一遍,“去哪里吃晚餐。”
她偏过脑袋,看着正在开车的男人,他是冷冽而内敛的,此时池欢更这样觉得,她张了张口,怔怔问道,“你欠我爸什么人情?”
静了片刻,他简略淡然的回答,“四年前,风行得罪了司令,被陷害入狱,我花了很多功夫才把他弄出来。”
司令?
她茫然的问,“哪个司令?楚老司令?”
兰城只有一个她叫得出来的司令,就是世代军官的楚家,但楚老早已退下,下辈虽仍居要职,但不及当初显赫。
更别说楚家这几年跟触了霉头似的,不是这里遭殃……就是那里遭殃……一个偌大的家族,光速衰落。
“嗯。”
她有些迟缓的问道,“那楚家最近出事……是你们在……报复?”
“嗯。”
池欢,“……”
墨时谦半天没听到她吭声,侧首看她正一副发呆的模样,皱眉,“池欢?”
“我们去吃海底捞吧,很久没吃了,我想吃。”
他盯着她看了几秒,说了个好字。
车既然匀速行驶在路上,不慢,也不太快。
“苏雅冰的手脱臼了,是你让人弄的?”
“莫西故弄伤了你的手。”
“……哦。”
她没说什么,也没什么好说的,总不至于谴责他,虽然弄伤了她手的是莫西故,但归根到底还是苏雅冰折腾出来的。
虽然她这点淤青……实在称不上伤。
池欢迟疑的又问了一遍,“你跟我在一起……就是因为睡了我?”
以前他是保镖,有个其貌不扬的未婚妻,睡了她跟她在一块……她觉得没什么说不过去的,何况那会儿他还说要自首。
可现在……风行能拉楚家下马,她不信他不敢得罪她爸爸,也不信他是非要为这个错误买单,只要他不想,谁能逼她。
“风行养了只猫,”他嗓音低低淡淡,覆盖着寥寥的笑意,“这几年他就带着它过,我觉得,你跟他养的那只猫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