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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快近午膳时候,膳房因此更为忙乱,各院各房的饭菜都不能误了时辰,几个婆子做的仔细用
心都不敢有半点马虎,分装妥当了再交到丫头们手中。
墨茶小步走进膳房,对管事婆子道:“今日将我们那院里的荤菜都免了,只需另外再多放一个汤,要清淡一些的。”低眸看到桌上摆着一道菜,色香味俱全让人馋的很,便多嘴问一句,“这是什么菜式,竟做的这样诱人。”
“是二老爷房里要的,专门照着他给的菜谱做的,我们这也是头一次做呢,说是吃了有助补血养气。”站最跟前的婆子轻笑,一面端过一个小碟子到墨茶面前,讨好说,“这是刚做好的,正巧又是素的,给夫人带去尝尝。”
墨茶心想夏逸倒是会享受,如今是越发在保养上用功夫,又听那婆子指着那盘菜说:“我原就多做了些,不如就分些出来端去夫人院里吧。”
还未等墨茶出言就听身后有人口气不屑的斥她:“哎哟,你们这些个下人倒是会讨巧啊,我们院里夫人的东西到现在都没送过去,那一头夫人就跟菩萨一样的供着,该说你们没眼色,还是应该说太有眼色了。”
那婆子面色尴尬,连忙说:“夫人用的饭菜需要费些功夫,如今应该是好了。”一面赶紧的去瞧蒸锅里头的东西,一面暗暗在心里埋怨自己,哪处院子的东西不好忘,偏生将那头院里的东西给误了。
宁芳往墨茶身边去,朝她趾高气扬道:“夫人曾说过的,除了老太太及太太的,其它的都以我们院子为先,是吧?”
“确实有说过这话。”墨茶不冷不淡作答,往四周一瞧,却见屋里婆子们都止住了手上的行为,只听宁芳吩咐,而她像是在玩趣似的打量她们,而后将目光落在桌上那道菜上,缓缓说,“先将这菜端进我们院里去。”
“这可使不得。”方才那婆子急了,上前扶住宁芳的手臂好言相劝说,“这是二老爷特意吩咐我做的,此刻交不出来,岂不是要受罚,老太太那头也不好交待啊。”最关键的是夏逸给了她五百文钱,怎能办砸了。
但宁芳却不肯罢休,她早就想教训下这个没眼色的婆子,平时抓不住她什么错,而今栽在自己手上如何肯叫她好过,先是厌弃的丢开她的手,而后问:“难道是我们院里不配吃这个菜?”
这话让婆子胆颤心惊,连忙解释:“这话如何说的,我并没有那个意思,夫人金尊玉贵,有什么好的不该孝敬。”
“哦?”宁芳一派狐疑之色,而后又指了指墨茶,问她,“那方才她说的话你未听到,还是未听清?都说了要以我们为先。”讫语往屋内打量一番,转瞬间更是摆起了架子,疾言啐她,“若是为这点小事惹的我们院里夫人动了胎气,你可担当的起?”
那婆子往墨茶那里打望,想对她求救却未见她开口,只得低声下气道:“分成两盘就妥当了,还请这位姐姐饶了我吧。”
“你到挺会省事的,可惜我们不愿意。”宁芳霸气的很,边言边端起了那盘菜往那婆子面前去,在她眼前稍晃了晃后才说,“若你是真心想着我们院里夫人,自然早就分我院里一份,而如今却像是我们在捡人家院里剩下的,你以为我们会高兴?”
“就请姐姐饶了我吧,是我疏忽了,下次再不敢的。”那婆子如何不知长孙娴落的性子,而今谁都要让及她,唯恐自己因此要被撵出去,上次就是有个婆子不懂事冲撞了她才被丢出去的。
“为时已晚。”宁芳浅浅一笑,忽将那盘菜倒向婆子身上,后又重重将盘子丢在桌上,发出清脆一声响,叫人听着心惊肉跳却又敢怒不敢言。
墨茶向来都看不过宁芳的嘴脸,但此刻并不愿意给自家小姐添乱,这才放纵她这样欺负人,只对那婆子轻言:“你再费心重做一道吧。”言毕就提步往外面走,懒得在瞧她做戏。
才走出一步就听到宁芳越发拔高了嗓门教训起那帮婆子,道:“你们也该有些见识,别整日的不知所谓,只为讨好别人而委屈着我们院里夫人,若是到了太太那头,亦是你们受罪。”
屋里众人都纷纷应诺,那婆子最可怜,只能重做一道,但那头顾昔娇的饭菜都还未齐全呢。
但顾昔娇也并未有什么胃口,只因方才往李氏屋里受了一顿气,照旧还是老生常谈,总逃不过小妾之事。
李氏积压了许久的怨气在听闻夏子卿要将所有小妾都赶出府之后就命顾昔娇到跟前来听训:“她王妍清是权贵出生,且比你先进的府,也未像你这样的霸道。若说你肚子争气,我只睁只眼闭只眼不管你们如何恩爱,但此刻未有半个子嗣却要赶其它房出府,就决不可以!”
顾昔娇微蹙眉,她如今也只有这事硬不起个道理,因此只能受着,又听李氏愠恼:“子卿那头由你告诉他,若是他不听,我就怪你不孝!”讫语就端起杯盏抿了一口茶,后又重重置在桌上,疾言厉色道,“我以为我此刻还是有这个资格对不孝媳妇用家法的。”
这种威胁对顾昔娇其实没多大用处,今时不同往日,夏子卿未必会眼睁睁看着李氏如此,但听在耳朵里难免不痛快。
彩君见顾昔娇自李氏院里回来后就怔怔一言不发,便有些不安,且连唤她几声都未应答:“小姐,小姐......”
“嗯?”顾昔娇这才回过了神,抬眸问,“怎么了?”
“是我该问小姐怎么了,为何从太太院里回来就这样心不在焉,是不是那头说了些难听的话?”彩君甚是替她着急。
“未有。”顾昔娇牵起一个浅笑示意她莫要多心,见桌上空空的便问,“为何今日还未摆饭?”
话音刚落就见墨茶从外头进来,没好气道:“还不是那头院里的人又闹了,方才摔了二老爷的饭菜,此刻正在重做呢。”
“她怎么总爱闹事。”尔香从里屋拿着绢帕出来,对顾昔娇道,“我先给雪妹姑娘送过去,昨日落我们屋里的,我已经给洗干净了。”
顾昔娇微点了点头,又问及墨茶:“都已经吩咐厨房先做她院里的东西了,如何又不称心?”
“宁芳这小蹄子就是个不省心的,我看就是她闲不住想当个山霸王。”墨茶哼了一声,话还未说完就听刚进屋子的红玉冷笑道,“可惜她那个主子也不是个真霸王呀,得意个什么劲。”
“眼下谁人不让着,待过了这时日可就没往后了,如何不多折腾些。”墨茶嘴角微扬尽显轻蔑,甚对那边院里人看不起,又叨叨言,“昨夜他们院里又吵的凶,这会子都未见子闲公子回府呢。”
“这三天两头的到底在吵个什么劲。”彩君也甚为诧异,见外头有婆子端饭过来便吩咐其它两个丫头先止声,道,“先不说这些了,伺候小姐用饭要紧。”边言边去端盆子上来给顾昔娇净手。
饭碗都还未端起就见老太太院里来了婆子,对顾昔娇欠了欠身子后说:“老太太说要给二老爷找两个贴身保护之人,要有些力气的,免得日后又受人欺负。多少银子都不怕,老太太自有体己拿出来,千万早些去办,一日都拖不得的。”
屋里三个丫头面面相觑,暗想那位二老爷怕是被人吓着了,只是这头有人护着,是不是日后会更加猖狂。
顾昔娇也不好多议论长辈之事,只应诺下,但夏子卿这两日外头公差,只得交待旁人帮衬,一番思量后便对墨茶吩咐:“你让南枝看着些,若是子闲公子回来就让他先来我这院里一趟,就说我有要紧事让他帮衬。”
墨茶点头,当即就出了院子。
彩君夹了两口菜放置顾昔娇面前的小碟子里,道:“小姐先尝尝这个,看着就可口。”
这才要夹起就又见外头来了人,正是夏子留院里的丫头,她脸色苍白又焦急,气喘吁吁道:“夫人去瞧瞧吧,公子将夫人锁在屋子里不知作甚,此刻正闹的凶呢,不晓得里头发生了何事,听着声音怪吓人的。”
尔香此刻也从外头进来,提言道:“孙姨娘哭天抢地的,也不知那屋里在作甚。”
“如今怎么还称姨娘。”彩君朝她轻嗤,怪她忘了规矩。
是了,孙宛燕如今是夏子留的正妻,虽谈不上风光几许却也未亏待她,但这才嫁了没几日就闹的这样很是说不过去。
顾昔娇终究还是丢下手中碗筷直往那院里去。
只见下人们都站在院里交头接耳议论纷纷,倒是有两个人在拍门,劝道:“公子有话好好说,夫人身子柔弱经不起。”
从屋里传出孙宛燕声嘶力竭的哭声,好似在受什么天大的酷刑,引得更多人来瞧。
顾昔娇生怕夏子留是个不知轻重的,即便孙宛燕真有万般不是,也是有孕之身,当即就吩咐底下婆子去唤两个小厮过来,又径自往前去敲门,喝道:“公子先开门。”
“不用你管,不用任何人管,我今儿个就是要好好的教训她!”夏子留气急,像是中了邪一般的狂扇孙宛燕的脸颊。
外头之人听的惊心,让顾昔娇也顾不得许多,见小厮过来便叫他们踢门。
那两个小厮唯唯诺诺的不肯,只说公子一会要寻自己的不是,往日他生气打下人之事并不是没有。
“夫人让你们踢就踢,哪来这么多费话!”原来报信那个小丫头受孙宛燕恩惠良多,因此顾不及身份抢先出言。
“有什么事自有我担着。”顾昔娇也在一旁催促,且又见刚回府的李氏也匆匆往这头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