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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欢这一笑,气氛缓和了很多。
苏冰清定了定,心平气和地劝容景说:“师弟,卓师妹还小,你不要胡来。”
“胡来什么?”
容景疑惑地眨了眨眼睛。
苏冰清一下子被问的又愣住了,她的视线无意识地逡巡过卓欢的脸,又逡巡过容景的脸,突然意识到不但卓欢小,容景同样不大,而且他一直寄情于剑,只怕有些方面还没开窍。
“我想……是我想多了,你们不必在意。”
她不好意思地放下了卓欢的手,逃也似地进了房间。
“她是怎么了?”
容景茫然不解。
卓欢文不对题地回了他一句:“苏师姐是个好人!”
因为心中坦荡,一开始卓欢完全没想到那里去,只当是两个小孩子抢小伙伴,但有了苏冰清让容景不要胡来那一句话,情况基本就明朗了,再加上后来苏冰清那一逃,卓欢几乎立刻就捋顺了她的心路历程。
最早先,苏冰清应该是猜错了容景了意图——一个男性非让一个女性跟他同住一间什么的,很难不让人想歪,因此她才会竭力阻止。
后来她应该意识到了,以容景的年纪还不至于那么污,自己妄做了一回小人,自然会感到不好意思,也没有必要继续坚持下去了。
当然了,这张好人卡并不如当初发给彭红玉的那么单纯,还是情场失意对象的安慰奖。
话说,苏冰清能把容景想得这么污,显然某些方面已经开窍了,再联系到她最开始脸色变化,加上这个团是由她出面组起来的,几乎显而易见的让卓欢知道了,她心怡的对象只怕就是容景。
一个情窦初开,一个浑然不觉……这张好人卡基本就算名至实归了!
咱家小boss这么好看,难怪小小年纪就被人惦记上了!
卓欢的手忍不住骄傲地爬上了容景的脸颊,轻轻地捏了捏。
“你……”
容景的目光首次不自然地闪了闪。
卓欢也发觉了自己的僭越,她吐吐舌,绷起个脸当自己刚才什么都没做过,果断地岔开了话题:“刚才忘了问苏师姐要不要一起出去吃晚饭了。”
“我带了辟谷丹,苏冰清身上应该也有。”
容景回答。
所以,就连容景都比她周全啊!
卓欢略感挫败,不过回头一想,自己也准备了东西的,立刻就淡定了。
嗯,她准备了灵石,虽然都是中品的,不太适合直接花出去……
既然解决了肚子问题,卓欢就没在过道里继续耽误下去,跟容景也进了房。
房间里就像掌柜说的那样,只有一张床,一个蒲团。
服用了辟谷丹之后,卓欢和容景不约而同的无视了那个蒲团,爬到了床上。
往常晚上上床之前,他们都会洗个澡,现在出门在外自然就没那么讲究,而且有修真丨世界这个设定,洗澡本来就不是必须的,除尘诀可以搞定一切清洁卫生工作,还各种环保!
卓欢帮容景和自己分别清理了一下,各自安静地打坐。
没有云床加持,修炼是没有多大效果的,但是祭炼灵器并不受影响,也算合理利用时间。
相关小钟的祭炼渐入佳境,不知不觉就到了睡觉的点,容景如常地把卓欢压倒在了床上,卓欢也习惯地准备入眠。
将睡未睡之际,街上却突然喧闹了起来,并且声音越来越大。
为防万一,卓欢的感知光环一直是开启着的,因此这声音对她来说尤其的吵杂,偏偏又隔了一段不短的距离,实在听不出到底发生了什么,倒是被结结实实地吵着了,觉都睡不成。
她翻了一会儿,忍不住坐了起来,朝容景抱怨说:“这防御阵光隔绝探查预防袭扰有什么用,好歹也该隔点音吧!”
正说着,听到有人敲门,苏冰清隔着门低声问他们:“容景师弟,卓师妹,你们睡了吗?”
“没呢。”
卓欢忙下地开门。
苏冰清皱着眉头对他们说:“百草堂那边走水了,我想去看看,你们要不要一起去?”
“当然要一起去了!”
卓欢不假思索地回答,既然是一起出来的,自然所有事都要一起面对,这百草堂关系到青株的消息,说什么他们都要陪苏冰清走这一趟。
容景也已经下了床,直接招呼她们:“走吧。”
只一走出客栈,卓欢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方向正是百草堂那边,她回头一想,苏冰清正好跟他们对门,窗户跟客栈的门在同一个方向,只怕早在窗户里看到了这一切,这才能这么肯定。
她微微有些纳罕的是:“怎么会烧成这样?”
话说这可是修真丨世界,是个人都会一点法术,哪怕一开始不小心有哪家着了,后来赶来的人总会赶紧帮忙把火给灭了,总不成围观的人里就没有一个水属性的!
又哪怕土属性的也行,都有灭火良方!
苏冰清蹙了一回眉,回答说:“只怕是有人故意放火,寻常灭火的法子灭不了。”
雾草!
卓欢的眼睛立刻瞪得滚圆:城里难道不是安全区来的嘛!
苏冰清以为她没听明白自己的意思,解释说:“其实先前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那盒金线兰的数量太多了,听掌柜儿子的意思,价值已经是他们药铺几年的利润,而这样一大宗的生意,一般人不会选择在南浮城这样的小地方交易的。一来正如先前掌柜自己说的,小本生意,未必就能一下子付出那么多的灵石;二来南浮偏僻,在这里开店的除了方便附近的村落之外,大多做的都是收低卖高的生意,转手还要卖到稍远一点的中浮城里去的,真为利益计,不如直接卖到中浮去。”
说到这里,苏冰清忍不住又皱了一下眉:“最可疑的是,他告诉掌柜说后续还有,让他准备好灵石……”
“也就是说,先前他出售金线兰的行为实际上是踩点!”
卓欢瞬间解析出了其中奥妙:“那些金线兰既可以用来确定百草堂是不是有足够的财力,值得他们动手,还可以做为一个实实在在的引子,让百草堂自己把灵石都收拢起来,方便他们来取……”
容景在旁补充:“只怕不止百草堂,这个火势,那附近应该都不会幸免。”
“嘶——”
卓欢重重抽了口凉气,这么大手笔,还是在城里,这是要上天啊!
“还是先过去吧。”
苏冰清对他们说:“也许还来得及救下些什么。”
卓欢和容景当然不会反对,三人干脆上了剑,低空急飞,眨眼间就到了大火跟前。
容景举剑,再次化作了一把冰冷的剑器,蓄势片刻,重重将剑压下。
原本奔腾的火势立刻得到了压制,那些熊熊的火焰,像是遇到了王者一样,情不自禁地拜服了下去。
苏冰清用的并不是剑,她取出了一根玉杆的毛笔,以天空为符纸,用灵力当朱砂,当空迅速地书写了起来,笔走龙蛇,一个个字符凭空生成,寒气汇聚,零零散散的雪花慢慢落下。
渐渐的,雪花越来越密,簌簌地落进了已然委顿的大火当中,让它一颓再颓,最后终于彻底溃败,只剩下一点余烬,发出微微的红光。
这之后苏冰清才停止了书写,三人一起降落到地上,走向围观救火的人群。
围观救火的人先前注意力都在大火上,根本没注意到天上,等他们发现动静不对开始往天上看的时候,火光已经暗了下来了,根本照不到卓欢他们,大家自然也就看不到他们了。
但哪怕这样,还是有人信誓旦旦地肯定:“刚刚一定是有大能来过!否则不可能这么轻易就将火给灭了。”
随及他就受到了嘲笑:“哪有大能会来这鬼地方?”
“我看多半是个筑基修士。”
有人中肯地说:“金丹以上的真人是不需要这么麻烦的,他们举手投足都有天地之威,只怕挥挥手就解决了这件事,绝不会让火势一降再降,最后才彻底弄灭。”
“筑基修士对我来说就已经是大能了!”
先前那个信誓旦旦的人一本正经地说:“反正我这辈子是没指望的……却不知道是哪位做好事不留名的筑基前辈?”
有人劝说:“前辈不留名,自然是不希望有人知道,我们还是不要再谈起了吧。”
“也是。”
大家陆续安静了下来,卓欢她们这才有机会询问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结果还没等到她们开口,人群外突然想起了一声惊天动地的哭声:“爹……”
难不成还有哪家孩子幸免于难了?
大家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过去,视线落到了一个少年的身上。
“这不是蓝家的蓝青吗?”
有人叫破了少年的身份。
而这个蓝青恰恰就是卓欢她们傍晚见过的那个少年。
卓欢有些奇怪,问他:“你爹怎么了?你不是拿金线兰去救他了吗?”
一回她又想起来问:“对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找我爹。”
蓝青抽抽噎噎地说:“金线兰已经给我爹用了,他好了一些,听我说是从百草堂赊的,就匆匆赶过来了,我刚追到这儿……”
“这就是命,左右逃不过这一死!”
有人忍不住唏嘘。
“咳……”
卓欢突然听到了废墟里传出来一声弱弱的咳嗽,忙提醒大家:“还有人幸存!”
众人七手八脚地扒拉开废墟,发现一个浅黄色的护罩,内里蜷缩着一个中年人,大概正因为这个护罩才逃过一劫。
不过那层浅黄色的护罩也已经很单薄了,要不是大火灭得快,只怕他也不能幸免。
“爹!”
蓝青惊呼出声,挤到了中年人的身边。
人群里也有人认了出来:“还真是蓝爹,命真大!”
“我知道这是谁干的!”
蓝爹来不及说别的,先说了这么一句话。
接着喘了口气,他又继续说:“我匆匆赶过来,就是想提醒他们这个,没想到还是晚了。”
“爹你不是来找老掌柜再赊几株金线兰的啊?”
蓝青挠头。
“你这傻孩子。”
蓝爹摇摇头:“别说咱们家已经欠了百草堂这么些灵石了,你爹根本没脸再来赊,就算真要赊,我也不会选择在晚上过来。”
人群里响起一个会意的笑声:“贼才在晚上来呢。”
“啊……”
蓝青有点傻眼。
蓝爹摸了摸蓝青的头,继续说了下去:“这话要从我那次受伤说起……”
蓝爹一通叙说,大家才明白过来,他当日会受伤正是源于金线兰。
当时他发现了一大丛的金线兰正欣喜不已,不等开挖突然听到有人说话,他怕有纷争,忙躲了起来,不料从他们的对话中却推断出这样一种结论——这丛金线兰是人为种在那里的,为的就是当成引子,到药店踩点,哄药店老板筹集灵石,而后再一鼓作气抢过去,金线兰自然也抢了回来,可以再去其他合适的地方作案,又或者直接卖到大城市里去。
而且他们言谈中涉及的并不止金线兰,包括矿石、符篆、灵器等等,为的是用同样的方法收拢其它店铺的大量资金,而后一起作案。
只不过其它的不需要像金线兰这样自己种,最早先准备好一批就够了,毕竟草药里的灵力会随着时间慢慢流失,而其它并不会。
那说话的人多也是在抱怨这一点,其他人什么都不用做,他们却需要耐心照顾好这丛金线兰。
听了这样骇人听闻的话,蓝爹越发不敢动,就算被金线兰的伴生妖兽金线蛇给咬了也没吭上一声,那丛金线兰更是碰都不去碰,忍着重伤匆匆回来。
今天他听蓝青说金线兰是百草堂今天刚收到的,立刻就想起了这件事,赶紧过来提醒,谁知道还是来迟了,等他到的时候,掌柜父子都已经惨死,好在凶手没回来查看,只匆匆放了一把火,他才侥幸没被灭口。
说完这些,他喘着气说:“当时我发现的那个地方是十分合适金线兰生长的,要是我猜得不错,他们应该还会继续在那里种金线兰!”
“他们这么凶,肯定不是我们能对付的。”
有人软弱地说。
这话一出来,大家顿时都沉默了,这样大的手笔,行事又是这样的嚣张残忍,怎么看都不像是好惹的。
他们都只是附近的商家而已,实力跟被灭门的这几家没多大距离,差别只在于,他们经营的模式属于细水长流型的,譬如出租炼丹房之类的,重心都在固产上,流动资金需要不多,甚至完全不需要,总之根本不需要短期内凑集出大量的灵石来,大概也因为这个,他们才能幸免于难。
“我倒有一个主意。”
蓝爹的视线掠过了卓欢她们:“我们不如求助于天浮宗。”
有人质疑:“天浮宗倒是离我们这里最近的一个宗门没错,可我们又不归天浮宗管。”
“所以是求助。”
蓝爹耐心地回答。
“可我们连天浮宗的山门都进不去吧?”
又有人怀疑地说:“听说他们下辖的村子都没人进去过,连三年一次公选都选在其他地方。”
蓝爹暗示:“我说的是求助于天浮宗,而不是到天浮宗求救。”
“他看出我们的来历了。”
容景淡淡道。
“只怕是这样……是我们哪里露出破绽了吗?”
苏冰清蹙眉,她甚至连不用中品灵石只用低品灵石这样的细节都注意到了。
大概……你们的存在就是破绽。
卓欢略看了他们一眼,别说还真挺扎眼的,至少不像附近的村民又或南浮城里的人,怪不得别人会一眼认出来。
其实就算她自己,有这一身月白色道袍制服在,只怕对天浮宗稍有了解的人都能猜出来。
所以说,之前种种低调其实……挺没必要的==。
苏冰清顺着卓欢的视线,也把自己三个人看了一回,略略有些羞赧:“我还是大意了,忘了适当改改装扮。”
“没用的。”
卓欢摇了摇头,就他们那身气质,换了衣服也还是一样。
她换了个方向安慰苏冰清:“主要还是因为天浮宗离这里近吧,出现了生人,他们难免第一时间就往天浮宗那个方向上去想。”
苏冰清略略思索了下,认真点点头:“是这样,而且刚才那样大的动静,就算他没亲眼看到,但如果只有我们这三个是生人的话,他还是很容易就想到我们身上,毕竟天浮宗筑基弟子会出来行走这件事根本就不是秘密,而且我们刚才显示出来的也是筑基期的实力。”
“那这事儿我们管不管?”
卓欢问。
苏冰清想了一下,回答说:“我的意思是,还是管一下吧,毕竟就在我们天浮宗附近,放任这样事情发生,总归不好。”
又问:“你们看呢?”
容景的答案比较简单:“他知道哪里有金线兰。”
卓欢补充:“青株是金线兰的伴生草。”
虽然听起来他们对天浮宗在外的形象全不在乎,但他们却是认认真真把自己的事放在了心上,苏冰清暖暖地朝他们笑笑,向前走了几步,对蓝爹说:“你告诉我们那金线兰在哪里吧。”
“好。”
蓝爹松了口气,刚才卓欢她们商量的时间段里,已经又有些人提出来种质疑,他都快招架不住了,但没清楚卓欢她们的意愿前,他又不能直接把她们几个点出来。
而苏冰清向前这一走,大家才发现,他们身边还有这样一个风姿出尘的姑娘。
这通身的气派,让他们几乎一眼就相信了,她的确是天浮宗出来的,也明白过来蓝爹刚才为什么说得那么肯定。
至于刚才他们为什么一直没发现,那却是因为苏冰清和卓欢她们一直就在他们身边,他们的视线又都集中在蓝爹的身上,难免就忽略了身边的人。
倒是蓝爹,因为一直面对着大家,所以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异常醒目的她们。
不过大家又有些怀疑,这事儿是他们三个能处理得了的吗?
毕竟他们三个年纪实在太小了,最大的苏冰清也不过才十五岁左右,几个人一起,看着一团孩子气,就像是背着大人偷偷溜出来玩的贵公子、贵小姐。
但没人把这个问题问出口,她们背后可是天浮宗,面对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多恭敬、多谨慎都不算过分,像刚才质疑蓝爹一样质疑她们?
呵呵……谁敢!
众人恭恭敬敬地作了一揖,就此把这件事丢给卓欢她们,纷纷离去。
蓝爹咳嗽了一声:“我这就领你们过去那里。”
“他们不用回去天浮宗找长辈来解决这件事吗?”
蓝青惊疑地问:“至少也该是请师兄师姐来帮忙吧!”
“别乱说!”
蓝爹斥了蓝青一句。
蓝青的视线滑过苏冰清和容景,特别在容景身上多逗留了一会儿,委屈地扁扁嘴,:“我哪有乱说,他们都才跟我差不多大吧,才修炼多久?就算在天浮宗长大,灵丹妙膳都足足的,了不起跟爹你一样是炼气七期……”
“当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蓝爹无奈地提示:“你忘了前几天的异象了?”
蓝青眼一亮:“爹,你意思是她就是那个极品冰……”
“消声!”
蓝爹狼狈地捂住她的嘴,苦笑着对苏冰清道歉:“青儿不懂事……”
“无妨。”
苏冰清摇摇头,认真地看了他一眼:“倒是你,确定不用休息一夜再走?”
“不用了。”
蓝爹摇头:“我们早点过去,也好早点到那里。”
苏冰清点点头,不再勉强他,五人一起,连夜赶路。
这次没有御剑疾行,蓝爹只有炼气七期的修为,还远不到能够御剑飞行的地步,苏冰清又是符修,带不了人。
行程一下子慢了下来,足足在路上走了半个多月他们才到了地方。
不过他们倒也不必太着急,想来劫匪本身也不会那么昼夜兼程地赶着回去。
这天,分花拂柳地穿过一条幽径之后,蓝爹小心地引着他们到了一丛灌木后头,定睛看了看,微微松了口气:“果然他们还继续种着。”
成熟的金线兰大概刚刚收割不久,只有一小丛的幼苗,但这更说明了,他们并没有放弃这里。
下一刻他却是悚然一惊,急呼:“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