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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九苗错过后,我就再没见到阿姐。”
重逢时,她脸上已经带上了“叛乱”二字。
听过这个漫长的故事,还是没有解决杨婵最大的疑问。
“殷商的国书怎么能作为聘礼转到茶茶手中”
少舸也摇了摇头,他本人其实不愿意提茶茶在外的那一场姻缘,重逢时也多焦头烂额于茶茶怀孕即将命不久矣一事,他不会多问的。
况且,就算问茶茶,也不一定能问明白。
杨婵皱着眉,心里想,少舸手里的“国书”真假存疑,但是跟她娘的关系却是板上钉钉的。
“如果,你能够把它给我,我愿意冒风险救你们,”但她还是有一点除九苗身世以外的迟疑,“但我想知道,你究竟是怎么知道我手中有宝莲灯的”
就算是太乙那样见多识广的人也不一定能第一时间认出宝莲灯,他们这些凡人怎么会那么清楚杨婵手里有灯,又那么清楚杨婵手里的就是宝莲灯。
少舸解释道“姑娘心善,饥荒过后,用莲灯镇压魂灵,抚平人死前的痛苦,我在给阿姐四处寻医时,偶然见到姑娘祭奠亡灵的样子。”
“那一眼,我便可以肯定,姑娘手里的是宝莲灯。”
“为什么”
少舸停顿了很久,才说“宝莲灯很久以前就是我族出现过的圣物。”
杨婵震惊不已,她连忙说“怎么可能宝莲灯是由炎帝神农在某个秘境寻得的,跟你们一族有什么关系”
“族中有过记载,两千年前,有数十人来过我族,我们作为守灵人负隅顽抗,但是那些人虽然少,法力却高深,尤其是里面某个带着锁链的少年,据记载他乌发金瞳,武功高强,一人挡在其余所有人身前,自成一道铜墙铁壁。我们虽常居地底,占据优势,但最终防卫还是由那位少年攻破,他一路长驱直入打到了烛九阴面前。”
“冲撞神明是大罪,就算是我族这样守候多年的,也少有去烛九阴面前显眼的,但那少年杀了我们数人,身上带着我族人的血,亮堂堂地走到了烛九阴面前。”
“当时,一直长眠的烛九阴睁开了眼睛。”
“黑暗的地底在一瞬间陷入极昼,长时间呆在黑暗中的族人在当时无法适应陡然出现的璀璨的日光,无数人就这样倒下,再次醒来时就见从烛九阴口中吐出一盏莲灯,而身处日光中心的少年变成了一具骷髅,本来以为他死定了,结果当莲灯落下,彩色的光芒降下来时,他又从一具骷髅变成了完好的人。”
“在莲灯的照耀下,那刺眼的日光又变成了温和的月光,它悬在空中成了地底世界的月亮,当时的情境有人画了下来,成了我们九苗后来铭刻在石壁上的壁画。”
“烛九阴是一位慈悲的神,他吐纳之间,我们死去的族人通通恢复原样,就连少年那边的人也全都救了回来。”
“他亲手抹去了眼前所有的杀孽,然后将藏在身体里的莲灯交给了这一行人
,族中有人反对,他温和地解释道,他只是代为保管友人的莲灯,如今人间出了大难,宝莲灯该拿去救更多的人。”
dquo莲灯就这样被这一行人带走了,他们拿走莲灯后,烛九阴又一次陷入长眠,但这一次的长眠不同以往,族人们也说不出来感受,一千年以后,烛九阴在某天,忽然消失,一点遗迹也没有留下。”
“族人们鼓起勇气走到地面上,发现人间已经又经过一次洪水大灾,百废待兴以后,在当时族人眼中的便是从未见过的九州盛景。”
“九苗在烛九阴消失时,其实就已经没了出路,挣扎多年,制造出多重不该有的罪孽,如今有此遭遇也算是因果轮回,我无意让姑娘牵扯进九苗一事里,我作为九苗的少君,会去承担我该承担的所有,但我这一生,唯一所求就只有阿姐的平安。”
少舸从床上站起啦,郑重地朝杨婵行礼,杨婵长这么大还从未受过这么重的礼,吓得退后一步,可少舸的头还是低了下来,他深深低下头,双手交握,左手在前,朝杨婵作揖、
“姑娘,”他说,“望你救我阿姐一命”
“我什么都愿意付出。”
杨婵连忙将他扶起来,说“我只需要那卷书。”
“我不会多拿不该我拿的东西。”
少舸一怔,抬头看向她,知道杨婵这算是答应下来了,他瞟向床上虚弱的不能动弹的茶茶,眼睛一酸,又一次低头诚恳地道谢。
茶茶肚子里的孩子月份太大了,就算打下来也会伤害母体,到时候莫要说体内平衡被打乱,四象反噬,单说打胎对身体的伤害就够茶茶喝一壶的。
在与少舸商量之后,杨婵还觉得应该让茶茶自然待产,这一段时间就用宝莲灯温养她亏损的身体,在生产时协助她抵抗反噬的四象蛊,确保她平安度过身体内能量失衡的时期。
让两个四象蛊得以共存世间。
因为九苗身份的敏感性,他们约定只在夜深无人时相见。
杨婵为此,连着小半月没有睡个好觉,哪吒每次来找她,她不是在睡觉,就是在睡觉。
杨婵手里拿着木棍,抱着玉琮,蹲坐在阿大家的院子里,地上字的笔画都没写完,玉琮乖巧地窝在她的怀里,一动不动,歪着头打量着那没写完的字,应该在思考,它应该叫什么。
哪吒走来,在他脑袋上糊了一巴掌,说“别想了,连个字儿都不算。”
玉琮看到他吓了一跳,差点叫出来。
哪吒蒙住他的嘴,恫吓着这个可怜的小孩子,说“别叫,把她叫醒了,我把你扔到东海里去喂鱼。”
玉琮一僵,果然不再敢动。
哪吒松开玉琮,把他从杨婵怀里赶出来,然后就着杨婵的动作,一把将她背到自己背上。
杨婵困成这样,做师父的也不能狠心的就这样拉着她高强度地训练。
这位心软的小师父决定背着他的小徒弟,把今天杨婵的训练任务完成。
杨婵在他
背上已经呆过太久了,已经习惯到不能再习惯,她窝在哪吒背后,就算山崩地裂,也能睡得一塌糊涂,全程都不带睁一下眼睛的。
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时,哪吒已经背着她完成了今日的训练,她懵懂地靠在哪吒背后,人还没有完全清醒就听见哪吒又用那慢悠悠的语调讥讽她“杨婵,你就那半瓶子灵力,这发发善心倒一点,那里再倒一点,一天到头,就没有多少清醒的时间吧”
杨婵一顿,听到这熟悉的嘲讽,没有生气,反倒又泛起困意。
她回怼几句还好,话也不回,跟个哑巴一样。
讥讽哑巴是这世上最没有意思的事。
哪吒心里闷着一口气,越堵越凶,他道“过度损耗的灵力是要用你的精血、魂魄和寿命补足的,你知道的吧”
杨婵抱住他的脖子,还是没有说话。
“杨婵,今天以后,还是跟之前一样,天天给我喝药吧。”
杨婵终于开口,说“好。”
哪吒眉心一跳,冷笑道“喝药都不怕了”
“喝药本就没什么好怕的,”杨婵说,“我以前就只是讨厌而已。”
“而这些讨厌在发善心面前不值一提,是吧”
杨婵说“是。”
“杨婵,你修炼你的,多管什么闲事”哪吒温怒,“他们自有他们的命数,你也有你自己的,互不相干,管他们做什么”
杨婵沉默片刻,道“那你管我做什么”
哪吒忽地顿住脚步,冷声问道“杨婵,你是成心惹我生气的吗”
“没有,我只是实话实说。”
哪吒冷笑着讥讽道“当年大言不惭告诉我要杀尽天下神佛的人,如今还没铸就多少杀孽,倒功德无量,要立定成仙了。”
“他们不是神佛,如果他们是神佛就不会求生不能了。”杨婵忽然反驳道,“我永远不会对着这样的人下手。”
哪吒一愣。
“师父,你是神仙,你不懂他们的感受,”杨婵叹道,“可我懂。”
“你看,你我之间,仙凡之间,便是这样的差距。”
他们走在坦荡的大路上,周遭是地势险峻的崇山峻岭,山河壮丽,而渺小的他们,一蓝一红却正被这世间的美景所润泽。
杨婵一手抱着哪吒,一手高高抬起来,她手中聚着蓝色的灵气,为这清爽又温和的灵气所感染,远方还未北归的春燕在高高盘旋过后,稳稳当当地落到了她的手里。
她和哪吒一齐看着手里的这只燕子,只见得它张开羽翼,用又小又尖的鸟喙轻轻梳理自己灰色的羽翼,在杨婵和哪吒看着它的时候,它又俏皮地转过头,朝他们俩眨了眨乌黑的眼睛。
杨婵的手轻轻一动,它就随着杨婵托举的动作,展翅高飞,飞到了辽阔的云层间。
杨婵说“燕子北归,春要来了。”
哪吒想起那个约定,脸色微变,转过头,却瞧见杨婵那双颜色越来越浅的
眼瞳,仔细一看,似乎琥珀色在慢慢褪去。
可是,人眼瞳的颜色怎么会变化呢
是不是光的原因
杨婵打断了哪吒的沉思,她拍了拍哪吒的肩,说“老大,我饿了。”
哪吒一顿,冷哼一声“你每天除了吃就是睡,修炼一事却总是懈怠,别说三个月学飞行了,我看你三百年也难。”
杨婵扯了扯他的脸,把他后面的话含糊了,然后笑眯眯地吩咐道“我要去陈塘关的酒楼吃,吃最好的。”
哪吒臭着脸,但还是带她去了陈塘关。
新年一过,金吒和木吒纷纷离家,不知道金吒离开前跟李靖说过什么,总之李靖对哪吒抓的也没有那么紧了,就算哪吒平时惹事,李靖也能捏着鼻子去探查来龙去脉,而不是一棒子打死。
真是史诗级的大进步。
可惜,李靖和哪吒还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新年一过,李靖就不执著于教导哪吒,他重新回到了陈塘关繁忙的政务之中。
李夫人见他们父子对上很少再吵架,喜笑颜开,以为一切都在好转,连杨婵这个“狐朋狗友”都看顺眼了,记着杨婵喜欢喝梨汤,每每熬梨汤的时候都会让哪吒给杨婵捎上一碗。
杨婵跟哪吒去了陈塘关最好的一座酒楼。
杨婵从不亏待自己,跟着哪吒的时候,什么都要最好的,死命地薅以为她已不在乎身外之物的哪吒的羊毛。
当然,哪吒也不在乎就是了,乾坤袋里的宝贝都能当个破石头一样随便送。
要不是杨婵懒得拿,他还得真成为转手金光洞宝贝的二道贩子,让太乙死不瞑目。
这时,杨婵瞅着端上来的山珍海味,眼睛亮晶晶的,在哪吒调侃声里,夹起筷子尝了一口,然后幸福地眯起了眼睛。
哪吒“噗\"地一声,终于没憋住,别过头,偷偷说“真是个饭桶。”
杨婵毫不犹豫地踩了他一脚。
哪吒被踩,心道,竟然敢不敬衣食父母
他立即虎口夺食,端走了杨婵正要夹得的菜肴。
杨婵果然跟他打起来。
两人打闹胜者只会是哪吒,杨婵双手被哪吒钳制,背到背后,动弹不得,气得脸都红了。
哪吒还在说“瞧瞧,你要平时要是对修炼上点心,也不至于跑都跑不了。”
杨婵正要回嘴,就听酒楼外传出大动静,她一愣,抬头看向哪吒。
哪吒立即解了她的禁锢,走到酒楼外的窗前,就见浩浩荡荡的军队从陈塘关外鱼贯而入。
这军队由三只巨大的亚洲象开路,在正前方,陈塘关商业发展繁茂,宽阔的道路全被用来供百姓做生意用了,占的道路狭窄,这几只大象目不斜视地踩过去,生生踩平了商户们的摊子,百姓们四处逃窜的惊叫声过后,是夷为平地后变得宽阔的道路。
杨婵也从酒楼的窗户看去,见状,连忙要去救楼下逃窜的百姓,被哪吒拽了回去。
“哪吒”
哪吒皱着眉,道“你再看看,来的是什么人”
杨婵一顿,顺着哪吒远去的方向看去,只见大象过后,是身着金甲的一批批军士,在他们中间有一车又一车衣衫褴褛的战奴,年轻力壮的关在囚车里,老弱妇孺则拴着绳子,随着马车在路上拖行。
有的已在拖行中死去,身体直接拖在地上,拖出一地血痕。
哪吒蒙住了杨婵的眼睛。
而在这些战奴过后,有一个身穿白衣身材高大的俊朗少年骑着马从队伍中心默默走来。
商人尚白,白色尊贵,非王室不能着白,尤其是这样的纯白色。
白衣外,又是一层轻便的金甲,上面绣着翻飞的玄鸟。
天命玄鸟,降而生商。
他的身份已经不证自明。
陈塘关的众人在短暂的混乱过后,在城中的官吏指引下,密密麻麻地匍匐在道路两边,万不敢冲撞殷商的太子殿下。
他们齐声高喊“恭迎太子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