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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厅的安检非常严格,每个人在进去之前都要使用红外线扫描,而且对服装的要求也极为严格,需要穿正装或者秋装,不允许不雅观的服装出现。
在进入之前,我看到有很多人在吵闹,有十几个人,都是很气愤的样子,陈强多我笑着说:“他们都是黑名单上的人,哈哈,每年都来搞一次黑标,老缅给上了黑名单,现在不让进了。”
黑标是一种俗称,全名就是上了黑名单的中标者,这些人在投标之后并不取标,就会造成中标的物品卖不出去,因此中标的人就会失去信用,从而被添加到黑名单上,十年之内不准他们在参加公盘大会。
这些人不少,我们过了安检,进了大厅,很大,在大厅里面足足摆了上百张的会客桌,有几个美女走过来给我们发了一些文件,都是用英文写的投标书,贵子他们都看不懂,所以也不看。
上面写的只是一些投标的事宜,也就是编号、价格、种类之类的事项。
在缴纳保证金的地方,涛哥帮我们每个人都缴纳了保证金,收取保证金的人是国内的一家联合公司,这牵扯到汇率问题,所以这项合同就得由国内的公司跟老缅政府合作,统一汇率。
我看着缴纳的保证金有些惊讶,居然要五万欧,而且我,阿贵,陈强都缴纳了保证金,就连莫晓梅都缴纳了。
一共二十五万欧,这就是两百五十万,我说:“我们既然是合作,其实缴纳一份保证金就够了,何必缴纳这么多?到时候看中石头钱不够就麻烦了”。
涛哥跟贵子都没有看我,陈强也是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我看着他们似乎都不在意这件事,就觉得有些奇怪,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他的目标似乎不是在乎这次在公盘大会上赌到一块好石头。
这不是他们的目的,我开始猜忌起来了,我想把整件事给串联起来,从一开始的开始。
芸姐,这件事从芸姐开始,然后是杰哥,公盘大会是杰哥让涛哥来的,而涛哥不想来公盘大会,但是他还是来了,必定是他跟杰哥之间有某种默契,又或者涛哥不得不来。
他们昨天去见了神秘的人物,必定也跟杰哥有关,我猜就是杰哥,他们到底说了什么?又做了什么?
一个个谜团在我脑子里萦绕,挥之不去,我觉得我像个小丑一样,不知道任何情况,在这里被人利用。
会场里的人很多,虽然有些吵闹,但是很有秩序,没有任何乱的感觉,这里面大多数都是玉石商人,虽然穿着都很普通,但是每一个都身价不菲。
在大厅的展示台上,放着十几个投标箱,每次公盘都会有明暗标。
暗标,也就是竞买者在竞标单上填写竞买者自己的编号、姓名,竞买物的编号、价格,然后投进标有竞买物编号的标箱。
因为竞买者之间并不知道各自所买的物品和价格究竟是什么,所以被称为暗标。
揭标的时候按照编号开始,来宣布中标人以及中标价,每次的翡翠公盘中,暗标物占据五分之四以上。
先是三天的自由看货期,在这段时间里是可以看到所有的货品的,到了第四天后,每天都会有一批货品封标,标的物被封标的第二天开标,所有的封标物都会被移除公盘,也就是结束展示,等待中标者的提货。
暗标需要买主对玉石的价格跟质量需要有超高的眼光,因为这里都是狼,而且比你有钱的人多的太多了,你要考虑把石头买到手之后,转手是赚是亏,暗标不是赌石,更像是竞拍,所以为了提高翡翠的价格,往往会有很多石头的主人抄玉石的价格,最多的就是老缅本地人。
而明标,其实是和暗标差不多,不过所谓的明标是当场开标,而暗标,需要隔天开标。
虽说第四天才开始第一批的投标,不过从第一天开始标箱就没有封口,所以其实那时候就可以投标了。
我们坐在大厅里,涛哥没有着急的意思,好像是在等什么人,我猜可能是杰哥,我心里也没有着急,等着好了,该来的肯定会来的。
过了一会,我看到一群人走了过来,领头的人是个秃顶的五十多岁的人,带着眼睛,看上去很斯文,他跟涛哥打了个眼色就走了,显得有些神神秘秘的,这让我心里很不安,我觉得这次来不单单是为了赌石,更像是有某种秘密。
我问:“那个人是谁”?
虽然我知道有可能得不到答案,但是我也必须要问了,我不能被当做傻子一样被玩的团团转。
陈强看了一眼涛哥,他好像很想说似的,陈强是极为喜欢显摆卖弄的意思,如果有机会在我面前卖弄一下,他肯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涛哥没有拦着他,陈强就大着胆子对我说:“那个人叫陈广发,广大的玉石大佬,上次公盘被老缅坑了,买到了假料子”
我听着有些惊讶,假料子到处都有,但是没想到这个玉石大佬也会买到假料子,这就是鹰被啄了眼最好的例子。
陈强本来还想跟我说什么的,但是涛哥却瞪了他一眼,陈强也就不多说了。
我说:“去玉石拍卖区看看吧”。
涛哥说:“这里百分九十九的料子都是我们买不起的,我们买的起的别人也会抢的,没什么好看的”。
涛哥的话让我瞬间明白了一件事,他这次来不是赌石的,而是有其他的目的。
涛哥看着我奇怪的眼神,就说:“算了,你跟陈老板去看看吧,遇到好料子,也可以动动手的,记住,一定要看中了才买,千万别被鹰啄了眼”。
涛哥的话很有深意,我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陈强也很乐意,拉着我跟莫晓梅赶紧去了原石陈列区,原石陈列区有大料子,有小料子,大料子都在棚户下面,看的人很多,可以说是爆满,人山人海。
陈强也拉着我到了棚户下面,里面的原料很大,我第一次见到这么多,这么大的料子,一眼望去,整个棚户下面的料子几乎都是成吨的料子。
陈强说:“这些料子以前国内很常见,但是现在几乎绝迹了,老缅把矿区实行了严格的开采计划,把料子给控制了,咱们国内几乎买不到这样的料子了,有,也是以前人家中标买回去的,现在都他妈上天价了”。
我知道陈强说的,老缅把我们国内的人当提款机,把翡翠的价格炒到天上去,控制矿区自然是理所当然的。
我站在一块料子下面,看着这块料子的底色很好看,我蹲在地上,看着上面的标记,这块石头叫做“白底青”,七百多公斤,底价是一百二十万欧元。
白底青的翡翠,做成挂件或者手镯,如果没有“色根”,很容易“跑色”。
这块就没有,但是我看着记录他的人不在少数,这些人只要把这块石头买回去,就算是一千两百万欧都会赚的。
我们留下来多看,因为我买不起,陈强左顾右盼,看到没有人跟着,就悄悄的跟我说:“这里的大料子咱们就别看了,切开的也别看了,买不起,你一百万的底价,成交价估计得上千万,而且得缴纳百分之百的税,你一千万买的料子,就得付两千万的钱,咱们去看看小料子,没开窗的最好”。
我被陈强拉着进了大厅里面,陈强还左顾右盼,像是怕被人发现了似的,我朝着涛哥的方向看了过去,我看到之前我们的桌子上坐了不少人,在涛哥交谈,我心里有些不高兴,他到底在计划什么?
陈强看我心不在焉,就说:“小弟弟,你别看,不关你的事,那些人都是我组团来的朋友”。
朋友?我看着陈强,我不懂,他不是跟我们一起来的吗?怎么还有朋友呢?
陈强笑着说:“咱们这些人在国内有个几千万算是有钱的了,但是来到这公盘大会上,那就是小虾米,有再多的钱也会被人比下去,所以咱们就得组团来买石头,按照股份投钱,然后在分,要是咱们不融资单个的来买石头,肯定一块石头都带不回去的,别说我了,这里面好多人都是组团来的”。
我第一次听说组团来买石头的,但是陈强说的对,翡翠不是看缘分的物品,而是看钱份的物品,你看上一块石头,你一百万买,人家一千万买,你没有钱,你就得看着人家把石头拿走,然后拿到国内立马翻十倍,而且不愁卖。
在这里,只要一块石头就可以让百分之九十的人倾家荡产,如果买到了不值的石头,很多人就会血本无归了。
突然,我明白了一件事,涛哥让我把陈强拉下水,让他血本无归,这里面是有另外一个目的,他不是让陈强一个人血本无归,而是让跟他组团一起来的人血本无归。
想到这里,我不禁惊出了一声冷汗,涛哥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感觉一个天大的阴谋在这里围绕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