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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再看一眼那个梅林,情深似海也不过就是几个时辰以前的事,但细节,我却仿佛已经想不起了。
刚走进后花园,我一下顿住,姜允修他……他还没有离开,只是身子僵直的一直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我停下脚步,不敢再动,只是这样痴痴地凝望着他的背影。
不和过了多久,我知道不能再留,我慢慢想往后退……
“为什么还要回来?“姜允修的声音突然想起。这一刻,我突然有些惊慌,我不是怕他怎样,而是对自己完全没有把握。我恐怕此时他就是再说一句温暖我的话,我也会不顾一切的冲到他的身边,求他抱住我,求他说爱我,求他……吻我。
“为什么还在这里?“这是我能想出来的唯一的话。
我想不出答案,或许他也是,所以我们两人又都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在这沉默中,我又忍不住开始天马行空起来。他还在这里缅怀,是不是说明他心里还是有我的,他也许,也许只是在初见面时撒了那个不得不说的慌,后面却没有再澄清的机会?也许,他和杜玉轩真的已经是过去式……
“我在问你!”他的声音突然响起……
“我也问了你。“我小声的回答。
“我先问!”他坚持,像一个负气的小孩。
“我……我有东西忘在这儿了。”我没有撒谎,我真的有样东西落在了这儿,是我的心……
“哦,找到了吗?“他接着追问。
“还没有……也许找不到了。”是啊,从那句“愿执君手”开始,也许就已经注定了有些事情无法回头,有些东西给出去之后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是吗?“他略有所思……“你说这梅子酒后劲很大,为何我喝了这么多,却不醉呢?如果醉了,那……”他突然有些哽咽。
我不自觉的一步步走向他,他的声音是那么让人心痛,他说没醉,可如果没醉他又怎会哽咽?我想过去抱住他,告诉他不要管什么杜玉轩,不要管什么姜允修,也不管什么丁慕晴,只要他和我……
步步走近,就在我的手快碰到他的背那一刹那,我停住了。我看到桌上的酒菜换了,没有其它菜,只有一个——“翡翠白玉”……
在那一刹,我从来没有这样清醒过,在这漫漫的冬日长夜,我念着他、想着他,他也缅怀着、思念着,只是,却并不是我。“翡翠白玉”一道普通的菜式,也可以承托他对她的思念,只有“翡翠白玉”,这不是最好的说明吗?而我们呢?除了一个又一个谎言,又有什么呢?
我缓缓的垂下手,低声说:“夜深露重,将军还是早点休息吧。”
话罢,转过身往外走去,看着就要步出园外……听到他的声音:“你也是……”
这句话终于让我忍了一天的泪掉了下来,为何到现在,还是经不起他的一句话,就算明知他的心里就只有杜玉轩而巳。
后面的几天,我都努力没有任何异样。蓝菱、阿巧和紫青第二天就被凌云接了过来,她们都默契的保持沉默,没有问什么。
很快,我就习惯了新院子的生活,还给这座新院子起了一个新名字:“莲园”。正合了我的小字:半莲。
这几天,我都忙着那个化妆品的生意。听阿巧说,兵祸一退,就有其它地方的人来订这个粉了,甚至连胡真国的贵族也对这个粉青睐不巳。如今,每个月的需求量越来越大,我们不得不租了一间屋子,雇了几个人专门准备原材料,当然制作的过程还是由阿巧或我亲自来。所以,就是这样也忙不过来,只得限量供应。
除此之外,这几日闲来无事,我还琢磨了个防伪的方式。这两款粉销量如此之好,很快应该就有制假之人仿制。所以我们在每个盒子中都附赠这两款粉的说明,上面都有一个印记。此印记是我让凌云去帮我找的一方莹玉所制,这莹玉玉石是安城特有,它有一个特点,就是此石制成印章,每次下印时,莹玉石中的闪粉就会印入每个印记当中,且每一块莹玉石中的石粉中和印泥就会有不同的颜色,看起来差不多,但仔细看就有深浅不同。我这方莹玉印出之色稍蓝,所以其它人如要仿制,这印记要一致几乎是不可能的。
把这件事做好,已经是半个月之后的事了。这半个月,我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没有刻意打听过他的消息,但蓝菱她们却又总有意无意的在我面前说着,而我也被动的听着,无意识的想着……
比如,到城里去了一趟回来,就在说什么皇上喜闻胡真国此时阴谋瓦解,要嘉奖姜允修,封他为镇国大将军,与杜元帅平起平坐。我就会想,也许,皇上终于想起这个被他遗忘的皇子了。其实,知道他是姜允修,我就明白他上次说起他母亲时的样子了,因为众所周知,九殿下是一个宫女所生,这个宫女母凭子贵,做到了贵人。但终是无福,在九殿下几岁的时候就撒手人寰,九殿下就被放在四殿下生母阮贵妃宫中抚养。
那次听姜允修说他母亲,他母亲应该并不想留在宫中,但因为怀了姜允修又不得不留在宫中,也许这就是姜允修一直觉得母亲恨自己的原因吧。
一句话,就会引发我很多联想和回忆。
再比如,她们去一趟将军府,就会回来说遇上将军了,将军瘦了又憔悴了。我又会想,还是那么放不下杜玉轩吗?可是毕竟她也已经嫁为人妇,再放不下还不都是痴怨,为何不怜取眼前人呢?
想完,就会嘲笑自己,为何要怜取你呢?就凭你的身份,姜允修就不会接受你。
时间就是这样一天天过的,直到有一天,又有一个人来打破这个平衡。说实话,这个人,我已经很久没见了。我一直在想,如果他没来,没和我说那些话,没有让我做错后来的决定,也许一切又会不同吧。
也许,不关他的事,一切决定都是我由心而做而巳……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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