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情动之时甜如蜜

风流二少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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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有凤这回没再给她白眼儿,叹息道:“怕被爹娘发现!毕竟我的年龄摆在这儿,就算不反对我和他相爱,但他们也肯定会限制我的行动,免得过早跟他啪啪啪!”

    杨赛娥也认真起来:“这倒也是,虽然不知道会不会伤身、会不会有孕,但既然没有把握,带着风险,还是避免的好!他既然喜欢你,也不在乎多等几年,若因为这个不要你,那这个人的感情也该被质疑了!”

    这话猛然提醒了山有凤,急忙问道:“咱们这里富贵子弟的初夜,是不是都由婢女什么的来破?”

    她记得古代太子与皇帝的第一次都不是留给太子妃或皇后,都不知是被哪个嬷嬷宫女给捡了便宜!

    红楼梦里贾宝玉的初次体验不管是秦可卿还是袭人,反正不是林黛玉,何况贾宝玉从未为她守过身,男女通吃着不知享受了多少回。古代人在男子长大之前,都会及早放几个年龄稍大的漂亮丫环到他们屋里,照料他们的日常出行起居之余,随时接受他们欢爱上的学习实践与发泄。皓也出身于富贵之家,虽然他说自己在外游历办事,可难保游历办事之前没有破身啊!

    杨赛娥想了想,“这个,好像是有,但不绝对,反正我哥在大婚之前都是清白之身!”

    说到杨县令,山有凤忽然想起:“我看你哥应该有三十岁了吧?你们是亲兄妹吗?年龄怎么差这么多?”

    杨赛娥摇摇头:“不是,我俩是同父异母,他的母亲生病去世,他爹才娶了我娘生了我,但因为我娘对他如亲生,又没有别的兄弟姐妹,所以我俩的感情也如同亲兄妹。”

    “那倒真是难得!”

    两人又聊了些时,杨赛娥终是睡了过去,可山有凤在黑暗中更加想念墙壁那边的人,索性翻身坐起。

    赫连皓同样睡不着,可因为床上还有山有溪,他只能躺着不动,眼睛睁开多时再闭上,没多会儿又再次睁开!唉,丫头,距离这么近,还如此想你,可怎么办?

    当他实在躺不住而悄悄披衣下床来到院中时,才发现已经有个人儿站在院中仰望夜空。

    “凤儿!”他轻轻喊出声。

    正回想白日种种情景的山有凤,犹如听到最动听的天籁,回头间,正思念的人已向自己快步走来!

    她转身迎上几步,直接扑入他的怀中!赫连皓脸上的笑意更浓!

    两人相拥而立片刻,赫连皓俯耳低语:“我们去远一点的地方,免得吵醒爹娘!”

    山有凤刚点头,他便一把打横抱起她,走向院门旁的前墙后,那里连有土坯矮墙和里面的竹林。

    没有带板凳,赫连皓便抱着她直接坐在矮墙墙头上。山有凤皱了皱眉:“别坐,凉!”

    赫连皓笑道:“无妨!好歹我也是练武之身,哪能连这个都经不住?岂不是真如纸糊的了?”

    山有凤轻笑:“你要是纸糊的,我的性福就没了,才不要你!”

    赫连皓稍想了想,才明白她的真正意思,点着她的鼻子道:“小坏东西!”

    随即又紧紧抱住她,叹息道:“唉,真想早些大婚,把你娶回家!”

    “娶回家干嘛?当镇宅之宝啊?”山有凤不以为然,恋爱时间就谈恋爱,刚体会到滋味儿,就想把我扔进坟墓当免费的老妈子,那哪儿行?

    扑哧!赫连皓被她的话逗笑了,故意道:“嗯,这主意不错!有你和小牙儿,还真挺镇宅的!”

    山有凤没好气:“我还能避邪呢!明儿再把我跟小牙儿的画像贴在两边门上当门神!”

    赫连皓满含笑意地刮了下她的鼻尖儿:“就你想得妙!”

    还妙?山有凤举拳欲往他胸口轻捶,却被赫连皓中途拦截。

    握住她的小拳头在手心,赫连皓将它移到自己的唇上轻吻!

    随着一丝浅淡而甜蜜的酥麻感传来,山有凤短暂的愣怔便被打破,少有的羞意呈现,低垂了眼睫!

    赫连皓还是第一次见她露出这等羞色,更加喜爱,控制不住地向她的小脸儿俯去!

    山有凤抬起眼皮,眼睁睁看他吻向自己,但没想到他只是在她的脸颊上亲了一下,便要撤离。

    看着那不薄不厚、最能诱着人产生接吻的菱形唇瓣,山有凤的激情模式全面开启,不容他完全离开,便将双臂缠了上去,抬头迎上他的唇!

    赫连皓一愣间,那人儿的粉嫩双唇已轻触在他的唇上,随即便蜻蜓点水般不断轻啄浅碰!

    喜欢的人如此挑逗,赫连皓如何还忍得住?更紧的回抱着她,在她的脸上四处亲吻,嘴唇,鼻尖,额头,哪儿都亲,就是不跟她接吻!

    虽然甜蜜感随着他的亲吻更浓更重的向她袭来,可山有凤见他亲了半天也不能进入目前的正题,不由哭笑不得,只好伸出双手扒停他的脸,再次迎唇而上!

    在他的唇上辗转厮磨半天,她才伸出小舌向他的唇内探去,没想到那人不但不张嘴给予回应,反而呆呆傻傻地看着她!

    被迫停下的山有凤感到莫名其妙,直接问道:“你不会接吻?”

    赫连皓愣了下,应道:“虽然以前从未有过,与你是第一次,但亲自己喜欢的人有什么难度?只是……”

    你为什么拿舌头舔我?

    连亲吻也是第一次吗?山有凤心头喜悦重重,声音也放柔了:“只是什么?既然你会,为什么不回应我?为什么一直用你的牙齿把我关在门外?”

    “啊?”赫连皓又一愣,谁能告诉他这到底是什么情况?她到底是什么意思?

    山有凤看着他的反应,不由再次蹙眉,不对啊,他这表情……

    撤下双手,习惯性的伸出八字虎口,坐在他的怀里仔细思索、认真思考半天后,山有凤猛然直起身体:“我去!不会是古代人根本不会舌吻吧?”

    也是啊,舌吻好像是从西方传过来的,她们那时都是从电视剧和小说以及动漫里学会的,这里既没有和海外世界沟通交流,更没有电视画报可学,哪有舌吻之说?

    想到这一点,山有凤更加兴奋,赚大了啊有没有?

    面前就是一只所有方面都空白干净的小白,啊哈哈,她可真是捡到宝了!

    山有凤直着身体,再次伸出双手如捧住珍宝般捧住他的脸,送上双唇于他的唇上,轻语道:“宝贝,打开你的牙齿,让我进去!”

    她叫他宝贝?赫连皓心里生起一种异样的荡漾!

    一阵淡淡而自然的青草香气袭来,他按照她的心意打开了自己的门户。山有凤像是怕惊吓到他,轻柔相对,循序渐进,用上自己所知的所有技巧,给他一个难忘的初吻!

    有些东西是令人最乐于学习的,比如相爱时的亲密。赫连皓是男人,自然不能逊于别人,他把山有凤教他的东西很快还给她

    一吻之后,两人的眉眼全部都是笑意。山有凤伸指轻点他的唇瓣:“这里,我的!”

    赫连皓轻笑,柔声道:“好。”

    山有凤又点向他的胸膛:“这里,也是我的!”然后在能看见的地方四处乱点,“这里这里这里,都是我的!”

    赫连皓带着满心甜蜜宠溺道:“好好,都是你的!绝不给别人!”

    “别人不能看不能摸更不能用!”

    “好,都听你的,绝不给人看到,更不可能给别人摸给别人用,都留给你摸留给你用!”

    呃……这话,好像有点儿色……山有凤后知后觉,“若哪儿给人碰了,被人用了,要不咱们就一刀两断,要不,我就把你变成太监!”

    赫连皓闻言,心里抖了抖,但随即又轻笑,嘴硬心软的丫头,你才舍不得呢!

    伸手轻抚她的长发,温柔道:“傻丫头,我不会给你这个机会的,连我的人我的心都是你的了,更别说是身体,怎会给了别人!”

    “嗯,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眼里容不得半粒沙子,我的男人身体要干净,不能有污点,他所有的第一次都要给我,不能随随便便交给任何人——除非他已对我无所谓,对两人的分道扬镳无所谓。”

    赫连皓吻了吻她的手背,“知道了凤儿,放心吧!”

    山有凤并不完全相信这种口头承诺,但目前来说,还是令她高兴。

    以后就算有变数,也只能到时再说,先跟喜欢的人恋爱一场才是最要紧的事!

    捧住他的脸再次啄吻几口,在他想抱住她回应前撤离,轻笑道:“很晚了,再不睡,明天早上该爬不起来了!走吧,回去睡觉!”

    “嗯。”赫连皓应着,还是反过来在她唇上啄吻几下才起身抬步。

    两人互握着手快走到正屋门前才依依不舍地松开。

    各自回屋上床,抚着自己的唇瓣,傻笑,在甜蜜的回味中渐入梦乡……

    第二日,山有凤仍旧没有早起练拳,不仅如此,她也没有驯小牙儿,每日只是让赫连皓与山有溪结伴喂食——她答应过他让他也成为小牙儿的主人。杨赛娥毕竟是县令的妹妹,杨县令只知她能打虎,却不知她能驯兽,所以杨赛娥未离开之前,她的活动全部停止。

    因为要做菜给杨赛娥带回去作寿礼,所以山有凤上午并未出去打猎。

    她在厨房忙碌着做准备,赫连皓便不时在她身边转来转去!

    虽然既碍事儿又绊脚,山有凤却丝毫不恼,也不赶他走,还不时地趁人不注意偷个腥——不管是他的脸还是他的唇他的鼻,也没时间挑,逮到哪儿就往哪儿啄一下,一触即离,亲一下总比亲不着好!

    有了这样的小福利,赫连皓来厨房的次数更频,直到当睁眼瞎的山有溪再也看不下去扯上话题:“凤儿,我想起个事儿,你说六王爷在这儿建宅,他的宅地占掉咱们一小半的窑场用土,这可怎么办?”

    山有凤也想到过这个,应道:“能怎么办?整个南郡都是他的封地,咱除非是不想好了才跟他对着干。他这是留着养老的宅子,现在又不来住,我们先紧着这块地的土来用,等他来时,已经把土挖尽成塘了!这件事最好由皓——哥哥出面,皓哥哥,你可得替我跟王爷说好,到时得拿钱补偿我!”

    为便于厨房里的人和院中的人都能听到,赫连皓站在厨房门口笑道:“怎么补偿?”

    “很简单啊,我这是按田地亩数换来的,他就按田地原价补偿我不就行了?”

    赫连皓故意道:“土都挖空了还按原价补偿?”

    “当然!土地挖空正好成鱼塘,我可以人工养鱼!他给占去,我养鱼卖钱的损失谁来赔付?而且鱼塘可不像窑土能挖尽,那可是几百辈子都能用的,这损失可不是一点两点,咱得好好算算!”

    山有溪张大嘴,“凤儿,照你这么算,六王爷岂不是每年都要赔偿?一直赔几百年?”

    “你想得美!几百年后我们都成了死尸,烂得只剩骨头,后辈儿跟后辈儿,谁还给钱呀?若碰上王爷的哪个后代蛮横无理,不但不给钱,还倒打一耙,咱们山家的后辈儿不得被折腾死!”

    赫连皓心道,凤儿,我们不会有这样的后代……

    “啊?那,那怎么办啊?”

    山有凤抽空儿打了个响指:“所以,我们要一次性算清,一次性付账!”

    山有溪犹豫:“那可得不少钱呢!王爷未必会答应!”

    “他要是嫌多,咱就看在乡邻的份儿上,给他打个八折!另外,那鱼塘正好给他做荷花金鱼池,他省下的挖塘工钱,也一并算给我。”

    赫连皓笑着摇头:“你倒真是算计得丝毫不漏!可你有没有想过,六王爷若征民盖房和挖塘,并不需要付工钱,只要按律给付每个月的口粮就可!”

    山有凤伸出一根手指挠挠头,“那,口粮也得花钱吧?我还是替他省了啊!”

    赫连皓再次摇头:“这是他的封地,征收的税赋都归整个南郡财政支配,为王爷建宅,怎么会花王爷自个儿的钱?自然是从南郡粮仓里调粮给付口粮!我可以跟你实话实说,若不是六王爷心存仁厚,此宅从开工到建成,他不需要花一个铜钱!”

    山有凤哑了口,也是啊!“那,那,那既然他这么义气,这挖塘的工钱,就算了!那个几百年的损失,就按一百年算吧!”

    赫连皓笑了,丫头,若你知道建宅所花出去的钱其实都属于你,不知道会不会跳脚……

    “对了哥,既然赵媒婆已经为你提了亲、把你和嫂子的亲事说定了,就把买回的丝絮挑最好的给她送一床过去,天气越来越冷,她一个姑娘家一个人睡觉肯定很冷!唉,要是能早点儿嫁过来就好了!”

    山有溪连忙点头:“娘也是这么打算的,待她打理一床出来,我就送去!”

    “没事儿时就帮你媳妇儿多打点柴,这样除了烧锅外,还能多烧几次火来烘烤取暖,不用省着用!”

    “嗯,我知道。”

    “冬天没什么事,剩下这些活儿,我自己能做,不需要你帮忙了,你多去陪陪她,家里如果有个男人,就不会显得冷清,不冷清,就不会那么太冷!如果可以的话,到时你晚上帮她捂热被窝再回来!”

    山有溪犹豫:“这,她恐怕会不依!”

    “跟你说过多少次,做事不要那么死脑筋!她孤身一人,天又冷,你体贴她爱护她,就算嘴上不依,心里也是感动高兴的!你又没有什么非分之想,难道她还能把你推下床打出去不成?”

    “哦,哥晓得了!”

    山有凤转脸看向赫连皓,目光和声音都变得温柔起来:“皓——哥哥,你不是说六王爷的人马快要到南郡了吗?昨天你又口头改了镇名什么的,应该有许多公务要办吧?要不要和蛾子一起回趟世宁城?”

    彻底脱掉“徒弟”帽子的赫连皓转身正面朝向厨房,看着那人儿:“没事,让杨姑娘自己回去,把马车交给费掌柜,明天正好小芋头送肉过来把马车带过来,我再去。”

    按说杨县令的生辰,他倒是正好可以去正式认识一下,并可以借生辰宴放松气氛,把该解决的事都解决掉。可是丫头独霸心强,还疑心重,他跟杨姑娘一男一女单独回世宁城,连个人证都没有,万一她再误会,他连解释都解释不了!昨日刚互诉衷肠,若因为莫名之事而影响两人刚建立起的感情,太不值得!

    “嗯,也好!”山有凤点头,若他俩一起回去,定是皓来赶马车,如此就成了他为杨赛娥赶车,身份地位如此颠倒,又是跟他不相干的人,他心里应该不爽吧?

    “哦对了!”山有凤擦净手,抽出胸前的玉佩,“这个还给你吧,我估摸着,这东西应该是很重要的吧?”

    赫连皓走进两步到她面前拦住她,俯耳低语道:“现在不用还了,这本就是我娘亲送给她儿媳妇的订婚之物!”说完,还顺便亲了下她的耳垂儿。

    “啊?”山有凤愣了下,又觉他唇瓣的温热触着自己,怕家里人撞见,忙后退一步。

    赫连皓伸手将玉佩又塞回她的脖子里:“好好戴着,别弄丢了,以后我若出门或回京办事,见它便如见我!”

    “回、回京?”山有凤愣怔之后,又清醒过来,蹙了蹙眉,是啊,他是富贵之家,古代婚姻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若他的家人根本看不起她这小农家……

    想到这,她又不自觉地后退两步:“我们门不当,户不对,恐怕很难真正在一起,不如,不如……”

    不如就此断情,长痛不如短痛,可她却已说不下去!

    赫连皓听她此话,又见她有泪湿眶,最后一句声音都变了调,再也顾不得什么,一把拥她入怀:“丫头不许说傻话!有六王爷在,我的婚事,我自己能作主,即使家人不同意,我也能从皇上那儿求来赐婚圣旨,谁也阻挡不了!”

    山有凤拖着带点儿哽咽后的鼻音道:“真的?”

    “真的!”赫连皓放开她,“相信我,相信——”俯耳道:“你的相公!”

    “讨厌!”山有凤娇嗔着呲出整齐的白牙笑了!

    想起昨夜缠绵而热烈的长吻,赫连皓难以克制,低头欲亲,却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忙放开她,一边冲她眨眼,一边用袖子在她脸上擦着:“行了,擦干净了,注意着点儿,别再把脏弄到脸上去!”

    杨赛娥扑哧一声乐了!她悄悄为两人把风守门,他还在这儿装模作样给她看,真是要笑死了!

    一看是她,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不过,这种偷情般的感觉,真的好刺激啊有没有!

    山有凤想做一道兔子肉,可若没有辣椒,有的人会觉得兔子肉有骚味儿,有的人会觉得有股土腥气!

    “唉,没买红枣,不然能烧个红枣炖兔肉。”山有凤自言自语。想想,最后用姜和酒糟再加上咸菜梗茎一起爆炒,之后再焖。

    忙出一道云雾虾仁和一道焖兔肉后,便催着杨赛娥赶紧走。

    杨赛娥边上马车边道:“你说你把我催得撒泡尿都来不及,咋就不跟我一起去热闹热闹呢,正好现做现吃,多好!我哥对你的印象可好着呢,你去,他肯定会很高兴!”

    她若去,便不止她一人,自己也不用在这立冬天赶马车了。

    山有凤想了想:“行!”

    行?杨赛娥惊喜不已:“真的?那太好了!姐们儿你可真够意思!”

    “明年吧!”

    啊?杨赛娥气得直瞪眼:“明年?明年去干嘛?今年他三十岁,周岁逢十才办生辰宴你不知道吗?平时的生辰谁当回事儿啊!”

    这样?“那我就在他四十岁生辰宴时再去吧,你赶紧走,若凉透了,就照我说的方法加热!”

    四十岁?还得十年呢!什么人啦这是!杨赛娥气呼呼,懒得再跟她多说,扬鞭打马,走人!

    美好的爱情总是令人沉醉,一整个冬天,山有凤与赫连皓几乎都形影不离,无论是因为下雨而待在家里,还是背弓打猎,或是去世宁城教授菜肴顺便多制些野猪野兔夹,他都会跟她在一起,当然,每次都少不了超大号电灯泡山有溪。

    因着地理位置,冬季里的天水村,既不像北方那样日夜不停连月大雪、积雪厚得无法通行,也不像最南方那样一年四季不见雪。所以,即使在白茫茫的雪天,山有凤依然带他们去山林教他们学习如何冬猎。

    此时已是十二月初,冬天里的山林,虽然棵棵树木都宛如一株株鬼斧神工雕琢后的白玉,有着脱俗的美,但那刺骨寒风,却像后娘的手,一巴掌一巴掌刷过来,毫不留情地抽打着人们裸露在外的肌肤!

    三个人伏在半山腰处似变成洁白珊瑚丛的灌木丛后,山有凤的脸快挨着枯枝上的白雪,悄声道:“你们看,冬天时,它们就喜欢选背风向阳的温暖山坡,在稠草、林丛中生活。雌猪都有带仔的习惯,但因为母兽和幼猪都很胆小,所以它们会选择群居,最后形成家族式野猪群,小群有几头或十几头,大群有几十头或数百头,它们会集体行动,集体觅食,集体防卫,所以如果没有万全的准备和把握,不要单独行猎。”

    山有溪压着嗓子道:“你的意思是,若多叫几个人,就可以?”

    “嗯,而且要用围猎法进行有计划的围猎。不过,即使能找到专业猎户,若没有专门的猎犬,没有严格的组织领导,没有有经验的猎人担任指挥,只靠几个散沙般的人力,也很难。而且,一般来说,野猪群的附近很可能有虎,所以一定要注意避开!”

    赫连皓低声问道:“凤儿,我们第一次猎到的好像是公猪吧?”

    “对,公猪胆大又凶猛,经常单独活动,有时还敢主动攻击猎人,就比如我们第一次用踩夹猎到的那只,受伤流血还跟我拼命!我们这里的野猪最喜欢筑巢,如果在野猪的栖息处发现大堆杂草枯枝,就是野猪临时栖息的巢。猪巢有几条固定的道路,野猪通常都是沿着原路返巢,这种规律,正好能被我们伏击利用。不过,仅凭个人之力,不要去招惹野猪群,还是多下踩夹最为稳妥!冬天没什么东西吃,它们就会溜下山找吃的,所以只要多下夹子就行。咱们不能在这儿待得太久,走吧!”

    八月到过年期间,是下夹子的最好时机,野猪的中奖率很高!村里人都知道那野猪夹的厉害,虽然听说那夹子只能伤猪、一般伤不了人,但还是不会没事儿到山上来。即使上山打个柴什么的,也非常小心,毕竟有的山腰小道杂草丛生,一不留神就有可能一脚踩空栽进山沟。

    三个人又一步一步轻踩雪地慢踏缓走,悄悄退离野猪群居处。

    没有猎犬,没有猎枪,山有凤也没那把握在猪群中弄死一个,尤其身边还有两个重要但没有任何猎猪经验的男人,猎不到猪不要紧,可不能伤到他们俩!

    到了安全范围,赫连皓才握住山有凤的手,伸手弹掉她帽子上沾到的雪。山有溪什么都知道,牵牵手什么的,两人倒也不必避着他,可终究是亲哥哥,总不能当着他的面亲吻。

    朵朵雪花从茫茫苍穹中旋舞着,无声无息地飘掉在地,天地相衔,连为一体。

    向下俯视,天地间的一切景物都变成了白色,干净而纯洁。看着这神界仙境,山有凤眼前似现出一个独自站在苍茫大地的男子,他长发飞扬,一身素锦长袍,随风雪而猎猎,看不见他的脸,只有那屹立于天地间孤寂而强大的背影!

    “凤儿,怎么了?丫头,回神了!”耳边传来有些急切的轻唤声,山有凤这才从幻象中清醒过来。

    “啊,没事!走吧,到前面去把鸡刨出来!”山有凤率先而行。她无法解释自己刚才的失神,总不能说大白天的,自己陷入幻境了吧?只是这幻境,到底是由自己心生?还是大自然的力量产生的杰作?

    赫连皓轻蹙了蹙眉,刚才丫头那目光,有些不对啊!她的神情和状态,让他想到四个字:虚无缥缈!

    为什么总觉得她的精神有时候是活在另一个世界里?而且还是一个谁也进入不了的世界。

    有时会在某个快速闪过的瞬间,会有一种连同她的人都是虚无缥缈之感!

    这感觉,好像不太妙啊……

    “皓,怎么不走?”山有凤听身后半天没有声音,一回头,才发现那穿着白色冬袍、与景色融为一体的俊逸公子立在原地一步没动,不由打破如画美感叫道。

    什么画不画的,画面再美,也不能为了保持美景而舍了自己的男人——久站不动可是会冷的!

    两人真是天生一对儿,山有凤心里好笑,竟然轮流发呆!

    “来了!”赫连皓闻声,一边应着,一边连忙抬脚追上。

    刨出埋在雪地里的野鸡,山有溪道:“凤儿,山上的陷阱已经过了一遍,虽然就这几只鸡,但总好过没有,再说前段时间踩夹还夹到两只野猪,有的吃,有的卖,天这么冷,我们就回家了吧?”

    早已迅速调整回状态的山有凤惊讶道:“不是吧?走这么多山林雪路,我穿得还没你多,都要出汗了,你还冷?”

    “不冷不冷,我也不冷!”

    眼珠转了两圈儿,山有凤乐了:“你不会是急着回去陪嫂子吧?行行,那你拎着鸡回去吧,把嫂子喊到咱家让她一起帮忙打理,都一家人了,让她干干活儿,她才能更觉得自己是这个家的一份子,不是等吃的客人外人!”

    山有溪矢口否认:“我、我不是……”

    “行了行了,是就是,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我还能笑话你不成?快走吧,我带皓去农田那边转转看看,好多猎点野兔,正好也能跟他单独待会儿!”

    她这么直言,倒显得山有溪扭捏了,一句话也不再说,抬步就往孙思夏家那个方向走。

    看他离开走远,两人才相视一笑。“凤儿!”赫连皓抱住她,可怜他自从初次尝到她的美好滋味儿后,快两个月没亲到一口了,跟斋戒似的!

    山有凤也是一脸开怀笑意,那双能把人迷得三魂颠倒俩的魅惑眼睛,正满含情意地看着她,使她快失了神智,不由带着浓浓爱恋轻轻呢喃:“皓!”

    看着小少女比初见时乌黑发亮许多的眼睛,赫连皓低头俯吻,山有凤踮脚迎上,两人立即如阴阳相吸的磁板,瞬间贴合相粘,情动之下,啧啧有声。像中了他的蛊,山有凤都不知道这个绵长的吻究竟持续了多久,只是每在两唇间出现缝隙时,便总有一方立即堵住空气能进入的漏洞;一旦有一方的唇稍向后撤离半分,另一方便会追过去不舍不弃,谁也别想得到休息!

    直到山有凤感到腮帮子太酸,酸得架不住,才不得不停止并笑出声来。那双一笑便弯成漂亮月牙儿的眼睛,让赫连皓不由低头向它吻去。轻触之下,感觉到小女子的双睫在唇下的颤动,不由轻笑缓离。

    两人卿卿我我你侬我侬了半天,才手牵手离开原地。若是把大雪之地换成能发芽儿的春天,恐怕两人的脚要在那儿生根!

    “咱们这儿的野兔多,不仅仅是因为这儿有豆类农田和萝卜白菜地,还因为天水山和天水村有充足的水源。水对野兔来说很重要,所以缺水地区野兔很少。春夏季,它们会在茂密的幼林和灌木丛中生活,秋冬季,百草凋零,它们就会藏在土疙瘩或别的它们认为合适的地方。”

    山有凤一边走一边说:“冬天没的吃,它们就吃草根,但在农田附近活动的野兔,就会盗食白薯、蔬菜或刚出土的豆苗,黄豆苗、蚕豆苗、大豆苗什么苗都吃,所以对农人来说,危害不小,但能逮到它们的人真心不多!”

    赫连皓看了眼她在冬雪里愈显粉红的小脸儿:“那是因为它们跑得快?”

    “嗯,野兔生性机警,听觉和视觉非常灵敏,逃跑又特别迅速,隐藏还相当严密,所以若没有经验,是很难抓到它的。不过,只要知道它昼伏夜出、特别喜欢走多次重复走过的固定老路,再根据爪印和粪便寻觅踪迹,就不难将它们逮捕归案!”

    赫连皓含笑去捏她的鼻子:“然后任凭你施用烹煮之刑!”

    山有凤立停,抬臂勾脖,踮脚送唇,在他脸上亲了一下,笑眯眯道:“明天烧个五香兔肉给你尝尝!”

    “好!”一个字,温情万千。丫头,只要你在我身边,做什么都行!

    当两人披着满身雪花回到家中时,才发现家里除了未来的嫂子孙思夏,以及由她娘梅映雪教着识字习文的山有林、山有路,那个黏屁虫儿竟然也在!

    “耶?你怎么来了?”

    杨赛娥噌的从火堆旁站起来,山有凤看她脸色,还以为她恼了要捶打自己的肩膀呢,忙往后一撤,没想到那家伙临到跟前儿时,变色龙似的立即换成笑脸,嘻笑着一把抱住她:“我这不是怕你想我吗,所以冒着雪就来了!”

    一屋子人都轻笑起来。

    山有凤撇撇嘴,厚脸皮的家伙,“你是嘴馋了又想吃兔肉了吧?”手却因为自己身上有雪而推开她。

    “你真是了解我!”话一出,猛觉不对,杨赛娥急忙改口,“哪有哪有,我就是太想你,姐们儿的情谊可是比吃的重要多了!”一边说,一边帮她拍打肩上的雪花。

    山有凤嗤了一声:“看来是要打出去才说真心话!”

    “哎哟别别,我说我说还不行吗?我就是想吃你烧的兔肉了!上次你说忘了买红枣,所以没做成红枣炖兔肉,我今天就买好带来了!”说到这里,杨赛娥正色起来,“不过,姐们儿,近两个月没见,我也是真想你了!”

    山有凤拍了她的背一下:“行了,知道!再不让开,今晚就别想吃上!”

    若不是想念一个人,谁会仅仅为了吃一口兔肉而在下雪天赶三十里路跑来?

    院子里没有别的马车,若不是搭车,她便是靠两条腿走过来的,杨渤若不是个贪的,便不会有太多的零花钱给她用,专门花钱雇车,估计她得想想。

    梁国的县令俸禄跟汉代一样,粮食方面是每个月得二十石;钱两方面,汉代是每个月给付两千钱,梁国是每月一千钱。但汉代流通的是五铢币,梁国用的还是十二铢的半两币,还未改制。这样算来,月薪也不算少。但梁国的官制同汉代一样,县令需要的从者得自己出钱雇佣,从者最少一人,他的月俸、粮食、膏肉、薪炭盐菜等,县令都得自掏腰包给付,另外,县令还得自己花钱买马。

    如果单靠月俸,别说养家,不带家属赴任就已经很难维生,所以他们不可能单纯依靠俸禄生活,这些月俸收入只是表面的,俸禄之外,还有可观的额外收入,这些收入中,有国家承认的各种补贴,有国家默许而听任官吏们赚取的陋规。杨渤自然也不会清廉到只用俸禄的地步,不然他如何养得起自己和一个爱打抱不平的侠女妹妹?

    杨赛娥一听,心花儿开呀开,咧着大嘴嘿嘿直乐:“我就知道姐们儿信我疼我!”

    山有凤毫不客气地使唤她:“也别光吃不动,去村正鲍大叔家把我有德弟叫来一起吃!”

    “好咧!”杨赛娥痛快应着,转身就往外跑。

    山有凤动手准备兔肉,既然她带来了红枣,就先尽着现成的材料做。梅映雪放下手中的针线就要去厨房烧锅,却被孙思夏拦住:“梅姨,你做你的活儿,我去!”

    梅映雪不依,山有溪道:“娘,你就让思夏去吧,凤儿说我们都是一家人了,不要把她当外人!”

    他这么一说,梅映雪自然不能再争,又退回椅上拿起针线:“那行,那你去陪着思夏!”

    那还用说,他本就有这个意思。

    山有溪陪自己媳妇儿,赫连皓自然不会落后,也钻进厨房,对正切着葱姜的山有凤道:“凤儿,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你待在这儿就行!”一抬头就能看见,免得她一会儿不见就想得慌!可转眼想到什么,山有凤又改口道:“你还是去堂屋烤火吧,待这儿冷!”

    赫连皓知她恋他又心疼他,心如泡蜜,越发不走:“灶里烧着火,一会儿烧菜还有热气,不冷!”

    山有凤同样知他的情意,便不再说话,只是冲他一笑,开始将兔肉洗净并剁成块儿,放入山有溪烧好的沸水锅中烫一烫,捞出,再用温水洗净。接着将红枣洗干净并麻利地去掉核。

    洗净锅,挖些熟猪油放进去,烧到四五成热时,撒入葱段和姜片爆锅,再倒入兔肉块煸炒一会儿,加红枣、盐以及适量清水烧沸,再连肉带汤倒入大蒸碗内。

    山有溪陪坐在孙思夏身边低语着,赫连皓就站在离山有凤不远但又不碍她事儿的位置,目光随着她的身体动作而移来转去。

    带着鲍有德回来的杨赛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灶上俩,灶下俩,成双成对的!一扭头,拉着鲍有德去了堂屋,你爷爷的,不看不看,看得自己好心酸!

    将锅洗净,注入适量清水,山有凤将盛好肉的蒸碗放进锅里,冲灶下道:“哥,你把另一个灶点着烧饭。嫂子,烧小火,要烧半个时辰!”

    孙思夏应着:“好,知道了!”凤儿喊顺溜了嘴,她也听成习惯。再说已经订了亲,和有溪又两情相悦,就随小姑子高兴去吧!

    因为有溪,她也知道凤儿和皓公子正互相喜欢着,虽然对贵族公子有偏见,但凤儿不是个普通的小少女,做什么事都有自己的主见,既然她喜欢并认可皓公子,别人也不便劝什么。

    何况凤儿对未来并非没有思想准备,有溪说凤儿说过:即使将来有变,但起码我们相爱过,我不会后悔与所爱之人一起走过这一段,就算无缘拥有他到最后,但我拥有过他的所有最初,值得!

    山有溪见孙思夏不再羞恼着提示妹子称呼问题,心里那叫一个美!

    “有溪,”孙思夏嘴唇贴近山有溪的耳朵道:“凤儿跟皓公子的事,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梅姨他们啊?”

    “不知道,”山有溪又反过跟她咬耳朵,“她说她自己会在合适时机说的。咱爹娘肯定早就察觉出了,只是还没开口问,估计要不了多久,他们也该忍不住了!”

    孙思夏捂唇偷笑,除非眼盲,否则谁能看不到?他俩以为自己压着抑着让人看不出来,却不知道在别人眼里,如胶似膝如糖似蜜的不知有多明显!

    山有溪还是第一次看媳妇儿这般小女儿态,以前她总因为年龄的原因,在他面前表现得成熟冷静,如同一个大姐姐,恋人之态表现的很少,如今因着凤儿的掺和,她也在悄悄改变着,时而会露出娇羞或依赖之情,让他欣喜不已!

    火烧得小,再没有烟冲出灶口,山有凤关上厨房门,因着火的热气和锅里冒出的蒸气,厨房里越来越暖和。见厨门被关上,赫连皓便想偷亲一口,没成想自己胆大妄为的小王妃已经快速扑了过来,也不顾私语窃笑的哥哥嫂子在灶下,抱住他踮起脚就对着他的脸他的唇一阵猛亲!

    赫连皓被她亲得心里笑歪嘴,脸上却不显,只是挂着浅淡的笑意。

    山有凤没办法啊,她是在抢时间,免得厨门被哪个推开,就再没机会了。家里屋少人多,很难单独相处亲密一下,不得不瞅着缝隙救下火——心火。

    兔肉烂熟后,山有凤拿筷子拣出葱段和姜片,没有味精可调味,也就这样了。

    从地窖里扒出一棵白菜炖熟一锅,便能开饭。有兔子肉,山有林和山有路自然也被留了下来。

    吃饭时,堂屋里烘着柴火,一家人热热闹闹地吃着热乎乎香喷喷的鲜美野兔肉,别提多有滋味儿!

    虽然屋里烧柴取暖有烟雾,但古代的土坯房自然没有现代砖房那么严实,上面高处看不见的墙空儿和窗缝儿都能冒出烟,加上门也半掩半开,倒也并不觉得呛人。坐近了,烧烤时间长了,还会觉得小腿发烫。

    这样的日子,让曾走过穷苦之日的每个人心里都感到很满足!

    吃完饭,山有溪把鲍有德送到宇文良家回来后,搬了一大块整树根放进火里,对离火堆最远的山有凤道:“凤儿,明天咱们专门打兔子吗?”

    不似山有林、山有路那般欣喜,山有凤淡淡道:“嗯,我和皓哥哥已经找到兔子路,兔子自以为它走过的路都是安全的,所以喜欢走老路,只要今晚在天黑前把夹子下在它走过的路上,明天早晨去收,就肯定有收获。”

    男子少有不喜欢打猎的,虽然不能像皇帝骑马逐猎那般痛快,但同样兴趣盎然。经过这段时间,山有溪已熟练掌握如何下野猪夹,只是这下兔夹子还没试过,便问道:“凤儿,是不是跟下野猪夹差不多?”

    山有凤闭着眼,想打瞌睡,但还是答道:“嗯,差不多。但兔子的特性是爱刨新土,看到有新土的地方,就会往上跳。所以我们放夹子时,可以不在夹子上盖草,只要盖上一层薄薄的新鲜细土,结果就可想而知。”

    山有林道:“妹子,除了山上的陷阱,以前你用网专门网兔子,现在又用夹子,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

    “嗯,”山有凤努力抬了抬眼皮,“如果有猎犬的话,可以人狗合作追猎,这个方法最适合冬天大雪过后。野兔夜里出来觅食,早晨回到栖息地,它的爪印在雪地上会非常明显,几个人都带着狗,一大早儿寻着踪迹去哄赶野兔,一旦哄出,人和狗一起追,人边喊边追。野兔在雪地上跑不快,一会就得跑累,活生生被擒。”

    “这么好?”山有林兴奋了,“那我们多找几个有狗的人家,一起追猎!”

    山有凤带着浓浓睡意浅浅摇头:“没有专业训练过的猎犬,土柴狗没用的!”

    说完,又闭上眼,已经睁不动了。

    山有林却意犹未尽:“三哥看你知道好多种打猎方法,有没有比这些简单的?最简单的!”

    “有,你找个大树桩子在那儿等着,看看有没有犯了傻的兔子一头撞上去,撞晕了你就能捡个现成儿的!”话刚说完,头就垂了下去。

    山有林:“……”

    其他人都笑了起来。

    坐在她旁边的赫连皓见她困倦,想把她放在自己腿上,又碍于干爹干娘在场,何况即使有火堆,这样睡也容易着凉,想喊醒她又不忍,急得不断握拳。

    杨赛娥看到他的表情和小动作,心里直发笑,成全他道:“皓大哥,你也不看看凤儿,再不接着,她这瞌睡打得就要一头栽地上了!”

    赫连皓感激地看她一眼,连忙将那正缓缓往下倾的身子扶住,轻放在自己腿上。

    山有溪扭头皱眉道:“这样睡会着凉生病的,皓大哥就着手把她抱床上去睡吧?”

    赫连皓点点头:“好。”

    抱着已进入熟睡的人儿进入侧卧房屋,放在他和山有溪睡觉的床上,盖好被子,看着那张睡梦中沉静的小脸儿,不由低头一个轻吻。一抹淡淡青草香气沁入鼻间,赫连皓微蹙了蹙眉,以前闻到时,总以为是乡村田野的花草之气弥漫而来的,如今百草枯萎的冬季,又是在室内,何来草香?

    看着自己的小王妃,赫连皓心中泛起一种猜想,但并不确定。迟疑了一下,还是低头向她颈间闻嗅,可那淡香又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