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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轻哼:“我有秘密武器。”
余笙懵了好几秒,才想到应该就是德叔。
这男人真是胆大包天啊,竟然连爷爷身边的人都敢收买。
余笙抬腕看了眼时间,眼见马上就要上课了,忙推开他:“马上就要上课了,我真的要走了。”
男人幽深的眸子睨了眼她,随后抬手将一个袋子递给她。
“以后再急也要记得吃早餐,知道吗?”
余笙心里‘咯噔’了一下,原来他是来给她送早餐的。
可盛北爵越是对她好,她就觉得自己越对不起爷爷。
爷爷把她带进余家,不是让她同自己的叔叔产生这种畸形的感情的。
而且她现在连爸爸的死因都没弄清楚,如果当年的意外真的跟盛北爵有关,她该怎么面对泉下有知的爸爸?
原本,她心里面已经开始动摇了,她在想是不是自己误会了盛北爵。
可是上次爷爷吞吞吐吐的那番话,让她不禁又开始疑惑了。
她昨晚失眠的时候,一边想着盛北爵对她说的那些温柔情话,一边在道德伦理和心中丝丝的温暖之间徘徊。
她在想,在盛北爵对她的好和爷爷对她的亲情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可能哪一天……不再有冲突?
答案是,必定没有这种可能。
看她愣愣的可爱样子,盛北爵抬手轻轻将她的发丝掖到耳后,淡淡的道:“好了,快去上课吧。”
余笙心里乱糟糟的,她沉了口气,就忙转身跑了。
盛北爵落在空中的大手僵了僵,看她对他没有任何留恋的跑掉,他心里忽然不舒服极了。
那种感觉,就好像她是自己掌中的沙子一样,他攥得越紧,她就流失的越快。
“小笙。”
听见他叫她,余笙顿了下,还是转过身来。
只见男人大步流星的走到她跟前,黑眸深沉的盯着她。
“晚上我来接你,放学后乖乖等我。”
余笙抿起粉嘟嘟的嘴唇想了想,忽然也不知道自己从哪儿冒出这样一句。
“三叔,不用了。你公司已经够忙了,我有德叔接送。你要是没什么事,以后就少来了。”
“小笙!”他瞬时眉头拢起,黑眸一瞪。
余笙被他黑沉的眼神瞪得抖了抖,但依旧梗着脖子迎视着他的眼神。
“你看,这里的人都认识你,你每来一次,都会引起大轰动,你这样我都没法好好上学了。”
在男人发火之前,余笙已经转身快步跑掉了。
看着她跑开,盛北爵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淋了热油,滋滋生疼。
永远都是这样,他每靠近一步,她就后退一步。
………………
晚上放学,来接她的人依旧是德叔。
余笙特意探着脑袋向四周看了好几次,都没有发现那人的身影。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莫名空落落的。
她忽然觉得自己有点受不了盛北爵的冷落,可是不让他来的是她自己,现在因为他没来而失落的也是她自己……
她越来越不懂自己了。
难道真的像余念所说,她那种酸溜溜的感觉就是在吃醋?
晚上回到家,余景儒一直乐呵呵的,好像心情特别好的样子。
余笙自然不知道昨晚余景儒同盛北爵说了什么,也不知道余景儒是因为终于放下心里的石头,才这样开心。
就要开饭的时候,余念忽然咋咋呼呼的跑进来,拉着余景儒的胳膊嗲嗲的撒娇:“外公,念念今晚陪你一起吃晚饭好不好啊?”
余景儒自然是高兴极了,他拍拍余念的肩膀,眼角笑的漾起丝丝细纹。
吃饭时,余景儒亲自给余笙盛了一碗汤,笑眯眯的:“丫头,上了高三,课业加重了吧?这是爷爷特意让厨房炖的核桃枸杞鸡汤,快喝点。”
余笙埋头嗅了嗅:“核桃?”
“核桃不是最补脑的吗?你现在正是需要费脑的时候。”
余笙抿抿唇,回答:“爷爷,我对核桃过敏,还是不要了。”
闻言,余景儒眉头顿时蹙得老高:“过敏?我怎么不知道你这丫头有这个毛病?”
听着余景儒的话,余笙有一刹那的失神。
其实她原本也不知道自己有这毛病……
只是记得几年前她吃过一次核桃,没过多久就开始呼吸困难,全身起了大片红疹子。
那时候盛北爵不在家,她一个人躺在床上濒死一样的喘息,当时她以为自己就要死了。
就在她快要昏迷的时候,一双有力的臂膀忽然将她捞起,急匆匆的下了楼。
后来她醒来的时候,就得知自己对核桃过敏的事实。
从那以后,家里就再没出现过任何一丝核桃的味道。
仔细想来,其实她身上很多小毛病,她自己不知道,爷爷也不知道,盛北爵那男人却了解的清清楚楚。
她笑得有些落寞:“没事啦,都是小事情,不碰就好了。”
余景儒叹口气:“我这个爷爷做的真是不称职,连这些最基本的事情都不了解。算了,等会儿让厨房炖个猪心汤给你送上去。”
余笙本想拒绝,但又怕爷爷担心,便乖巧的‘嗯’了一个字。
对面的余念听着两人说话,唇角渐渐抿起了然的笑。
看来,她这一趟来的果然没有白费……
……………
下人送进猪心汤来时,余笙正埋头苦思冥想。
“放这吧,我等会儿喝。”
那下人笑笑:“小姐,老爷特意嘱咐让你趁热喝的,你还是先喝完再忙吧,总要休息一下。”
余笙叹口气,端起那碗汤喝了几大口。
味道有些奇怪,她眉头不由蹙得紧紧的。
下人完成任务,拿着托盘出去了。
对着试卷上繁琐的数学题,余笙渐渐又开始发愁了。
这题怎么这么难……做五题错两题,还怎么高考啊?
盛北爵那人要是在这里就好了,他那么厉害,这些题对他来说肯定是小儿科。
上次他手把手的给她辅导的那一晚,好像已经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其实那时候,她就应该察觉出异样来的。
空气忽然变得有点闷热,余笙揉了揉乱糟糟的脑袋,起身去开了窗户。
但没过多久,她却越发觉得有些喘息不过来的压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