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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祈渊送到医院去了。
她惊慌中闭着眼一把砸中的是他的额头,霎时间温热的液体流出来染了一手。
直到现在,她一夜没合眼,手上的血渍已经洗掉,却好像仍能感受到当时指间温热粘稠的触感。
她也不知道好好地怎么会突然变成这样。
还好医生说她力气不大,没闹出人命茶!
她是真的没想砸他,是情急之中的本能防伪。
佣人悄然叹了口气,将早餐送到她面前,安慰道:“小姐,别想了,您还是先吃点东西吧,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别的。逆”
说完又转身从厨房提了个保温盒出来放到桌上:“小姐,这是给萧少爷的,你等会儿还是去看看他吧!”
昨晚萧少爷满脸是血的拖着小姐从楼上下来的的情景真是笑得人心惊肉跳!
若不是小姐朝她大喊让她去打电话,她还扶着栏杆吓得腿软无力不知作何反应。
“我…不想去……”
紧急是送到医院包扎后推回病房,萧祈渊用力攥着她的手就没松过,后来陆淮之赶来了,让医生给他注射了一针,她才抽回手。
昏睡前,他咬牙切齿,脸色森冷阴鸷的摄得人毛骨悚然
她,不敢去……
“小姐,您还是去看看吧?毕竟是您砸伤了他,于情于理都应该去看看。”
晚心低头正犹豫着,门外有人按铃。
“我去开门!”佣人说着就急忙去开门了,
晚心拾起筷子垂眸有一下没一下的搅动着碗里浓稠的红豆粥,内心挣扎着要不要去医院。
“哎,你们是谁啊?怎么往别人家里闯……快出去!”
几串急促的脚步声响起停下,晚心抬眸看着身后跟着两个保镖,却明显一脸烦躁的男人,愣了下:“陆公子?”
“我说你们什么人!怎么私闯民宅?”佣人没拦住人跟着跑了过来,看他们像认识,转头对着乔晚心疑惑:“小姐,他们……你们认识?”
晚心点点头:“你先下去吧,我们有事要谈。”
佣人看这阵势,不放心一边回头一边往厨房走。
“乔小姐,我们没什么好谈的,祈渊要见你!”他转头冲身后冷声吩咐:“把人带走!”
“陆公子!”晚心急忙叫住他:“等一下!”
陆淮之回头,一脸不耐的看着她,嘲道:“别说你不去,我可不是萧祈渊,差点让人给砸死还舔着脸要见人家,你要不去,就别怪我不客气!”
晚心无语,带着人就闯了进来,二话不说就动手抓人,也没见他客气在哪啊!
“那个……我没说不去。”晚心伸手拿起桌上的保温盒:“拿个东西而已,你不用让保镖压着我,我自己会走。”
陆淮之瞅了她一眼,自顾转身往外走:“那就好!”
车子一路直开到医院,下了车,乔晚心提着保温盒站在病房前,保镖替她推开门,她动了动脚尖,踟蹰着。
“来都来了,还磨蹭什么!”
手臂被陆淮之一拉拖了进去,晚心踉跄了好几步,手里的保温盒差点随贯力甩了出去。
陆淮之冷哼了两声自顾走到一边的沙发上,大咧咧躺下。
略显狼狈的站好,晚心心里不满了下,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两人粗鲁野蛮到一块去了!
低着头看了一眼病床上额头贴着白色绷带的男人,晚心慢慢挪过去,把手里的保温盒放在床头的柜子上。
“里面是什么?”
晚心听到男人淡淡的的嗓音,愣了一秒,随即意识到他在问她,急忙打开保温盒,抿唇道:“哦……嗯,是肉粥。”
她也不知道是什么,佣人给她的时候没说。
“哦”男人淡淡发出一个单音节。
晚心不知道他这是在表达什么意思,抬头偷瞄了他一眼,男人手里捏这份报纸,目光却似有若无的落在保温盒上,她恍然,小声试探的问道:“萧祈渊,你……是不是没吃早餐啊?”
这里是高级病房,还有陆淮之照顾,再不济还有保镖,不会没人给他送早饭吃吧?
“嗯!”加重了语气的单音节,眼也没抬一下的继续看报纸。
晚心惊讶了一下:“这里可是……“病房啊,单凭萧祈渊三个字,也没人敢饿着他啊!
突然嘭的一声,晚心循声看去,却是陆淮之一脸暴躁的对着脚边的桌子踹了一脚,站起来,目光嘲弄的看着他们这边,准确来说应该是床上目无表情的男人,恼道:“你特么的没吃饭?劳资买的东西喂狗了?”
说完又踢了一脚:“劳资懒得看你这副不要脸的样子!”
晚心看他推开门大步走了出去,然后使劲甩上门。
“碍眼!”
萧祈渊收了报纸,淡淡瞥了一眼门口。
晚心看着他:“你说我碍眼还是他碍眼?”
萧祈渊冷哼了一声,没回答,看着盒里的肉粥,语气不悦:“你带它来是给我看的?”
“你不是吃过了?”看到他拧眉抿唇,晚心识相的闭嘴,把粥取出来又放把小勺递给他:“喏,快吃吧。”
他只是抬眸不悦的看着她不接,英俊的脸上透露出一股子清贵的傲娇,这表情,放在一个三十三岁男人的脸上……嗯,怎么说,不仅不会觉得不和谐,反倒添了几分别样的美感。
和他生气发怒的时候,判若两人!
这意思表达明确,晚心倍感无奈的坐到床边,舀了一勺喂紧进他嘴里。
谁让她把他砸伤的,他平平静静的没生气她就谢天谢地了,喂饭就喂饭吧!
大半个小时,保温盒里的肉粥见底,萧祈渊意犹未尽的抿了抿唇角,看她:“明天还煮这个。”
晚心收拾完东西,转身看着他:“萧祈渊,这粥不是我煮的,我不会煮饭。”
他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那你的意思是,以后结婚了要我伺候你?”
晚心:“……”
她什么时候表达过这意思?
……
刚过中午的点,萧祈渊电话就打来了,质问她怎么还没来。
晚心一边帮着佣人把饭菜装好,一边对着电话说,快了快了。
上午去了医院就走不了了,她实在是呆的难受了,就说不舒服想回去休息。
然后他放她回来了,这是用中午给他送饭这个条件换来的。
装好补血的猪肝汤,她提着两个饭盒,佣人帮着她提着两个送她上车。
从电梯下来,晚心踩着细跟高跟鞋推门走了进去,把饭放在柜子上。
萧祈渊这才从文件上抬眸看她:“怎么来这么晚?”
晚心懒得理他,把三菜一汤摆好,才叫他:“萧祈渊,吃饭了!”
正好有电话进来,晚心把饭递到他手里,便捏着电话出去了,电话号码显示的是楚向东,她不敢留在病房里,一边接通电话一边快步走到楼层的公用洗手间。
楚向东说,已经找到照片上的地方了,不过好像被保镖发现了,又多加了两个人,他这边没办法把人带走。
晚心也想着不会太顺利,即使他现在能把人带走,可只要萧祈渊在,恐怕他们还上不了飞机就被抓住了。
所以重点还停留在萧祈渊,怎么把他支走,还有保镖很快就会向他汇报情况,万一转移了地方…
接完电话回来,萧祈渊已经起身正站在床边接电话,桌上的饭菜还没动。
晚心看他一边接着电话,眼睛一直看着她,心里就咯噔了一下,眼皮突突的跳,总觉得今天有种要惊心动魄度过的感觉。
果然,她眼皮一跳,男人收了电话,走到她身边俯身吻了下她脸颊,低笑着问她:“知不知道电话里说了什么?”
不等她回答,他又抿唇笑起来,有点冷:“刚才楚向东给你打的电话?倒是还有几分本事,这么快就找了老婆儿子。”
他的目光审视性太强,仿佛什么都能看破,晚心抿唇恩了一声,说道:“吃饭吧!”
“这可不像你,怎么不说让我放了他们?”
晚心无奈的撇了撇嘴:“我说让你放你就会放了?明知道不会,我还不如省点力气。”
“嗯。”萧祈渊满意的点点头:“知道就好!”
他揽住她的腰:“你说,既然他们一家三口都来了,不如就一起留下来参加完我们的婚礼再走是不是更好?”
他垂眸一副认真思考的模样,问她是不是更好,是威胁还是强迫?她觉得都有。
“你随便吧!不要问我……主动权捏在你手里,我回答不了!”晚心说完推了他一下:“再不吃饭就要冷掉了!”
……
结婚这个词的意思,这两天随时随地都能从他嘴里表达出来,可经过昨天,晚心好像都有些惧怕告诉他,她的拒绝!
吃完饭,萧祈渊说要出院,她去问了医生确保他不会出现什么症状才同意,其实萧公子开口要出院,谁也不敢拦着。
推开卧室门的时候,晚心一眼间看到了房间正中央的墙壁上那副巨大的相框。
画幅面积真是大的她都震惊了!
占了几乎半面墙壁的距离,照片是上次他拿走的那张,放大了挂在墙上,画面上黄昏已近,温煦柔和的落日余晖下,男人身姿挺拔颀长长的怀着她的腰,额头抵着她的,眉眼笑意深深地亲昵交缠。
表情动作拍的清晰到位,甚至连她脸上的一抹红都清晰可见。
晚心被他揽着走进去,有些不解道:“萧祈渊,你弄这么大幅照片放这干什么?”
男人松开她,走过去,抿唇低笑道:“照片么?当然是用来看的!”
昨天他特的找人弄得,办事的人很得力,照片的尺寸让他很满意,跟真人一样的比例!
他眯眼摸着照片上面的女人的脸,对她说:“以后,我就可以每天见着你了。”
这话说的一点也不煽情,晚心心里快恶寒死了,谁会把那么大一幅照片挂在墙上天天看?想吓死人啊?
晚心皱眉提醒他:“萧祈渊,我还没死呢,你要不要把我的照片挂在墙上日日祭奠?”
萧祈渊闻言回头揽着她,轻笑着点了一下她的鼻尖:“萧太太,听话要听重点!”
“这就是重点!”反正她是看着照片不舒服,晚心抬头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不干脆把照片画在墙上!”
他趴在她脸上亲了一下:“是个好办法!当给你的奖励,你喜欢我明天就让人去弄。”
“当我没说!”
把自己画在墙上,想想都觉得恐怖!
“好,听你的!”他大掌摸了摸她的长发:“乖,在房间里等我一会儿,我去洗个澡。”
晚心点点头,看着他进了浴室,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拿出手机发了条信息出去,然后又给李叔打了个电话,说她这几天有事不能去医院看爷爷了,李叔叮嘱她好好照顾自己便结束了通话。
昨晚和萧祈渊一番折腾下来,她浑身是伤,手臂上的擦伤,脖子上还还有好几处咬伤,一直都用头发遮着,去医院万一被爷爷瞧见了,她还不知道怎么解释。
交代好,晚心靠着沙发闭着眼想休息一下么不知不觉将睡着了,
萧祈渊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情景。
女人偏头温静的睡颜,沙发在柔软毕竟没有床舒服,还有她睡着的姿势拧巴着,像是坐着坐着睡着的。
娇俏的脸蛋上,微微皱着眉头,带着点可怜巴巴的表情,像是受了委屈。
萧祈渊走过去,蹲在她眼前蹭了蹭她的额头,听她嘴里不满的咕哝了一声,轻笑着把她抱回床上,换了件衣服去了书房。
……
还没睡好,晚心是被脸上扫弄得痒意给折磨醒的,她有起床气,惺忪的眯着眼看着眼前英俊面容上笑意难掩的男人。
他指腹还缠着一缕黑发,勾着发尾时不时扫下她的脸,她一下子就恼了,伸手盖在脸上狠推了一把:“烦死了,烦死了!萧祈渊,你干什么,让不让人睡觉!”
“不让睡了!”男人言笑晏晏的把她从被窝里捞出来,摆正,坐好:“乖,睡多了,晚上睡不着。”
晚心迷迷糊糊地眯着眸,随他摆弄,嗓音带着初醒的娇软沙哑:“我晚上不睡了!反正也睡不好!”
“那现在也不能睡了,等会要吃饭了。”看她仍迷蒙着眼,干脆掀开被子抱她抱到床下,圈住腰让她双脚站地,低沉的嗓音有些诱哄的轻软:“乖,先去吃饭,晚上睡不着我陪你睡。”
晚心站不稳的扒着他,摇摇脑袋让自己清醒一点,闻言,撅嘴:“谁要你陪!不要脸!”
萧祈渊掐了下她的腰,能骂的,不能骂的。她全都骂了,昨天被她气昏了头,收拾了一顿,可受伤生气,想捏死她有不舍的人还是自己,一早上想让她来医院的还是自己!
他是越来越觉得拿她没办法。
嗯,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挑了挑眉梢,他笑道:“那你陪我!”
晚心慢慢站好,撇了他一眼,不理,他这种人,装深沉,装暧~昧,你跟他胡搅蛮缠吃亏的只能是自己,他还放聪明点,不接他话茬为好。
“不说去吃饭吗?”半天不见他动一下,晚心急了:“你这样抱着我我怎么去吃饭?”
“嗯”萧祈渊松手,将手腕上的表给她看,低笑道:“现在还早,为了以后让萧太太有照顾我的机会,我决定亲自教授萧太太厨艺。”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给你做饭?”晚心抬眸,有些难以置信:“这就是你把我弄醒的目的?”
不给睡觉让她去做饭?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就因为她在医院说了一句她不会做饭粥不她煮的?
“嗯”萧祈渊点点头,听她主动承认萧太太的名号,眼里戏谑的笑意更深:“放心,我厨艺好的好,即使你天资愚钝我也能教好!”
“不去!”吐词清晰干脆的拒绝,她天资愚钝,“你厨艺好自己做,我才不要你教!”
“那可不行!”他说着挟着她下楼直奔厨房,上次给她下面条的时候,他就说过,早晚要讨回来,这次正好是个机会。
晚心看他开始挑选食材,不情愿道:“你要吃饭可以自己做也可以出去吃,凭什么非得要我做?”
操持家务,甘愿为一个男人洗手作羹汤,那是夫妻间的事,他是角色扮演入戏太深了么?
萧祈渊转身拧眉看着她:“我还是决定你陪我在家吃饭!”
每次他心情好兴致高约她出去吃饭,都是饭没吃成就气饱了!
乔晚心瞧着他那说话神色自然,仿佛顺理成章似的语气,都有点怀疑他们真的结了婚领了证,以后都要黏在一起的夫妻了。
“过来!”萧祈渊冲她招招手,拿出一根黄瓜放到菜板上:“先从切菜开始。”
乔晚心握着刀,小心翼翼的按着黄瓜刚切了一片,门铃就响了,萧祈渊皱了下眉头,晚心放下刀:“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是萧祈渊的秘书陈琦,抱着几个文件夹,看样子是来送东西的,晚心打开门。
陈琦站在门口躬身打招呼:“乔小姐,您好……萧总!”
晚心扭头看了一眼,萧祈渊跟了出来。
“什么事?”
“萧总,你这两天没怎么去公司,有些文件急等着你处理,陆总说你这两天也不去公司让我给您过来。”
“嗯,知道了。”萧祈渊接过文件,吩咐道:“这几天有事找陆总解决,紧急文件就送过来。”
“是!萧总,还有,乔小姐…”
晚心看她低头从包里翻出一个盒子递给自己,不解道:“这是什么?”
“是您的手机!”陈琦解释道:“昨天早上我我给萧总打过电话后不放心就又回来了,看到路边的这个手机,听有人说是您的就捡回来了,还没坏损严重,我给您拿去修过了。”
晚心接过,点头道了谢,看她离开才关门。
晚心拿着盒子一转身差点撞上萧祈渊
那目光深长而犀利,又在审视她。
额角的一根神经今天一直在跳,现在被他黑眸盯着,更是突突跳的厉害。
“萧祈渊,你干什么呀!”
“没干什么,就是在想事。”萧祈渊抿唇淡淡道,一边转身往厨房走一边随口问道:“手机什么时候坏的,怎么没说?”
“这有什么可说的,坏了就坏了啊!真是!”
萧祈渊闻言顿了一下,笑道:“说了给你买新的,还有以后有什么事都要跟我说,不要瞒着我!”他忽的转身,眸光晦暗不明的盯着她,语含警告:“更不要有什么事欺骗我,背叛我!”
晚心抬眸看到黑色短发下,一双瞳眸幽深漆黑,眸底光影隐隐绰绰,夹杂着一种看不明的情绪。
她弯唇轻笑,有点不可思议:“一个手机而已,你想的是不是有点太多了?”
什么隐瞒,欺骗,还背叛,要不要这么严重!
……
最终晚饭又毫无悬念的落到萧祈渊的身上。
晚心切菜的时候一个出神切到了手指,萧祈渊还老大不高兴的说她:“原以为你是天资愚钝,可待后天培养的,没想到是孺子不可教也。”
然后给她贴了个创可贴,把她赶了出来。
乔晚心正好了乐的自在,拿着平板在沙发上玩游戏,时不时抬眸透过玻璃门瞅一眼洗手作羹汤的男人忙碌的身形。
想到洗手作羹汤这几个字,她微微有些失神。
爸爸说为自己喜欢的人下厨是件很幸福的事,所以在小的时候,他一有空总会亲自下厨,做很多她爱吃的……
那时,他是因为想获得幸福,她是因为觉得幸福。
萧祈渊他……下厨的原因是什么?
“在想什么?”
额头落下一个吻,晚心才恍然回神,,敛眸淡淡道:“没想什么。”
“我一直在看我,我就当你是在想我好了!”
他牵着她的手把她拉起来走到餐厅坐下,拾起筷子给她夹菜。
晚心看他每次夹菜的时候都会先把姜丝和蒜片挑净了才夹到她碗里,那种细心体贴极致入微,晚心看着他,忽然就开口问道:“萧祈渊,你做菜的时候在想什?”
男人微微一愣,抬手拿起手边的水杯喝了一口,挑眉笑道:“如果说我说想你,你信么?”
乔晚心撇了他一眼,夹了他挑好的菜喂给自己。
“瞧你!”萧祈渊笑了下:“说了你也不信,还问我,做菜的时候当然是要想你,你没发现都是你爱吃的么?”
末了,他低头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下,低声笑:“我这么辛苦伺候你,还给我摆脸子,这一下算是惩罚!”
乔晚心已经见怪不怪了,亲就亲了,又不会掉块皮。
“都是我爱吃的?”她抬头筷子挑着青菜里的蒜蓉反问:“这蒜也是我爱吃的?”
“鸡蛋里挑骨头!”萧祈渊一挑眉:“不是你爱吃的,但用这些煸炒过后猜的味道才会更好。”
“就你懂!”晚心撇撇嘴,忽的目光落在他身后的酒架上,于是便问道:“你别墅里是不是有个酒窖啊?”
“嗯,是有。”萧祈渊点头,放下筷子,眯眼看着她:“想喝点酒?”
晚心笑着点点头:“嗯,听说很多人喜欢收藏名酒,你还特地建个酒窖,肯定拍了不少藏品。”
萧祈渊弯唇看着低笑:“是有不少,要喝么?”
晚心又点了点头:“想喝一点。”
闻言,萧祈渊起身,拿了两个高脚杯又取了凭红酒放到桌上,低头看着她,眸色深沉,不怀好意的笑道:“喝醉了我可不负责。”
“不会,我就喝一点。”晚心抬手给自己倒了一点,又给他倒了一大杯放到他面前:“这杯是你的!”
萧祈渊盯着快满口的深红色液体,眼底意味不明的笑:“晚心,我怎么觉得你其实想灌醉我?”
晚心神经紧绷了下,挽唇笑道:“你想太多了,上次你喝了一夜都没醉,我能把你灌醉?”
他说的是实话,上次,他喝了一晚上,虽然脸上看着像陷入迷醉,可脑子却清醒的狠。
“你知道就好!”萧祈渊极深的看了她一眼,加重语气道:“记着我跟你说的!”
乔晚心放下筷子:“萧祈渊,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别拐弯抹角的听着难受!”
“难道你不是在想方设法把我灌醉,然后让楚向东带走楚梓明?”萧祈渊盯着她的眸,向猜进她心里似的:“如果不是这样,你会耐着性子陪了我一整天,晚心,你知道我完全可以把人转移,可我偏偏不这样做,就是想看你会怎么做?”
晚心垂眸一瞬不瞬的盯着碗眼,无话可说
一餐晚饭最终不欢而散,送她回来的路上萧祈渊清冷的抿着唇一言不发,车厢里的气流像被凝住了似的,迫人的难受。
下车了,乔晚心站在车窗旁跟他道谢,萧祈渊冷着一张脸,里也没理,车子一呼而过开的飞速。
她拍着胸口蹲在地上静静喘息了一会才站起来,萧祈渊的防备心太强了,她任何一点的不对劲他一眼就能识破。
又是一夜没睡好,晚心一醒来就抱着被子盯着手机看,没有未接没有未读短信。
直到快中午了,手机终于响了一下,提示信息:安全抵达!
短短四个字却让她浑身一轻。
可一想到萧祈渊…
还不知道他醒了会不会直接冲过来捏死她?
不过这可能性绝对很大!
她还犹豫了一天要不要这么做,可他却威胁她说让梓明一家留下来等婚礼过后再走,明知道,没有什么所谓的婚礼,他却说的理所当然。
还说什么,这一次仍给她选择,可他的选择题向来只有一个选项,还是只有肯定,没有否定的那种。
从头到尾他竟用一道选这题截断她所有后路!
喝酒其实只是个幌子而已,她酒量差而他酒量惊人的好,她是见过的,想把他灌醉简直难上加难!
……
晚上,乔晚心从外面回来,正要上楼,佣人急忙拦住了她,一脸的诚惶诚恐说,萧祈渊来了。
晚心脚步停了一下,早猜到他要是醒了第一个就要来找她。
不过是没想到来的这么快,她算过药效,至少要明早才能醒的。
看这佣人吓成这样就能想到他究竟是有多生气,晚心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去休息,然后上楼推开卧室的门。
里面没开灯,晚心伸手按了开光,房间内立刻明亮一片,以至于,晚心一眼就能看见床边坐着的男人。
她想着他该是很生气的,至少整个房间里该是被他身上的阴沉和冷所融合,变得暗沉压抑的,可事实上,没有。
他很平静,恍然让人觉得把佣人吓惶恐的男人不是他。
“没有什么想对我说?”男人没抬头,喉咙里像被粗粝的沙石摩挲过,嗓音都是哑的。
那样子是真的不像他,透露着一股不易察觉的挫败。
晚心走过去,蹲在他脚边,双手捧起他的脸,只说了五个字:“不是我的错。”
其实近距离看他的机会很多,难得一次她仔细的看过,他的温润,他的儒雅,他的倨傲,都能从他脸上找到。
“说说,怎么做到的?”平平淡淡的问句。
有种人,他们善于伪装,常年带着面具,喜怒不形于色,越是淡然越是冷漠。
这和她第一次见他模样毫无差别,尽管那个时候,他嘴里说着的是,嫁给我。
“你不知道吗?”晚心笑了笑:“知道还要我说一遍。”
她一边说,一边拿额头蹭他的,却被男人偏头避开。
“药涂在额头上,你喜欢亲那里,水杯里,习惯吃饭前喝水,卧室的咖啡壶里,据说,工作的男人都喜欢喝咖啡提神,嗯,酒里可没有,偏偏你不喝。”
男人终于低低笑出声:“准备的挺充足,怕放不到我?”
晚心松开手,干脆坐到地上:“也算怕,怕镇定效果太好,你和出什么后遗症,我每个东西里都只放了一点点,还可以大大减缓发作时间。”
昨晚,她看到陆淮之让医生给他注射的时候,只有很少的一点,他就睡了过去。
于是她去帮他问出院的时候问一声只要了一点点,还特意问了医生减缓发作的方法。
“其实,萧祈渊,你要生我的气也没事。”晚心吸了口气:“毕竟你生气的时候我也算见过了,你总不至于真的掐死我吧?”
“呵呵…”男人喉咙里发出沙哑的笑声:“这么有恃无恐,你是真的觉得我不舍得拿你怎么样?”
顿了顿,他起身,背对着她:“晚心,我能忍到现在不是想和你浪费时间的,我给的选择,你想好给我答案了吗?”
“我不愿意!”
“嗯”闻言男人也没说什么,转身往外走。
晚心追上去,拉住他,脸上不再是先前的浅淡,有些急:“萧祈渊,不是我的错,你不能怪我!”
“嗯”萧祈渊摸了摸她的脸:“我不怪你,我怪自己对你,太仁慈!”
太仁慈!她分明听到从他骨缝里挤出来的三个字,像冬天刺骨的寒风,无比冷漠。
……
远处一辆黑色车里,光线昏暗一片,黑色西装的男人看着一道男人身影乔家别墅出来,转身道:“他已经走了。”
后座女人的声音响起:“咱们也走吧。”
男人启动车子,一边平速行驶,一边问道:“小姐,你为什么要帮她?”
女人的声音淡淡的带着些笑:“阿良,你以为我在帮她,其实我是在帮我自己。”
“我不太明白。”
“慢慢就明白了!”
回到家里,萧祈渊推门进去,便看到大大咧咧躺在沙发上的男人,脱了外套往他脸上一扔,萧祈渊烦躁的扯了扯脖子上的领带,拎起一瓶酒就往嘴里灌。
陆淮之扯下脸上的衣服,脸上都带着嘲笑:“被个女人甩了,找我泄气来了?你他妈的是活该!”
萧祈渊瞪了他一眼:“你知道我被甩了?”
“特么的,你该不会…”陆淮之一脸不争气的看着他:“没脸没皮的,你还非得她不可了!”
“有什么不可以?”
萧祈渊挑眉,脸上不见一丝阴沉和怒气,反倒让陆淮之惊了:“你去找她算账,竟然没生气!”
“我能生什么气?”萧祈渊倚在酒架,抬手又往嘴里灌了一口,破烂必经的道:“没了姓楚的,不还有姓乔的,来日方长,那天她哭着求着嫁给我,我还不愿意呢,还生什么气,难道让那只小野猫再砸我一回?”
陆淮之盯着他看:“破天荒的头一回看见你理智的时候,是我给的药起了作用还是你装的?”
“我又不是神经病,什么叫头一回理智!”萧祈渊拿了一只杯子走过来递给他:“有件事要你去查。”
陆总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瞪他,半饷又垂下头,认命道:“你说,你说什么事?”
萧祈渊给他倒了一杯,凝眸,想了会才道:“去查查,楚向东才回来没几天,以前的人脉早就断了,他能这么快找到关人的地方,我怀疑是乔晚心告诉他的,你去查查,是谁在背后帮她?”
陆淮之皱眉:“你怎么知道是有人帮她?”
“叫你查就查,哪那么多废话!”
其实,他也是猜的,重点还是那个牛皮袋子里的东西,乔晚心跟他说,是朋送来的,可那天早上他的手机就已经摔坏了,她和朋友怎么联系的,就算之前联系好的,也不可能提前预测到会受伤会去哪家医院吧,所以,她是说谎了,或许不是全部,但至少隐藏了什么,比如牛皮袋子里的东西,比如里面的东西告诉她关人的地方,他要知道,帮她的这个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