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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吧,受了什么委屈。”
胡亥心情大好,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苌笛哇的一声就哭了,打了胡亥措手不及。
“崔姑姑欺负我,你看!”苌笛把被针戳得满手是洞的左手给胡亥看。
胡亥看了看,眼眸微眯,苌笛瞬间感觉到了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冷了。
崔柔屏住呼吸,在窗口默默的转过身,好你个苌笛,居然打小报告!
崔柔欲哭无泪的赶紧闪人。
“痛吗?”
“你不废话!”苌笛忍住把他一脚踹下床的冲动。
胡亥幽怨道:“你何时变得怎么爱踹人了。”
苌笛想了想,“不知诶,反正心情一烦躁,就想打你。”
胡亥只当没问。
“对了,我有个好消息,有个坏消息。”胡亥对苌笛伸出两根指头,“你要先听哪个?”
若忽略他唇角噙着的坏笑,苌笛倒以为他的认真的。
“先听坏消息。”苌笛乖乖的往胡亥怀里蹭了蹭,别误会,她极怕冷,因为胡亥怀里很暖和。
胡亥的心情又好了一个阶级,笑道:“丞相大人突然重病复发了。”
苌笛不解道:“这算好消息呀,怎么会是坏消息呢?”
李丞相如果病死了,那岂不正好?
胡亥捏了捏苌笛的鼻子,宠溺的道:“他突然病危,他的党派,肯定会有所行动的。我们不能完全有把握制服他们。”
哦,那就算坏消息了。
苌笛无聊的逮着胡亥的衣襟玩,翻来翻去,不亦乐乎。
胡亥拍掉她的爪子:“莫不是和子婴待在一起久了,脑子……幼稚了。”
苌笛梗了一下,推开他,怒道:“你才幼稚,你全家都幼稚。”
岂料胡亥面色不改,只挑了一下眉:“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吃李念玥的醋,还是在骂你自己。”
苌笛懵逼。
“幼不幼稚!”胡亥狠狠的蹂躏了一把苌笛的小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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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苌笛擦了擦手,拿起果盘里的一个苹果咔嚓咬了一口。
“肯定就是故意的。”
哪有那么巧,李念玥在宫里刚闯了祸事,丞相府的人马上就进宫请求让李念玥回家探亲。
子婴嫌弃他一眼,“你这不废话么。”
崔柔制止两人的无聊嬉笑,对小静道:“继续讲。”
“嗯。”小静郑重的点点头,继续说道:“陛下执意要罚玥夫人,是华阳长公主极力阻拦,玥夫人才幸免一难。”
小圆在一旁表示了解。
“陛下既说要罚,总不能因为李念玥家中的杂事不罚她了。可李丞相势大权高,若是罚了,对李丞相又不好交差。长公主是在帮陛下解决难题呢。”
崔柔赞许道:“小圆你分析得不错。”
小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苌笛咀嚼着苹果,笑道:“然后呢?”
小静回道:“然后就让玥夫人回披香殿了。丞相府的仆人说,下午派车来接她回府。”
太假了!
要真是李念年病危,李念玥肯定立马就奔回去了,哪还会等到下午才回去。
“回去了也是好事。”崔柔总算露出了一个笑容,“省得她在后宫中作威作福。”
苌笛看着房中墙上的一副画出神。
画上有山有水,一个粗大的毛笔字——静。
“忍她、让她、由她、避她、不要理他、再待几日,你且看她。”
苌笛笑了笑,眉眼弯弯素洁淡雅。
“姑娘就该多笑笑,笑起来多好看。”
崔柔打趣儿苌笛。
苌笛啃苹果的动作就僵了一瞬,佯怒威胁道:“我不笑的时候就不好看吗?”
“姑娘不笑的时候也好看,就是笑的时候,更好看。”
小圆插嘴笑道:“若是姑娘在陛下面前,不要愁眉苦脸,就更好了。”
这几天晚上胡亥都会来陪着苌笛,可苌笛为了心事,总是愁闷不乐。
崔柔把话题引到胡亥身上,“姑娘,陛下今晚来时,你调整好心情,不能……再惹他不快了。”
苌笛性子倔,胡亥再容忍,也是会有限度的。
“我,我怎么就无理取闹了?”苌笛听了就来气,“第一晚,他要求爬我的床,这要求太过分了吧。”
“结果你把人家给一脚踹下床了。”崔柔一脸嫌弃。
苌笛又道:“第二晚,他要求跟我盖一床被子……”
苌笛还没说完,子婴稚嫩的声音响起来。
“结果你让人家凉了一夜,第二天打着喷嚏去上朝。”
苌笛:“……”
“我……”她一时语塞,宣泄的狠狠的咬下一口苹果,“第三晚,他对我上下其手!”
苌笛水盈盈的眼眸底蓄满水汽,诉说着自己的委屈。
崔柔大呼痛心:“我的姑娘诶,你就不能,从了陛下?”
苌笛瞬间瞪大眼睛,双手抱胸,苹果还咬在嘴里,样子十分滑稽。
小静上前给她拿掉苹果,苌笛顺势咬下一口,咽下后,才傲娇的说道:“凭什么是我从了他?而不是他从了我。”
崔柔:“……”
子婴:“……”
小圆小静:“……”
崔柔默默的别开头,咧开唇角道:“姑娘你出去别说认识我。”
崔柔把苌笛按在椅子上,从绣篓子里拿出绣架,递给苌笛。
“晚饭前,修好。”崔柔不容置疑的说道。
苌笛泪眼巴巴望向其他人,她们或看天看地看树,就是不看苌笛。
除了胡亥,可没人能帮她。但胡亥要每晚深夜才来。
所以苌笛,你还是乖乖跟着崔姑姑学刺绣吧。
子婴秉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理,选择了无视苌笛的求救目光。
绣了接近两个时辰,苌笛连一片花瓣都没绣出来。哦不,是绣了一小坨红红的东西。
看得崔柔的脸都黑了。
苌笛立即伸出左手五个带血洞洞的手指给崔柔看,崔柔难得心疼了她一下,大发慈悲的让她去吃饭。
等苌笛好不容易盼到了宵禁,舒舒服服的躺上床,却听见房门被人推动。
苌笛是面朝着里面的,听见声音后微微勾了勾唇角。
胡亥放轻脚步走进来,行至床边,苌笛突然就坐起来。
胡亥浅浅的笑了笑。
苌笛搂着被子歪头问道:“没吓着你?”
“小把戏。”
胡亥爬床,苌笛不动,任他去。