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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膳后，他们一起去了清闲斋，临别前与老太君多聊聊，顺便做最后一次治疗。
看到他们满面桃花地走进来，老太君作为过来人，便猜到他们的关系也许更进一步了。
她微微凝眸，内心隐隐不安。
一般情况下，像赫连离渊这个年纪的男人，早已娶妻生子，甚至妻妾成群了。
可赫连离渊至今没有开荤。
而某些东西压抑得越久，越容易冲动。
当找到爆发的出口，便一发不可收拾……
在这局势动荡的节骨眼上，老太君着实很担心他会一不小心就犯错。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老太君灵机一动，一个主意落定。
事实上，老太君还是低估了某人的定力。
他虽然确实很想吃了尤墨，可总能在关键时刻及时刹住车。
尤墨甚至在心里暗暗担忧，长此下去，他会不会不举……
她虽然有一手好医术，但为自己喜欢的男人治疗不举，总觉得哪里怪怪的……
“老祖宗。”
“老太君。”
他们对老太君行了一礼。
“明早便启程了，行装是否已准备妥当？”老太君关切地问。
“皆已准备妥当。”赫连离渊微笑着答道。
“那便好。”老太君点了点头，又惋惜道，“可惜你姑姑和玲珑、旭儿这几日上山祈福，未能与你见一面再走。”
赫连离渊轻笑一声：“又不是以后不能再相见，老祖宗莫要为此伤神。何况渊儿向来不喜离别场面，他们不在倒好。”
尤墨不自觉地挑眉。
这两日将军府一直闹哄哄的，赫连离渊即将回京的消息，应该很快就传到燕王府了。
依南宫玲珑的性子，必定会天天缠着他。
可是南宫玲珑一次都未出现，着实令她纳闷不已。
原来是不在城中啊！
如此甚好！
不然那刁蛮郡主又要想方设法刁难她，又免不了一场撕逼！
她并非怕南宫玲珑，只是觉得与智商太低的人撕逼，有损逼格，而且很无聊。
待他们差不多聊完了，尤墨便走到老太君的身边，开始最后一次治疗。
“老太君今日感觉如何？头还疼吗？”她关心道。
“不疼了，阿墨，你的医术果真了得！”老太君赞不绝口，“只用两日便治好了我多年的顽疾。”
“老太君过奖了，我不过是抱着试试看的心理，没想到当真治好了，这也是上天眷顾老太君。”尤墨谦虚道，不着痕迹地讨她开心，然后叮嘱道，“我担心头风尚未痊愈，老太君平日里当心不要着凉，避免病情复发，而且要吃好睡好哦！”
“好好好，我都听你的！”老太君慈爱地笑道，“瞧你这小甜嘴儿，都快赶上渊儿了！”
她越发喜欢这个小姑娘了！
也许是因为她长得像月儿，总觉得有种亲切感，忍不住把她当孙女般疼爱她。
站在一旁的赫连离渊莫名躺枪，有些哭笑不得：“老祖宗，你这是夸我呢，还是损我呢？”
“你说呢？”老太君不答反问。
赫连离渊轻轻摇了摇扇子，眸中含笑：“老祖宗打小最疼渊儿，怎会忍心损渊儿呢？定然是夸。”
“……”尤墨嘴角抽搐，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油嘴滑舌！”老太君呵呵地笑道，却也没有反驳。
心中有些怅然：我这把老骨头也没有几年活头了，如今他就要回京，以后一年都见不过几次面，也夸不了几回了……
看到老太君略显黯然的神色，尤墨和赫连离渊对视一眼。
忽然之间，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地离别伤感。
“老祖宗……”
赫连离渊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老太君打断了：“对了阿墨，如今你医术如此高明，回京后也替他瞧瞧，看有无治愈之道。”
老太君最担心的莫过于他的身子。
“公子对我有救命之恩，我定尽力相报！”她坚定地说。
老太君欣慰地笑了笑，提醒道：“不过，绥国女子不得行医，是太皇太后定下的规矩，你当韬光养晦，莫让人抓住了把柄。”
“多谢老太君关心，阿墨定谨记您的提醒。”
他们又与老太君闲话家常了片刻，为了不耽搁老太君歇息，便回去了。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院门口后，老太君唤来贴身侍女云瑶：“你去把雪雁叫来。”
“是。”
半晌后，云瑶便带着雪雁来了。
雪雁微微颔首走到老太君跟前，毕恭毕敬地福身道：“雪雁见过老太君。”
“嗯。”老太君语气淡淡，却颇具威严，“抬起头让我瞧瞧。”
雪雁心中大惑不解，听话地抬起头来，却依旧低眸看脚尖，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打量片刻之后，老太君才缓缓地问：“雪雁，你是几岁进府？如今几岁了？”
“回老太君，雪雁八岁入府，而今十四。”雪雁乖巧地答道，却一头雾水。
老太君点了点头：“算来，也跟了二公子六个年头了。”
“是的……”雪雁心里一直在打鼓，像是忽然想到什么事，扑通一下跪了下来，哽咽着央求道，“老太君，雪雁是不是哪里做得不够好？雪雁一定改！求老太君不要赶雪雁出府！”
雪雁的举动让老太君和云瑶都愣了一下。
老太君忍不住笑了一声：“谁说要把你赶出府了？起来回话。”
雪雁的脸已经吓得有些苍白，身子微微颤抖地站起来，乖巧地静立在一旁。
老太君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重新开口道：“今儿找你来是有重要的事情要交待给你。”
雪雁暗暗松了一口气：“雪雁谨听老太君吩咐！”
“府中丫头里，你陪在二公子身边的日子最长，你乖巧懂事，行为举止也得体，二公子对你也比较满意。”老太君说了一堆肯定的话，才徐徐道出目的，“如今公子已到及冠之年，病情也见好了许多，有些烦闷不得排解，你当尽心伺候你主子。”
雪雁越听越糊涂，一脸茫然，却见云瑶在一旁臊红了脸。
她也当即会意，双颊染上两片红霞，心脏扑通直跳，羞赧地点头应是。
“你把我的话和信带给夫人，让她再安排两个丫头到二公子房里伺候着，不懂的地方，夫人自会安排嬷嬷教你们。”
顿了顿，老太君又叮嘱道：”此事先别让二公子知道，一切等夫人的安排。“
“是！”
离开清闲斋时，雪雁感觉双脚已经不是自己的。
整个人晕乎乎的，她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竟会变成二公子的通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