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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小小却偏不闭上眼睛。她看着覃天的唇，心里纠结万分。
他承认他过去吻过别人，那个人是男人还是女人？多半是个男人吧。
那么，她是不是相当于在跟别的男人间接地接吻？她真是亏大了。
呃，不过，听覃天的口气，那似乎是很久远的往事了，他嘴唇上的细胞已经换过无数岔了，应该，不要紧吧。
慕小小脑中纷纷扰扰转着各种念头，全然没注意到覃天渐渐沉下来的脸。
覃天等得不耐，催促说：“你在想什么？快点闭上眼睛。你该不会想看看我的动作吧？离得太近，看不见的。”
“真的看不见？你真的很有经验嘛。”慕小小撇撇嘴说，一幅不以为然的样子，语气却隐隐约约带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酸味。
覃天却注意到了，眼眸闪动了几下，轻轻笑了笑说：“你吃醋了？”
“才没有。”慕小小极力否认，“我只是在想，你吻我的时候会不会想起你以前的恋人？会不会把我当成他？”
覃天心头大震，捧着慕小小脸的手渐渐松开。
他没法回答她的这个问题。
会不会把她当成水清岚，他不知道。只是他不能不承认，他其实并没有把水清岚完全从心里拔除。
若心里真的没有了她，是不会在意她的，不会怨她恨她，不会故意在她面前跟慕小小上演亲密戏。
也许，他可以试试，看看慕小小是不是可以真的取代她？
但是，在看了慕小小一眼后，他终是放下了手，转身看着前方的海面。
他已经被她搅得彻底没有了兴致。
慕小小打量着他显得有些凝重的侧面，不禁开始后悔，她似乎不该提到那些让他伤心的往事。
过去的都已经过去了，她干嘛老揪着不放？覃天既然会跟以前的恋人分手，他们之间一定有着不愉快的经历，甚至可能是心灵上的重创。
有些伤疤，是不能轻易触碰的，她说话真是没经过脑子。
慕小小越想越后悔，试探地问：“你生气了？”
“没有。”覃天淡淡回答。
“还说没有，明明就是生气的样子嘛。好了我不说话了，不破坏气氛了，你来吧，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慕小小大义凛然慷慨激昂地说，可惜话刚一说完，肚子却不争气地“咕咕”叫了几声。
覃天骤然爆发出一阵大笑。跟慕小小在一起，总是会出各种意想不到的状况，总是欢乐多多。
慕小小尴尬不已，涨红了脸说：“不许笑。这有什么好笑的？俗，真俗。”
“哈哈，”覃天笑得停不下来，“是，我是大俗人一个。小小，你太可爱了。哈哈哈哈……”
“喂，我说了不许笑。”
慕小小懊恼地捂覃天的嘴，想止住他的笑声。
她为了使上力，站起了身，一只手搂住了覃天的脖子，另一只手捂到他嘴上。
她靠得太近，上身几乎紧贴在覃天身上。
软玉温香在侧，覃天心旌神摇。他顺手一捞，想把她捞进怀里。
慕小小没防着他这一招，她只顾着阻止他笑，压根没往别的方面想，被覃天这一搂，身子站立不稳，眼看就要跌倒在他身上。
她心里慌了，本能地抓住覃天作为支撑，身子往后倒退，想让自己站好。
没想到腿一抬，正好撞到覃天腰部以下大腿上方的部位。
覃天痛得倒吸一口凉气，松开了慕小小。
慕小小愣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不好意思地笑：“对不起啊。我以前学过防狼招术，刚才可能下意识地用上了。”
“防狼术？”向来冷静的覃天抓狂地叫，“慕小小，你竟然把防狼术用到自己老公身上？你知不知道，你差点就把我废了。要是我废了，你这辈子就别想要幸福了。”
“那能怪谁？”慕小小没好气地回击他，“还不是怪你对我动手动脚。我，我只是出于本能的反应嘛。”
“动手动脚？动手动脚有错吗？我是你老公，刚刚又晋升为你的恋人，这不是应该的吗？”
覃天一连串吼出这这几句话，越说声音却越低，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嗯，老公晋升为恋人？是够奇怪的。
慕小小无言以对，张口结舌了好一会才说：“好吧，你说得对。我现在不反抗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吧。”
覃天却不禁笑了，这个慕小小，到底是可爱还是可恨呢？
她搅扰他的心情，害他没玩成恋人间的游戏，还踢他捂他的嘴拧他的脖子，可是，他又着实对她气不起来。
罢了罢了，她是他的克星。
覃天微笑起身，拉了慕小小的手说：“不早了，肚子都唱空城计了，我们吃饭去吧。你想去哪吃？”
“随你。”
慕小小见他不再要求跟她亲热，松了一大口气。
再看天色，确实不早了。夜幕已经降临，周围漆黑一团，只有远处有城市的灯光在闪烁。
夜很静，只有脚下的潮水不知疲倦地一波波冲刷着礁石和沙滩，发出低沉的声音，却显得夜更加宁静。
没有城市的喧哗，这个地方便如一个远离尘嚣的世外福地。
慕小小跟着覃天跨过礁石，走过沙滩，来到停车的地方。
她留恋地朝身后望了望，依依不舍地说：“这个地方真好。呆会你告诉我路线，以后我再来玩。”
覃天微微一笑说：“路线么，地图上没有，因为这儿是新开发的区域。你要是还想来，我带你一块来。你一个人不行，不安全。”
“我可以找程箐或者别的人一起，我不会一个人来的。你就告诉我怎么走吧。”慕小小请求。
覃天摇头：“不行。恋人不是应该形影不离吗？所以，你要来，跟我说一声就行了。”
“哦。”
慕小小不情不愿地答应，在心里默默骂了一句专制。
她坐在车上，望着窗外，专注地记路线。无奈通往这个地方的路上没有什么标志，她又是个路痴，记着记着便绕糊涂了，只好认命放弃。
覃天瞥了眼她嘟起的嘴，得意地一笑。
他才不会放她自己单独到这儿来。
晚上回到覃府，经过那片小松林的时候，慕小小突然想起了早上水清岚跟她说过的话。
她不禁说：“你嫂子说得很对，你的确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