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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有凤那个气,可又拿死皮赖脸的人没办法:“行了行了,去吧去吧!不过我可丑话说前头,别勾搭我哥,我哥可是已经名花有主了!”
杨赛娥磨了磨牙:“切!别小看我,我出门在外时,那是走路摔跤都能扑倒一枚美男子,桃花运多得绊后脚跟!还用得着主动勾引有媳妇儿的人?”
“是是是,你吹牛不要脸的样子真可爱!赶紧上马车!”说着一招手,“全部上车回家!”
杨赛娥一边往马车走,一边嘴不闲着:“你还真别不信,哪天我把他们聚到一起让你亲眼瞧瞧我杨女侠的魅力,哼!”
听着两个奇葩小女子对话的众人已经无语至极,上了马车后才觉得好挤,因为里面本就装着买来的不少东西,三面长板椅倒是能挤下个人,但一大堆丝絮高高堆在中间,直顶着马车顶篷,所有人都好不容易找到下脚地儿,双手却只能扶在丝絮上。
赫连皓等他们都上了马车,才坐上最外面的位置,上下方便,又容易透气。
山有凤一看,不想憋手憋脚地坐在里面,便道:“我跟我哥坐前头赶车!”
“那我也要坐前头!”杨赛娥嚷着。
“坐不下!再唧唧歪歪,把你扔下去!”
话音一落,杨赛娥老老实实闭嘴。
众人看着眼睛很大、可脸和嘴巴也不小的杨赛娥被山有凤一句话就收拾了,感到有些好笑。
马车晃晃悠悠出了城,郊外满目都是深秋色,山有凤亮起嗓子嚎起了青霄十八摸:“一摸摸上天蚕睡袍衣翩跹,二摸褐发三千,三千青丝意缠绵。三摸朱砂点,风华绝代折红颜。四摸颦蹙眉间,似嗔似怒风情无限。五摸明眸含霜,霜雪化尽水光潋滟。”
众人一听,这倒是没听过的新词儿!其实山有凤哪里有多会唱,她是连说带唱,而且是唱得少,说得多。
“六摸桃花脸,薄唇嫣,声声怒骂化呜咽。七摸下巴尖尖,玉容消瘦惹人怜。八摸锁骨现,锁骨玲珑蝶骨浅。九摸朱萸艳,心如鹿撞辗转流连。十摸腰带掀,衣衫凌乱喘息连连。”
山有娇听到这,羞得狠低下头。
杨赛娥却听得兴趣盎然!
赫连皓皱了眉。
山有溪碰了碰自家妹子,“凤儿!”
山有凤不理他,继续嚎:“十一摸,楚腰纤纤,腰边还挂着羲和剑。十二摸,言笑晏晏,问君可愿与我共牵百世红线。十三摸,沟壑峰间,曲径通幽风流掩。十四摸,神魂颠,风月无边不羡鸳鸯不羡仙。十五摸,青鸾百年,百年相看两不厌。十六摸,蜜酒甜,双喜洞房花烛剪。十七摸,星河悬天,对坐相看手相牵。十八摸,岁月绵延,笑归红尘走陌阡。”
这后面的词儿倒能听下去,不那么艳了。
“十八摸,摸的是,琼华第一别扭冰山脸,你问他姓谁名什么,他就是那琼华玄霄天上人间。一摸摸上天蚕睡袍衣翩跹,二摸褐发三千,三千青丝意缠绵。三四五六七十,十八摸把他全都摸遍!”山有凤楞是把它说唱完。
听完了唱词儿,除了山有娇脸是红的,其他少年的脸全是黑的,只有杨赛娥笑得欢畅,还挪到山有凤背后上上下下捏几把,唱道:“我也要十八摸,将你全身都摸遍!哈哈哈!”
山有凤拿手肘往身后一拐,杨赛娥就被她一拐子拐得仰摔在丝絮上,却就地赖着不起来,睡在上面笑得直拍大腿!
“真是笑死我了!你要是个男的,跑不了是个小淫贼,听听这唱的艳曲儿,多好听!”
“再不起来,看我不把你的肉感压成骨感!”
杨赛娥不屑地看她一眼,“就你这没二两肉的小身板儿?尽管放马过来试试!”
山有凤懒得再理她,只是往后转过头去翻着眼睛狠狠瞪一眼又转回来。
“干嘛瞪我?我说的是实话,瞪我也没用,改变不了事实!”杨赛娥放低声音道。
前面的人连头都懒得回,淡淡一句:“瞪谁谁怀孕!”
扑哧!除了听不太懂的鲍有德和山有路,其他人全没绷住声儿。
杨赛娥:“……”
这家伙说话不但没脸没皮,还气死人不偿命!
见她终于消停了,山有凤才站起身。
山有溪急声道:“凤儿,快坐下,别掉下去!”这马车还正走着呢!
山有凤说了一句:“哥,我想骑马!”双脚用力一蹬马车坐板,纵身一跃直接跳上马背!可是——
刚落身直接分腿坐到马背上的丫头,却立即半抬起屁股大叫起来:“哎哟我去我去我去!我的初夜没了!”
杨赛娥瞧见,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只不过是屁股杠疼了,跟你初夜有什么关系?哈哈哈!”
山有凤被冲力所撞,疼得呲牙咧嘴:“你懂个屁!我被磕得这么疼,肯定流血见红了!娘个稀屁,没想到被匹马给破了处!让老子情何以堪!”
杨赛娥笑得更加厉害,用拳头捶着自个儿的大腿,快笑岔了气儿!
山有凤疼着,却不能摸不能揉的,只能把手背到身后按抚屁股沟和屁股瓣儿,听那没同情心的人笑得那么欢,气不打一处来,怒骂道:“你个没良心的死丫头,笑得这么幸灾乐祸,一会儿到家看我让小牙儿怎么撞坏你!我告诉你,我们家小牙儿可是公的!”
嘎!杨赛娥的笑声在一愣之间嘎然而止,可转眼却笑得几乎在马车上打滚儿,“你个死丫头太邪恶太坏了!哈哈哈!”
山有凤回头无语地看着她,尼玛我这么坏你还笑得这么欢?脑子里装的是屎么?
一众人等被两人的惊世对话给骇得目瞪口呆,尤其是山有娇,羞得面红耳赤!
赫连皓已经完全失语,这到底是一对什么样的奇葩?
居然还能相遇并很快毫无芥蒂打得火热,就像已认识几十年的老朋友一样!
山有溪被妹子的呼疼声紧张得立即勒马停车,刚准备跳下去抱她下马,赫连皓却快他一步!
伸出双手把忍着疼痛的山有凤接下马抱在怀里,赫连皓顾不上脏不脏,直接坐在路边一块不大的石头上,柔声道:“调皮也不能没边没谱儿,受伤了吧?休息会儿再走,不急着赶路!”
山有凤觉得他温暖又结实的怀抱比害她痛得要死的马背舒服多了,身下的痛感似乎也减轻了些,便闭上眼睛毫不客气地被大美男体贴着。
山有娇手握赫连皓冲出马车时塞给她的荷包,脸色难看,心里失落而委屈——他还给了她!
他居然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山有凤身上时还给了她!
再看看他抱着山有凤的心疼表情、温柔之色,她知道,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
他这么不动声色地还给自己,也许是出于好意,想给自己留一分颜面,不让自己以后难嫁人或受夫家耻笑奚落。但更多的,是怕凤儿知道吧?
杨赛娥收了笑,不识趣地凑过来:“真疼得厉害?不会真破了吧?那可怎么办?这以后洞房的时候不见落红,可怎么跟新郎解释?怕是说了他也不信!”
山有凤不理她,跟小猪拱食似的把脑袋往赫连皓的怀里拱了拱,脸也埋了进去,暗暗嗅着他身上属于男子的特有味道——多么好的机会,这便宜不占白不占!
光天化日的,一个少年男子抱着个少女,搁平时肯定得被人指点,但此时的山有凤不过是个十二岁的丫头,即使因一时的疼痛而显得势气弱,在众人的心中也埋没不了她的狠辣印象。
除了不敢出声,也因为大家第一次看强势气盛的她在人前娇弱,所以竟无人指责。当然,这不包括心生嫉意的山有娇。
下了马车,她走过来轻声道:“皓公子这样抱着我们的凤妹妹,恐怕会于她名声有损,还是换有溪哥来抱她吧!”
其实山有溪心中也有此意,只是他早就明白皓公子对自家妹子的心思,自然乐见他紧张自家妹子,何况凤儿似乎也喜欢他,所以一直立在一旁忍着没开口。
赫连皓的脸前所未有地阴沉下来:“人贵在有自知之明。即使于她名声有损,也会由我来处理,与你无关!”
当我不知道你说这话的真正用意吗?我已经为你留尽姑娘家的颜面,何必还来捣乱找不自在?
山有娇被心中所慕之人如此毫不客气的对待,伤心之余又颜面扫地,泪水溢在眶中,转身跑向马车。
大家都是第一次看平时总被山有凤压一头欺负的温润公子发怒,虽然声音不高,但话语毫不留情。
虽然只有一个来回的简单对白,山有凤却听出了端倪,抬起头看看赫连皓,再转头看看上马车的山有娇,垂目想了想,还是对赫连皓说道:“那是我姐姐,她是为我着想,你出言太重了!”
赫连皓握住她的手,却不再就这件事给予回应,只柔声道:“可好些了?”
“嗯,好多了!我们走吧!”
“好,我抱你上马车。”
“不用,我能走。”
“听话!”
然后跳马背吃了亏的山有凤真的听话了,乖乖由他抱着坐上马车才放手由她自己进去。
待一众人等全都上了车,赫连皓便与山有溪一起坐在前面赶车。
看了半天戏的杨赛娥这才又闹腾起来,放低声音道:“看你好像是真的,不会真的破了吧?”
山有凤无所谓道:“破了就破了呗,我们那边好多女孩初夜都不见红,有什么稀奇的?谁要是那么在意我见不见红,直接滚蛋就是!”
我们那边?前面的赫连皓闻言,轻蹙了下眉。
杨赛娥瞪大眼睛惊奇道:“真的?你们村儿里有很多吗?你怎么知道?是因为她们被夫家嫌弃你们才知道的吗?”
呃……山有凤自知又说漏了嘴,故意不耐烦道:“不是不是!是我上辈子投胎在另一个世界时知道的,因为那里的女子都很暴力,剧烈运动或习武时被自己破了身!别问了,让我眯会儿!”
什么叫上辈子?上辈子投胎的事儿你能知道吗?可杨赛娥见她真闭上眼睛开始打盹儿,只好闭嘴。
赫连皓和山有溪却听出了另一种意思,因为她的话中提到“另一个世界”。
两个女子当着众多少男的面讨论这么私密的话题,害得他们听也不是,不听也不是,只好盯手心的盯手心,瞪马车顶的瞪马车顶。好在山有凤没兴趣继续谈下去,不然他们得把手心和马车顶盯出个洞来!
一路到了家,梅映雪夫妻俩见又多了一个人,不禁愣了下,杨赛娥上前见礼,山有凤在她自报家门前插了句:“她叫蛾子,在我们家住一晚明天就走,晚上跟我睡,咱们吃什么她就吃什么,不用特意管她!”
蛾子……这给人起外号的本事倒不用吹的!
杨赛娥不满地瞪她一眼,可心里却知道山有凤是为了让大家都自在,才隐瞒她的身份,遂躬身道:“叔叔婶婶就叫我杨姑娘吧!冒然前来,打扰了!”
梅映雪刚要客气两句,山有凤却不耐烦道:“行了行了,赶紧过来帮忙搬东西,不用唧唧歪歪太多!”
使唤人倒是毫不客气!杨赛娥心里咕哝了一下,又高兴起来,这是不拿她当外人呢!走过去用大胯往身侧一扭一顶,正好撞在山有凤身上,把毫无防备的山有凤撞得往旁边一个趔趄!
山有凤瞧她嬉皮笑脸,知她是玩心,便一提胯,撞了回去!
众人见这俩奇葩你来我往闹得欢,跟着笑起来。赫连皓还是第一次看到山有凤出现玩心,她平时太老成,所做的事和所关心的话题都超越了她的实际年龄,让人有些替她感到沉重。
看到满马车的丝絮,梅映雪夫妻俩都瞪大了眼,再一看质量,更是吃惊不小!
“娘,你可别心疼钱,”山有溪乐滋滋道,“上午刚花掉一万多钱,凤儿下午就把它赚回来了!”
这又是怎么回事?是由着她带着一万钱出去的,可根本没想着她能花完,更没想到她花完后又能赚回来!山有溪道:“娘,别急,我先搬东西,一会儿吃饭时再讲给你们听!”
山有凤由着山有林、山有娇和山有路带着自己的东西回家去,没有张罗留他们。
鲍有德的小物什被梅映雪装了近一篮子,又留他吃晚饭。
吃饭时,山有溪眉飞色舞的将整个事情讲了一遍,末了才道:“我都没想到我妹还有这样的好本事,一个菜,几句话,一万钱就先行到手!”
他没想到,山石刚夫妻俩也没想到她还能拿这去卖钱!
赫连皓问山有凤:“师傅,你如此会做菜,有没有想过自己开酒楼?”
山有凤摇摇头又点点头:“不是没想过,但现在不行。一是因为烧砖的事没有走上正轨,我分身乏术;二是时机未到,如果有蒜和辣椒,我才能做出真正风靡梁国、独一无二的美味佳肴。”
赫连皓思索了下:“但我觉得,仅凭你卖给胡掌柜的菜,就足以在世宁城立足。”
“你也说立足,可见并无太大的竞争优势,何况世宁城就这么大,我何必放弃砖场而耗费心力在酒楼经营上?如果我要的配料调料齐全,那么,我就能把酒楼开到京城去,不但能稳固立足,还能以压倒性的优势击败所有竞争对手,把酒楼分店开到各地使其遍地开花,让整个天下都成为我山有凤的美食王国!”
这番豪言壮语,足以令人热血沸腾。
一直认真听着的杨赛娥忽然大声接道:“姐们儿,到时你尽管开,缺钱我帮你出,缺人我帮你找,绝对全心全力支持你!”
山有凤斜睨她一眼:“你有钱?还是伸手跟你哥要?”
“呃,这个……”杨赛娥摸了摸耳垂儿肉,“少量的还是可以的!再说我可以帮你物色打理酒楼的人选嘛,走南闯北这么久,黑道儿白道儿中间道儿我可认识不少人呢!”
“嗯,不错!”山有凤点头,“是个能豆子!那以后需要的话,就交给你。明天我带小牙儿上山,你要是想看,就跟着吧,后面几天我要筹备卖出去的十道菜,没时间专门陪你,你就回家吧,一个女孩子出门这么久不回家,也不怕你家里人担心!”
杨大人也够奇葩的,就这么放任自己的妹妹在外面野?难道不是同母所生的亲妹妹?
杨赛娥的脸立即垮了下来:“我刚来,一顿饭还没吃完,就开始想着法儿的赶我走,有你这样待客的吗?你奉行待客之道了吗?”
山有凤一脸大写的懵比看着她:“什么是待客之道?”
明明知道她是装的,杨赛娥还是感到无语而气恼:“啊啊,你真是一点儿也不把我当外人啊!就当我一丢丢的客人行不?”
听她最后一句带着可怜巴巴,梅映雪等人都对两人如此和谐的相处方式感到惊奇,她们不是今天才认识的吗?
山有凤为她夹了一筷子菜:“行,那蛾子客人,你多吃点儿饭,别饿着!”
又拿筷子头敲了敲她的碗沿:“晚上睡觉时我也不挤你,这总行了吧?”
杨赛娥笑得那叫一个满意:“这还差不多!”
夫妻俩瞅了眼姑娘,凤儿说她是蛾子客人她也不计较,倒是个心胸宽大的。
山有凤夹了一筷子菜到鲍有德碗里,却对山有溪道:“哥,吃完饭就把玉簪送去给嫂子,送礼物要越早越好,知道你今天进城为她买了东西,又连夜送到她手上,她心里一定会很感动!”
山有溪连连点头:“嗯嗯,知道了妹子!”
“记住,”山有凤又用筷子敲敲他的碗沿叮嘱:“一定要说是你亲自为她挑选的,她这样的如玉女子最适合拥有这样的玉簪!如果可以,就马上为她戴在头上,戴好后一定要及时夸赞她美!”
山有溪又猛点头:“嗯嗯!哥记住了!”
杨赛娥睁大眼:“你教你哥追女人?”
“怎么啦?”山有凤白她一眼,“这说明我哥单纯,没有采花贼般那么多花花肠子!对于一个女人来说,一个身体干净、内心纯洁、单纯如白纸的男人最为珍贵!眼里只有你、一辈子专心一意对待你的男人,最值得珍惜,你懂不懂?”
“懂!懂懂!”
“你蛤蟆跳井呢?”
杨赛娥:“……”
逛了一天,都累了,梅映雪和山石刚两人一起把鲍有德送回家,山有凤她们便洗洗睡了。
泡了脚的杨赛娥一支肘撑在床头,看着继她之后泡脚在盆里的山有凤道:“喂,我说姐们儿,你未来的相公可是个漂亮美男子,看他那样子,恐怕也不是普通百姓,女子们定会对他趋之若鹜,你这可是近水楼台,所以一定不能失了先机,要先下手为强!”
山有凤白她一眼:“你觉得就我这年龄,现在能把人家就地放倒?还是能把人家推到墙边直接壁咚?”
杨赛娥愣了下:“什么是壁咚?”
山有凤扭头斜她一眼:“切,这都不懂,还女侠呢!老大妈还差不多!”
杨赛娥拿光脚趾头杵了杵坐在床边沿的小屁股:“你个死丫头,我是老大妈,你又能小的了?快说壁咚是什么意思?”
“一男一女靠墙抱在一起时,墙壁传来咚咚咚咚有节奏的声音,你说是什么意思?”
“噗!哈哈哈!”杨赛娥笑得满床打滚儿,“你这丫头,太坏了!哈哈哈!不过我喜欢!哈哈哈!”
山有凤翻了翻眼白:“喜欢污货的人也不是什么好鸟儿,一看你就是个坏得冒泡儿的好色女色狼!”
“那是,要不然咱俩怎么能认识呢!”杨赛娥收起笑声道:“不瞒你说,我经常穿男装逛青楼,但我的身体可是干净的!虽然一见美男子就走不动路,但你放一百一千个心,咱们是好姐们儿,得讲义气,你的男人我肯定不会动!别说是一个,就是十个,我也不会觊觎!”
还十个?借上茅房站在院中听窗的赫连皓皱了眉,杨姑娘,你可别教坏了我家凤儿!
“十个?”山有凤无语,“就算我体力跟得上,我也没那么多时间一个个伺候!”
杨赛娥笑嘻嘻道:“怎么没有?一夜召唤一个,又不是让你一夜驭个四郎八夫!就你这打虎的体质和功力,完全能应付自如!”
山有凤更加无语,这家伙不会是从女尊世界里穿越过来的吧?“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梁国的女子了!你这思想也太超前大胆!要是说出去,你还怎么在这里立足?哪个男人敢把你娶回去等着戴绿帽子?”
“切!为什么要嫁呢?我可以把我喜欢的男人娶回来啊!你看,”杨赛娥掰起手指算起来,“我一不指望男人养活我,二不指望男人保护我,三更不指望男人能生孩子。你说,我为什么还要去别人家里被男人当免费的奴婢使唤、受婆婆的气呢?”
“说得有道理!其实我也是这么想的!哈哈哈!”山有凤大笑起来,这会儿又感觉杨赛娥是从二十一世纪穿越过来的了。“不过有一点,我不会找那么多丈夫。不是体力问题,不是时间分配问题,而是如果女人睡的男人太多,就会生病。即使所娶的男人都是干净的,忠心专情的,不得传染病,也会得妇科病!而我,对身体有损的事,肯定不会干!我劝你也不要那么做,不然人爽了,病来了,太不划算!”
站在外面的赫连皓暗自直磨牙,死丫头,原来你只是怕得病啊,说明贼心还是有的!
看来我以后要把你看紧了,别一个不留神,被人勾了去!
杨赛娥叹了口气:“唉,说那么多有个屁用,想得再好,到现在也没遇上个让人真正动心的美男子!”
“那就赶紧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噗!你个死丫头,俏皮话说得倒是怪顺溜儿!”杨赛娥坐起来,将山有凤的上半身一把扒拉倒在床上。
赫连皓听着屋里传来的女子笑闹声,不由也勾起唇角,转身进屋。
一夜无话。第二天天微亮,山有凤便带着他们继续跑步做简单的晨练,她自己却没有练拳。
早饭后,山有溪奉妹妹之命去宇文良家叫宇文正,到他家时,那父子三人正吃着早饭。
“宇文伯伯!”
因为山有溪和山有凤是由自家娘亲教文习字,所以无需喊他老师,普通称呼就可。
“有溪来啦!是否用过早饭?没用过的话就在我这儿用吧!”宇文良应着,宇文正和他妹妹宇文琪都礼貌地从桌边站起身来。
“用过啦用过啦!伯伯别客气,小正小琪你们坐下吃饭,我来的不是时候,扰你们用饭了!”
“不扰不扰!有溪啊,你来伯伯家是有什么事吗?”
话音一落,宇文正就将更加期待的眼睛看向山有溪,山有溪看他一眼,笑了笑,又对宇文良说道:“伯伯,凤儿说今天上山打猎,因为小牙儿,恐怕要多打一些,她怕我一个人拿不动,所以想请小正弟弟一起上山帮忙拿东西,不知道小正弟弟是否有时间!”
“爹!”宇文正压抑着兴奋喊了一声,可那声音里却带着一丝激动的颤抖。
宇文良心中叹了口气,说道:“就给你一日假,去吧!”
“谢谢爹!谢谢爹!有溪哥,我们走吧?”
山有溪笑道:“不急,你先把碗里的饭吃完,不然没力气拿东西!”
宇文正忙坐下,想几口就快速扒完碗里的饭,可一看爹微微沉下的脸,虽心里急切,却也只能缓下动作变得斯文起来。
“爹,我也要去!我也要去!”宇文琪叫道,“我要和哥哥一起去!”
宇文良瞪了她一眼:“你忘了你是女儿家?”
宇文琪不服气:“凤姐姐也是女儿家,她还能打虎呢!”
宇文良哑然,过了半饷儿才道:“你看村里有几个凤姐姐那样的女子?凤姐姐有天生神力,你有吗?”
“这……”宇文琪泄气:“没有。”
山有溪笑道:“小琪妹妹,等你长大些就能去了,你现在还小,又没上过山,山上被凤儿布下好多各式各样儿的陷阱,万一你掉进坑里,被坑里的尖竹扎伤就麻烦了!要是侥幸没扎到身体,却扎到脸,你这美美的小脸儿可就花掉破相了,到时不但不漂亮,还会很吓人!”
“啊?”宇文琪被吓了一跳,身体抖了抖,“太可怕了,我才不要!爹,我不去了!”
宇文良点点头,看向山有溪时,脸上带着微微笑意。
宇文正吃完饭,两人便一起走了。宇文良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摸了摸不长的胡须,领了山有凤这份情,因为他心中明镜般地知道这是凤丫头在变着法儿地照顾他们宇文家,不然凭山有溪和山家另两个小子,哪还有拿不了的东西?
山有凤打开笼门,放出小牙儿,不敢离虎太近的赫连皓、山有溪、山有路、山有林、宇文正和鲍有德,齐溜溜儿地在主屋门前站成一排等着,连杨赛娥也不敢轻易上前。
见山有凤牵着虎出了院门,他们才隔着距离不远不近地紧紧跟着。
送儿子来的鲍永才和山石刚夫妻俩以及山石铸、山石坚两对夫妻都聚在院子里,见他们都跟着凤丫头走,便又跟在几人身后,要亲眼看着才能放心,那可是只虎,不是只猫!
为了以防万一,山有凤带着打狗棍,又防它野性发作绳索拽不住,便骑了上去。
于是部分村民们就看到这样一幅场景:山家那丫头手执打狗棍,悠闲自在地骑在一只猛虎身上,身后不远处跟着后辈儿小队。队伍中的山有溪替她拿箭背弓,其余的人或背着筐,或提着篮子,个个儿手里没空着!而他们身后,又跟着几名长辈,若不是人数少了点儿,简直可以用得上浩浩荡荡四个字!
一人一虎威风凛凛地走在前头,后面跟着一串儿年龄不等的小子,山有凤俨然成了他们的王!
有幸看到的村民们无不被这一幕惊得张大嘴!
他们一直没敢去山石刚家看个究竟,这会儿见那猛兽竟真的服服贴贴驮着山有凤,无人不惊!
到了山下,山有凤冲后面喊道:“你们都跟着我的方向走,别到处乱跑,免得落入陷阱啊!”
山有林那个精兔子立即应道:“知道了妹子,有溪已经跟我们说过了,妹子放心吧!”
他早就不再凤儿凤儿的喊了,一口一个妹子叫得那个亲热。
山有凤叮嘱:“咱们人太多,上山后不要交头接耳说话,走路时脚步要放到最轻,不然有猎物也会被你们弄出的动静吓跑,那就白来一趟了!”
鲍永德立即下保证:“姐姐放心,我一个字的话也不会说的!”
一向腼腆内向些的宇文正只是一脸温柔地看着前方虎身上的背影,不说话。
山有林把胸脯拍得啪啪响:“妹子放心,上了山后,三哥保证一个屁都不放!就算它要带响儿,我也要憋着让它从屁眼儿里一点一点儿地挤出来,绝不会发出半个声儿!”
扑哧!大家都笑起来。
山有路憨声道:“二哥也不会说话!”
山有林跟着他补了一句:“谁要是吓跑了小牙儿的口中食,以后就再也不带他上山,也不让他喂小牙儿!是不是妹子?”
“三哥,大家已经保持沉默,你的嘴巴歇歇吧!”就你一直在说,闭上点儿吧。
大家无声而笑,山有林立即闭了嘴,原来一行人已经走到山脚下,马上要进山了。
山有凤骑虎头前带路,后面一顺溜儿的跟着走,因为口口相传之下,都已经知道山中有她布下的许多陷阱,一个不慎,没准儿就踩中了!
这次上山,虽然没有大猎物,但因为陷阱太多,小猎物却也收获颇丰,一会儿一只兔子,一会儿一只山鸡,山有林、鲍有德等性格外向的男孩连连喜叫,欢声不断,最后连雀跃不已的杨赛娥也不管不顾地一惊一乍起来。
山有凤无语抚额,这群人像在超市不断往购物车里装不要钱的零食似的,完全失控了!
“哎哟!”一声打破空气气流而显得不正常的声音传来。山有凤回头一看,鲍有德居然踩中吊脚绳,此时正头朝下被倒挂起来!
众人先是一惊,因看着没有危险,又轰的大笑起来!
山有凤跳下虎背,将铁链拴在一棵树干上,放下打狗棍,抽出绑在小腿上的新买匕首,喝了一句:“都闪开!”
她在前面就是因为看到旁边岔口外的兽道陷阱没有猎物,所以才直接往前走,这小子怎么就横着跑到那儿去了呢?
一群人连忙退开避让,宇文正在人群的最后面,站在了一片草丛里。
往前猛跑几步,借着冲力快速上树并用力在树干上用力一蹬,飞身扬匕砍向空中的绳索,赫连皓眼疾手快地接住往下掉落的鲍有德,山有凤则在快要扑地时避开匕首锋刃、就地一滚再迅速爬起来。
山有林笑道:“有德你说你,没套着猎物,你倒是自愿送上门代替猎物了!”
赫连皓蹲身解着他脚腕上的绳套道:“你姐都说了大家要跟着她一排顺儿的走,别到处乱跑,免得踩中陷阱,你不听话,吃亏了吧?好在只是个绳套,若是弓箭,不得射穿你的腿肉!”
杨赛娥惊讶道:“还有弓箭?”
赫连皓没接话,丫头不喜欢自己的男人多看别的女子、跟别的女子多说话。
山有路好心接道:“是啊,妹子布置陷阱可厉害了,她说只要猎物触动机关,就等于自己射自己。但因为怕伤到人,所以只设了一个,而且地方相当隐蔽,除了心思歪邪的人,一般人不会到那里去。”
“心思歪邪?”杨赛娥稍想一下,立即领会,不由哈哈大笑起来,“姐们儿,用你的话说,就是偷情到那儿啪啪啪的人吧?哈哈哈!”
山有凤斜了斜眼,果然是一路货色,一点就通,一挑即懂。走过去抱住鲍有德给他压压惊,还触摸轻扯他的耳朵一遍遍喊魂儿:“有德弟哎,吓不怕,魂儿啊魄的都回家!有德弟哎,吓不怕,魂儿啊魄的都回家!”
每边耳朵扯三次喊三次。被她抱在怀里的鲍有德果然平静下来,被救下自己的厉害凤姐姐抱着,心里感到无比踏实,受到的惊吓也慢慢过去。
杨赛娥失笑道:“你还真是什么都会,喊魂儿都喊得得心应手!”
“我们是乡村农家人,哪像你——”一句话没说完,便听人群后传来一声惨呼:“啊!”
是宇文正的声音!
众人回身一看,只见宇文正倒在地上,一条蛇正哧溜着远去。
蹲身在地的山有凤正好通过他们的腿缝儿看到,急忙叫道:“蛾子快帮我抱着我弟!”
杨赛娥接替她继续抚慰队伍中最小的男孩儿,山有凤捡起置在身边地上的匕首几步奔过去。
大家都是站着的,蛇咬的位置毫无疑问是腿部,山有凤伸手就掀他的裤腿,却被宇文正阻拦,“男女有别!”
山有凤一把打开他的手,怒声道:“有个屁的别!要被咬死了,还想着男女大防,一样是个愚木头!”
宇文正被她连打带骂,不吭声了,由她掀开自己的裤腿仔细查看,杨赛娥哪能蹲得住,拉起鲍有德连扶带抱一起走了过来。
“牙痕细小有四排,肉里无断牙,应该是无毒蛇。不会有生命危险,但还是要处理一下,小正哥不要动。”山有凤说着用匕首欲割自己的衣服,想了想,却向宇文正的裤布割去。
没有双氧水,没有高锰酸钾,也没有盐水或冷开水,更没有肥皂。宇文正被咬伤的是脚踝处,山有凤一边用布条当绑带迅速在近心端——膝盖下不紧不松的捆绑包扎,一边喊道:“有德弟过来帮姐姐!”
大家一愣,他?他能帮上什么?这么多人不喊,却偏喊他。
听说能帮上姐姐,鲍有德一丁点儿的惊吓也没有了,立即屁颠颠跑过去:“姐,我能做啥?”
山有凤吩咐道:“对着伤口撒泡童子尿,帮小正哥冲洗蛇毒!”
“啊?”鲍有德傻了眼,“姐,这,这么多人,而且,而且,你也在这儿看着,我……”
“啊什么啊?就你那么点点儿大的小丁丁,谁没有见过?弟弟赶紧的,别耽误!”
杨赛娥毫不给面子“噗”的笑出声来,这死丫头,真是什么话都敢从嘴里往外蹦!
赫连皓的脸黑了黑!
其他人则无语望天,哦不,望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