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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快扶我去病房……”
“谁把你打成这样的？”
沈灵叫来一辆推车，可是张子明不敢躺，只能趴着。到了病房，一个医生过来看了一下，说：“虽然没出血，可是已经血印了，估计会肿痛好几天，差一点
就伤到骨头。”
张子明说：“现在已经肿了吧，疼得厉害。”
那医生给张子明开好了药，出去了。沈灵拿药回来，坐在床头，问：“怎么回事
，你可不可以告诉我？”
张子明说：“伍姿这几天有没有找过你，谈过什么？”
沈灵摇摇头，说：“这个事跟伍姿院长有关系吗？”
张子明不想跟她说太多，免得又对自己有太多牵挂。
吃饭时间到了，沈灵问张子明要吃什么。张子明什么也吃不下，就对她说：“我不饿，你自己吃去吧。”
沈灵便也不吃，一直在床边坐着。
张子明知道缘由，就哄她，“我只是有些困了，也不太疼，睡一觉就好了，你先吃饭去吧。”
说完，张子明闭上眼睛，听着沈灵抽搐几声，然后站起来吃饭去了。
张子明拿出手机来看了看，没有任何的电话和短信。
看来自己已经处在一种被隔绝的状态了。
这种经历和状态，张子明已经经历过多次，每一次的变故都会有这种感觉。
就像在一群人中间走路，走着走着，四周的人一下子就离开了，只剩下自己孤零零站在那里。是有种前不见古人，后不见来者的悲凉。可是在现在张子明的状态中，除了悲凉更多的是危机和莫名的恐惧。
虽然很疼，可是张子明还是强忍着，来到了伍姿的办公室。
可是伍姿不在。
问了问，一个副院长。那个副院长也说不知道。
没办法，张子明只好原路返回病房。
刚慢慢趴伏下来，就听见楼上的病房里传来一阵噪杂的脚步声和惊呼声。
一定又是病人意外死亡了，家属受不了打击，开始哭天喊地了。
想着自己在约谈办公室的一幕，那简直也已算是地狱了吧。老顾，老刘，小葛，小曲。这四人的称呼张子明深深落在了脑子里。
接着一阵警笛声在医院的周围想起。
恰巧沈灵回来了。她问张子明好些了吧。张子明说，好些了。
可是现在张子明很关心外面的动静，问她怎么回事。
沈灵迟疑一下，说：“还是告诉你吧，本来不打算告诉你了，怕你担心。我也是刚知道，刚才就是那个魏西雪跳楼自杀了。”
这确实是个很重要的消息。
张子明一下子坐了起来。
他忘记了身上的伤，一阵剧烈的疼痛又叫他不得不坐了下来。
“现在警察都在现场是吧，你扶我过去看看。”
沈灵经不住张子明再三纠缠，不得不把张子明弄伤一辆病号车，推着他来到了楼下的草坪。
警察已经把现场围了起来。可是透过人群的缝隙，张子明看见魏西雪的两只脚露在外面，上身早就盖了一层白布……
魏西雪的自杀，也很突然。想不到魏家姐弟两个都这样命短。
张子明看到了刚从警车上下来的高强。
因为魏西雪是魏东方的姐姐，身为魏东方专案组副组长的高强当然有资格来这里。
高强也看到了张子明，到现场看了一下，来到张子明身边说：“这么巧啊，张镇长也在这里。”
张子明说：“我的事，你也听说了吧？”
高强作为坝上镇派出所的所长，当然听说了。可是现在形势未定，他也不能说什么。在高强看来，张子明这么年轻，能当上镇长，一定有原因的额，现在只是被纪委的人叫去约谈一下，结果没出来之前，还是镇长。这点城府，高强还是有的。
高强说：“张镇长怎么住院了？”
张子明不想叫他知道自己的事情，就说：“是啊，不小心摔倒了，正好住院休息一下。”
“早知道，镇长受伤，我就早点过来看望一下了。”这是高强爱那个的客套话了。
说完之后，张子明把话题引到了这个案子上面来。
高强说：“想不到啊，魏东方的姐姐又这样的死了，本来打算找她好好聊一下，跟魏东方经常联系的人有几个，可是这样一来，就毫无线索了。”
张子明问：“你觉得魏西雪的死亡，是自杀还是谋杀？”
“这个需要开会讨论一下，不过目前看不出什么，魏西雪的脸被人划伤毁容，自己的亲弟弟又被人杀死，她心灰意冷，想要自杀也是合情合理的，可是越是合情合理，就越是奇怪。”
张子明也是这样想的，他感觉后面有人在导演了魏西雪和魏东方的死亡，目的却很模糊。
想到自己也曾跟魏西雪缠绵过的，张子明不禁难受起来。
“从姚胜身上你们问出什么了吧？”
“哪有啊，不过，这次要好好问一下，魏西雪毕竟是他的妻子，看看姚胜说什么。”
高强被叫了过去。
张子明说：“你忙去吧。”
现场勘查完毕，魏西雪的尸体被放上了警车。
人群都散去了，张子明还坐在那里看着。
沈灵一直站在一边陪着张子明。张子明怕她太累，说：“回去吧，不看了。”
第二天，清泉县委通报了张子明违纪的事情。
县委给予张子明的处分是记大过一次，三年内不考虑个人进步的问题。
是马场打电话告诉张子明的。
听完后，张子明说：“知道了。”
结果的好坏已经不重要了，尤其是现在。
无论怎样，都要接受。
倒是康次步给张子明来了电话。电话里，康次步把张子明骂了一顿。
张子明只是听着，也不能跟他解释什么。现在不是解释的时候。康次步说完，张子明说：“康副县长，你骂得对，我知道错了。”
康次步说：“我骂你，是恨铁不成钢，到年底还有几个月的时间，本来你可以很正常的把前面的代字去掉，可是现在看来，要保住前面的那个代字也很苦难了。你可能不知道，郭书记听说这个事情后也很恼火。”
张子明说：“我对不起您的培养……”
“行了，说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到时候再说吧，除非你有通天的本领在工作上特别突出，到时，我跟郭书记说一说，把你的这个帽子摘去。”
想不到康次步还这样关心照顾自己。患难见真情。想不到这个时候，康次步会这样替自己考虑。
张子明说：“放心吧，我不会叫你失望。”
又在医院呆了一天。张子明感觉不是那么疼了，就决定出院。沈灵的意思叫张子明一直在这里呆着，一直没有问题了再走，可是张子明呆不住。
就只好由着她了。
张子明又一次来到了伍姿的办公室。
这一次，伍姿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