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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夏子留从哪里拐来的姑娘,生的玲珑多姿又温婉大方,头一次该夸他的眼光大有涨进,但那姑娘的脸色不大好,似是很不乐意,木纳纳站在那里像在若有所思,见夏子卿进屋也未动容,依旧眉头紧锁。
夏子留对李氏笑言:“嫡母说过若是有合适的姑娘,就替我们做主,眼下瞧瞧她怎样?”
李氏正心里犯嘀咕,怎么这没出息的痞子竟能寻得这样一个可人儿,瞧她身材丰腴就知是个好生养的,举止从容眉目如画像是个正经人家的好姑娘,就是面色铁青不显亲切,虽心有可惜但面上却点头赞许,道:“是个好姑娘,往后你可要好生待人家才是,也是时候该收收你的性子了。”
“嫡母说的是,我从今往后只安生做事,再不去外头胡混了。”夏子留这话并不是敷衍,他如今能得这样一位尤物算是心满意足,暗忖自己虽比不及几位哥哥能干,但也能抱得一美娇娘,虽说这女子未必心甘情愿,且她站一旁听他说这话只犯恶心。
夏子卿端坐一旁抿茶,他对夏子留及那女子并不关心,只静等顾昔娇过来。
顾昔娇一路上计谋着该如何将孙宛燕之事办的周全,进屋时先与夏子卿对视一眼,而后朝李氏作一礼:“太太。”
随她身后的孙宛燕也跟着欠了欠身,恭敬道:“太太。”而后往夏子留那里瞧,见他身边带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便在心里泛起了酸,暗忖自己这会子是生是死都不晓得,他那头倒又逍遥快活起来。
而夏子留见到孙宛燕也是浑身不自在,不是说不喜欢她,而是他碍于面子也想不出个妥当主意跟夏子卿去讨,再者他以为李氏知晓这事也饶不了他,若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的继续偷偷摸摸下去也作罢。
夏子卿从未仔细瞧过孙宛燕,眼下倒是头一回,却瞧的她尴尬万分。
李氏如今最见不得顾昔娇,即便她依旧待自己恭敬却还是不讨喜,更气恼夏子卿处处离不开她,凡事都要与她商议,转念又嘲笑自己太没用,如今全府上之事都经由她管,自然也不差这一件,因此便不得不与她交待两句,说:“如今我年纪大了,走两步就觉着浑身疼,因此子留的婚事就该你多上些心,里外都要体面。”而后对夏子留却又另换了脸色及口气,道,“他到底是我一手带大的,如我亲生一般,绝不能亏待了他。”
顾昔娇听不分明李氏这话到底是真是假,但她从不刻薄谁,一律按规矩情理办事,点头应诺:“太太放心,媳妇不敢马虎。”
夏子留闻言就有些小雀跃,不自禁想牵起那女子的手,却被她用力甩开,又往边上走开两步,好似与他要保持一些距离。
李氏瞧的新奇,暗忖这姑娘莫非不是心甘情愿的,而顾昔娇在昨日就听墨茶说起夏子留要领回一个女子,听说那女子是个清白人家出生的姑娘,只因家境窘迫才不得已拿她抵租,这才让某人占了便宜。
夏子留心知肚明人家厌弃她,却未同她计较,反正到手了就是自己的,管她心里是不是藏着别人,指着顾昔娇道:“这是嫂嫂,往后有什么不懂的只管讨教就是。”
那女子爱理不理,礼也不作脸色也不开朗,只含糊应了一声“是”。
这让夏子留有些尴尬,连忙解释:“她还不懂咱们家的规矩,嫂嫂可别放在心上啊。”
“不会。”顾昔娇浅笑,而后往夏子卿那里递了一个眼神,只听他说,“这女子不同与别人,竟让我想起了一个故人。”
这话说的耐人寻味,屋里众人都各自生起了心思,且李氏更是将这话当了真,当即就以为这女子或许已是引起了自家儿子的注意,便也点头附和,道:“我也瞧着她面熟,像是哪户大家闺秀,却又一时想不起是谁了。”
顾昔娇往孙宛燕那里打望一眼,她稍作思量,终究还是大胆出言:“难不成是侯爷喜欢上了。”
这话叫众人都吃了一惊,更让夏子留心头一怔,盯着孙宛燕久久不能移目,再撇一眼顾昔娇,以为她会出来言说两句,却一直未能等到,又往夏子卿那里打量,只听他悠悠然道:“我可不夺人之美。”
李氏觉着这事很要紧,难得夏子卿自己瞧上一个,保不济过两日就冷落了顾昔娇,从此她又可以当家作主,还有儿孙可抱,简直一举数得,当即就在心里起了个主意,但面上却佯装愠恼的斥责他:“你一个做哥哥的就不该说方才那样的话,子留从小到大哪样东西不让及你的,眼下还这样霸道。”
夏子留何其机灵,早将李氏的性子摸的透彻,自然晓得她话中意思,再看顾昔娇的手有意无意的指向孙宛燕肚子之时更是吓的脸色发白,依依不舍的往那女子脸上打量一眼,而后终于咬咬牙下
了决心,朝夏子卿拱手作揖道:“既是哥哥喜欢,就领她走吧。”
“这如何使得。”李氏当即就蹙眉推却,但心里却是欢天喜地,侧脸去瞧夏子卿的脸色,生怕他碍于脸面不肯应下,谁知他却爽快的答应了,笑言:“既是如此,我也不好让你委屈,与你做个交换,如何?”
李氏疑惑,夏子留茫然,并不懂夏子卿这话的意思,却见他提手指向孙宛燕,道:“她,怎样?”
孙宛燕大气不敢喘,只看到李氏的脸色有变,但在瞬间又转回了平静,她暗自以为这侄女虽说是站在自己这边的,但终究没个气侯,与之交换并不吃亏,因此就未多言,反倒生出些愧疚来,只问顾昔娇:“你以为呢?”
顾昔娇面无声色,轻言:“我自然是听侯爷的。”又缓缓道,“不知她们是什么意思,强人所难总归不妥当。”
李氏因这话又对顾昔娇厌上一层,暗忖这女人总要多事,生怕抢了她的宠。
“我愿意。”那女子率先开了口,她何须夏子留多事帮衬,原本她心上人借租赁一事就好明正言顺接她过府,半路却杀出个程咬金非要英雄救美,实在可气可恼,这会子说答应为的就是报复。
孙宛燕屏息凝神,虽有不甘心却又不得不顾及良多,提步走向默不作声的夏子留身边,低眸轻言:“出嫁从夫,我听侯爷的。”
李氏长松一口气,以为皆大欢喜。
外头突而落起雨来,也不知是伤了谁的心,夏子留往身边孙宛燕那里打量一眼,暗忖自己从此就该认命,也只能挑别人剩下的使,但好在人家也是女儿身给的自己,好歹不算吃亏。
李氏留下孙宛燕好言相劝许久,让她放宽心了好生过日子,只会比往后更多照应,一面又在心里期待那位新来的女子早些将顾昔娇比下去。
只可惜,人生未能如愿之事常有。
那女子不过在顾昔娇的院里呆了半日,待到晚上就已不见了人影。
但李氏却不知,次日就想好生吩咐那位姑娘一些要紧事,可下人来说府上未有此人便恼了,即刻就往顾昔娇的院子里去,恰巧夏子卿也在,见她母亲气势汹汹而来便问:“这是谁惹母亲生气了?”
“叫你二夫人出来,我有话问她。”李氏怎能不恼,料定是顾昔娇用了手段将人逼走,因此才来兴师问罪,见着她出来便上前一顿痛骂,“昨日才进的院子,今日就不见踪影,说不是你赶出去的我还当真是不信了。”又指着夏子卿道,“你平日里就是太纵她,才叫她随性妄为,如今这事你可知道,你又打算如何处置?”
顾昔娇面不改色,先是作一礼,而后辩白道:“太太错怪了我。”
夏子卿上前扶住李氏,对她缓缓道明缘由:“昨夜她说要见自己的父母亲一面,也好安心在这里住下,我念及她一片孝心就应诺了,谁知她竟钻个空子跑了,我往他家里去寻,也寻不出个所以然,且又见她家徙四壁,总不能为难无辜之人,只怪我与她无缘,母亲也放宽些心吧。”
李氏满心的疑惑却又没有证据证明是顾昔娇所为,眼下听夏子卿这番话也不好执气,却依旧不肯罢休,说:“诺大一个京城,多派些人去寻她也就有了眉目。”
“叔叔离家出走许多年,若不是他自己归家,我们如何寻的到。”夏子卿好言相劝,又亲自领着李氏回去她院落。
此事总算是尘埃落定,那姑娘因夏子卿及顾昔娇放她出府而终是有情人成眷属,且巧的很,瞧上她那人的官位做的不小,但从来独来独往,朝中两派势力一直想拉为己用,而今却得来不费功夫。
夏子卿回到自己院落之后就对顾昔娇笑言:“这事真是稀奇,以往是个任谁也啃不动的老骨头,但方才却派人送了请贴过来,真可谓天助我也,如此姐姐立后之事便越发稳妥。”
顾昔娇点头,往前稍理了理夏子卿的衣襟,小声说:“子言那门亲事虽可退得,却要求姐姐相助一把。”
“怎么,那头人谈条件?”夏子卿蹙眉问。
“退亲之事只怕惹人闲话,因此苏府想让姐姐在皇上面前美言两句,替他们府上姑娘赐婚,嫁入四王府为侧王妃。”顾昔娇边言边瞧夏子卿的脸色。
夏子卿略有诧异,而后问:“哪个苏府,是苏俊易大人府上?”
顾昔娇点头,答:“正是。”
他竟要与四王府靠拢,夏子卿暗自揣测苏俊易之心思,却先在面上应诺下:“这事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