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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贝，想什么呢？”
顾斯言回来的时候正看到林误躺在床上瞪着眼睛发呆，也不知道想什么想得那么入神，连他进门都没发现。
林误听到声音，犹豫了一下才转头看过去，“你之前说想要我的腿和眼睛，现在还要吗？”
顾斯言脱外套的动作一顿，疑惑的看向他，“那都是我神志不清的时候说的混话，怎么突然问起这个了？”
虽然很离谱，但是顾斯言实在不敢确定以他的脑回路到底有没有当真，放下外套之后赶紧过来哄他，“我犯病的时候说话做事会比较极端，宝贝你是知道的，那些话都不是我的本意。”
“哦……”
林误应了一声，很快又继续发问，“你真的不需要我去坐个牢什么的吗？”
似曾相识的问题听得顾斯言头皮发麻。
小孩怕不是又有了什么奇怪的想法。
这次不知道又要怎么折腾我了。
“不需要。”
明明是很荒诞的问题，顾斯言还是认真的回答了，“什么都不需要，我也不想要你说的那些，你每天开心快乐就够了，知道了吗？”
又被耐心的哄了一通，林误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他从来都没想过，有一天竟然会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替身。
在他的认知里，替身文学都是特别虐的，小替身要给白月光铺路，要衬托白月光的单纯善良，在白月光需要的时候还要或为爱奉献或被攻强迫着给白月光捐赠一下器官，偶尔还得去坐个牢。
而且最可气的是，最后小替身竟然还会和攻在一起。
如果他真的是替身，他才不要跟顾斯言he，就算他再喜欢顾斯言，这种把人当替身的渣男也不能要。
但是顾斯言明显不按套路出牌，什么都不图，还对他好得过分，一点都看不出渣男的影子。
难道是还没到时候吗？
还是说他喜欢的其实就是这具身体的主人，全靠我来养着这具身体，所以才这么照顾我，每天好吃好喝的哄着我，把我养得白白胖胖的等着正主回来？
越想越觉得有可能，林误拉过被子把自己严严实实的盖住，缩到角落里心疼的抱住自己。
“宝……宝贝？”
顾斯言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己只是出去了一趟，怎么回来小孩就不高兴了？
“宝贝，我错了。”
别管发生了什么，总之先认错就对了。
顾斯言诚恳的认了错，然后才俯身靠近，伸手把人和被子一起揽进怀里，“宝贝，别哭了，都是我的错，你……”
“你才哭了！”
林误从被子里探出头，恶狠狠的在他手臂上咬了一口。
其实林误刚看到素描的时候慌得不行，甚至真的没出息的想哭来着，但是后来仔细想了想，又把眼泪给憋回去了。
不就是替身吗？
等他找到了当替身的证据，他马上就走！
渣男根本不值得他掉眼泪！
要是连顾斯言这种看起来就很靠谱的男人也是渣男，那他以后就再也不吃爱情的苦了，立马找个地方出家去！
当然了，要是只是他想多了，那就更不能哭了，顾斯言是真心喜欢他，那还有什么好哭的，做梦不笑醒就不错了。
顾斯言根本想不到他看上去像是在闹脾气，实际上小脑袋瓜里竟然想了这么多东西，还以为只是哄一哄就能解决问题，立刻把另一条手臂也送了上去，“要不要再咬一口？给你随便咬。”
呵呵，看着这么宠我，谁知道你是不是装的。
林误根本就不吃他这一套，“我又不想咬了，你回你自己的房间去。”
我自己的房间？
顾斯言看了看周围熟悉的环境，语气相当无奈，“宝贝，这就是我的房间。”
林误：……
啊啊啊都把我给气糊涂了！
“我说是我的就是我的，以后这就是我的房间！”
说着还气呼呼的一叉腰，“就是我的！”
又暴露本性奶凶奶凶的了。
比起他那被外界因素培养出的乖巧，顾斯言反而更喜欢他现在这样。
不讲道理也好，恃宠而骄也好，只要小孩活得真实，不再被之前的阴影束缚，那就怎么样都是好的。
“好，是你的，都是你的。”
顾斯言顺手在床头柜里翻出一叠房产证，直接塞到他怀里，“我在京市的房产都在这里了，等你身体好一点再带你去办过户手续。”
林误看看那些房产证，再看看一脸无所谓的男人，一时间有些迷茫了。
现在的渣男对替身都这么大方吗？
那些小说里不是这么写的啊。
送一处房产还可以，直接给一叠房产证……这不应该是白月光才有的待遇吗？
“其他城市也有一些房产，不过你暂时应该用不上。”
顾斯言倒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林误难得想要些什么，能给的自然都要给他，“那些房产先让赵随统计一下，等以后有机会一起去的时候再慢慢给你。”
这是要全都给我？！
林误已经被他的大方惊呆了。
先是股份，再是房产……
不愧是我看上的男人，渣都渣得比别人大方。
毕竟自己有可能只是个替身，林误一点都不打算客气，但是看在他这么大方的份上，还是忍不住给了他一个机会。
“你当时为什么要给希希取名叫希希啊？”
话题跳跃的很突然，像是他一贯的作风，但是顾斯言却察觉到了有些不对。
突然闹脾气，又突然问这个问题，总觉得这两者之间应该有什么联系。
“只是取一个寓意而已，当时是为了做心理治疗，它算是成功治疗的希望。”
回答完他的问题，顾斯言又装作不经意的一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问题了？”
“没事，就是随便问问。”
希望个鬼，根本就是在骗人。
要是不知道你密室里藏着的那个“希”，我还真就信了。
看出他似乎更生气了，顾斯言更加确认了他那个问题不是随便问问而已。
希希，和希有关的应该只有……
心里有了猜测，顾斯言微微皱了皱眉，并没有表现出来，又耐心的哄了他一会儿，直到被他赶出门，然后才去了书房。
一共就出去了两个小时，稍微翻一下监控就能看到林误在这两个小时里做了什么。
监控画面里，林误对着那幅素描表情从兴奋到不可置信，再到委屈的快要哭了，最后又变成了气愤和失落，走出书房的时候，整个人都像丢了魂一样，好几次都差点撞到墙上。
顾斯言把这一切看在眼里，表情越来越凝重。
小孩本来就心思敏感，看来是误会了。
只是这件事……可以解释吗？
当初的几个条件里，其中一条就是要绝对保密。
修长的手指缓缓抚上右眼眼尾那颗原本不该存在的黑痣，顾斯言沉思了许久，最后无奈的叹了口气。
拼了命才换来的这一切，他赌不起。
如果他不在了，就算解释清楚了又怎么样。
他想重来一次，不过就是为了再见小孩一面，现在人已经在他身边了，没必要拿性命去冒险。
小孩没有闹着离婚，也没有偷偷跑掉，应该就只是怀疑而已。
既然小孩愿意给他机会，只要他好好表现，他到底是不是真心，小孩一定会分辨出来。
一番权衡利弊过后，顾斯言的目光再次移到那幅素描上。
曾经他以为的执念，现在看来，应该就是人们常说的一见钟情吧。
好在现在想通也不晚。
卧室里，林误数不清第多少次看向门口的方向，发现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忍不住狠狠捶了两下顾斯言的枕头。
果然是个渣男！
让你走你就真走，走了这么久也不知道回来！
正准备翻个身背对着门口眼不见为净，突然听到门把手被转动的声音，林误直接激动的坐了起来。
回来了回来了，我就说他不会不来哄我！
“宝贝，来吃一点草莓。”
林误压下眼中的欣喜，别别扭扭的转过头，“我不吃。”
“嗯，我喂你。”
顾斯言坐过去拿起一颗草莓送到他嘴边。
“我说我不吃，不是让你……唔……好甜！”
每次吃到好吃的都满足的眯起眼睛，顾斯言看着他那可爱的小模样，动作自然的把剩下的一半草莓放进了自己嘴里。
“哎……你……”
发现他的动作，林误都有点懵了，“那……那是我的。”
“嗯，都是你的。”
顾斯言应了一声，又拿起一颗草莓递过去。
“嗯什么啊，我是说那是我吃剩下的，我咬过的！”
“我知道。”
听着他强调的语气顾斯言就想笑，“你咬过之后剩下的怎么了，有毒吗？”
“那倒是没有，但是……”
“上面的位置更甜一点。”
“啊？”
林误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什么意思。
这人是不是偷偷看了网上那些秀恩爱的视频啊。
“宝贝，张嘴。”
男人盯着自己的眼神太过专注，专注得好像眼里只容得下他一个人一样，林误迷迷糊糊的就张了开嘴。
草莓尖确实更甜一点。
但是……顾斯言这种有洁癖的人，正常的做法应该是把下面的部分都切掉，只把草莓尖放在盘子里给我吧？
现在这样一点都不嫌弃的吃我咬过的东西……
根本就不像渣男对小替身做的事。
不敢问，怕问了他就有防备了，不会再给我搜集证据的机会了，但是这样憋着真的好难受啊！
不行，我这么难受，那就也不能让他好过了。
“顾斯言，我要离婚。”
刚以为糖衣炮弹有用了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