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高嫁

颜兮公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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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昔娇这头刚送走夏雪姗正要往屋里去就见彩君带着罗莲回来了,只是姑娘面有怒色,且她那漂亮的脸蛋上也挂了彩,金簪子也歪了一根,忙上前问:“这是怎么回事?”又吩咐墨茶去打热水过来。

    “姐姐,他们欺负人。”罗莲一边小泣一边对顾昔娇告状,一面又接过墨茶手中的棉帕轻拭自己的额头,又说,“我也没说错了她,狂的像个什么似的,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

    彩君不好当着罗莲的面说话,只劝道:“姑娘别生气了,同她计较就是跟自己过不去。”

    罗莲未有理睬彩君,只对顾昔娇疾言:“姐姐可不能对此事不了了之,她不仅垂涎侯爷,还咒姐姐不好生养,如此歹毒之人怎可以轻饶了她,今儿个她只是打了我,待明日她要谋害姐姐亦是未可知呢,这一次不过拿我起个头。”

    顾昔娇未明事因不好轻意下结论,接过红玉拿上来的药膏给罗莲涂抹起手背上的红印子,又细瞧起她的额头,幸而只是擦破点皮,细声细语道:“幸好不会留疤,往后只管跑开才是,可不能再伤了自己,姑娘家是最受不起伤的。”

    彩君闻言忙欠了身子认错,道:“这事都怪我不周全,也没能劝住。”

    红玉刚要说什么却墨茶拉住,示意她此刻莫要多言。

    “天色不早了,擦了药膏子就早些回去歇息吧,其它之事自有我呢。”顾昔娇边言边端过一杯水到罗莲面前。

    罗莲未接,她最为看不惯顾昔娇这副云淡风轻的神色,却也不便再言,只说:“姐姐若是不给她们点教训瞧瞧,就怕谁都敢来欺负了,何况他们不过是亲戚,说的不济些就是寄人篱下,哪来那么大的骄傲。”

    “那是二老爷太太的亲戚,况且一概用度都是他们自出的,住在这里只为大家要好。”彩君耐住性子又再解释,可罗莲却听不进去,强调,“可他们确实是住在夏府不假,图谋不轨亦是众人皆知的,依你这话,好似是我冤枉了她们。”

    “我并不是这个意思,就怕姑娘生气对自己不好。”彩君又劝,反把罗莲的气性劝的越发上头,朝顾昔娇道,“姐姐就忍心看着我被欺负?”

    “我自然不会叫人欺负了你,但眼下先回屋里歇息去吧。”顾昔娇讫语示意丫头们扶罗莲回屋里去,而她这才问起彩君,“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同我细说说,怎么还打起来了。”

    “我依照小姐的吩咐告诉萧画姑娘不必难过,也知这事情并不是她所为,但罗姑娘却出言莽撞,惹起萧琴姑娘不痛快,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肯相让就动起手来,凭我怎么拦都不好使,却又不敢去唤人帮衬,幸而后来萧画姑娘将她俩怔住了,却都没得好处,两人各伤一半,皆都挂了点小彩。”彩君一五一十将事情告诉明白。

    “小姐吩咐你过去,又没让她也过去,你见着她跟你一道,就该劝她回来。”墨茶微蹙眉。

    “她原是个懂事理的,我竟不知她气性这般大,没想到跟着我过去是教导人的。”彩君一想起方才那形容真当头痛,又无不愧疚道,“是我没能成事,还请小姐罚我吧。”

    “罢了,谁没一点年轻气盛,何况她又是个不肯吃亏的性子,且萧琴亦是个不能低头的主。”顾昔娇讫语端起清茶浅抿。

    “如此一来就怕那边姐妹信口开河,让外人听见小姐待人不公误了名声。”尔香无不担忧,但顾昔娇却不放在心上,只说,“我倒不怕萧琴会说的怎样,只是委屈了萧画,平白让她也跟着失了体面,再者有她在也不怕叔婶会动气,不必忧心这事。”

    “这一头还在生气呢,一会还以为没帮衬着她教训反觉着是小姐不疼她了,亦或是怕了那边的人,有嘴都说不清这里头的道理。”墨茶边言边往屋外呶了呶嘴。

    “这事也不该由她来急,何况她说人家寄人篱下,她自己亦是,反倒不会自观了。”红玉嘴巴毒,说的一点不客气。

    墨茶轻笑两声,朝红玉说:“幸而方才你没当着她的面说出这话,否则这会子怕是要跟你打架了。”

    “那萧琴姑娘是该打,癞□□想吃天鹅肉。”红玉哼一声,撇见顾昔娇的脸色便忙说,“我去吩咐底下人打水进来给小姐洗漱。”

    外头进来夏子卿,看见屋子里主子丫头站一堆,便玩笑着说:“这是怎么了,是在商议什么要紧事。”看到桌上摆着瓶瓶罐罐又问,“拿药膏子出来作甚,是谁受伤了?”

    还没等有人出来告诉,就见罗莲又从外头进来,直奔夏子卿的面前去,很是委屈道:“大哥哥可要替我姐姐作主,如今打了我不怕,就怕日后连我姐姐也敢欺负。”

    “这是怎么了?”夏子卿看到挂彩的罗莲亦是一惊,而后往顾昔娇那里打量。

    原本彩君要出来告诉,谁知罗莲抢在她前面,说:“还不是那萧氏两姐妹,打我还不算,更咒姐姐......”

    她话还未说完就见墨茶与红玉二人已是一边一个架住了她的手臂将人往屋外带,一面轻言:“天色不早了,姑娘身上有伤更该早些歇息才是。”

    “你们这是......”罗莲虽不服气却还是被推回了自己屋里,轻嗤一声后对那两个丫头说,“到底也该让侯爷知道些人家背后是怎么嚼舌根的,掩耳盗铃与姐姐无益,实在不行找人替生一个亦是办法,保住当家的位置才是最要紧!”

    这话说的红玉及墨茶心里很不爽快,暗忖你说找人替生一个是要找谁来生呢,细想想更叫人生气。

    “夫人之事,侯爷之事,这夏府之事都不需要姑娘来操心,姑娘只管女红读书就好,往后再寻户好人家便是大造化了,何苦要愁这些没要紧的。”墨茶不咸不淡接话,只觉着罗莲越发爱生事了。

    红玉更是嘴不饶人,直言不讳:“你就算被打的头破血流,往侯爷面前站上一日亦不会怎样,与他说也是无益,夫人生不生的更与你不相干啊!”

    “你!?”罗莲为这句话恼羞成怒,但半天却只吐出四个字,“胡说八道!”而后进去自己屋里紧紧阖上了门,却在心里不服气,暗忖方才夏子卿明明盯着自己细瞧,心里自然对自己怜惜,指不定还想为自己出气呢。

    但这是罗莲的一厢情愿,夏子卿哪里就有了那意思,他只对顾昔娇道:“你不必怕叔婶那头,我自会去说明白,也让萧氏早些离开这里,大家都清静。”

    “侯爷还是作罢,此事由我去办,免得大太太那头又不高兴。”顾昔娇边言边给夏子卿轻解腰中玉带。

    夏子卿一把抓住顾昔娇的手,低眸细语:“我自然要向着你这头,不能让旁人欺负了你的人,更不能有谁给你半点难堪,就算让人说我护短也不怕。”

    这话说的顾昔娇心里高兴,贴上他的胸膛刚要接话却看见外头满堂急匆匆赶过来,喘着气禀报:“侯爷,肖府来了人,说是让侯爷去领......去领那边姨娘归府,就是咱们雪飞姑娘。”

    夏子卿面露诧色且很是吃惊,还未待他反应过来,却见顾昔娇已将方才解去的玉带又给他系上,说:“我与侯爷一道过去瞧瞧出了何事,或许只是一场误会。”

    月缠薄云,半清半朦胧。

    马车轮子转的飞快,虽带来清凉的微风,却还是拂不去马车里头两个人心里的紧张,更散不掉肖府里众人的担忧。

    肖常枫此刻正在厅里踱来踱去,一面催促外头下人:“去夏府告诉了没有,赶紧的让他们来接人。”又对边上婆子说,“你去瞧瞧夏雪飞那头整理的怎样,今儿个就让她走,立即就走。”后见里屋出来太医又忙上前问,“夫人怎样?”

    “大人莫急,一切安好,只是这几日少些走动,还是躺在榻上静养的好,且不可再生气,免得伤了胎气。”太医微福着身子告明,又往桌边去开方子,说,“一日一贴药,分三次服用。”

    肖常枫连连点头言谢,大步往屋里去看长孙静仪,握着她的手说:“我如今是不管不顾了,即便得罪了他们夏府亦是不能再留下夏雪飞,定要让她出府去,免得又伤着你。”

    长孙静仪此刻已是醒过来,轻言:“她未曾推我,是我自己未有站稳。”

    “你不必在替她说好话,若不是她来你屋里大闹,又怎会气的你晕倒,此事不能姑息,我必定要送她出去的,我们肖府供不起这尊大佛。”肖常枫愤愤不已,他原就不喜欢夏雪飞,且她总是目中无人不知世故道理,今日更不知深浅跑来长孙静仪的屋子里来闹,如何能叫他忍,又对外头唤,“夏府来人未有?”

    外头丫头欠身禀报:“大人,侯爷及侯夫人来府上了。”

    长孙静仪紧拉住肖常枫的手,轻言:“你莫要冲动,只说是场误会,是我的主意要赶她走,大人已对我说教过,此事作罢。”

    “静仪!”肖常枫不可思议,刚要驳她却又听她出言,“大人弃了夏府就等同要与四王府为伍,还是苏大人已是说动了你,因此你才这样不顾大局的表明立场?”

    肖常枫方才是在气头上,如今得知长孙静仪无碍,又听闻她这一席话便觉自己过于鲁莽,而今局势不是靠这一头就是倒那头,但他实在忍不下夏雪飞又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