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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门弟子虽然好战,但是委实太弱了些,莫随风再次解决了几名拦路弟子后,有惊无险地来到了都天峰,天一大殿前。
都天峰作为天姥山主峰,高约千丈,四周被浓浓云雾所包裹,透过白云缝隙,间或看到一块块整齐的药田,密密麻麻,郁郁葱葱。这里远离世俗的喧哗,鸟鸣清幽,人烟罕见,仙鹤珍兽更是随处可见,宛若人间仙境一般。
这如仙境般的环境,让莫随风很不适应,他心中纳罕,“天一门,武道大宗,号称门徒数千,这都天峰顶虽然也挺开阔,但人员寥寥,完全不像有多人啊。再说,练武之人,又不会飞,没事爬那么高干什么,上下一趟耗时耗力,就不嫌费劲吗?”
莫随风正在为天一门惆怅,突然一个声音传了过来。
“可是钟师弟到了?”青石路头,一名劲装男子朗声发问,此人迎风而立,皮如古铜,双眸深邃犀利,不怒自威。
“正是钟某!”莫随风收摄心思,大声回道。
“钟师弟一路辛苦,掌门及诸位大人,正在大殿等候你呢,快请随某来吧!”劲装男子没有废话,转身在前面带路,直接将三人带到了古朴恢宏的天一大殿门口。
天一大殿气势恢弘,壮观但不奢华,殿门上方匾额上斗大两个金漆大字---天一,天一儿子韵味流转,自然和谐却又气势森森,显然是出自高人之手。劲装男子说了声稍等之后,入内请示去了。
不多时,跟着劲装男子出来了二名玄衣打扮的幼小童子。
其中一名童子冲莫随风躬身施礼道,“少门主,小童欧阳问,掌门请您入殿回话,您的属下入偏殿休息。”
莫随风一拱手道:“有劳仙童!”
“仙童?”玄衣小童脸上一红,连忙摆手道,“少门主莫开玩笑,我就是一童儿,可不是什么仙童,仙童什么的,可折煞小子了。请少门主速速随我进来吧!”
“就是客气一下,有必要这么认真吗?”莫随风很是诧异,暗暗思量。
小童儿前面带路,内心喜滋滋的,对莫随风的好感度剧增。在小童儿的带领下,莫随风到了正殿。
举目望去,正殿中坐着三男一女,坐在正中的是位中年人,看年纪好像有四十几岁,面如冠玉,天庭饱满,一脸浩然之气在其身上凝聚,正大而堂皇。其相貌竟然与欧阳牧歌有几分相像,正笑吟吟地打量着莫随风。
独坐于左手边的,正是莫随风的外公---欧阳牧歌。欧阳牧歌虽然坐在下手,但是脸上洋溢着喜气,一副喜不自胜的表情。
坐在另外一边的是一位老者和一个美妇人。老者一身灰衣,面容消瘦,头发花白,双眼炯炯有神,目光如电,应该也是位高手。
那位美妇人只看脸庞,瞧不出具体岁数,一张杏脸略施粉妆,端庄高贵,一袭素纱更显得十分清尘脱俗,而且眉眼间竟与前两天来访的白衣女子,颇有几分神似之处。
最先说话的是欧阳牧歌,他起身微笑着迎了上去,拉住莫随风的手,笑吟吟说道:“杰儿,这是你外曾祖,欧阳真一,快来见礼!”
“外……外曾祖?”莫随风不由得啧啧称奇,他还以为正中这位与欧阳牧歌面容神似的男子,是欧阳牧歌的私生子之类的呢,没想到竟然是欧阳牧歌的父亲,这…...这真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当儿子的看上去比老子,年长了一辈儿都还不止。
给自家长辈行礼,天经地义,莫随风虽然心存疑问,但还是很乖巧的上前见礼,落落大方,没有丝毫扭捏与不自然。
莫随风行了大礼,口称“外曾祖好!”
欧阳真一见莫随风谈吐举止,不卑不亢,毫无造作,顿时抚掌大笑,非常高兴。他一飘身来到了莫随风前面,伸手将莫随风扶了起来。反反复复,上上下下又打量了几遍莫随风后,忽然严肃说道:“杰儿,你放心,敢杀我欧阳家的人,百死不能赎其罪,虽远必诛之,老夫定会为我那可怜的孙女报仇的。”
莫随风也知道杀害欧阳倩的真凶应该还未找到,二龙山只是爪牙而已,这是他答应了那早夭钟杰的事,他没有打算推脱责任,平和了一下心情说道:“外曾祖,身为人子,报仇之事,钟杰不敢推辞,不敢相忘,谢谢外曾祖提醒!”
欧阳真一很是感慨,刚要说话,旁边的欧阳牧歌突然插嘴道:“父亲,今天大喜,咱就不说这些了吧!”
欧阳真一狠狠瞪了欧阳牧歌一眼,生气道:“哼,你个不孝子,愧你还有脸说,还不是都怪你心胸狭窄,这才害了我那孙女的性命,老子早晚找你算账。”
欧阳牧歌闻听此言,老脸一红,讪讪地退到一边,不敢再说话了。
“杰儿,这是外曾祖父的见面礼!”欧阳真一边说,一边将一只储物袋塞到莫随风手中,“老夫知你是炼气士,你应该知道储物袋的用法吧?”
莫随风本来也没打算隐瞒,嘿嘿一笑,美滋滋收起了储物袋,谢道:“老祖宗,会用,当然会用。长者赐,不敢辞,谢谢老祖宗厚赐!”
欧阳真一见莫随风很坦然,毫不扭捏地收下了储物袋,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知道他是真的拿自己当亲人了,心中更加高兴,脸色也堆满了笑容。
习武之人最喜欢直来直去,不喜欢那些心里想一套,嘴里说一套的人,没有赤子之心,很难领悟武道真谛。
欧阳真一为什么看莫随风很顺眼呢,其实更直接点说,毕竟是自己的种子,横看竖看,怎么都顺眼,再加莫随风周身气血充盈,一身正气,气势逼人,他还真找不到不喜欢这个曾外孙的理由。
接下来就没有欧阳牧歌啥事了。欧阳真一主动带着莫随风,将另外两位给他做了介绍。
那位老者是欧阳牧歌的亲堂弟欧阳牧野,那妇人则是欧阳牧歌的亲堂妹欧阳牧清,这两人都是与欧阳牧歌一个辈分的人.莫随风毫不矫情,一一见,这两人自认也是非常大方,每人都给了他一份大礼。当面研究别人给的礼物,总是不礼貌的,莫随风一抖手将礼物全数装进了储物袋中。
欧阳真一脸露惊喜,他知道寻常修士,炼化储物袋,总要几刻钟的,绝做不到莫随风这么简单,拿过之后,几乎毫不费力地就可以使用了,光凭这一手,这个曾外孙绝对不简单。
在大家相认之后,重新坐了下来。
欧阳真一知道莫随风奇怪,用手一指欧阳牧歌道:“牧歌,将事情给杰儿好好讲讲!以小杰的实力和年龄,也该知道这些事情了。”
欧阳牧歌猛地一震,面带喜色的点了点头,清咳一声,正要说话。
就在此时,一个白衣女子娉娉婷婷,走进了大殿,她肢体柔软,如仙柳在风中摇动;她波光流转,眉目生情;她身材火辣,丰臀浑圆,腰肢纤细。在青春中透着性感,在性感中透着灵动。
这次不用别人介绍,莫随风一眼就看出来了,此人赫然正是昨日与他交手的那么白衣女子。
白衣女子走进大殿,丝毫不见外,就像到了自己家一样,大咧咧的往空椅子上一坐,捏起一颗葡萄扔到了嘴中,嚷嚷道:“老祖宗,不用麻烦大爷爷了,还是由青城来给这呆头鹅说吧!”
不用问,听她的口气,显然也是欧阳家的人。殿内几人显然早是习惯,俱是哈哈一笑,并未阻止。唯有那美**人狠狠地瞪了白衣女一眼,半严厉半嗔怪道:“青城,你啊,年纪也不小了,还是这么没大没小的,这以后可怎么嫁的出去啊,还不快去给老祖宗见礼!真是惯坏你了。”
白衣女子,娇嗔一声“妈啊。“
虽然不情不愿,但在美妇人的严厉眼神下,还是放下了刚刚拿到手的葡萄,蹦蹦跳跳跑去见礼去了,而且经过莫随风的时候,还狠狠地白了他一眼,似乎仍对昨晚的那记火球,记恨在心的样子。
“青城给老祖宗见礼!老祖宗,您要给青城做主啊,您这个曾外孙,昨天丝毫不留情面,狠狠打了我一记大火球,要不是老祖宗您赐给我的宝甲,您恐怕再也见不到您聪明又可爱的青城了!”这欧阳青城边说,边像模像样地挤出了几滴眼泪。
美艳少妇赶紧起身解释,自己女儿什么秉性,怎么样的修为她可是知道的清清楚楚的,“大伯,青城净胡闹,您不用理会这丫头片子的胡言乱语,小杰还没有觉醒血脉,怎么可能伤得了她?肯定是她又做了什么坏事,才受伤的。”
”血脉觉醒?!什么东西?”莫随风也是一愣,这欧阳家难道还有什么特殊血脉不成。
”什么?他还没有觉醒血脉?不可能吧!老妈,你不是骗人的吧!”欧阳青城闻听此言怔怔发愣,一副完全不相信的样子。
“哦?怎么回事,青城速速将详细经过说来!”欧阳真一神色一动,好像察觉到了什么地方不对似的,脸色凝重说道。
欧阳青城略一思考,脸色登时巨变,用很奇怪的眼神看着莫随风,仿佛眼前的莫随风像是一个怪物一样。
关系到血脉觉醒的事情,是世家的绝密,莫随风完全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其他在座几人都是十分清楚的,几人也是心跳加速,骤然紧张了起来。
欧阳青城沉默了片刻,理了理思路,将自己这两日与莫随风交手的事情,一五一十毫无丝毫隐瞒的讲了出来。
尤其讲道莫随风力大无穷,防御惊人,在座几人脸色也都变得精彩起来,随后又讲到莫随风武功极烂,毫无章法之时,又都会心一笑。最后欧阳青城,直接言明,莫随风法术古怪,花样繁多,绝不是普通炼气士,而且还打了自己一记大火球,险险将自己烧死之时,又是银牙乱咬,大家也都是暗暗捏了一把冷汗。
莫随风其实很想告诉她,昨晚自己其实已经留手了,否则几个火球齐出….嘿嘿。
欧阳青城调理清晰,声若空谷幽兰,将这两天交手情况说了个一清二楚。
在她说完之后,那四人俱是陷入了沉默之中,最后还是欧阳真一,最先反应了过来,沉声问道:“小杰,你跟外曾祖说实话,你之前是否觉醒过血脉之力?“
莫随风苦笑一声道:“老祖宗,您能先告诉我什么是血脉之力吗?”
几人互望了一眼之后,欧阳真一开口说道:“小杰,血脉之力十分复杂,并非是一句话半句话,可以说清楚的,不如这样吧,血脉之力的事情回头再跟你说,你先进性一下测试吧,我欧阳家体内有神兽大风的血脉,如果你已经觉醒了血脉之力的话,是可以测试出来的,牧野,你来给小杰测试一下!”
欧阳牧野,也就是挺沉默的那位老者,欧阳牧歌的堂弟,称了一声遵命,站起身来,走向莫随风。
莫随风不明就里,欧阳牧歌却是脸现喜色,微笑道:“小杰,一会按你外叔公所言,行事即可,详细的事情,我一会再同你说。”
莫随风闻言点头称是。
欧阳牧野一伸手,变戏法似的,不知道从哪里取出了一根莹莹白骨,这根兽骨之上虽然看似光洁无痕,但是细瞅之下,兽骨表面又是遍布神奇纹理,纹理天成,仿佛喊着某种道韵似的,多人眼球,莫随风仅仅全身看了几眼,突然有种头晕目眩,恶心想吐之感。
“小杰,快闭眼,收神静心,莫要盯着兽骨!”欧阳牧野发现了莫随风的异状,急忙提醒。
莫随风依言,连忙盘膝坐下,闭上了双眼,默念起了清心诀,他知道这兽骨肯定有古怪,表面的纹理,像是符文,又像是阵法,蕴含着一种玄奥的道韵,暂时还不是自己可以直视的。
其实莫随风不知道,他的表现已经大大震惊了,在座之人了。这根兽骨说实在的在座几人,早就看了很多次了,但是很遗憾的是,他们所有人,根本就感受不到这些纹理的奥妙,也就是说,在别人眼中,这些纹理就是写普通得花纹,如同树木的年轮一样,根本毫无用处。
莫随风比他们强,因为莫随风对阵纹、符文都有涉猎,而且都得到过不凡的传承,这才能体会到兽骨纹理奥秘。内行看门道,外行看花哨,正是这个道理。
片刻之后,莫随风恢复了过来,欧阳牧野沉声说道:小杰,滴一滴鲜血到兽骨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