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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岈斜视着朱妤前番所指,嘴里嘟囔着:“你每次都用这招,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名字。?? 就像前番见你一样,若不是你吸人真气,我依然觉得你很美,是仙子。”他口无遮拦只为夺取时间,看有无妙法,克敌制胜。
虽然几率渺渺,但若不试,唯有一死。
朱妤性子孤傲,才不吃他这一套,冷笑道:“少油嘴滑舌。”
话毕,莲步轻移,倩影缥缈,不快不慢,凌舞之中优美怡人,柳腰动如飞燕,打出了太极柔和之道,徐中见疾,以擒拿为主。
白岈左闪右避,借助**魂体十分敏捷。朱妤大吃一惊,居然炼就了诸般星耀,再添几星,进阶第五合魂体那还了得。与其单吸他真气过于浪费,连血气阳气一并吸了,那才是好。
没想到丢了《**古卷》,倒是培养出了一个个“药膳”。她当下进攻愈烈,式如飞花,阴蜕为阳,嗖嗖几下好似云生蛟龙,白岈措不及防,连中数招,顷刻间被打得鲜血淋漓。
白岈畏惧她的“芔吸法”,不敢近身,忽略了魂体的最大优势乃是近战克敌。然而他心有余悸,加上经验不足,漏洞不出,让朱妤有机可乘,腰间锦带翩跹而去,酷似软绳,将他五花大绑。
朱妤娇笑道:“怕我‘芔吸法’,又惧我‘浮光若梦’,就算你武功盖世也赢不了我。”
《订鬼》有云:“凡天地之间,有鬼,非人死精神为之也,皆人思念存想之所致也。致之何由?由于疾病。人病则忧惧,忧惧见鬼出。凡人不病则不畏惧。故得病寝衽,畏惧鬼至。畏惧则存想,存想则目虚见。”
先不论鬼之虚实,其中道理,一个“惧”字便以说明事理。如此经文要篇在昭月村岂会没有,只因白岈初出茅庐,难免心慌,朱妤言下之意,但凡他若有心,还是可以借助**魂体逢凶化吉。
白岈一头热,本来畏惧朱妤,加上目睹薛诗茵残忍手段后吓的不轻,低估了自己的实力。但他并未多想,心生报复之心,倔强的参悟起朱妤前番所指的玄法口诀,偏要用此杀了她,才能泄恨。
朱妤狞笑走近,玉手按在白岈的伤口上,,白岈只觉真气急外泄,苦不堪言。愤恨之下,眼若龙睛凤目,观的口诀中有“归墟”二字。
何为归墟?
脑中迅浮现其意,《汤问》有云:“渤海之东不知几亿万里,有大壑焉,实惟无底之谷,其下无底,名曰归墟。八纮九野之水,天汉之流,莫不注之,而无增无减焉。”
他咬牙切齿,义愤填胸,当下按照法门,运转经脉。借助**魂体“列星随转,阴阳大化”的诀窍开始修炼,觉的经脉空静异常,真气急流转,驾驭自如,也由不得多想,忽地一声大吼,聚气功,身体灰烟蒸腾,大静无比。
朱妤漂亮的桃颊之上登时惊恐起来,内气流失,欲将收手,却是无法收回分毫,只觉粘在了他的身上。
少许,朱妤渐渐没了力气,白岈急忙停止功,翻了几个身子,连连后退了几步。
白岈并没有感觉到内气充沛,这才知道所谓“归墟”,又是“归虚”,要领着重于一念初动,人入虚静,借其法避其害也。
不是吸取敌人之气,而是假借媒介,使敌人真气外散。打出的,于身的,皆可导入虚空。坦白的说并非化解,而是流失,一种避实就虚的手法。
但是情急之下,何况时间又太短,白岈再怎么聪明也学不会。原因不是白岈学会了“归墟**”,而是借助魂体修练过程中体内的真气流转使得朱妤的真气如被流水冲走。
朱妤低估了“**魂体”的气脉运行,否则白岈苦练三年,未必能抵挡的住朱妤的“芔吸法”境界。
而且,在萧姝偷走的《鬼道流》秘籍中,就有“**魂体”,并将鬼道流的修真脉络排列为:**魂体→归墟**→鲸吸**→升龙内功→九天模式……
并非要修至顶层才可以修练下一门,也不是唯一的顺序,但如此修练最为便捷有利,而且将危险度将到了最低。
朱妤得意之下必生大意,也就失足于此,反而相助白岈以“洪水决堤”的险招突破了其中的一道玄关。
白岈见朱妤形神憔悴,倒地不起,有些耿耿于怀,嗫嚅道:“不是我残忍,是你要杀我,我是自保!”
朱妤眼若幽冥,且喜且悲,喜得是自己参悟多年的玄关有了破解之法,虽然门路不对,但不失为一种捷径——就是在修练“归墟**”的时候,有人给自己灌输真气。悲的是内力流失些许,而且栽倒了白岈手里。
“一时疏忽……”
白岈战战兢兢,慢慢走近,从她身上搜出了一个药瓶,问道:“这是什么?”
“花鸩解药。”
白岈喃喃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若再心怀鬼胎,肯定会下油锅的!”
“我在地狱等你……”
“我才不会去看你。这地方有失正道,我烧了一了百了。”
他放火烧了密洞,狠了狠心不去管她。但是蒙着头没跑三步,又回头观望,见她静静的躺着,暗伤泪许,不禁懊恼的疯狂抓头,囔道:“你变个鬼!”
朱妤觉得好笑,看出白岈心有不忍,憔悴的桃颊浅浅一笑,浮现了几丝叹息:“变鬼你下得去手?”
“什么都可以,总之不要是人!”
“有区别吗?奄奄一息,都是等死而已。”
“你不会变的凶点!”
朱妤一愣,看着他红唇微颤,伤心道:“不会。”一副柔弱不堪,像是遗落的花萼,孤零无助。
白岈明知她是故意,却狠不下心来,气得面红耳赤,见大火快烧至她的身边,急忙跑过去将她抱起,一路不停,出得洞外后,潜伏一侧,呼呼大喘起来。
大火逐渐蔓延,不知烧了多少,毁了多少,黑烟从洞口冒出,一如狼烟。弟子远远看见,惊得目瞪口呆,急忙赶来救火。白岈伤势渐重,面目苍白,一时不敢逃跑。
朱妤笑道:“归墟**也是一种隐匿气息,神不知鬼不觉的身法,你大可以借此溜之大吉。”
白岈惊喜道:“你改过了?”
朱妤鬼笑道:“改了……我腰间香囊里的花瓣,麻烦你给我服下。”笑容像是一朵雨中的罂粟,美而妖艳,冷而孤傲。
白岈见她气若游丝,反正已经救了,再帮她一把也无妨。轻轻的将手伸至腰间,生怕被反咬一口,两眼一动不动的看着她,仿佛是去抓一条毒蛇。
“你怕什么?被你救了,还被你‘摸胸’,已经是你的人了,没什么顾虑,难道你害羞?”
白岈脸色一红,极力辩解道:“谁占你便宜了,我是找解药,是解药!”
朱妤笑道:“花鸩解药价值连城……我知道你觊觎,但是手法粗鲁点。”
白岈气得流了一身冷汗,急忙掏出花瓣,塞入她的嘴中。他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一时着急也没看清,却见她容光焕、精神充沛起来,不禁呆住了。
朱妤踉跄起身,掸掸衣衫,坏笑道:“我决定要亲手杀了你。”白岈斜瞥了他几眼,也不害怕,认栽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